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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爷爷” (一)

阿建真是神通广大,第二天就亲自开车和阿彪送了三张软卧票过来,说是昨晚回去一想飞机查的严,你们身上可带了刀具,上不了飞机,所以就买了软卧票。说着,又递了一个包给六指,说里面是十万现金,最后还不忘关照我在长沙开个账户,说是全部用现金不方便,过几天再转点过去。

六指接过阿建的包,拿在手里掂了掂,连说:“够了、够了,已经这么多了,还转?那建哥还准备转多少啊?”

“这里十万,到时候我再转九十万过去,但天哥一定要注意,你们必须以我们公司业务员的身份,否则怕出麻烦。”说着又递了几张他们公司的介绍信给我。

六指一听还有九十万,几乎气都喘不过来。

后来阿建又亲自把我们送到火车站,这才分手。

我们回到长沙后,我们在长沙逗留了两天,回到老家时已是十一月初了。

六指说是回家,其实他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人,父母都在长沙做生意,所以,一下车连家门都没进,就拿着行李去了我家。

迎接我们的只有豹龙,我在门前的一个石柱地下的缝隙里找大鈅匙,开门进去,发现家里的所有家具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看来爷爷直到现在也没回来,在长沙时,由于没与父母交谈几句,就去了住的宾馆,都忘记问爷爷的事情了。

我连忙又拨了一个电话给我父亲,父亲说爷爷一直和几个老朋友在各地旅游呢,叫我不用担心。

六指把包一丢,看着我打完电话,就拉着我去后院看他爷爷,但来到我家后院的地窖,发现四猫爷已经不在了。

六指看到空空的地窖,一下就急了起来,拉着我的手道:“我爷爷呢?我爷爷呢?你赶快打电话,你爷爷把我爷爷怎么啦?”

我看到这情况也是很吃惊,爷爷不是说去战友家玩玩嘛,那他把四猫爷弄去哪里啦,怎么也不留个信给我,但现在爷爷说是在旅游,正到处转悠呢,到哪里去问?于是又给长沙的父亲拨电话,让他一有爷爷的消息,就赶快联系我。

然后又回过头来安慰六指,说是你也知道我爷爷的为人,做事很牢靠的,既然他有了其他安排,那就有他的道理。六指听我这样一说,情绪才稍微安定下来。

六指把行李留在我家,说是这段时间就和我住,然后回自己家看了一下,回头又把mimi叫了过来,说是让她给我们两个大男人做饭吃,说完又连叫着‘豹龙’,豹龙一阵风似地跑过来,六指拍了拍它的头,指了指远处的山,豹龙早就明白要它干什么,回头又一溜烟似的跑啦。

我说六指你干什么呢?一回家就知道支使别人。

六指说:“好久没吃豹龙抓的猎物了,怪想的。”

我家豹龙长期以来,都是在我家的房前屋后的山里猎吃动物,有人在家时,它经常把猎物拖回家,给我们享用,它自己只吃些下水,六指可没少吃豹龙猎杀的东西。

饭桌上,我一边嚼着红烧野兔,一边对六指说:“你今晚就睡我的床,我睡爷爷的床上,但跟你说清楚,晚上睡觉时把你臭脚丫给我洗干净点。”

六指回答我道:“你担心什么?你爷爷回来后我就搬回去,到时候让mimi帮你把被子洗一下不就得了,啰啰嗦嗦的。”

我一听,知道说也没用,于是转换话题道:“一下拿了这么多钱,你准备如何安排啊?”

“哦,忘记说了,明天跟我去公社的邮局寄钱,你记得给我写张介绍信,拿这么多钱去寄,我怕被警调子(警察)盯上,那就麻烦了。”

当天晚上,三人又聊到半夜过,然后又送mimi回去,看到六指睡下后,这才回到爷爷房内,但还是没有睡意,一个人坐在灯下,拿出阿建给我的、盖满了王母印的纸研究起来。

汤姆逊说,第四个处所应该是在秦岭的某处,但秦岭的范围那么大,如果不知道具体的方位,光凭这几张图怎么找得到?这六个印下所刻的山峰虽说各有特色,但以秦岭的百万大山,那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对着图纸研究了一阵,又无趣地收了起来。接着,又把阿建托我保管的两枚王母印拿出来把玩了一阵,最后也是毫无所获。

外面的六指已是鼾声如雷了,我不得不也脱衣准备睡觉。爷爷的床还是那种老式的雕花床,据说还是和我奶奶结婚时的陪嫁。我从没见过奶奶,仅仅是见过她的一张相片,听父亲说奶奶很年轻就去了,说是奶奶去世时,爷爷还在战场上呢。

我还是第一次睡着张床,一时很是不习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不得不又坐了起来,拉开灯,想找本书看。

爷爷也是爱书之人,他的枕头边经常放几本书,有时一个人晚上就坐在床上看书。我顺手拿起一本,一看是《聊斋》,又换了一本,一连换了几本书,都是我看过几遍的。最后想到近段时间老是和古墓打交道,就想到书架上找本关于风水的书看看,于是披衣下床,想着去找那本原来自己最讨厌的《葬经》。

在书架上翻了很久,也没找到,心想不对啊,爷爷的古书都放在书架的第一层,下面放的都是现代的一些著作,比如说《毛泽东选集》之类的,难道爷爷把那书放错了位置?如是又弯腰去第一层找,扒拉很久也还是没找到,最后居然在这些书中找到一本线装书《地藏经》。

心想爷爷从不把书乱放的,怎么这里还放了一本古书呢,《地藏经》写的什么?爷爷让我看了很多古书,总么从没听他提过有《地藏经》这本书呢?我根据字面意义分析,这本书应该与风水有关,于是就拿了坐到床上,准备用它来打发时光。

哪知翻开一看,原来是本佛经。心想爷爷什么书都读,似乎唯独没看他学过佛,什么时候我家里又藏了佛经呢?是不是我奶奶原来看的,也就随手翻了几下,但确实太过难懂,看了几页后,又没了兴趣,只得把书放在枕边,再一次躺下。

第二天九点多,六指推门进来把我叫醒,说是mimi煮了面条,叫我起来吃了好去邮局。我昨晚差不多三点才睡着,迷迷糊糊地说,我不去了,你和mimi去吧。

六指不依不饶,一定要我起来,完了,看实在没有办法弄醒我,顺手拿起我枕边的书给我扇风,说是这样应该清醒得快些,十一月的天了,那风一扇,冷得直透背脊。

我扬起手一挡,六指一个不小心,手一滑,把那本就不太结实的线装书封面扯烂了。我一看,很是生气,一巴掌拍着六指的头上,告诉六指这可都是文物,我爷爷平时爱惜的不得了,让你搞烂了,叫我如何交代?

六指看我生气,连忙放下书跑了,临走还说,快点起来,等着你呢。

我不得不穿衣起来,洗了把脸,然后吃了点东西,三个人就出发去邮局。

从我们家的山旮旯到公社的邮局,要走四公里左右的土公路,那时候车少,从长沙到我老家的公车一天才两趟,偶尔从旁边经过的都是那种农用拖拉机,开车的一个个还趾高气扬的,想搭个便车都不行。这么远的路,要六指一个人走了去,他根本耐不住这寂寞。

走到半路,前面的一个代销点前面围了一堆人,六指连忙挤到里面去看热闹,我和mimi站在外围,原来是这山里面一家的祖坟被盗了,说是今天早上,一只狗含了一只死人的手跑下山来,这才被发现。大家都围在那里议论纷纷,说是现在的盗墓贼缺德。

六指一听是盗墓的事,立即又挤了出来,我们一边走,一边笑话六指:“怎么样?挨骂了?”

“那怎么是骂我呢,我会干这些缺德事吗?我可是为了救别人才去干这些。而且,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盗的那些人,可都是我们无产阶级绝对的敌人,就是毛主席他老人家知道了,也会让我去盗了。”

我们一路聊着天,来到邮局,六指一口气写了十几张汇款单,十万块钱,一下就被他汇出去将近九万,搞得那邮局的工作人员点钱点的手都酸了,完了还不停地用怪异的目光打量我们。

八十年代初期,一个人的工资也就几十元,如果一个家庭财产上了一万元,那都是了不起的事,也难怪他们奇怪。

六指看到他们奇怪的表情,拿出阿建公司的介绍信说:“我们公司的老板是从越南战场上下来的,后来做生意发了财,忘不了他那些牺牲的战友,这都是汇给他那些牺牲战友的家属的。”这样解释了一番,那些人的脸上表情才慢慢恢复正常。

六指在写汇款单的时候,我注意到一张汇款单上写着‘陕西省、佛坪县、太白公社、大庙坪大队’,我拿起这张汇款单,对六指道:“你还有战友是这里的?”

六指说:“我牺牲的班长就是那里人,怎么啦?”

“真是奇怪了,那可是我插队的地方。”我说。

“那就真是巧啦,我还一直说想去看看呢,我班长张天海原来可照顾我呢。”六指显得很激动:“正好我们现在没事,我们三个人去看看?”

我把汇款单还给他:“再说吧,你以为那么容易啊?说去就去。”

从邮局出来后,我们又在小镇上转了几个圈,我顺便还买了一瓶浆糊,心想爷爷回来前可得把书沾好,不然又得挨骂。

回到家后,六指突发奇想,说是我们何不去长沙租个门面,借着阿建公司的名开个古玩店,说是现在出土的文物多,随便转手赚两个那是好玩一样,何况阿建还有海外的关系,还有天少你伯爷爷家不也是做这行的吗?

我看了一下正在做饭的mimi,说道:“你现在盗墓盗得好好的,又想玩什么古玩店,你一天到晚想些什么?”

“那是长久之计吗?mimi一辈子跟着你就这样?你同意我还不同意呢。”六指气愤地道。

“那我问你,我身上的事不解决,开个古玩店,mimi就可以跟我一辈子啦?”我已经非常地生气:“到时候看着你们一个个都死啦,我还要熬着,而且还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

六指听了我这话,半天都没有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