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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攻入曙光城

太阳升起,经过一天休整的帝国军精神饱满地从军营蜂涌而出,经过两个多月的攻城拔寨,沿途的兵站和一些必须扼守的要地分走了许多人手,依然能够拿出将近四万兵力,对曙光城构成围三厥一的态势。

因昨天的豪雨影响,城外的地面普遍潮湿未干,无疑会妨碍攻城机械的运动,不过有了暮林塔的炮兵队以及新增援的六个六磅炮小组,帝国军高层不想再像前几天围攻的时候玩云梯爬墙,仿照环形城墙的一役,直接用炮轰开城墙冲进去。毕竟曙光城实在太大了,哪怕是被称为死亡利刃的告死者们也没有足够的资源给这座城市用反魔法阵围起来。

盖洛普和他手下的炮兵们被安排在曙光城南面的主攻方向上,好方便由这位男爵直接下令。毕竟在指挥链上,哪怕是天鹅骑士团团长的威莉娅都不适合越级指挥暮林守备队的炮兵,更别说连作战序列都不在一个单位内的皇家军。先前皇家军采购的四门六磅炮也部署在这里,再加他带来的六个炮兵小组中又有两个属于皇家军,因此大炮数量达到十门,远程火力可谓空前强大

不过这种安排引起了丽丝蒂和亚修蕾等领主卫队的追随者不满,这些好战分子鼓噪着要上第一线参加攻城战,幸好被盖洛普压制下来,并且向传达命令的皇家军骑士回去向伊瑞姆转达他的感谢。

望着带着失望情绪返回军营履行守卫工作的追随者,盖洛普稍微安心了些,他这样做一方面是不想部下们参与屠杀,免得弄出什么心理疾病,另一方面仍旧担心着联合军有奇袭大营或截断补给线的后手。虽说伊瑞姆有留下应付意外状况的预备队,但鱼龙混杂的皇家军哪有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精锐之师好用。

金边红底的狼头纹章大旗下,伊瑞姆骑着战狼,衣甲华美又威风凛凛,她拔出像权杖多于像钉头锤的铁棍子对着远处的城墙,中气十足地高喊道:“攻城蛮夷的城墙,为伟大的西进行动划上完美的句号,伟大先祖与我们同在,为了帝国,破城!”

呆在元帅身边的几名号手随即吹响号角,军阵各处也接连响起号角声遥相呼应。位于阵中的军事领袖诸如由列莉娅、威莉娅、舍丽尔等人亦挨个拔出武器,带着麾下的骑士和士兵们高呼各自的战号。

“为了陛下!”“火血奔流!”“乘风破浪!”“生生不息!”……随后军阵最前面以柳条编织的防箭护墙挨个竖起,快步走向城墙。而她们身后的炮兵也跟着发出怒吼,伴随着升起的硝烟,黑乎乎的铁球或石弹从炮口喷出,带着骇人的呼啸砸向曙光城的城墙。

同一时刻,城墙之上,联合军的部落头领们也佩剑横枪,亲自在城头一线督战,虽然前几天的战斗导致城头上的抛石机弩炮等设备被摧毁了大半,但是塔西佗这十年的励精图治,仍积累下可观的战争物资。

“放箭!放箭!在你们这群兔崽子累死前,弓弦崩断前,都不许停下!”“还能用的弩炮都它喵的给老子动起来,把油罐打出去!”“萨满,准备法术,电死那些狼娘们!”无数火箭纷纷从城头上起飞,掺杂着一些蓝白色的电弧雷霆和绑着点火布的陶罐,拖着长长的烟尾扑向这些头领的战刀所指向的地方。

行进中的伍芙尔军阵随即迎来乱雨狂风的猛烈攻击,箭矢争先恐后地插在最前面的护箭盾墙和狼女们高举过头的盾牌上,油罐砸入军阵内,红莲烈火伴随着飞溅的油料到处滋生,本来保护狼女的金属盔甲更成为了闪电最好的导体,一道闪电打下来,除了被命中的倒霉鬼连她四周好几个同伴也被电得皮肤黑电、肉香四溢。

伍芙尔一方的施法者也可以反制,以折射力场弹开闪电,用水雾术熄灭火焰,让风卷术吹飞箭矢。紧接着萨满们催生藤蔓缠绕进攻者的脚踝,召唤毒蜂群,伍芙尔族则施放火焰焚烧地面,生成毒烟熏死毒蜂。

“炮兵轰击城头,瞄准敌方的施法者!不要吝啬弹药!”河湾城侯爵威莉娅连连挥动权杖钉锤,随后盖洛普一手训练出来的炮兵咔嗞咔嗞地转动俯仰螺丝,调整炮口角度,然后将可怕的石弹打到城头上,很快就轰得城头人体零件四处飞溅,惨叫连连,要知道哪怕没被石弹直接打中,城体被石弹砸中后产生的飞溅碎石同样能弹得人骨折血流,除了有板甲保护才能幸免,可是联合军哪有这样的生产力让板甲普及每一个士兵,也只有一些大部落的酋长才能分到一套。其中南面城墙最为惨烈,不仅是这段城墙遭受到的炮击最多,而且飞过来的除了六磅重的石弹,还有附魔炮弹!

尽管帝国军当下所有大炮加起来二十二门,比城墙上的联合军施法者要少得多,可是大炮在一里外的地方开火,让萨满和巫医的法术根本够不着,在这样单方面挨打的情况下,联合军的施法者不是当场阵亡就纷纷退下城墙。

没了施法者的压制,伍芙尔的军阵压力大减,行进速度变快,而且在防箭护盾的掩护下,弓弩兵、巡林客等凡是手里有远程武器的狼女对着城墙垛口猛射,双方的羽箭弩矢在空中密集地交错而过,不时有中箭的联合军士兵仰面倒下或者从城头一头栽落,伍芙尔的军阵也有不断有人被从盾牌之间隙缝钻进来的羽箭射倒。

被大火烈焰逐渐覆盖的城墙,正不断被削弱的反击箭雨,战斗意志出现动摇的联合军战士,争相逃往城下的萨满和巫医……呆在炮兵阵地上的盖洛普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又稍稍放低手中的望远镜的角度,看见前行中的己方军阵距离城墙已不足十五丈,便命令道:“所有十二磅炮装载黄色附魔炮弹,瞄准城门楼左侧约二十丈处的城墙,轰塌那里!”

四个魔法学徒随即报出修正弹道的数据,充当苦力的炮兵们喊着号子抱起炮架的拽脚,调整炮口的指向。至于皇家军那六门六磅炮继续在各自的炮长的指挥下自由射击,好压制城墙的敌方施法者或者有大量弓箭手扎堆的地方,它们的炮弹要拿来拆城墙的话,炮弹和火药的基数得翻了个十倍有拆得动的可能。至于为什么不瞄准城门楼,那是因为联合军是见识过大炮拆城墙以及火药包爆破的敌人,盖洛普担心城门楼又有什么陷阱等着自己,哪怕没有陷阱,多半城门后面的街道上也集结了大量装备精良的联合军战士,等着狼女破门然后玩推挤比赛。

一番调整过后,四门大炮再次发出轰鸣的怒吼,而被击中的城墙在炮弹的剧烈撞击与化石为泥法术的作用下,迅速变成柔软的泥土并被落震到地上。然而城头上却没有能够施放法术的萨满及时修复不断受损的城体。终于随着一阵大型建筑倒塌的轰鸣声,饱受附魔炮弹轰击的城墙崩裂开来,形成一个足足有两丈多宽的缺口。

伊瑞姆见状当即命令前方的皇家军冲向缺口,数十根军用号角和喇叭齐声炸响,“帝国万岁”的呐喊声在军阵中轰然响起,然后所有护箭盾墙都被放倒,一个个严密的军阵化作一条条洪涌,狼女士兵们呐喊着冲向那段缺口。

“敌人要冲进来啦!”城墙上的联合军士兵喊叫声四起,其中一些还抱起没用派上用场的滚木垒石扔进缺口处,试图把它重新堵上,可惜他们的努力注定徒劳。倒是有些头领见情况不妙,连声吆喝呆在城墙后面的预备队赶过去:“别发呆了!快去堵住缺口,绝对不能让狼族冲进来,快去!”

盖洛普看了一眼城头上混乱不堪的联合军,平静的命令道:“所有十二磅炮,调整方向,目标是城门楼右边三十丈的城墙,用黄色附魔炮弹把它轰塌。”

“遵命!”四个魔法学徒应了一声,又开始观测并给炮组提供修改数据。

只要缺口开得够多,让更多的帝国军能冲进城内,联合军的失败将无可避免,哪怕是他们处于守势占据地利并且数量比帝国军要多。双方的文明水平不同,陷入极其考验意志力的巷战时,组织度、训练度和装备度占有巨大优势的帝国军无疑是胜利的一方。

第二个缺口也很快被敲出来,一些不想排队的帝国军改变方向往新缺口涌出,而联合军进入了一种顾此失彼的状态,再也堵不住缺口,不说首先鬼哭狼嚎地向后溃退的小地精,就连强悍的豺狼人战士也渐渐维持不住阵线,丢盔弃甲地开始往城内的街道退去。

胜利的天平彻底向伍芙尔一方倾斜了,盖洛普见到安妮塔站到城门楼上,像个疯子似的在疯狂挥舞,宣示着帝国军的胜利。

留在炮兵阵地上的皇家军高层都带着喜悦之色,为自己能够为帝国开疆拓土而在史书上留下重重的一笔浮想连翩。唯独盖洛普面无表情地低头沉思:难道联合军和亡灵真的没有后手?只是他担心过度的虚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