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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要有炸弹

白色天鹅号离开暮林塔的时候,已是三月下旬,芙丝翠儿带走了一台猛火柜、全套的设计资料以及工艺图纸,两大桶调配好的石油燃料,以及包括香水、薄荷烟在内的若干小礼物,其他姬友们也是小礼物人人有份,皆大欢喜。当然,事后盖洛普也给卡洛顿母女、修芬、亚修蕾和丽丝蒂等一干得力干将送了相同的礼物。姬友们临走前还见识一场足球赛,马上感受到这种充满暴力的新运动的魅力,随后亲自下去踢了一场,当然出于保存小命的想法,盖洛普这次也没下场,跟抱有相同想法的海伦当观众,不难想象这项足球运动很快会在积羽湖行省传开,并且蔓延到其他行省里去,足球协会啊、赌球博彩之类的附带玩意相信也会跟着应运而生。

这时暮林塔又变成了一个大工地,随着越来越多的物资通过河运方式输入暮林塔,为提升码头的装卸能力,盖洛普把去年帮他造水车的那些工匠请回来,在码头上兴建四座两丈半高的鼠笼式起重机,每次工作都需要三个健壮的狼女在跑笼里疯狂飞奔提供动力。虽然这样的一幕只存在于众人的假想之中,需要等到下个月起重机真正完成了才能见到,可对于只见过机械龙门吊臂的穿越者来说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相当滑稽。

泊位和栈桥亦要相应增加,方便容纳更多的船只——行驶在积羽湖河道上的商船有很多不是船身低矮、可以随意停泊沙滩的桨帆宽身船,反而是类似蓝星风帆时代有着高船帮的大家伙,为此更高更结构的砖头堆砌栈桥也要修筑。另外,工业园的新作坊也需要大量砖头,因此凯达尔商会的货船送来的炉窑师傅刚下船,就被盖洛普派人拉到哨塔城堡里一边吃火鸡大餐一边商谈建设砖窑的计划,这样的礼遇令工匠们很是感动,到现场视察一番后便连夜把建设图纸赶工出来了,紧接着修芬手下的的小伪娘们拿着招工公告跑去各个村庄招募手人,随后动手开干。

劳动力基本上由十二个原居民村庄提供,得益于玉米、红薯和马铃薯这些高产作物,剔除北境诸省那一片高纬度地区,维希帝国其他地方的人们在一年之中只要下田劳作七八十天的时间,就可以收获到足以糊口的粮食,哪怕农夫们还要缴纳沉重的赋税,供养那些不生产粮食的工匠、军人和贵族,伍芙尔族的农民每一年照样有很多闲暇时间,被贵族和祭司组织起来去修建各种大型工程:积羽湖行省的环湖大道,安泽沃野行省的大运河,东岚行省的无数城堡要塞,北岭行省的登巅神庙……这些气势恢弘又令人叹为观止的奇观,皆是伍芙尔族文明的成就。

至于那五千多拉比特移民在干什么?他们很忙,正整理农田准备先种一批春季蔬菜,发酵土化肥和养殖蛆虫,翻松土壤寻找蚯蚓给火鸡当饲料。男爵答应过第一年耕种所得不收税,收成全部归于自己,所以大家都很卖力,期望今年能有个好收成。

盖洛普坐在领主室的书桌前,用一张价值八枚银狼牙的精美羊皮纸书写着信件——收信人自然是奥莉娅丝,这位合伙人这么快就替他找齐了需要的烧砖工匠,这份人情很有必要为此答谢一番,在他的原计划中,砖窑的动工最早也会拖到五月,毕竟这个时代生活节奏相当慢又交通不便,而且有技术的工匠比只卖力气的普通工人难找多了,没有足够的好处她们不会轻易跳槽,能够这么快搞定这件事,说明奥莉娅丝非常上心。

写好了感谢信并把信件封好交给修芬送出后,盖洛普走出哨塔城堡,来到作坊区最外围的一幢占地四亩的三层建筑,大门上方镶嵌着一组代表四大元素的红黄蓝绿四色圆环,这里便是他提供给米雅法儿的实验室——或者说超低配版法师塔。

由于去年领地上产出的石料都成为各个作坊的建筑原料,因此两位元素法师自己动手,用化泥为石和石墙术之类土系法术直接塑造这座实验室,历时两个月,完成之后整幢实验室小楼找不到任何石砖堆砌粘合的痕迹,就跟从地里长出来的似的——当然,在某种意义上,它确实是从地里“长”出来的。

与守卫在门口的士兵打过招呼后,盖洛普推门而入。实验室第一层的大厅架起了好几口埚锅,负责照料它们的伍芙尔男子小心照看着火候,把锅中的液体慢慢加热,再滤提炼,让液体的浓度从红棕色逐渐变淡,直至冷却结出雪白的晶体,这些结晶就是纯正的硝土。等埚锅里的硝土被小心翼翼的铲起,就送往其他房间,由细心又手巧的人按比例加入硫磺和木炭粉碎搅拌,放到石磨里研磨成粉末后,那么穿越者必备的种田神器——黑火药就诞生了。

当初暮林塔不产硝石,很是令盖洛普头疼,靠从外面买来不是问题,但原料受制于人的感觉实在不好,市场供求大,价格也不低:夏季时分贵族要用它制作冰块和冷饮消暑,炼金师需要它作为某些化学实验的反应剂,元素法师需要它作为增强自己火系法术威力的助燃剂。这使得盖洛普在一开始只能买了一些原料,拿到乌托邦里做做实验,直至在某次与米雅法儿探讨法术原理时,发现这位师姐居然懂得如何积硝,之后提供黑火药和硝土便成为了米雅法儿的主要任务。

见到领主老爷突然到访,所有埋头苦干的工人顿时先后停下手中的工作,向他躬身行礼。被搞得很不自在的盖洛普一边朝工人们摆手一边苦笑着道:“不必多礼,大家都忙吧。”

男爵上到二楼时,见到七八个身穿比基尼式法袍的小狼女在这里忙碌着,为已经制备好的黑火药进行颗粒化的二次深加工。粉末状的黑火药存在容易受潮、大风时会被吹飞之类的问题,进行颗粒化处理可以改善这些问题,如何把黑火药从粉末变成颗粒,盖洛普只记得上辈子看过的史料中提到要筛选、压实、浸泡、蒸煮、晾晒这几个步骤,但具体要怎么做却不知道,只好一并交给米雅法儿去研究。

虽然小狼女们白皙幼小的胴体因年龄的关系还显得十分青涩,但已经可以看出微微隆起的胸脯和略有翘起的小屁股,以及稍具初形的身体曲线,不难想象她们完全成长起来后,会是怎样耀眼的美女。为此身为坚定的无神论者,盖洛普也要在心中赞美发明元素魔法的真理女神,这位女神实在太懂人心了。这些小女孩全是米雅法儿在本地挑选的学徒,目前还没能掌握最简单的元素魔法,但已经要为自己的老师帮助做实验和适应比基尼式法袍带来的清凉感。

盖洛普拉住其中一个小狼女,问道:“你们的导师她在哪?”

被拉住的小狼女羞答答的扭捏着身子,不敢与他目光交汇不说,还用纤细的小手隐隐遮捂住自己只比洗衣板稍微隆起一点点的胸脯,显然她还没习惯这种暴露的衣着。“啊,男爵阁下,您好,导师她在自己房间里。”

“谢谢。”在道谢之余,他摸一把小狼女的头顶,弄乱她的发型,那种发丝蓬松柔顺的手感真是妙不可言,仿佛是上辈子在猫奴朋友家里吸猫时的感受。

在盖洛普找到米雅法儿时,这位外冷内热的元素法师正坐在实验台前,专心致志的用漏斗把黑火药粉末缓缓倒进一个铁球里。直到火药将铁球内部彻底填满就拔掉漏斗,用一根陶制的长棒把球体内的火药粉末压死,再把棉布捻紧成条状并塞到铁球的开口里堵住,这时看着自己一手完成的作品,米雅沅儿摸出手帕拭去额头渗出的香汗,粉色的朱唇从嘴角处往上翘去,最终变成一个灿烂的微笑。

“唔,师姐,有没有测试过它的威力有多大?”

旁边冷不防的传来一个声音,吓得元素法师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杏眉紧皱的她扭过头,盯着眼前这个红色长发的不速之客怒嗔道:“正想去做,并叫上你见证一下。不过你进来的时候请敲敲门,在做实验时分心走神很容易酿成意外的。”

“唉,我已经敲了三遍门啦,师姐。”听完米雅法儿的训斥,盖洛普露出一副无语问苍天的表情,“一直等不到你来应门,后来见到门没锁我就进来了。”

米雅法儿闻言俏脸顿时泛起一抹红霞,有点紧张地问道:“你进来多久了?”

“大概你在做第三个的时候进来的,应该有十分钟左右吧。”盖洛普瞟了一眼实验台上整齐摆放成一排的五个大铁球。

“你就这么一直看着?”元素法师脸颊上的红霞很快扩散至整张脸蛋,仿佛成了一只熟透的苹果,连大尾巴翘起来了,说明她内心十分紧张。

“嗯。”年轻的男爵点头承认,“你认真专注的表情真的好可爱。”

当他发自内心的称赞在空气中消散后,房间里一片静寂,只听到两人彼此的呼吸声。米雅法儿活像中了石化术一般定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对面的男孩,而盖洛普则狐疑的眨眨眼,正想抬手在对方眼前晃晃,结果被元素法师一把抓住。

“我赶着去做测试!来不来随便你!”米雅法儿把盖洛普的手甩到一边,双手各抱起一个铁球就往门外飞快跑去,活像要逃离这里似的。以盖洛普对这位师姐的理解,每次做完实验后,总会拉动实验台旁边的拉绳,通过拉绳系着的铃铛呼叫学徒进来收拾现场,这次居然给忘记了。

盖洛普望着那个近乎要绝尘而去的背影,苦笑一声后,也一手抱起一个铁球快步追上去。“嘿,师姐,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