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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53章 五更

诸葛章氏的恢复让诸葛家头顶的阴霾一扫而空。

在阿婉他们临走之前, 诸葛瑾率领自己的两个弟弟,诸葛亮与诸葛均登门道谢, 在得知阿婉乃是陈留曹操的女儿之后,诸葛瑾笑眯眯的表示未来有机会一定会去拜访。

阿婉笑了笑,对这位未来的东吴大将的承诺并不放在心上。

诸葛瑾离开的时候诸葛亮留了下来,只带走了诸葛均。

赵云买了几个花盆,将阿婉给他的皇竹草种子种了下去,这些天抱着花盆就看什么时候能发芽。

郭嘉与庞德公成了莫逆之交,二人时常手谈一局,或是对天下大势分析侃侃而谈, 反倒让郭嘉这些天冷落了阿婉, 若不是他们还要去南阳找娄圭, 恐怕庞德公还得再留他们住几天才行。

在临走前一天,外面下起了绵绵细雨。

诸葛亮撑着伞, 小跑着踩着木屐跑了过来, 春日里的尚且还有些凉意,两只脚丫子冻得通红的,一进屋子就被阿婉用大毡裹着逼着喝了碗姜茶,小脸蛋儿才红润了些。

“今日下雨, 叔父都关门谢客了,你来有何事?”正在看竹简的庞统, 脚上穿着袜子,盖着大毡,整个人暖融融的昏昏欲睡, 这会儿看见诸葛亮来了,才来了精神。

“嗯。”诸葛亮拿着布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我是有些事情,要来询问婉夫人。”

自从庞德公称呼阿婉为婉夫人之后,庞家的人便都称呼她为婉夫人了。

阿婉有些意外的站住脚:“咦,来找我的?”

看着书的郭嘉眼睛都不抬的挑眉。

装,继续装!

当他看不出来阿婉这是看中了这孩子么?否则几根断肠草就免了诊金?

“婉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诸葛亮抿了抿唇,眼中划过纠结,可片刻之后,又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在阿婉点头后,眼底的纠结消弭了个干净。

两个人出了房间,直接去了隔壁的阿婉与郭嘉晚间住的屋子。

里面放了不少箱笼,显然,都是这些日子庞山民和好客的庞德公准备的东西。

“你有何话要说便直接说吧。”阿婉笑眯眯,一脸温和的看着诸葛亮。

诸葛亮抬眼看了眼阿婉,吸了口气,便举手行了个大礼:“请先生收我为学生。”

阿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收你为学生?”

“是。”

诸葛亮点点头,一脸严肃:“我之前听闻阿统说他的老师许多次,早就在心目中仰慕已久,如今真的见到您本人,方知他所言不过十之一二,请先生收我为学生?”

阿婉看着他严肃的脸。

叹息一声:“伸出手来。”

诸葛亮一愣,伸出手来,阿婉抓着他的掌心,内力窜入他的身体,很快在他经脉中游走了一圈,最后垂下眼睑:“根骨不错,确实可以入我万花门派,但是,暂且我却不会收你为学生。”

诸葛亮的脸色骤然惨白,手指猛地攥紧:“为何不愿收我为学生?”

“不是不愿,而是你的根骨与三郎有所不同,我得回去再翻翻其他秘籍,择一最适合你的功法才行,若是与三郎一般修习万花秘笈的话,你之成就比不过他。”

阿婉看着他苍白的脸,有些无奈的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阿亮,若你愿意的话,我可先收你为记名弟子,等到寻到功法,我便与你写信,你去找我可好?”

柔软的手一下一下的揉着他的头。

那温软的触感就宛如他想象中的那般一样,诸葛亮脸色微白,却还是接受了阿婉的说法。

“莫要担忧,做了我的记名弟子,便一世都是我的弟子,三郎有的你都会有,你如今该做的便是努力学习,等我来信之时,你便能直接用最好的姿态去我身边。”

诸葛亮闻言眼睛亮了亮,点了点头:“我会留在襄阳,随时等待老师的来信。”

“叫师父吧。”

“是,师父。”

说着,诸葛亮想到之前听说庞统拜师的经过,他也跪下磕了几个头,阿婉都来不及拒绝,磕完之后缓缓的站起来。

阿婉吐气,磕了头,这下子就真的是徒儿了。

等回到房间里,阿婉将诸葛亮的事情告诉了郭嘉,郭嘉斜睨了她一眼:“这下子满意了?”

“满意了。”

阿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投入他的怀中:“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呵呵,从来了你看着那孩子的眼睛里面都带光,我若是再不知你的心思,怎能做你的夫君?”郭嘉对于阿婉的小九九可谓是心知肚明,不过既然都收了庞统和赵云,再收一个诸葛亮也没什么不好的,就当多养一个儿子罢了。

这么想着,郭嘉不由得有些神思游离。

看着自己的妻子一个接着一个收徒弟,是否……他也该收个徒儿了?

“说起来,我并未真的收他为徒。”

“为何?”郭嘉一愣,这下子他是真的有些猜不透了。

“没什么,只是收了个记名弟子,等他出孝了,我会写信让他去找我们。”阿婉将脸贴在郭嘉的胸膛,蹭了蹭脸颊,目光中带着几分幽暗,只是这个姿势,郭嘉看不见。

郭嘉只以为诸葛亮在孝期不适合拜师,所以也就揭过不谈。

第二日,一行三人离开,这次后面多了个马车,因为庞德公与胖娘子准备了许多的箱笼,庞统也用自己的积蓄为阿婉买了好几刀纸,意思就是让阿婉没事多写信。

阿婉面色不变的收了纸,至于写信?有空就写。

诸葛瑾带着诸葛亮来送他们,他已经知道了阿婉收诸葛亮做记名弟子的事了,虽然对自己的大弟拜一个女人为师有些意见,但是想到阿婉从阎王殿将继母的命给抢了回来,他又无法责怪些什么。

毕竟,任谁看见那个神仙手段,都会忍不住的心驰神往。

好在阿婉还懂得分寸,只收了记名弟子,只期望来日诸葛亮能改变心思,重新拜一名士为师才好。

阿婉收回视线,转过头重新戴上帷帽,驱马往前走了两步。

诸葛瑾眼里的情绪她看得懂,那些对女人的轻视哪怕掩饰的再好,都暴露出了一些来。

她犹记得,在万花谷时,她窝在林白轩书斋的廊檐下,靠在美人榻,手里拿着史书,看着诸葛孔明如何从一山野之人,走上朝堂帮助刘备打下江山,如何为了阿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那一场场战役,一个个精巧的机关,无一不在讲述着卧龙先生的神通广大。

可谁又知道,他的背后有一个与他同样厉害的女人,黄氏月英。

能在史书上留下名讳的女人无一不是大才之人。

可纵使如此,这位黄月英在上面留下的不过寥寥数语,还落了个貌若无盐的外貌描写,她的才学,她的思想,她的成就,无人提起,也无人记录。

阿婉不知这一切与诸葛亮的思想有无关系。

但是这个结果,明显的与她的想法背道而驰。

能在这乱世中走一遭,阿婉不会让自己的名字在未来的史书上只留下郭曹氏,或者曹氏阿婉寥寥数语,她必要让自己的成就在史书上占据大幅篇章,以一女子之身,在这属于男人的战场上,争夺一席之地。

诸葛亮若是能赞同这种思想,她便收他为徒,传道授惑。

若是他骨子里对女人带着轻蔑,那便是文曲星下凡尘,她也要将他彻底的扼杀在还未觉醒之时。

狠厉神色一闪而过。

“大娘子,莫要乱跑。”在快要出襄阳的时候,突然在野外传来一声丫鬟的呼唤声。

紧接着,阿婉猛地勒紧缰绳,只见一个肉团子从旁边窜了出来,差点被马蹄踩到,阿婉手心用力,硬生生的将马脑袋往旁边猛地拎了一下,才避免了那孩子被马蹄践踏的危险。

“大娘子——”从旁边落后跑出来的丫鬟看见这场面,顿时吓的脸色煞白,冲出来就一把抱住地上的小女孩儿。

跪在地上就上下打量着小女孩,还将她翻来覆去的看。

小女孩推搡她一下:“我无事,你莫要抓着我。”

丫鬟连忙松开手,唯唯诺诺的往后站了一步。

小女孩路还不曾走的稳呢,可面对踏炎乌骓却丝毫不觉得惧怕,她似模似样的对着阿婉行了一礼:“对不住了,都是我跑的太快,惊了娘子的马。”

阿婉见她这么个小女孩儿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顿时来了兴趣。

她翻身下马,走到她面前蹲下:“你可知我这马儿是何马?”

“不知。”女孩摇摇头,微蹙着眉头有些苦恼。

“那你可知道项王项羽?”

女孩点点头,她身着绸缎,可见生活富足,身后带着的丫鬟身上也有着书卷气,可见家中必定对她教导严格,熟读经史的她自然对项王不陌生。

“我这马儿就是当年项王所骑之马,乌骓马。”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向阿婉身边的马。

“你且说说,你惊扰了我的马,你该如何赔偿?”

女孩蹙了蹙眉头:“我……我惊了你的马,自然要陪你一匹更好的马,你且等着,等我长大,我一定送你一匹世间独一无二的宝驹。”

阿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觉得这童言稚语格外好玩。

她甩甩马鞭:“算了,我只是逗你玩儿的。”

“逗我玩儿,为何逗我玩儿?我说送你就是送你,你记住我,我父亲乃是襄阳名士黄承彦,我是他的女儿,我会送你马儿的。”

阿婉脸上笑容一僵,没想到刚离开诸葛亮就遇上他未来妻子?

世上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黄大娘子歪着脑袋看着阿婉,只觉得奇怪极了:“你告诉我,你是何人,我该如何找你?”

阿婉回过神来,看着她乌黑的头发和玉雪可爱的脸。

史书中不是说诸葛亮的妻子乃是无盐女,黄发黑肤,丑陋无比么?怎么此刻看了,怎么看也不像未来会长丑的模样啊,不过,传说中黄月英可是比诸葛亮还聪明的女子。

想到这里,阿婉伸手入怀,从仓库中拿出一个腰坠来,递给黄大娘子。

“此乃灵女泪,我姓曹,夫家姓郭,待有一日我们会再见的,到时候你拿着此腰坠可以拜我为师。”

黄大娘子愣愣的接过腰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婉翻身上马,提鞭抽马,踏炎乌骓嘶鸣一声,快速的飞驰离去,原本跟在旁边的赵云与马车中的郭嘉自然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他们离去之后,黄大娘子才低头看向手中的灵女泪。

“大娘子,我们快回去吧。”丫鬟这才敢凑上来。

“嗯。”黄大娘子点点头,被丫鬟抱着走,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刚刚那个戴着奇怪帽子,只看见下半张脸的女人。

心跳砰砰砰的跳动的极快。

作者有话要说:  月英:我被一个骑马的女人帅到了,妈呀,要弯!

孔明:别啊qaq你弯了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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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送上,爆更结束,滚去写综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