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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智取莲花(1)

陈建峰赶忙站起,迎候毛泽东。毛泽东走上台阶,看了陈建峰一眼:“建峰,怎么?在拆枪呢?”

陈建峰点头,说:“多年的习惯了,遇上无事可做时,就拆拆装装,打发时间。”

毛泽东笑,说:“既然没事可做,那就交给你一个颇为艰巨的任务。”

陈建峰一听有任务,很是兴奋,说:“保证完成任务。”

毛泽东笑,说:“你也不问问是什么任务,就如此爽快的答应?”

陈建峰说:“毛委员都说了,任务艰巨,红军能把艰巨的任务交给我,这充分说明红军对我的信任。”

毛泽东心想,这就是看问题的不同,前委会的同志担心此次任务艰巨,陈建峰会撂挑子,而陈建峰却把这看成是一次机遇。蒋先云没有说错,陈建峰此人可堪重任,蒋介石对其信任有加也是不无道理。

毛泽东严肃地说:“部队准备冒雨攻打莲花,综合考虑,决定由你们排担任主攻,任务艰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陈建峰还是那话:保证完成任务,哪怕是战至一兵一卒,也会将莲花城拿下来。毛泽东摇摇头,说自己不认同陈建峰这话,现在的一兵一卒都是革命的火种,弥足珍贵,莲花城务必拿下,这一点无需置疑,但作为前锋,陈建峰得好好思量,如何以极小的伤亡,赢取最终的胜利。陈建峰点头,表示明白。

毛泽东说:“好好考虑,一小时后,部队开拔,向莲花进军。”

陈建峰要求师部的直属机枪连随自己行动,毛泽东点头,说这个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机枪连的弹药不够,只怕坚持不了不久,陈建峰说有胜于无。毛泽东问陈建峰是否还有其他要求可以一并提出来,陈建峰摇摇头,说没有了。毛泽东与陈建峰握手:“那好,我等着你胜利的消息。”

陈建峰目送毛泽东回返,直到看不见了,陈建峰重新坐到门坎上,默默地将拆解的驳壳枪一一装上,蒋民云看陈建峰的眉头拧成一根绳,就知道陈建峰这是在考虑问题,他静静地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陈建峰慢慢地将枪装上,然后将枪往枪匣里一插,命令全排:集合。

蒋民云笑,说:“建峰,有好办法了。”

陈建峰笑,说:“办法是有,但事情仓促,无法从长计议,管不管用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有五成希望。”

蒋民云笑,说:“有五成,也就有了一半的成功。”

陈建峰说:“为稳妥起见,还是有必要做两手准备,你找几个本地的农会骨干随部队行动,在部队攻城之前,挑几名江西籍的战士乔装随农会骨干分批混进莲花城,一旦我这边办法失效,只能强攻,你只要混进城里,就可趁攻城之乱拿下城楼上的机枪,里应外合,定可将莲花城拿下。”

蒋民云点头,说:“明白。”

蒋民云心里好奇,问陈建峰他这个有五成把握的办法是什么?陈建峰笑,问蒋民云是否还记得当年不费一枪一弹智取五华城,蒋民云说:“记得,怎么?准备故伎重演?”

陈建峰点头,说:“芦溪与红军遭遇之敌,除了江西保安四团,还有部分朱培德的特务营,我有想法冒充特务营,智取莲花县城。”

蒋民云笑,说:“咱本来就是警卫团出身,这等狐假虎威的事情,做起来得心应手,特务营算个屁,就架势,岂能跟咱警卫团相提并论。再说了,莲花也就一个小县,一个小小的保安团团长能见过什么世面,肯定一吓唬就怂。”

陈建峰说:“这可是咱们加入红军打的第一仗,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得做两手准备。”

蒋民云点头,说:“我这就去安排。”

蒋民云先行离去,等到陈建峰带领队伍来到莲花城外,莲花的保安团早就接到线报,有一彪人马奔莲花而来,一时城门紧闭,严阵以待,陈建峰扫了一眼,相对东莞和淡水,莲花的城墙不高,这无形中就减少了攻城的难度。

正门的城楼上,保安团团长扯着嗓子喊:“来者何人?”

陈建峰拿起扩音喇叭:“城上之人听好了,国民革命军第五路军总指挥部特务营奉命剿匪,途径莲花,遭遇大雨,需进城避雨,赶快开门。”

团长说:“贵部进至莲花,怎么上峰没有交代?”

陈建峰骂,说:“他娘的,老子从芦溪一路追匪至此,上峰又岂会知道乱匪会逃窜至莲花,少他妈废话,赶快开门,再让老子在外淋雨,老子有你好看。”

城楼上,保安团长问县长怎么办?县长一脸苦相,说:“你问我,我问谁去,以你判断,外面的人马到底是不是特务营的人。”

保安团长说:“特务营参与剿匪,我有所耳闻,但这一彪人马是不是,可不敢保证。”

县长小心翼翼地探视了一下,说:“此彪人马,高头大马,军容整齐,态度骄蛮,不像是乱匪啊。”

保安团长说:“这可难说,我听说这次秋收暴乱,也不全然是浏阳铜鼓的农民,也有国民革命军的军队参加。”

县长犯难:“那怎么办?”

保安团长说:“要不再看看。”

保安团长打着哈哈,说:“这位长官,不是我等不开门,实在是乱匪猖獗,不敢掉以轻心,请问长官尊姓大名?”

陈建峰报了敌军的名号:特务营副营长王彪。”

县长问:“特务营有这号人吗?”

王彪这人肯定是有,只是已在芦溪一战中,为陈建峰击毙。保安团长想了想:“特务营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我们谁都没见过此人,楼下之人是不是,还是不敢保证。”

城门下,陈建峰明白守军只怕是将信将疑,得烧一把火,让其打消疑虑才行。陈建峰命令机枪连将二挺马克沁重机枪架起,不打敌,而是朝城墙平射。连长有些犹豫:“这不是浪费吗,现在子弹金贵,攻敌咱无话可说,可打城墙,是否有此必要。”

陈建峰知道连长心疼子弹,他笑,说:“不用多打,就打一梭子。”

连长是黄埔军校武汉分校六期生,尽管不太乐意,但陈建峰是黄埔一期,是学长,虽然目前在工农红军只是排长,但陈建峰的话,他不能不听,连长亲自开枪,二短一长,快慢结合,打了一梭子。

枪声一响,城头上一阵忙乱,但见马克沁只是平射,子弹打得城墙火星直冒,不是攻城,城楼之人不知道陈建峰目的何在,一个个惊慌失措,可也不敢轻举妄动。

陈建峰喊话,说:“老子耐心有限,再不开枪,老子就攻城,尔等尽可以开枪,如若我特务营伤一人,老子就杀保安团十人,尔等看着办!”

陈建峰数数:“一、二——”

保安团长问县长:“怎么办?”

县长头上冒汗:“开门吧,特务营的人一贯骄横,咱可得罪不起,你看下面这位爷,杀气腾腾,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真要将你我伤了,只怕是有怨无处诉,死了白死。”

城墙下,陈建峰将驳壳枪一举:“准备攻城。”

战马感觉有仗要打,十余骑战马腾起嘶鸣,战士们双枪并举,气势如虹,保安团长心里一哆嗦,心说就这阵势,就不可能是乱匪的军队,开门吧。

保安团长慌忙朝城外喊:“长官且慢,我等这就打开城门。”

陈建峰骂:“他娘的,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快点。”

说话间吊桥已经放了下来,城门‘吱呀’一声,开了。陈建峰并不急着进城,等到县长和保安团长连滚带爬到了门洞之下,陈建峰这才打马进了门洞,陈建峰指示连长:“去,把重机枪架到城楼上,别让乱匪趁机钻了空子。”

连长还能不明白陈建峰的意思,知道陈建峰这是要控制城楼,等待第一师的部队跟进。陈建峰并没有善罢甘休,踢蹬下马,冷眼望向保安团长:“这秋雨萧萧的,你让本营长在雨中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该做何讲究?”

陈建峰这些年跟在蒋介石的身边,军衔与非嫡系的师长平级,杂牌军的师长军长在陈建峰面前都是毕恭毕敬的,场面上的事情陈建峰清清楚楚,这眼一瞪,冷酷得简直可以杀人,县长和保安团长心里直哆嗦:“长官,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县长乖巧,忙说:“王营长勿怪,秋风瑟瑟,有请王营长到酒楼喝一杯,暖暖身子。”

陈建峰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带着十余骑随县长朝酒肆走去。胡长发故意神神秘秘地对保安团长说:“知道我们营长是何来头吗?”

保安团长说:“不就是特务营的副营长么?”

胡长发嗤之以鼻,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就一个副营长,我们长官有这么大的气势。我们长官与朱总指挥是亲戚,这次下来,说是剿匪,实际上是来镀金的,在下面走一圈,回去就是团长师长,剿匪这种破事,我们可没有闲心去干。”

保安团长心里本来还在嘀咕怎么一个副营长架势如此之大,此时听胡长发这么一说,原来这个王副营长仗着自己是朱总指挥的亲戚,仗势欺人,狐假虎威。县长顿时顾虑全消,连连叩首,说:“难怪王长官如此大气。”

胡长发知道如何敲打,说:“知道我们长官最喜欢什么吗?”

“什么?”保安团长忙问。

胡长发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这个。”

“银票?”

“聪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