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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大结局

“没有谈和的余地吗?”张霍一如既往的挡在最前面,“我们来这里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找我们的人,现在找到了,我们会离开的。”

“这么多事,这么多秘密,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们父辈已经牺牲了自己,保护着你们,但是你们自己却总喜欢往里面跳。”秦彧道,“这怪得了谁?”

“就算没有我张霍,也还会有李霍,王霍,总会有人站在这里,我只不过恰巧是那一个。”张霍道,“我不知道你想要复制始皇干什么,也不想知道,那是你们的事,但是你这么做,的确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了。”

“所以这就是社会的险恶。”秦彧道,“我活了六十多载,看的比你们透彻。”

“这是个疯狂的世界。”秦彧旁边的符涂说道,“神奇的世界。”

“寒暄到此结束。”秦彧摆摆手,我突然被成渠拽了一把,还没搞清楚状况,噼里啪啦的枪声就响了起来,好在被成渠拉在一个凸起来的岩石后面,挡下了大部分子弹,还有些落在我脚边几厘米的位置,偏偏过来一点,我的腿估计就多了两个窟窿。

“你玩真的!我干你大爷!”壮子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掩体后面骂道,看来他们没有事。

子弹的扫射让附近的灰土扬了起来,很难看清别人的状况,但没有什么撕心裂肺的叫声,估计没人受伤,看来除了我之外,大家都机灵得很。

弹幕一般的扫射停了下来,我想探出头看看,却被成渠拉住,他现在用灰头土脸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你不要命了?”成渠拍拍头顶上的灰,“往后跑!”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第二轮扫射接踵而至,如果我刚才探头,估计早就被打成马蜂窝了。

我和成渠两个借着扬起来的灰尘后退,好在这里怪石嶙峋,子弹也不会拐弯,我们在后退的时候碰到了棉花,她也狼狈不以,我们短暂的眼神对视,然后不约而同的继续往后退,成渠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时不时的往后开几枪,逃跑的时候也不忘震慑敌人。

“他们人太多了。”成渠道,“出去的地方肯定被他们挡住了,我们被困在这儿了。”

“你们也在这儿啊!”壮子和张翼从灰土中走出来,短暂的清点了人数,发现少了张霍跟老雷。

我们也不敢大声呼喊,这样暴露位置,只能迎来更激烈的扫射。

“你怎么一个人来这儿,平时见你来张家,不都是一车人一车人来的吗?”壮子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揶揄成渠。

“我们有纪律。”成渠淡淡开口,这时枪声戛然而止,我们都下意识的安静下来,屏住呼吸,四周的脚步声多了起来,他们应该开始朝着我们前进。

“谁自己主动出来,就会一枪毙命,没有痛苦。”秦彧的声音从灰土中传来,像是掌握生杀大权的阎王,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壮子狠狠地啐了一口口水,“呸!这老不死的长的孩子样,心是真的黑。”

“这边。”棉花嘘了一声,她右边的灰土中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朝着我们走过来。

成渠做了个三二一的手势,我们都紧紧的盯着那个黑影,直到他显露出来,是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秦彧的人,张翼抬手就是一枪,正中胸口,那人应声倒地。

“分开跑!”枪声格外刺耳,一定会引来黑衣人,成渠大叫一声,我们像是四散的老鼠,朝着附近的石头后跑去。

棉花搭建帐篷的地方是一个稍微平摊一点的空地,也就是说附近全是如同巷道一样的钥匙,只要进来了,视野就会最大限度的受限,如果不绕过面前的石头,你永远不知道后面究竟有没有人,究竟有没有路。

但是这对我们来说很有利,至少不会像在空地里打靶子一样暴露在他们的枪口中,我跑的方向是盆地的边缘,目的也很明确,看看能不能从这儿跑出去。

盆地的边缘是一个几乎没有路的石头群,高低错落,别说跑了,走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稍不留神就会摔倒,磕绊在凹凸不平的石头上,见血都是最轻的。

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这地方没有灯光,黑衣人都打着手电前进,我们只要不开手电,还是能够苟延残喘,但这样我们一旦分开,就真的彻底断了联系,黑暗中还不能发出黑衣人听得见的声音动静,我不知道剩下的人究竟在哪儿。

一路摸索,我终于跑到了边缘,这里的地势稍微高一点点,也没有黑衣人搜寻,可能他们也没想到,会有人跑到这么险的地方。

为了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我整个人是趴在地上,像毛毛虫一样缓慢前进,因为地势的原因,我能够看见下面的灯光移动,那是拿着手电的黑衣人。

我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棉花,她被黑衣人的手电照了出来,正被穷追不舍,我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现在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站起来大喊,吸引所有黑衣人的目光,这样能够救下棉花,但是我就会成为高台上的靶子,所有的子弹都会朝着我射来。

第二个选择是趁着混乱逃出去,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逃出去找救兵。

我不知道以前真正的梁良会怎么做,但是我犹豫了很久,因为我想到了第三种可能。

如果他们全死在了这里,我一个人出去,就没有人怀疑我是梁良的身份,像是重生一样,不,不是像是,这就是重生。

棉花的速度慢了下来,好像是被子弹打中了,也许下一秒就会被枪打中胸口,永远的死去,死在这个最开始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剧烈的响动传来,所有人,包括我的目光都朝着那儿看去,是红门的位置,在无数的手电照射下,那里扬起了前所未有的烟尘。

有人炸了红门?是谁?是之前就不见的张霍跟老雷?

紧接着,烟雾中突然透出来一束束白光,像是从很多洞口射出来的一样,烟雾都挡不住白光的亮度,里面变得无比的洁白。

我见过这场面,这是红门打开时冒出来的白光,是红门,那声巨响,有人把红门给炸开了,这么做成功的吸引了黑衣人的注意力,但是谁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白光像是决堤的洪水,汹涌着射出来,甚至照亮了附近将近三十米的区域。

紧接着而来的,是热量,如果没有记错,这白光有强烈的热量,我的脸就是被烫毁的,我在高处已经看见了,距离白光最近的人影,已经尖叫着向后跑去,个子最显眼的秦彧已经被他身边的符涂带走,像是躲避什么极度危险的东西一样,甚至放弃了带来的黑衣人,没有下达撤退信号。

“跑!”我听见了张霍和老雷的声音,他们两个的声音混在一起,此时竟然如此的悲凉。

我深吸一口气,连手带脚的爬着离开,一路到了杀人树的树干边,这里放着很多潜水服,应该是秦彧带来的,我随便穿了一个,直接跳了下去,白光带给我的热量,跳到水里都没有丝毫的减弱,我用尽这辈子吃奶的力气,朝着原路返回。

在河里遇到了一样逃跑的秦彧和符涂,我们很默契的没有说话,自觉的离开了这儿。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我终于到了那个开始的盗洞,艰难的爬了上去,发现秦彧和符涂早已经不见踪影,我在原地缓了很久,不是累的。

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活着出来,也不想回去告诉在外面留守的伙计下去救人。

我想了好久,想出了第四种可能。

也许棉花当时说的是对的,我不是梁良,也成为不了他,我既然存在了,就可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成为他,继承他。

也许我可以去当一名厨师,这是记忆告诉我的,梁良很早时候的愿望。

我试着回首他的一生,没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哪怕经历了那些不同寻常的一切,也不过还是普通的人,干着普通的事。

就连本应该荡气回肠的牺牲都没有,连消灭西王母听起来伟大的行动,也不是为了拯救世界,也拯救不了世界,他谁也没有拯救,只是白白的进去。

但我又很难嘲笑他,或者说没有资格,他如此的失败,连一个二流小说的主角都算不上,却还是有棉花那样在乎他的人,如果是一部爱情小说的话,也许勉强合格。

我决定听从棉花当时的话,不以他的身份活下去,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从离开他们开始。

没人知道我逃出来了,除了秦彧和符涂,他们会以为我死在了那里,这是最好的结局,时间回溯那个时候,就当作我从来没有出来过一样。

五年后

“老板,这个多少钱。”一个小孩拿着棒棒糖问我。

“五毛。”我说。

“我拿两个。”小孩递给我钱。

我拿钱的时候不小心把口罩蹭下去一点,一道道像是褶皱一样的疤痕露了出来,吓得那个小孩哇的一声离开,叫着怪物。

五年前我从万马归朝地底下出来的时候,选择离开过自己的生活,在张家界开了一家超市,不大,倒是用光了我所有的积蓄,那些白光让我的脸旧伤复发,疤痕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我改名换姓,戴了口罩,即使在张家界,也没有张家人认出我。

当时他们都出来了,我是听说的,张霍他们都出来了,没有伤亡。

这句话很值得玩味,因为按理来说,我应该已经“死”在了那里,但没有人伤亡,就表示“我”还活着,也许是消息错误,我没管那么多了。

其实当超市老板还挺有意思的,安静轻松,不需要时刻提心吊胆,惬意的很。

叮咚。

超市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女士,她正牵着刚才跑出去的孩子,“快,给叔叔道歉。”

小孩扭捏着说道,“对不起…叔叔,我不该说你是怪物。”

我笑着摆摆手,把口罩提上去一点,让人只看得见我的眼睛,“没事没事,来,叔叔送你一个棒棒糖。”

“真是不好意思。”女士道,“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事的。”我礼貌的说。

她们离开后,我继续坐在柜台里看手机,五年里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但我更多的是笑笑而已,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没人认识我,我也不叫梁良,而是改了名字。

那段往事就像是做了个梦,那些人我也逐渐的忘却,人总是要向前看。

叮咚。

“后天你会叫谁当伴郎啊?”一阵交谈声传来,进来两个情侣,听他们的语气,好像是快要结婚了。

我抬头正想问他们需要什么,却突然愣住了。

一些记忆被勾起,这两个人一个是棉花,一个是我,不,是梁良。

我不会看错,我认得那双眸子,她的确是棉花,虽然我在张家界开了这么多年超市,但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从没有见过她了。

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梁良,我也认得,并且十分确定,我突然明白了那个传闻,从万马归朝地底下走出来的张家人,没有一个伤亡,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红门被炸开,真正的梁良从里面出来了?

“喂?你好?”棉花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请问这里有一次性杯子吗?”

“啊…有,就在那边第二行最里面。”我赶紧指。

“阿良,快去快去,张爷他们等着呢。”棉花拍拍梁良的肩膀,眼里充满了爱意。

“遵命!”梁良敬了个礼,嬉皮笑脸的去拿了。

“诶?”棉花拿钱的时候看了我一眼,“老板,你眼睛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诶。”

“哈哈,是吗?”我带着口罩,脸上也近乎毁容,确保她不会认出我,于是跟她交谈起来,“你和你男朋友要结婚了啊。”

“是啊。”棉花好像变了很多,不再对人那么冷冰冰的了,这样挺好的,看起来更漂亮了,“后天就是婚礼了。”

“是吗!祝贺你。”我说,真诚的说。

“谢谢。”梁良已经拿了杯子出来,棉花递给我钱,“老板,给你。”

“找你们三块。”我熟练的从收银台找零。

“老板再见!”棉花摆摆手,我也挥手示意。

“怎么?你们认识?”梁良的偷偷的问棉花,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

二人已经走出了超市大门,正逐渐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不认识。”这是棉花的声音,尽管声音更小了,但我还是听到了。

叮咚。

“老板,啤酒在哪儿?”走进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不好意思,我要关门了,您去别家吧。”我说。

“关门?”男人困惑的问,“这才五点啊?”

“那我送你一瓶啤酒吧。”我换上了便服,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啤酒,递给那个男人,“给,免费的。”

“这…今儿有促销?”男人不解的挠头,但还是接过。

“恩,我朋友要结婚了,你就当,请你喝的喜酒吧。”我想了一下,说。

“是吗?结婚可是大事,那就祝你的朋友新婚快乐。”男人拿着啤酒离开,还不忘回头强调,“老板,记得把我的祝福带给他们,可别忘了,这喜酒也不能白喝嘛。”

我伸了个懒腰。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太累了,好在店是我自己的,想要休息,就可以休息。

我现在只想着回家,然后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好好的睡一觉,美美的梦一场。

好好的,做一个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