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繁星，仿佛是谁在墨一般的天幕上撒了一把碎金，触手可及；又好像一条璀璨的珍珠项链，就戴在自己脖子上，每一颗都美的让人心碎，让人感动。
司徒问雁仰头看着看着，忽然就落下泪来。
起初，杜寅还以为这是因为女人独有的多愁善感，可没一会儿竟然听到了啜泣声，终于感觉出了不对劲，拉住她的手，问：“雁雁，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司徒问雁擦擦眼泪，转过身来，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笑容凄美：“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这样的美景不能天天看见，有点不舍。”
杜寅不疑有他，笑着刮刮她的鼻尖，说：“我的傻姑娘，这又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以后只要你想看，随时随地，我都可以带来你来看啊！”
司徒问雁的鼻子又是一阵发酸，连忙转过身去，撇嘴说：“又哄我，你身边那么多女孩子，怎么可能随时随地？”
“呃……”这话，杜寅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只能挠头。
司徒问雁抬起头，目光迷醉的望着璀璨夜空，片刻后又幽幽地说：“今晚的星辰是我一个人的，可你，却不属于我。”
话说的让人心酸，杜寅却做不到用谎言欺骗，只能将人渣进行到底。
“至少，我和你在一起时是属于你的；至少……你是属于我的。”
司徒问雁苦笑一声，回身打了他一下，问：“你面对女人的时候一直都是这么无耻吗？”
杜寅厚着脸皮说：“我的无耻从来都不曾隐瞒过。”
“哦！你的意思是说：你从一开始就光明磊落的表示自己是个渣男，是我们这些女人犯贱，上赶着非要喜欢上你，对吗？”
杜寅摸摸鼻子，道：“这可是你说的。”
“你……混蛋！”
司徒问雁气的咬牙切齿，狠狠踹了他几下，冷不防用力大了，不小心挣脱了杜寅的怀抱向后倒去。
她下意识的退了几步，等醒过神来时，赫然发觉自己已经离杜寅有两米远，但脚下的感觉依然绵软却坚实，仿佛踩了一块橡胶地板。
当一件事物被堆积到超过临界点之后，即便是轻飘飘的空气，也可以像大地一样托起重物。
抑制住自己的紧张和胆怯，她小心翼翼的伸出脚在身周踩了一圈，忽然童心大起，居然大着胆子的蹦了几下。
杜寅无奈感慨道：“本来还担心你会吓尿了裤子，现在才发现自己错的相当离谱，原来你是个傻大姐啊！”
“讨厌！你才是傻大姐呢！”
司徒问雁这会儿已经完全没了怯意，抬起头张开双臂，像是要飞翔而起去拥抱星空一样。
许久，她将双手收回到胸前，仿佛捧着什么珍宝似的，眼眸如水的对杜寅说：“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今晚的。”
杜寅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深意，很臭屁的双手插兜，说：“那你可惨了，因为你这辈子要记住的晚上可能会有很多。”
司徒问雁笑了，虽然眼角还挂着泪水，但刹那间的美依然将整个星空的光芒都掩盖住。
她精灵般缓缓走到杜寅的面前，搂住他的脖子，“小虎，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
司徒问雁又犹豫了片刻，才深吸口气，颤抖着声音问：“你……你会爱我吗？”
问的是会爱我吗？而不是你爱我吗？足以说明她已经把自己放在了怎样卑微的地步。
杜寅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感动，牵住她的手反问道：“你说呢？”
司徒问雁紧张极了，这种紧张绝不亚于生平第一次出任务、第一次杀人，被杜寅握住的手都不自觉的使上了力气。
“我、我不知道。”
杜寅将她指节发白的手送到嘴边轻轻吻了一下，柔声说：“傻姑娘，我早就爱上你了。”
司徒问雁再次泪流满面，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抱住他，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呢喃般的说：“小……小虎，我……我把我的第一次给……给你，好不好？”
杜寅的大脑轰然一声，瞠目结舌。在今早接到司徒问雁主动邀约的电话之后，他就预感到今天两人的关系一定可以再进一步，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一个近在咫尺的星空，就能够终结他可怜可悲的处男生涯。
事情来得是那么突然，以至于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司徒问雁似乎并没有打算给他思考的时间，勾住他脖子的手臂用力一拉，就主动吻住了他的嘴唇。
杜寅脑海中的最后一丝清明瞬间消失了。
良久，一个慌张的声音说：“抱歉抱歉，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没关系。”
……
“卧槽！居然这么快！我……我……”
“哎！你、你别难过啊！我听人说过的，男人的第一次都、都很快的。”
……
“小雁雁。”
“嗯？”
“你还疼吗？”
“好点了。”
“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
“……好。”
这一次，一切终于变得和谐起来。
一夜很长，一夜也很短，当司徒问雁发出最后一声尖叫、完全瘫软在杜寅身上的时候，星空已经变成了鱼肚白。
两人都像是被水洗了一般，杜寅抱着她将落回车里，变出一条毯子为彼此盖上。
许久，司徒问雁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用很小的声音喃喃道：“最后一件心事也了了……”
“你说什么？”杜寅没听清。
“没什么。”司徒问雁抬起头，下巴搁在他胸前，笑得很甜，“谢谢你，我很舒服。”
杜寅怎么都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无力吐槽道：“是啊！待会儿走之前多给点赏钱，欢迎大爷下次再来。”
“讨厌！”
司徒问雁咯咯笑着打他一下，想要起身，忽然哎呀一声轻叫，眉头紧蹙起来。
杜寅拥住她，刮刮她的鼻尖，取笑道：“让你疯，现在体会到苦头了吧！”
司徒问雁撅起嘴，不服气道：“这点疼算什么？跟我练武时受的伤差远了。”
说着就挣扎着要穿衣服，杜寅不明所以的问：“你干什么？这个时间，山顶是不会有人来的。”
司徒问雁拿着衣服的手瞬间一紧，好一会儿才故作轻松的说：“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是个大闲人吗？快点起来啦！人家还得回去工作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