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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法师等级考核

在前往魔法学院的路上,骑在踏雪背上的盖洛普又看见一批打着别样纹章旗号的外来骑士大摇大摆的走向内城。这些人的到来不仅令内城的宾客区人满为患,刺激了河湾城各大酒馆的消费之余,还令酒馆斗殴事件呈直线上升的趋势。但这些与盖洛普的关系不大,目前能够让他的日程表发生变化的只有眼下的法师等级考核、雪伊和芙丝翠儿。

魔法师等级资格考核在魔法学院的竞技场内举行,毕竟涉及到魔法操演和实战环节,而里面的魔法抑制系统足以让大师阶的施法者尽情施放自己的魔法,而不必担心波及四周的城市设施。

当盖洛普和赫萝来到魔法学院门外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大片的人群,全是准备参加考核的考生以及相送的家人。由于竞技场只允许考生进入,家属只能在场外等候,因此映入眼帘全是母送女、夫送妻的令人潸然泪下的场面,令盖洛普突然有一种仿佛来到上辈子的高考考场外的感觉,或许位面世界不同,但望子成龙的心愿是不分种族和时代的。还有一些考生正捧着书本,争分夺秒地抓紧考前的最后一点时间复杂。

米雅法儿早早在此等待,看见盖洛普出现便走了过来,取出一只装着散发着湛蓝色荧光液体的水晶鹅颈瓶:“喝了它,对你的笔试很有帮助。”

“这是什么?”盖洛普狐疑地接过药水,拔掉软木塞后,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启智药水,我亲手做的。”米雅法儿说着下意识地打起哈欠,又揉揉充满倦意的眼眸。

“这不是作弊么?”盖洛普愣住了,他当然知道启智药水是什么东西,魔药书上说它有短暂提升人的智力的作用,其实就是喝下肚子后会使头脑极其清醒,令思维变得敏锐,看上去就像智商突然变高了。

虽然这瓶药水绝对是米雅法儿熬夜赶工做出来的心血,他自然不想辜负对方的心意,但在考试前喝这种东西,那不就跟运动比赛前打兴奋剂一样了,这样做没问题?

米雅法儿像是看白痴似的白了他一眼,半皱起杏眉说:“当所有人一起作弊,那么就不算作弊了。如今有条件的考生会在考试前喝这种东西,如果你不喝的话就吃亏了。”

盖洛普囧意盎然的环顾四周,一些等待开考的狼女从包包里取出颜色相似的荧光药水喝起来了,其中有几个还一口气狂灌好几瓶,简直像巴不得启智药水当白开水来喝。

有见于此,盖洛普也不做作,道了声谢便将药水一饮而尽:“谢谢。”

米雅法儿双手搭在盖洛普的肩膀上,郑重其事地吩咐道:“好好考,不要浪费了导师的一番栽培。”

“放心,我不会让关心我的人失望的。”盖洛普把手放到米雅法儿的手背上,同样郑重地点了点头。

薇欧拉花在他身上的心血并不止那场实战对练,那位高阶元素法师在酒醒后又派米雅法儿送来了一本法术书——盖洛普觉得这跟他在薇欧拉家里做了一顿饭不无关系,因为随后好几天她都派米雅法儿来邀请自己过去接受辅导并做顿晚饭,而每次薇欧拉都在饭桌上喝得烂醉如泥。但不管怎么说,盖洛普的收获永比他的付出要多得多。

薇欧拉的法术书里面记录了上百个从零阶至二阶的元素法术,里面每一个法术的从咒语发音、施法手势变化顺序、是否需要特殊的施法材料、能够对法术效果起增幅作用的物质和法术的功能等等都以图文并茂的方式作出说明,还标注了许多薇欧拉在过去实际使用相关法术的场合和展示出来的实际效果后,总结出来的使用技巧以及心得体会。

盖洛普刚刚拿到它并翻开查阅的时候,差点激动地因为双手发抖而掉到地上。虽然萨尔拉夫大陆的施法者不像某个魔网位面的法师那样有着各种不可理喻的被害妄想,极少需要担心自己的法术书和研究笔记落入他人手中,从而对自己构成威胁。然而这本书对于任何一位施法者来说是无法用物质衡量的无价之宝,堪比蓝星现代的科学家们的研究手稿或某件尖端兵器的全套设计与生产工艺图纸,因为哪怕那位得到它的施法者并非元素法师,只要拿着它就等同于直接拥有一位高阶元素法师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

假如一位施法者将自己的法术书交给学生,通常意味着他或她视这个学生有继承自己衣钵的资格。尽管盖洛普目前没有成为元素魔法大师的想法,但薇欧拉对他的肯定仍然令他格外激动。

“谁、谁关心你了,我只是不想这些天的辛苦白费罢了。”米雅法儿俏脸一红,略显慌张地退开几步。“另外,上午的笔试环节你要格外小心,几天前导师大人听说元素魔法系的试题被临时更改了,很可能是雪伊捣的鬼。”

“那么,她的本事大到可以收买考官,直接将我黜落吗?”

“应该做不到,魔法学院隶属于魔法行会,哪怕是公爵也不见得能拿这个庞然大物怎么样。”米雅法儿想了想,补充道:“而且这种事如果被揭发出来,作为雪伊的母亲,康拉德伯爵大人也非常麻烦。”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盖洛普轻松的笑道。

当资格等级考核开始的钟声在河湾城上空回落时,魔法学院的侧门打开,盖洛普拿着自己的考牌,向米雅法儿和赫萝短暂告别,然后跟着其他考生鱼贯而进。

跟预想中的一样,竞技场上有专门的检查,防止考生夹带任何可以作弊的东西,不过检查的方式却与盖洛普想像中的不一样。不是龙裔帝国科举考场那种甚至连屁股洞都有可能被摸几下的无死角搜身,而是几位魔法学徒拿着侦测法杖和透视水晶往身扫一遍,考生若携带了魔法物品,前者便会发出蜂鸣一样的警报,后者则像X光扫描一样将受检查者里里外外看个透。

有这样严格的检查措施,盖洛普觉得应该不会有人作死。可这个想法刚升起不久,队伍前方响起一阵刺耳的蜂鸣,他抬头一看,便见到一个应该是考生的小萝莉被卫兵左右架着胳膊,惊恐万状的她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负责检查的魔法学徒掀起她的裙摆,把手伸进丁字裤里摸索起来。没摸几下,魔法学徒将手抽回,这时她手上多了一枚记忆水晶。

好胆识,带录像器材进考场。盖洛普不由得捂额抚脸,为这只小萝莉狼女的勇敢和愚蠢默哀片刻。

由于证据确凿,那个萝莉马上被没收号牌,由卫兵架着双脚离地的拖出场外,这次的考核资格算是被取消了,十年之内都不得入读学院,也无法在魔法行会进行施法者的水准等级验证——尽管不少非正式传承的施法者能够靠着个人机缘、后天勤奋或过人天赋提升自己的水平,但缺少了魔法行会的资格证明徽章会有相当程度麻烦,这好比盖洛普穿越那时候,当两个求职者站在建筑队老板面前,一个有挖掘机驾驶证,另一个无证却坚持说自己有十年驾驶经验,往往都是有证的那位会得到聘用。

这个小插曲当然没有影响到即将开始的笔试,就是盖洛普在接受检查时,被魔法学徒们用透视水晶端详了很久,她们还一边看一边露出花痴一样的表情并流着口水喷着鼻血,差点让盖洛普想大叫:警察叔叔,这里有好多怪阿姨盯着我看啊。

好不容易摆脱了怪阿姨们的围观,盖洛普走进竞技场内,这个足以让上千军队在此操练的广阔空间用临时摆放的木栏划分成数个区域,每一个区域都摆满了彼此隔开的桌椅,颇让他感到熟悉,许多考生对照着名牌上的数字寻找着自己的位置,仿佛像是上辈子的学校考试一般。

各人坐定,一个个面色严肃的监考与发卷人员将装有考卷的布袋逐步发下。盖洛普慢条斯理的打开布袋,取出考卷一看,不由自主的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考卷上的题目密密麻麻,不下百道,其中魔法学的原理内容与法术应用各占一半,还混有一些纸上谈兵性质的法术对抗题,全部皆为要写上好几百字论述文章的问答题。看着这样的考题,很多初次考试的狼女皆产生眩晕之感,其中有一些已经或咬着指甲或把头发搔成鸟巢,低头苦思。而身经“考”验的盖洛普拿起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笔走龙蛇,一行行端正的兽牙文字出现在纸上,没有半点迟疑,靠背书就能拿高分的试题实在没难度——上辈子因为正值中二病发作期,得罪老师,导致“邓论”和“马哲”闭卷考试,害自己花一个月时间将厚厚的课本连同各类笔记全部背下来的事他岂会乱说,魔法学院售卖的魔法学教材十几本书加起来的内容都没这么夸张。

盖洛普在场上奋笔疾书,浑身不知在竞技场的高台一个角落,站在阴影下的玛格丽特正盯着他。魔法学院的笔试程序相当严格,考生答卷完毕后,要将其考卷的姓名掩盖,由校工另外抄写一份,经过反魔法,特别是阻止预言与占卜一类法术进行侦察的处理后,再交由考官检阅审批,以防止考官与考生私下串通,避免没有真才实学的家伙混入学院,浪费宝贵的教学资源,也减少某些可能存在的公报私仇,使有培养价值的苗子被拒绝于魔法殿堂之外——要知道,施法者数量稀少,增加合格成员的数量,有助于扩大自身在帝国的话语权和影响力。

但有如此严密的防范措施,玛格丽特照样有莫大的自信将盖洛普的卷子找出来,这次的试题是她在确认盖洛普拜薇欧拉为师后,和另外三位被雪伊买通的高阶导师根据薇欧拉的思考习惯与法术偏好而携手制订的,只要答案上有薇欧拉的风格,那么多半就是她的学生盖洛普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