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热身结束
白昙瞳孔猛地一缩：“母螳螂，会在……”
“……交合后吃掉公螳螂。”
啪。
爱喜打了个响指：“Bingo,回答正确。耶妮娅最喜欢做的就是在欢愉达到顶峰的时候，一枪打爆目标的脑袋。我记得她说过，还有什么能比极致的欢愉和极致的痛苦交缠时的味道，更令人着迷。”
白昙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爱喜抖掉烟灰：“当然，你是张的人，耶妮娅应该不会对你做太过分的事——说不定她是真的喜欢你呢？”
白昙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肉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他站起身：“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我们这行不需要感情。”
“怎么了？”爱喜看着白昙。
“不聊了。”白昙连连摆手，“我回去了。”
不等爱喜的回答，白昙转身走出了舱室。
靠在栏杆上，白昙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额头上已经冒汗了，他回忆着刚刚谈话的内容，不由得又是一阵心悸。
「阿瑟小姐有严重的心理问题……」
「我一直以为她的授课方式是因为她性格就是那样，现在看来，更像是她故意这样做的。」
「她贪恋那方面带给她的欢愉，所以在她眼里，我与其说是她的学生，不如说更像是她的猎物。」
「她是在故意勾引我，想让我主动提出跟她上床。更蠢的是我居然还正在一步步入套。」
「考虑到她的心理问题，她应该是在享受我主动靠近她的这个过程。」
「但爱喜也说了，我背后有老张，阿瑟肯定不会伤害我，那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白昙心里一紧。
「对了，她喜欢施虐。所以她是想把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想听我求饶？或是让我心甘情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什么玩意儿……」
「但是对她来说，施虐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也享受到痛楚，所以她同时还喜欢受虐……疯女人，那她到底是喜欢施虐还是喜欢受虐？果然抖S的终点终究是抖M吗……」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白昙打开舱门，回到自己房间。
舱室里自动亮起灯，白昙一抬头，看到老张正坐在沙发上。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白昙愣住。
老张指了指隔壁：“在你和爱喜聊天的时候。”
白昙脸色一凝：“房间里的隔音有那么差？”
老张摊手：“我没听见你们聊了什么，我是在你进去的时候到的。看得出来你很渴望有人能聊聊天，这是我的疏忽。”
“但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在这里，你不需要朋友。”
“这话我已经听过了。”白昙沉着脸走到桌子前，仰头喝了满满一大杯水。
老张继续说道：“不过你也确实不能一直呆在地下，有机会我会让你出去散散心。但前提是你得尽快学会更多的东西，一来是职业需要，另一方面也是对你自己安全的保障。”
“我已经够快了。”白昙坐到床上，闷闷地说。
“我知道。”老张点头，“我也很惊讶这一点。但只是学会多门语言还不够，所以我会开始给你安排其他的课程——这也是我今天过来的目的。”
“嗯？”白昙看向老张。
老张抬高眉毛，额头上堆起了抬头纹，他笑着说：“语言和身体素质只是为了给后面的训练打好基础，轻松的热身阶段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你会变得非常忙碌，且充实——也许这样你就不会有闲心觉得孤独了。”
“冈蒙达尔那边就不用去了，训练方式你已经学会，你给我列一张清单，器材会直接送到你房间里来，以后的体能训练你可以在课程之外抽时间进行。”老张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递给白昙，“这是你的日程表，耶妮娅那边的语言课时间被压缩了，因为你只剩下一门苏俄语，以目前进度来看也要不了多久了。”
白昙犹豫了一下：“阿瑟小姐她……”
老张眼皮一抬，打断了白昙：“听说你最近和耶妮娅相处得挺好，是舍不得她吗？”
“这倒没有。”白昙摇了摇头，“我只是在爱喜那里听说了一些她的事，我很好奇，阿瑟小姐既然有心理疾病，为什么还能在总部里担任教官？”
老张面无表情看着白昙：“你这个问题很蠢。因为我们是杀手，干的是要人命的买卖，而不是慈善机构。只要她还能对我们有用，哪怕她是疯子，我们依然会用她。”
“更蠢的是，你居然会关心她的事情。”老张语气变冷，“白昙，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从你来到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这里的人，从来没人问过你叫什么名字。”
白昙一惊，记忆快速翻阅，才发现老张说的没错。很不可思议，但确实从来没人问过他的名字，所有人——主厨女士、冈蒙达尔、阿瑟小姐、爱喜，对他的称呼都是“新人”，或者直接用“你”来代替。
不等白昙问为什么，老张就主动解释：“在普通人中，询问姓名或许是礼貌的表现，但对杀手来说恰好相反。暴露真实姓名也就相当于把自己暴露在了危险中，只凭一个名字，已经足够查出很多你的信息了，所以我们才需要代号。”
“这是所有人都默认的潜规则，大家互相保持着应有的默契，不会去主动询问对方的名字。”
老张把自己埋在沙发里，掏出烟扔给白昙一支：“这也是大多数杀手更喜欢独来独往的原因，杀手或许在某些时候需要搭档，但绝对不需要友谊。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你凭什么敢付出百分百的信任。”
白昙叼着烟，沉默不语。
老张站起身，把香烟点燃，他拍了拍白昙的肩膀：“当然，你才来不久，有些不习惯也是正常的。毕竟每个大学生刚步入社会参加实习，都得适应一段时间，这很正常。”
“你这个比喻就实在离谱……杀手也有实习生？”白昙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老张伸了个拦腰：“我觉得差不多——没什么事的话，那我走了。”
等老张离开，舱门关闭后，白昙打开了手中叠好的纸张。
纸上把白昙接下来要学习的课程写得清清楚楚，可以说是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变装、搏斗、射击、驾驶。
这四门被画上了红线，代表着是他接下来要训练的项目，而在更下面，还有他以后将要学习的东西。
『精密元件的组装与改造、黑客技术的攻击与防御、世界各国的文化与风俗、枪械与重武器组装、各艺术流派鉴赏、针对不同伤势的应急处理、特种装备使用方法、野外生存指南、偷窃手法速成、话术的理论与运用、追踪与反追踪……』
这一条条课程，给白昙带来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高中时期，每天穿梭于各式各样的补习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