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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第一章 黄雀

有人说,杀手是机会主义者,因为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致对手于死地的机会。

其实这是错的,真正的杀手会放过一切不是最好的机会。

他们真正的强悍在于他们能抵抗貌似最好机会的甜美诱惑。

魏强提起了笔,久久不能下笔,他紧闭双眼,所有的心神都放在大地的画卷上了,浑然不知就在他背后不远处,死亡的阴影正步步逼近。

他的背,空荡荡地袒露着,完全是一个标靶似的存在。

不要说一个最厉害的杀手,哪怕是一个手持钝器的七岁小孩,都能置魏强于死地。

可他身后那双冰冷的眼睛犹豫了,它,如果只是面对魏强一个,是有着绝对的把握在此刻杀死魏强,但是它却没有绝对的把握保证自己在杀死魏强之前不死。

(我后面有人!他拥有瞬杀我的实力!)这是一种朦胧的直觉,朦胧得几乎理智都想将其忽略。可杀手的超人直觉告诉它,不可以忽略!

因为它感觉到他之后,第一次无端地联想到了死亡。

“会死的都是废物,只有废物才会死!”它不害怕死,它反倒害怕成为废物。一无用处的废物会成为废物中的废物的下菜酒。

‘魂链’——只要与主人签下了契约,哪怕死了,主人也可以从万里之外把签约的灵魂扯回来。致以最残酷地焚炼和再加工。

没有轮回的未来,或许会成为一只紧供观赏的石龟,或许会成为一把永远暴露在山顶为主人收集天地之能的铁针,有很多种或许,但每一种或许都是一个暗无天日的绝望未来。

其他的或许,它不知道,它只知道跟它一起。追随了教父二十年的冰妙地魂魄,再被一群最最下贱的小鬼玩弄了七天七夜之后。被铸入一个马桶里。

为了不成为‘废物’,它只有动手,可一种在出手前不该有地危险感觉牵拉着它的理智。

(谁在我附近?)优秀杀手的直觉同样优秀,相比起没有用的常识,杀手更依赖的是自己的直觉,它几乎是凭感觉知道有一个跟自己不相伯仲,甚至在自己之上的家伙正好也潜伏在附近。(主人还派了其他人来?)

“哈哈。我在害怕么?我不是已经死过了么?活着或者死了又不是什么了不起地问题。如果太过于执着活着,那就会因害怕而失去理智。要是心里根本没有这种东西的话,那就能一直战斗到世界的尽头了。”在心里对自己如此说着,它忽然心兴一阵狂热。

本如静水的心湖上突然扬起的狂热波动却引发了一个意外。

“哼!”

冷哼!这是嘲笑?是傲慢的宣战?还是建立于傲人实力之上的无尽蔑视?

恐怕,三样都有!

冷哼声很小,小得刚好只够它听见,在它面前不远处的魏强却是浑然未觉。但它已经没有选择了,在背后有敌人潜伏地情况下依然下杀手对付魏强。只怕真的如自己所想,未杀魏强自己先死。

“会死的都是废物,只有废物才会死!”教父的话,仿佛就是一种凝固剂,把它血管里每一滴流动的血液都凝固了。

眼睛缓缓地闭上了,用着拿不知重复过多少次的熟练动作。快速在衣袖中翻出来地两把匕首式的法器上分别涂抹‘断离尘’和‘灭魂粉’。

那边,用鬼道影遁术潜伏在黑暗中的冰翔,同样开始在自己那两柄小刀似的东西上涂抹东西。嘴唇蠕动,灰白色的冰线就从左手食指指甲缝中跳出,如灵蛇残绕在小刀上。

冰翔接着把右手大拇指按在右手的刀刃上,“呲”殷红的血液马上从拇指上淌出,另一把小刀顿时发出一阵无声的颤抖,宛如沙漠中饥渴至极的旅人,迅速地吸吮着血液。随即,小刀变得透明成暗绿色。从刀身处一直有类似叶脉的冰冻气息延伸到刀刃和刀尖上。

所有一切准备功夫都做完了。冰翔忽地心生叹息:(到底怎了,没想到绕了大半个大陆。我复出之后第一次任务居然又碰上魏强那个混小子……妈地,魏强,如果你救不出白菜,那家伙不动手我也要把你宰了。)

冰翔蓦然发现,自己出手地理由从未像现在这么充足。他既要保住魏强以救妹妹一命,同时也极度讨厌自己的任务被人插手。一次任务分开两拨人去同时执行,虽然是保险地做法,但对冰翔来说这无疑是对他的极度不信任,是一种耻辱了。

在公在私,冰翔都想不出什么理由,不去那个潜伏在黑暗中、本打算袭击魏强的家伙。

而且那家伙显然不弱,正好拿来试刀。

极其轻微地深呼吸一口之后,冰翔开始动手了。尽管失去了以前地界那种强横的真力,但精炼了自身真力后,他知道自己对鬼道影遁术的领悟反倒比以前更高了。

慢慢地调整呼吸,在把体内多余的热量迅速排出之后,他换了个位置,缓缓地调动自己体内寒性真力降低自己体表的温度,使自己跟周围的空气温度相同。同一时刻,把真力注入脚底板,活化那里的肌肉,使得肌肉变得如棉花般柔软,如橡皮筋般有弹性,这样,无论脚下踩到什么东西,都不会影响自己的动作、发出任何声响。

周遭是死寂的,空气也没有流动的感觉,在这份面糊似的黑暗中前行,有种在万年古墓中摸索的压抑感。

冰翔忽然间有点后悔了。自己高调地哼声之后,那个人竟然如融化在空气中,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存在痕迹。没有脚印、没有杀气、没有真力的外泄、甚至连呼吸过变得浑浊的空气都感受不到。

(绝顶高手!早知道刚才就该直接发动攻击!)后悔的念头一闪而逝,令冰翔愕然的是就是他心念的一闪,就给对方感应了。

“噼……”一件不知道什么样子地东西,突然间贴地回旋飞来,诡异地画了一个半弧。从冰翔的左脚前方半尺处猛然弹起,快如闪电地刺向冰翔地心窝。

(好!)来不及抵御。冰翔的腰就像是被斧头劈断的火柴,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急剧向后一折,堪堪躲过了这一击。右臂仿佛被劲风擦过,若是普通修真者,大概会不以为然,可冰翔感到后,作出一件令人难以想象的事——他想都不想。飞快用那把刀刃上带冰霜的小刀把自己右臂上巴掌大一块肉给割了下来。

“吱——”刀子过后,那块肉飞到半空中,不停打转。假如现在是光天化日,光线充足,就可以看到那块肉在飞旋了三圈之后变成了死灰的白色,仿佛那是一块发臭地白米糕而不是一团人肉。

本应血淋淋的伤口,在刀光闪过后结霜了。

几乎是同时,冰翔用力一跺脚。一大簇蕴含真力的冰箭马上从地面上窜出,朝四面八方激射出去。

“呼呼呼呼!”周围有的是破空风声,击中人体的声音一个都没有。

(都打空了?跑得好快!)急于找出对方位置的冰翔发觉对方一击不成,又再次遁入黑暗中,不知所踪。

“喝……喝……喝……”冰翔用最最缓慢的呼吸,抒散着右臂上的苦痛。伤口经过处理。照理应该是右臂变得冰冷麻木地。不知对方用的是什么东西,感觉好像从那块被割掉的肉那里还有强烈的痛楚一的传来。

(刚才一击伤了我的魂魄?)相比起这个,冰翔更在意地是对方如何找到自己的。(我的影遁应该很完美了,如果说还有什么不完美,那就是影遁不是用地界真力驱动的。)

一连换了三个位置,冰翔现在背脊贴着蜗牛壳了。他不敢离魏强太远,如果对方抛弃自己朝魏强突下杀手,那白菜同样要死。对于画画,自己可是有绝对的把握不成功的。

(他在哪里?)冰翔左顾右盼,企图从周遭的环境中发掘出一丝不自然。足足等了半炷香。他失望了。正当他准备离开这里。换个位置时,他头顶上方两尺处突然有一滴暗红色的‘水’滴了下来。

准确地说不是‘滴’。而是顺着某条丝线或者轨迹,盘旋着滑落下来。

(啊!)在‘水滴’将要滴到脑门上的时候,冰翔察觉到了,几乎是本能地脑袋一缩,向左打了三个前滚翻,极其狼狈地退了出去。

“呼——”原本冰翔站的地方蓦然腾起一阵黑烟,地上出现一个深达两尺地大坑,倘若刚才没有闪开,只怕真地尸骨无存了。

讶异于对方没有发动连续的攻击,冰翔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地鬼道影遁术比不上人家。甚至在人家眼里,自己跟一个光天化日站在一个大操场中央的傻子一样。

(唉,丢脸了。既然黑暗无法成为我的庇护者,那么惟有靠自己了。)想到这里,冰翔慢慢地把左手的小刀插到脚底的地上,开始念动真言……渐渐地,开始有一阵寒冷的气息缠绕在冰翔身上,冰翔此际有如吐着蚕丝的蚕宝宝,冰冻的气息越缠越多之后,一团虚若有形的冰雾真像蚕茧把冰翔牢牢包裹住了。

在离开冰翔二十步的地方,那双明亮冰冷的眼睛睁开了。眼睛里充满了疑惑,此刻冰翔的所作所为,无疑是把自己变成敌人的标靶。(难道他对自己的防御力有着绝对的信心?)

寒冷的领域,在不断扩散着,以冰翔为中心,半径两丈的范围内,地面开始结霜。

(他打算冻结整个蜗牛壳然后把我找出来?好笑!)冰冷的眼睛再次合上了,在眼睛闭合地那处地面上。多了一个焦黑色的动物獠牙。

大概就是从‘一’数到‘十’这么一段时间过后,那颗獠牙忽然从地面上弹了起来,幻化成一头六尺多高半透明的凶猛灰狼,张牙舞爪却又无声无息地向冰翔扑咬过去。

“呼呼呼——”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冷风拂过灰狼,冷风如刀,刀如冷风。说不清楚这股冷风到底是风还是刀,总之就是这么轻轻一掠。半透明的狼体上就多了上百道伤痕。那些不知是血还是某种奇异物质的半透明液体,向后喷射出四、五丈远。液体下地。瞬即产生一股腥臭味,把后面好大一片地面染成墨绿色。

在喷出液体后,灰狼掉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身体就消失了,重新变回一颗黑色的牙齿。碎裂地黑色牙齿。

(果然是防御法阵!)有趣的是,仿佛是在反驳它地断定。那个冰冻的‘蚕茧’寒气陡增,如放烟花似的弹出千百条冰冻的细丝,在半空中织成网状向它所在的附近铺天盖地袭来。

打不中!

猎物之所以是猎物,就是因为其所有的一切都已在猎手的掌控之中。不出棋盘,就永远是棋子。既为棋子,就不离规矩。这步反击棋也在预期之中,所以不中。

(他人已经出来准备从后伏击我?)它瞬间运真力进入自己所有感觉器官中,顿时发现一个模糊地气息在自己身后八丈处向蜗牛壳深处移动。

(他怎么到那里的?)对于冰像的移动。它也感到吃惊。

没有太多的犹豫,它在黑暗中潜行着,以不惊动对手的最大速度来到那个气息身后。

它,出手了!体内的鬼蜮之气凝成百千朵黑色的花瓣状,以狂风卷落叶之势袭向目标,劲厉无比。却不带丝毫声息,感觉缓慢,洋洋洒洒,偏偏瞬息间已封住目标所有的退路。

(死吧!)它地暗忖就如无法抵御的诅咒。

诅咒么?眼看花瓣将要击中目标,黑暗中蓦然传来一声轻笑:“呵呵!”

(这是……女人的笑声!)冰翔是女人么?不是!所以它搞错了。

在战场上,没有什么比搞错自己的敌人更可怕了。不但徒劳,付出的代价也很是高昂。

漆黑中闪出一抹不应有的七彩剑光,剑光本身就是一道最美地风景,犹如雨后彩虹。雨点可以洗涤天地万物,雨后的彩虹洗涤的却是人的心。

这一瞬。那抹七色的彩虹剑光。把它所有的自信心都洗掉了。

没有凌厉的威势,没有引以为傲惊天地的杀伤力。可就是这么一道剑光,一闪之后。那些连万鬼朝皇级高手都想收回去的精炼鬼气突然间消失了。

既不是摧毁,也不是被吸收,就是不见了。

它只觉得身体内有某样东西被抽走了似的,不知是什么,一阵脱力感忽然从双腿传来。

(她……到底是谁?)

她没有管它,隐没了自己地气息,消失在黑暗中。

只是当它怔怔不知为何地时候,它感到了一丝杀气……

(不好!)它刚刚想闪避,就发现自己背后多了一股冷风。

从黑墨色的空气中亮出地刀光,犹如劈开乌云的冷月,弯弯斜斜、清清冷冷,尽管只是一瞬,却刚好能到达想到的地方。

完全不知道这刀光从何而来,只知道这刀光已经到了它想到的地方——背脊。

它,忽然听到了血液从自己身体喷出的声音,就像风吹过麦田的“莎——莎”“莎——莎”声。它可以感到,自己的力量随着失血而迅速地消失。它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杀手生涯的结局,却发现自己的结局真如一句老话:“杀人者,人杀之。”

在俯身倒下的那一刻,它忽然自问道:“火玄,为了一个变态的矮男人一直战斗,直到烂死在水沟里就是你全部的梦想么?”

“呃,这是……”背后。传来了意料之中的惊讶叫声。

“呵呵,你也察觉到我地真力随着失血迅速消失吧。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血液就是我最后一样武器呢?人家说美女如蛇蝎,可蛇蝎毒怎么比得上我的血。”好听的女音中带着某种自怜自艾的嘲意。

“你……”被鲜血喷得满身满面的冰翔愕然在她身后显出身形,看着眼前体态曼妙,全身被黑色紧身衣包裹住,却因背脊上大出血而不住发颤的女体。冰翔没法把话说下去。

她地血果然真如她所说,有着某种致命的剧毒。血刚沾到皮肤衣服,就有如活物自己往里面钻,强行从毛孔钻入体内,宛若有人把千万根烧红地铁针硬扎入身体里。

“啊!”倔强如冰翔,也忍不住这惊人剧痛,低哼了出声。

这毒血似乎是神经性的,除了剧痛之外。还带麻痹作用。又是一波痛苦的巨浪袭向大脑,这次,冰翔觉得自己的双腿好似被打断了,再也站不住。“啪”一下,往前倒,刚好压在那个女杀手背上。

“唔——”疯狂冒血的背脊受到压逼,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刚好压住了伤口。而且缠绕冰翔的冻气开始有意无意地把伤口凝结。只是,压迫伤口同时也带来了更大的痛苦。

意志到自己正帮敌人止血,冰翔吃力地撑起身体,开头想给对方以致命一击,后来实在没有力气,只好期盼挪开身体。保持对方流血不止地状态。

“不用费力了,我已经失去五成真力了,哪怕不再失血,哪怕你的寒气不入侵我的肺腑,我也很快会被体内的鬼气所反噬。”她顿了顿,忽然吃力抓住冰翔的手,放到自己肩头。“真好啊,从小到大,终于有一个男人如此亲密地抱着我了。”

冰翔没差当场给这个女人气死,刚刚还跟她拼命死战。现在她却像恋人一样拉着敌人的手抱住自己。如果不是看在她随时鬼气反噬惨死。冰翔真想当即不顾一切先杀了她。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却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你说……我们像不像一对苦命鸳鸯?”她的话,越来越奇怪了。

“再说我先杀了你!”冰翔恶狠狠地说道。

有趣的是,感觉到冰翔话语虽狠,但实际反应没有表现出过份抗拒,想着自己横竖一死,她反而打开了话匣子:“我五岁地时候,爹娘还有三个姐姐在我面前被仇家所杀……娘和姐姐们是被奸杀的。从那天起,我就想着报仇就是我生命的一切,我要不择手段地去报仇。”

“……”冰翔沉默了,听到这女子跟自己相似的境遇,心中不禁怦然一动。

“出身修真世家,我本魄丹纯净,骨骼精奇,所以当我跪在白玛面前时,他当场就收我做徒弟了……嗯,应该是手下才对……咳咳!”似乎是冰翔的寒气开始侵入她的肺腑,又或者是失血过多,她咳嗽起来:“我苦苦练功,不择手段地杀人吸生魂,把其他人地本魄丹当作午餐,终于在我十五岁那年手刃仇人,杀了他们全家,把他们的灵魂合起来炼制成一块地砖,放在我房门口,这样,我每天出入都可以把这群天杀的家伙践踏在脚下。”

“……”

“可是不到一个月,我就后悔了。刚开始听到他们魂魄的悲鸣,我很开心,可是听久了,我就觉得他们的悲鸣越来越像我爹娘和姐姐们临死前的哀号。我不禁自问,复仇,到底给我带来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心比复仇前更不安稳?为什么我会觉得复仇后的人生更加没有意义?为什么……你……你想干什么?”正当她近乎揭斯底里地诉说自己的过去时,她忽然发现冰翔正用仅存的力气脱自己地裤子。

“我还不能死!我要用阴阳和合术把你地真力渡回给你!”几乎是用撕的,冰翔在黑暗中脱掉了被自己压在身下地女子的裤子。

阴阳和合术本是男女修真者通过交合调和阴阳真力,从而达到提升彼此修为的非正统修练方式。具体的用法有很多种,最文雅的就是当年魏强在春色满园看到地一幕。

最阴损的就是吸走对方真力。达到损人利己的效果。

但说到底,这是一种直接联结两人本魄丹,从而达到真力流通的下流方法。

现在冰翔居然提出要用这种方法送回真力,尚是处子的她当然是大为吃亏。要回真力,或许还有机会保住性命,可对她来说,一方面要把自己的贞洁赔出去。另一方面,因为她任务失败。死后魂魄若能回去本来就是悲惨下场。假若还给教父知道自己把身子也赔了出去,只怕下场更加悲惨万倍。

而且现在身体这样子,只怕真力刚渡回来就有可能受不住,直接爆体而亡。

“你……”虽然一度想把这个对自己做出致命一击的男子当作共死地鬼鸳鸯,但想跟真正接受是两回事,她开始竭力地反抗起来。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还要报仇!”冰翔发狂似地掰开女子的大腿。

出奇地,刚才还在反抗地女子。听到这话,突然间顺从得宛如他家媳妇,乖乖地任他施为。

“你……”

“你不是想活下去么?为什么不继续?”

“这……”女子出乎意料的配合反倒让冰翔呆住了。

(我,我不是要活下去然后为老爹报仇么?为什么我不继续动手?动手啊!)心底如此催促自己,可看到女子那双明眸,却像中了定身咒,怎么都不能动弹分毫。

女子的双眸在黑暗中此时显得格外闪亮透彻,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刚才你说到你还要报仇……对吧?好。既然同是身负血海深仇之人,我就依你。”说罢,她吃力地在冰翔的重压下转过身子,然后倾情一吻。

“你……”

“冻结我的伤口,让我支持到你完成为止。”

冰翔忽然间后悔了……

不知过了多久,经历了疯狂交合后的冰翔醒了。睁开眼。只见周遭一片光亮。

(蜗牛壳的那个闸打开了?我也没有死?那么说魏强那小子成功了?妹子得救了?)一连串地问号涌入大脑。冰翔刚一动弹,就发现自己身下还压着她……

无可否认,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脱掉了面罩和黑色紧身衣之后,在她身上透露出一种名为‘美艳’的东西。

她头发的颜色很怪,居然跟自己一样,也是纯白色的,就像白雪。那条马尾巴扎得很好,在一番疯狂之后,还好好地系在脑后。

她的眉毛也是雪白的,就像夜空里高挂的新月。白皙地脸蛋有着未褪的红潮。煞是好看。她长得很好看。瓜子脸上的五官甚为精巧,本来长得有点像宰相千金什么的。此时怎么看也像个新嫁的小媳妇。

她的手指头修长,比普通女孩子地手指头少说长了半截,且骨节很大,以女孩子来说并不好看。这算是她相貌中唯一的缺点吧。

饱经锻炼的肌肉不算粗大,相反还有点细长,让四肢给人以流线型的感觉。

本来还想多端详几眼,冰翔发现,她醒了。

白色弯翘的睫毛向上一翻,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用带自嘲的口吻道:“我敢打赌,我一定是西陆近十年来初夜流血最多的女子。”

“……”冰翔忽然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人家背上那道颀长的伤疤就是自己的杰作。

“知道么?我发现你其实是一头猪!不,我们其实都是猪!”

“……”如果在平时有人这样侮辱自己,或许一刀就把对方给砍了,现在怎么也无法动手吧。

“我不知你是怎么弄的,你体内有火魂天魄血。我地血毒其实最多毒你一阵子,用不了多久就会给你地血吸收同化的。也就是说,你完全不必拿我来做泄毒工具。我也完全不必把自己赔给你。呵呵。”最后地笑声已经有点苦涩。

“……”(靠了!我居然又给魏强救了!)冰翔竟然有点莫名的懊悔。

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冰翔,她仿佛刚听到一个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哈!你真的是猪!哈哈哈哈!竟然自己都不记得了!”

冰翔此际觉得自己真的很蠢。他不再压住她,直起身子,整理衣衫,同时冷言道:“那么说,倒头来我还是不欠你什么咯?”

“不,你应该欠我一个初夜……可是看反应,你也是第一次碰女人吧?”

冰翔脸色发白,突然间有种杀人的冲动。

“呵呵!猜中了,既然这样,我们还是扯平了。”

冰翔发现自己跟她真的无话可说,整理好衣服掉头就准备走。

“等等!”

“我已经饶你一命了,难道你还有比这更大的期望么?”冰翔力图让自己的声音冷酷点。

“如果可以期望的话……”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可她声音一软,冰翔顿时受不了了。男人女人都是如此,对自己生命中拥有的第一个异性,总会有点特别的情愫。

半晌,冰翔才缓缓道:“如果只是听一听的话……”

“那请你听我说一句。”

冰翔没有回答,可他的身体却如标枪扎地,站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