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泰坦药剂
“没有。”
老张回答的干净利索，说完这两个字，他很明显停顿了一下：“无论你怎么问，我都会说没有。”
白昙刚一张嘴，又要发问，却被老张打断。
老张目不转睛地与白昙对视，神色严肃：“也不管是谁来问，我也只有这一个答案。”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暗示什么？”白昙的眉毛不由自主皱起，“你就不能明说？”
“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老张垂下眼睑，盯着白昙手中的注射器，“我的答案是你不具备天赋，以后，在其他人的认知里你也不会是行者，包括众生之门的任何记录里，都只会给你标注：不具备天赋。”
白昙有些品过味儿了，他想了想，换了个方式又问：“那你就当我好奇——行者和普通杀手在众生之门里的待遇有区别吗？”
“有。”老张微微点头，“但不是待遇上的，行者需要定期接受测试，参与实验，由研究人员做详细记录，属于重点观测对象。”
“噢——所以你是不想我被……咳，”白昙打住话匣子，“那……行者要怎么才能学会使用天赋？”
老张这次却摇了摇头：“天赋之所以叫天赋，是因为它是上天赋予的，潜藏的一种本能，而不是靠学习就能具备的，所以你用‘学会’这个词，本来就不恰当。人天生就会用手抓取东西，这需要学习吗？对于天赋，行者要做的，不是去剖析它，理解它的原理，而是去认清它，了解它能做什么。”
“好像有些明白了……”白昙似懂非懂地点头。
老张瞥了他一眼：“你到底扎不扎？”
白昙把注射器举到眼前：“这玩意儿该扎哪儿？”
“只要是肌肉，随便哪儿。”老张的视线随着注射器移动，他咽了口唾沫，“你小心点儿，这东西是新产品，总共就三支，你要是打碎了我可没多的了。”
“这么稀有你给我用？”白昙很惊讶，他还以为老张之前说的是开玩笑的，“这到底干嘛用的？”
老张的语气变得慎重：“Titan（泰坦）型潜能增幅药剂，总共三支，分为ABC三种型号，泰坦A型，使力量巨大化；泰坦B型，提升肌肉耐力；泰坦C型，增加瞬间爆发力。它们的共同点是，在潜移默化中改善肌肉，提高肌肉潜能——也就是说，你不用再担心每天被冈蒙达尔操练后，会变得跟死狗一样了。”
白昙挠了挠头皮：“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听起来好像也没特别厉害？”
老张冷笑一声：“这又不是拍电影，真以为有一针下去就能让你变绿巨人的东西？”
“你要真有我也不敢要啊。”白昙笑了笑，晃着针管里淡黄色液体，“那为什么产量这么少？”
“那是因为，这是用人命堆出来的。”老张淡淡说道。
白昙手臂僵住，他缓缓转头看向老张，双眼睁大：“什么意思？”
老张的视线不知看着哪里，他又点了一支烟：“这是众生之门在研究天赋人为化时的成果之一，这三种型号，分别对应的就是这三种类型的力量增幅天赋。”
老张指了指白昙手中的注射器：“你手里这支，泰坦C型，为了它，研究部门解剖了至少五名爆发力增强型行者，用作活体材料。”
白昙下意识握紧了抓着注射器的手。
老张继续说着：“但目前来说，研究也只到这一步了，天赋人为化的研究依然局限在增幅自身类的天赋上，就连这类天赋也只成功这三例。而对于作用于其他目标的天赋，可以说毫无进展。”
“但我还是得提醒你，”老张搭上白昙的肩膀，“这东西只是药剂，不是你的底牌，更不会让你获得天赋，也不会注射后让你产生什么变化，它的作用单纯只是让你肌肉的潜力得到增幅，就连它的药效，也必须是在持久训练中才能得到发挥。如果你不训练，那你依然只是个菜鸟——或许也就在短跑时能让你跑得更快一些。”
白昙推开老张搭上来的手，把注射器扔到床上：“我不要了，你拿走吧。”
老张一眯眼：“为什么？因为这是靠人命堆出来的？”
白昙盯着床上的注射器，既没点头也没摇头：“一想到它是从人的身体里提取的……我嫌恶心。”
老张叹了口气，顺手拿起注射器，漫不经心地说：“拜托，我废了好大功夫才给你弄来，是你……”
突然间，老张拔掉针帽，一把将注射器扎进了白昙侧面大腿——
“——说不要就不要的？”
白昙痛得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就要缩腿，却被老张死死按住。
很快，淡黄色液体全部打进了白昙体内。
“你他媽——”白昙怒视着老张。
老张憨厚笑着：“一片苦心，浪费了不好。说好了不说脏话，你怎么又开始了？”
白昙一把推开老张：“还他媽不是被你逼的？！”
老张把空注射器放回衣服内兜，顺势站起来：“行了行了，不用你赶，我自己走。”
“赶紧滚。”白昙不耐烦地看着老张，“你小子就没安什么好心，我迟早全搞明白。”
老张依旧笑着：“搞呗，随便搞。你也别生气，这一针下去，要不了多久就不需要冈蒙达尔再教导你了，你完全可以自己训练，时间空出来了，我也好给你安排其他课程——对了，你有什么想学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白昙沉默了一会儿，认真思考起来。
老张也很有耐心，白昙不说话，他就站在原地等着。
半晌后，白昙开口了：“化妆，格斗，驾驶。先学这三样。”
老张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会先学枪械射击——为什么是这三样？”
白昙认真地说道：“如果有一天我被追杀，弹尽粮绝，在没有枪械的情况下，格斗就是我最后的保命手段，但如果依旧打不过，肯定只有逃跑了，而逃跑的话，开车肯定要比跑步快。但如果开车都甩不掉追兵，我至少能找到间隙给自己化妆，改头换面，然后找机会混进人群里逃命。”
老张咧了咧嘴，他朝白昙竖起一个大拇指：“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