电话响了三声，被接通。
范涵：“喂，小李。”
李川：“喂，范姐，忙吗？”
范涵：“不忙……小李，我给你寄的年货，收到了么？”
李川：“呃，这个……我最近一直在BJ，还没来得及回公司……”
范涵：“嗯？你来BJ做什么？”
李川：“跟吴谨言的公司谈了个合作。”
范涵：“吴谨言？”
李川：“嗯，就是《延禧攻略》的那个女主角，您看过吗？”
范涵：“哦，看过，魏璎珞是吧。”
李川：“对，是她。”
范涵：“你跟她，谈什么合作？你要进军演艺圈？”
李川：“不是，事情是这样的……吴谨言之前来我直播间做过嘉宾，后来，我们也一直保持着联系，前段时间她跟我说，她想尝试一下直播带货，问我能不能帮帮她，我不正好有个公司么，就想着把她的直播约买过来，所以就来BJ了。”
范涵（语气惊异）：“吴谨言想做直播带货？！”
李川：“嗯，她是明星的身份，影响力比较广，做直播带货的话，应该挺合适的。”
范涵：“合适是合适，只是……她是认真想做吗？”
李川：“是认真想做，她的想法挺坚定的，而且…我现在已经把她直播合同买下来了。”
范涵：“哦？已经买下来了？”
李川：“嗯，刚刚签的合同，不过……还有个问题。”
范涵：“什么问题？”
李川：“平台还没定。”
范涵：“平台？”
李川：“嗯，我想把她拉到抖音上来做（直播带货），但她本人更想去淘宝，这方面…挺纠结的。”
吴谨言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李川说出这句话，她眉头一皱，就要开口。
李川见状，连忙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前，示意她闭嘴。
吴谨言怔了怔，随后反应了过来，当下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范涵此时也是听出了李川的意思，一时沉默不语。
李川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不说话，觉得有些尴尬，便主动开口道：“范姐，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们那边…能不能给吴谨言提供一些支持，有了好的条件，我也能好好劝劝她……我本人是很希望她来抖音的，毕竟我的大本营在这儿，这个您也知道，她如果能来抖音，公司在管理上、会更方便一些。”
范涵闻言，依旧沉默了良久，方才开口道：“这样吧，小李，我们开会讨论一下，有消息了，再给你打电话。”
李川：“哦，大概需要多久？”
范涵：“晚上九点之前吧，我一定给你答复，你看行吗？”
李川：“行，没问题，辛苦范姐了。”
范涵：“没事……那就先这样吧，我现在就通知他们开会。”
李川：“好，您忙。”
范涵：“嗯，拜拜。”
李川：“拜拜。”
电话挂断，李川将手机丢到一旁，整个人背靠在了沙发上，缓缓扭头，看向了旁边的吴谨言，嘴角带起了一丝笑意。
吴谨言没有跟着笑，此时的她，心中依旧有些忐忑，忍不住的道：“他们会给我…什么样的条件？”
“不知道。”
李川摇了摇头，又拍了拍吴谨言的肩膀，道：“你不用担心，你是第一位明确想要参与直播带货的明星，而且是当红明星，他们一定会重视的，给的条件，绝对不会差。”
“哦。”
吴谨言面色舒缓了许多。
“哎呀~~~~~”
李川半躺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有些蔫了吧唧道：“等着吧，今天结束之前，他们会给消息的。”
“嗯。”
吴谨言点头应了一声，身体一倒，靠在了李川身上。
李川顺势将其抱住，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谁都不说话，画面颇为温馨。
温馨的画面，持续了大概一分多钟，然后……就慢慢变了颜色。
吴谨言的一只手，开始在李川身上乱摸。
“你干嘛！”
李川一把抓住了吴谨言的手腕，面色不愉道。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来嘛。”
吴谨言说着，就要骑到李川身上。
“来个屁！”
李川一把将其推开，脸色发黑道：“有的是事，还没忙完呢！”
“还有什么事啊？”吴谨言噘着嘴，不满道。
“开会。”李川整理了一下衣服。
“开什么会？”
“你的账号定位和短视频风格研讨会。”
“啊？”
“就是讨论怎么给你拍短视频？”
“哦。”
“哦什么哦。”
李川说着，在吴谨言的某个部位上拍了一巴掌，道：“家里有电脑吗？笔记本有没有，有的话赶紧拿过来。”
“你要电脑干什么？”吴谨言脸色幽怨道。
“跟于杰视频通话。”
“于杰？”
“嗯，我们公司的运营总监，短视频这一块，他懂得比我多。”
“哦。”
吴谨言应了一声，当即起身去到卧室、翻找电脑去了。
与此同时，李川也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于杰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通。
于杰：“喂，李总。”
李川：“啧，之前不是说过了么，以后叫我‘森总’！”
来BJ之前，李川曾跟于杰打电话沟通了一个多小时。
当时，森先生再次打破“单场销售记录”，这件事被抖音利用、推上了微博热搜……李川在得到一片“牛笔”声的同时，也招来了许多非议。
为了应对这些非议，他决定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企业家”，以此来改变观众对他的观感。
他想出了诸多举措，“称呼统一化”就是其中之一。
“称呼统一化”，顾名思义，就把外人对他的称呼统一起来。
此前，外人对他的称呼比较杂乱，公司内部的员工都喜欢喊他“李总”，抖音上的网红喜欢喊他“森哥”，娱乐圈人士则大都喊他“森总”……在众多的称呼当中，“森总”二字是最出圈的，同时也是最契合他“企业家”身份的。
因此，他决定把“森总”二字，作为自己以后的唯一对外称呼。
相应的改变，首先就要从三木传媒内部开始。
这项举措，当初还是于杰提出来的。
然而，他自己提出来的举措，自己先忘了，接起电话就喊了一声“李总”。
李川还记得，当下进行了一番驳斥。
“哦，森总！”
于杰好像是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电话那边传出“啪”的一声响，声音非常清脆。
“我最近太忙了，脑子迷湖了。”于杰打完自己，又开口解释道。
“你最近忙什么呢？”
“忙你之前安排我的那件事啊……营销号，我都已经找好了；文桉什么的，也都安排到位了……从昨天开始，视频和文章，都已经陆续发布了。”
“哦~~，效果怎么样？”
李川本来想直接说吴谨言的事的，但炒作、宣传的事也很重要，眼下既然提到了，他自然要进行一番询问。
“你没有上网看吗？”
“我最近一直在忙吴谨言的事，没时间上网。”
“哦~，吴谨言的事……办妥了？”
于杰知道吴谨言的事，因为李川之前在电话里跟他提过。
“嗯，办妥了……先说营销号的事，那些视频和文章，反响怎么样？”
“反响挺好的，抖音上爆了一条视频，两千多万播放，现在…估计已经破三千万了，‘森先生’这三个字，还在抖音热榜上待了一段时间，形成了一个热点，不少人为了蹭热点，免费帮我们宣传，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微博、快手、B站等平台上的热度也不小，尤其是微博，有个营销号发的（微博），吸引了上千万次浏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上热搜……总的来说，反响非常热烈，涉及的范围也非常广。”
“嗯。”
李川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舆论发展的怎么样？”
“嗯……不算太好。”
“不好？”李川皱起了眉头。
“不是不好，是不算太好，整体……还可以吧，但是……骂你的人也挺多的。”
“哦。”李川应了一声，脸上面无表情。
“我这么说，可能说不明白，你有时间就上网看看吧，那样更清楚。”
“行，我知道了，我晚上会看的。”
李川说了一句，然后转移话题道：“你现在在哪？”
“在办公室。”
“你办公室的电脑上，有摄像头吧。”
“没有。”
“嗯？”
“摄像头仓库里有，之前买来给主播用的，现在还剩下几个。”
“哦，那就行，你给自己的电脑上装个摄像头，一会儿，我们开个视频会。”
“视频会？”
“嗯，吴谨言的合同，已经被我拿下来了，我们现在要讨论一下，怎么给她拍短视频。”
“哦……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准备。”
“嗯，弄好了，在微信上跟我说一声。”
“好。”
“……”
挂断电话，李川扭头看向旁边，吴谨言早已找出了笔记本电脑，放在了前方的茶几上。
……
经过一番折腾，下午三点四十分左右，视频信号连接成功。
于杰调整了一下摄像头，对着话筒道：“喂，喂，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李川：“可以。”
于杰：“我的视频卡不卡？”
李川：“不卡，我这边呢，怎么样？”
于杰：“挺好的。”
李川：“嗯，那就直接开始吧。”
于杰：“嗯？不把吴谨言也拉进来吗？”
李川：“不用，她就在我旁边。”
李川说着，抓起吴谨言的胳膊，将其拉到了摄像头中央。
吴谨言被迫冲着摄像头打了个招呼：“Holle，你好。”
于杰（发愣）：“呃，你好，你们……在一起吗？”
李川：“对啊，有什么问题？我们刚签完合同，刚才正在一块聊事情呢。”
于杰：“哦，不好意思，那个……吴老师，我不知道你在……”
吴谨言（摆了摆手）：“没事。”
李川：“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开始吧。”
于杰：“哦，好，那个……先问一下吴老师吧，你本人希望拍什么风格的短视频？”
吴谨言：“这个……我没想过。”
于杰：“那你喜欢看什么风格的短视频？”
吴谨言：“也说不上来，我喜欢看的…挺多的。”
李川：“变装类的，怎么样？”
于杰：“变装？”
李川：“嗯，就是张俊拍的那种，美女变装，我看他拍的那些，播放量还挺好的（扭头看向吴谨言）你看过美女变装视频吗？”
吴谨言：“看过，不太喜欢。”
李川：“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吴谨言：“说不上来。”
李川：“啧，算了，别问她喜不喜欢了，她自己都犯迷湖，怎么合适怎么来吧（扭头看向吴谨言）你没意见吧？”
吴谨言（点头）：“没意见。”
李川：“嗯，那就行。”
于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方便多了，我个人觉得……吴老师应该换个造型。”
李川、吴谨言：“嗯？”
于杰：“我是这样的想的，吴老师后期是要参与直播带货的，女性做直播带货，形象应该显得干练一点，就像亚姐那样，我说的对吧。”
李川：“嗯，没错。”
于杰：“亚姐的脸型和眉眼，看起来就比较有气势，无论她穿什么、做什么样的造型，都会给人一种女强人的感觉……吴老师在这方面，就差了许多，吴老师的骨架比较小，看起来比较柔弱，五官也偏甜美系，不怎么有气势，形象这方面，需要重新打造一下。”
听完于杰的话，李川将吴谨言重新打量了一遍，发现对方说的确实有道理，当下不禁点了点头。
吴谨言见李川点头，小嘴一噘，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于杰：“形象的改变，无非就是妆容、穿着、发型等几个因素，妆容这方面，找个专业的化妆师，化个有气势的妆容，应该挺简单的；穿着……就以西装为主吧，女生穿西装，气质改变还是挺大的；发型……我建议吴老师剪个短发，短发的女生，看起来更有英气。”
“剪短发？”吴谨言不禁蹙起了眉头。
“没事。”
李川拍了拍吴谨言的肩膀，安慰道：“你要是不方便剪，到时候戴个假发也行。”
“嗯，假发调整的好一些，也看不出来的。”于杰也在一旁附和道。
“哦。”
吴谨言面色稍松，随后又迟疑了片刻，微微蹙眉道：“我想一想吧，真剪……也不是不行。”
“嗯。”
李川点了点头，道：“真剪最好，不能真剪，就戴个假发，无所谓的。”
李川说完，脑中想起了一件事。
他想起吴谨言在后世，好像真的剪了一头短发，不过…他也不敢确定，毕竟前世的他，没有关注过吴谨言，只是看过对方的几集电视剧而已，具体形象如何，他也记不太清楚。
吴谨言：“你刚才说的，是我直播时候的形象吗？”
于杰：“是的。”
吴谨言：“那短视频呢？也要维持这种形象？”
于杰：“尽量吧，抖音这类短视频平台，是非常强调人设共通的，短视频和直播，要尽量保持统一，如果人设相差太大，从短视频上吸引的粉丝，就没办法高效转化为直播的流量，等于是白白浪费了大部分粉丝。”
李川：“他说的没错，对于一名普通的网红而言，粉丝一般是通过短视频关注他的，如果短视频的效果和直播的效果相差太大，粉丝会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到时候，他们不仅不会看直播，甚至有可能取关……当然，你是明星，情况可能有所差别，但这是平台的共性，基本道理是一样的，想要在抖音这个平台上讨生活，就必须了解它的调性、遵循它的规则，乱搞是绝对没前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