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从来都不会掉馅饼,如果掉了,那一定是被下过毒的。
这一点杜寅深有体会,因为他莫名其妙得到的冥王传承就是一个大馅饼,很美味,却是加了魔鬼辣的,吃的他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除了不知道他的长相之外,你还知道些什么?比如他的身份,或者身体特征之类的。”
星千春没有回答,或者说,她可能压根儿就没听杜寅说话,只是那么低着头,似乎已经沉浸在某种情绪中无法自拔。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同理,可恨之人也会有着其独有的可怜之处,如果杜寅是一个心有“大爱”的圣母婊,或许就会因此而放过星千春。
只可惜,他心里只有博爱,一字之差,“圣母”就没了,只剩下了心狠手辣的“婊”。
“星千春,”他冷冷的说,“我没有时间在这里看你表演情伤。”
星千春终于有了动静,只见她抬起头,用充满了死寂的双眼看向杜寅,讥讽一笑,问:“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会放我走吗?”
“不会,”杜寅很干脆的摇头,“如果你只是针对我,放了你也无所谓,但是,我没办法原谅你对小心所做的一切,所以,你必须死,区别只是痛快与不痛快罢了。”
“呵呵!”星千春很有女神范儿的淡笑一声,反问:“既然都是死,我为什么还要回答你的问题?”
“你回答的越详细,我找到那个人的可能性就越大,难道你就不想报仇么?”
星千春摇了摇头:“我的仇,你替不了我。”
杜寅深深的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就走。
“好吧,如你所愿!小狗狗,过来杀了她!”
白鸟花衣没想到他会突然命令自己动手,愣了愣,才召唤出花瓣,将星千春包裹了起来。
星千春没有一点想反抗的意思,跪在那里,双手捧在胸口,像一名正在虔诚祈祷的少女。
数十秒后,她体内所有的生命力都被腐蚀殆尽,带着满身的粉色樱花瓣坠入海面之下。
“喂!臭小子,那可是一位正神啊!这么白白的浪费掉,是不是太可惜了?”白虎追上杜寅问。
杜寅说:“她毕竟是小心和小爱的亲生母亲。”
“你下不去手,可以给我呀!”
杜寅转眼笑望她,问:“那你在花衣动手之前为什么不说?”
白虎一滞,视线就有些不自然的移到了别处。
杜寅呵呵一笑,揶揄道:“兵兵啊!你真是越来越不坦率了,明明自己心里也不愿意抢夺小心母亲的能力,却偏偏又要这么说,是想提醒我,你依然还是那个冷血无情、为杀伐而生的白虎么?”
“我本来就是!”白虎扭头瞪了他一眼,就加快速度向前飞去。
“你去哪儿?”杜寅问。
白虎头都不回:“老娘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不着!”
杜寅连忙追上去抓住她,说:“你现在用的是小心的身体,我不允许你再离开我的视线之外。”
“喂!臭小子,你不要太过分啊!”白虎甩开他的手,说,“这丫头虽然已经跟你有了一腿,但现在她的主导灵魂是我,你要是敢有让老娘伺候你的念头,信不信老娘这就挠死你?”
“怎么会?”杜寅哑然失笑,“就算是伺候,也该是我伺候你才对。不,应该是尊敬的白虎大人,请您务必给小子一个为您效劳的机会!”
白虎嘴角微微一翘,却又再次腾身远去,空气中只留下一句她那带着标志性傲娇语气的话:“记住你的话,老娘会随时回来找你的。”
杜寅失望的咂吧咂吧嘴,最终还是没有强求,任她远去。
“喂!欧尼酱,那可是白虎耶!就算是小心的身体,也是只大猫,你要是真的很饥渴,可以来找冴子啊!这连物种都不在乎了是什么鬼?”
身后传来天宫冴子醋意盎然的声音,杜寅笑着摇摇头,转身在小丫头的脑袋上就敲了一下,佯怒道:“别忘了,你的祖先也不是人。”
“呃……”天宫冴子呆怔了一下,随即便抗议道:“可我现在是人啊!还是标标准准的可爱美少女呢!”
“嗯嗯,很可惜,你哥我是天朝人,不能随便对少女感兴趣,等你从美少女变成美女之后再说吧!”
杜寅随口敷衍着,就加快了脚下水柱的速度向海岸边行去。因为不知怎的,他的心里忽然感觉到一阵不安,似乎有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一样,必须尽快赶回去,如果柴若云她们再发生了什么不测,他真的会发疯的。
与此同时,华夏齐海的一处渔民码头附近,范语喃又一次放下了没打通的手机,满面愁容和焦急的望向已经微微有了些鱼肚白的海天一线。
约定好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为什么船还没有来?
在她的身旁停着一辆轮椅,轮椅上的中年人一直都在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她,见她着急的厉害,就握住了她的手,柔声安慰说:“喃喃,你别怕,没事,船一定会来的。”
范语喃再绷不住,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扑到那人怀里抽泣道:“爸,对不起!我没听你的话,不该暴露能力,害得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傻孩子,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那中年人轻抚着范语喃的头发,微笑道,“爸爸明明可以轻易让你活的像公主一样,却带着你东奔西跑,过着不安和清贫的日子,是爸爸对不起你啊!”
范语喃泪流满面,用力摇头道:“我不在乎,只要能和爸爸在一起,什么样的日子我都不在乎!”
中年人眼角终于落下了一滴泪,但他很快就用手擦去,欣慰的说:“嗯!我的女儿长大了,差不多也可以独当一面了,爸爸真的非常开心。
喃喃,不要自责,也不要有什么负担,这件事真的与你无关,是爸爸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只不过总是自欺欺人的以为可以蒙混过去罢了。
好了,别哭了,快擦干眼泪,你看,船来了。”
范语喃连忙抬头望向海面,她父亲却在这时将一枚七彩玉佩塞到了她的手里,然后输入了念力进去。
在范语喃消失的同时,数道身影从不远处的渔村里疾掠而出,将那中年人给团团围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