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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药人

爷爷在我一连串的问话面前低着头想了很久,最后终于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爷爷的叙说有点混乱,但大概意思我还是听了个七七八八。要把这些事情说清,首先还是要从中行者本人的出身讲起。

周王朝时,在今天的湖北一带有一诸侯国名罗子国,到春秋之时,楚国日渐强盛,罗子国被楚所灭,罗子国国民不甘就范,大多逃逸。中行者就是罗子国国君之后,由于父母在战乱中死亡,由族人带着一路逃亡进入芒砀山中,以耕读为生,立志将来要恢复祖宗之国。

一日在山中砍櫵之时不幸为毒蛇所伤,命在旦夕之际,被采药路过的大德真人所救。也是两人的缘分所致,一方面大德真人在推演八卦易数之时,推知自身的衣钵都着落在此人身上;另一方面,当时的中行者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尽管耕读持家,但毕竟无人点化,也想找一学问高深之人求起经世救国之道,成就一番事业,最后拜在大德真人门下成为其关门弟子。

由于前面所说之变故,中行者隐遁他方,以大德真人的遗训为己任,过着半隐居的生活。由于自身亲历师尊的灾难,知道尽管自己有不死之身,但并不能经受外力的打击,如果出现万一之事,师尊所交代的重任就会半途而废。故不久之后,回到芒砀山族人聚居之地,收了族人一遗孤为养子,在其成家立业养育了后代之后,选了其中之一作为自己的衣钵继承之人。

前面已经说过,大德真人给三个徒弟所服之药是有缺陷的,其中还缺少一位药引,服过之后尽管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但并不能长生不老。那么,他的三个徒弟为什么都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呢?这其中还有一层关窍,是他们三个徒弟都没有弄明白的。

大德真人修炼之处的芒砀山聚龙峡,为当时大德真人千挑万选的上好风水龙脉之所在,后又经大德真人多方改造;尽管所服之药存在缺陷,但只要不长久离开此处,同样可以长生不老。但如果谁生了入世之心而没有服用大德真人的另一药丸,贸然进入俗世就会遗祸无穷。

但是,到了大德真人被两个大弟子暗算生命垂危之际,他明白自己的衣钵传人中行者已不能再在聚龙峡久留,如是命其吃下了第二种药丸,并告诉中行者,吃下此药丸后,如果没有吃解药就不能繁衍后代,因为一旦接触女色就会非常痛苦地全身腐烂而亡。当然,这些也只是大德真人在炼制药丸的过程中,在动物身上施药后得到的结果,并没有在人体上真正试验过。

前文已经提到,大德真人事实上也找到了解药,那就是他陪周天子在和西部小国作战之时所得到的甲片,但由于当时他得到的甲片并不多,而且拿到之后由于要进行试药,并没有剩余。其后他也曾经多次去寻找此物,但由于西部小国将其视为王族不传之密,或者确实稀有,最后也不了了之。临死之际,也只是将这些过程告诉了中行者。

事实也说明中行者后来培养“药人”还是有相当的先见之明。这一两千年来,天行者和地行者不听劝告,在人世结婚生子,繁衍后代,已给人世造成了很多骇人的祸患,这其中如果没有中行者一帮人的及时处理,世人怕是要遭受灭顶之灾,另一方面,要多方寻找解药,以彻底根除天行者和地行者两大家族后代的药物缺陷,单凭他一人之力肯定是无法做到的。

单就寻找解药,由于所做之事都是十分的凶险,这么多年来,就有几人一去不返,这些人应该都是在外遇险,已经不在人世;另外,在漫长的岁月中,天行者和地行者家族繁衍生息过程中,也生出了诸多的变故,如不及时处理也会给人世间带来无穷祸患。

现在,很多的外在力量似乎也对长生丹药之事有所察觉,想方设法地暗中窥伺,甚至在对三大家族内部进行渗透。

中行者为了保守这重大秘密,一直对我们家族的知情者有严格的要求,甚至就是我们的父母也不能知道内情,以免被人觊觎。

我是中行者选定的人。由于我的父母育有两子,中行者在征得我爷爷同意之后,把我炼制成了他的接班之人。

现在想来,我在和爷爷一起生活的近十年就过得非常奇怪。我记得在我到乡下不久,爷爷就给我吃过一粒药丸,那粒药丸和四猫爷故事中所描述的相当的类似,当天晚上,我的五脏六腑就像着了火一样,而且全身骨骼针刺般的痛,连续痛了几天,好几次都昏迷过去,有时我痛得喊救命,爷爷也不闻不问,只是给我喝水,记得差不多有一个星期左右我才恢复。

我还记得十几岁以前,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澡水都是爷爷一早起床熬好的药汤,我记得当时问爷爷是为什么,爷爷说是为了让我经骨强健,减少疾病,原来这一切就是为了把我炼制成为中行者一样的药人。

这样想来,那么我所受的“家教”也就不奇怪了。难怪爷爷从来不问我学校的成绩,教给我的尽是些当时的禁书。我到高中毕业英语的A、B、C都不认识,但被爷爷逼着背诵大段大段的易经什么的。

现在回想近十年的乡村生活,原来的迷惑也全部在今天得到了解释,我的命运在我八岁的时候父母亲把我送到乡下开始就已经完全不由自己掌控,我已变为了我先祖,不,应该是中行者手上的一粒棋子。

大德真人在我爷爷的描述中,真可以说得上是比毛泽东还要伟大的人物,完全可以说得上是无愧于他的称号大德,当时听了我爷爷的讲述后,总觉得和四猫爷所讲的有些不对头的地方,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但随着后来迷雾一层层被拨开,核心的秘密逐渐被我所了解,我才知道事实和我爷爷所述完全不一样,或者说完全相反,就连中行者等也被大德真人所骗,掉入其所设的陷阱而不自知,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这里暂且不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