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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洛阳晚报 (一)

回到家后,消停了很久。这几个月来一直东奔西跑,真可谓是出生入死,但我们要找的东西,由于不能猜透王母印上的信息,让我们失去了方向。

‘爷爷’也一直没有回家,给我来过几次电话,说自己一直住在以前的一个老战友的家里,那老战友也是孤身一人,两人做个伴,有时候就去外面玩玩,走走老朋友,说是近段时间,感觉身体好了很多,所以可能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回,让我不用担心。

我听了他的说辞,装着若无其事口气,让他在外面多注意身体,毕竟是八十几的人了,早点回家我们做子孙的也安心一点,如果回家之后感到孤寂,我们可以找一个人陪他。

我嘴上是这样说,其实我心里清楚,我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在他的掌控、监视之下。但我和阿建在这方面既然有了心理准备,也就不是太担心。

还有就是我毕竟和他一起生活十年,从内心来说,我和他还是有很多难以割舍的东西。尽管我不知道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一旦我们发现了他最后所需要的东西,他会如何对付我们?但在事情没有明了之前,我毕竟还是他名义上的孙子。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还想从他那里得到我想要的信息,又或者事情并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

我在电话中问他,四猫爷怎么样啦?告诉他,六指没见到他爷爷,很不放心,而且老追着问。

‘爷爷’告诉我,由于四猫爷已临近尸变,他不得不把他拉到山后烧了,让我尽量瞒着六指,免得他伤心。

我在自家的地窖中不见了四猫爷后,早就想到可能是这个结果,但现在从‘爷爷’的嘴里说出来,只是证实了我的猜想,六指那傻小子,可能直到现在,还以为他爷爷被藏在了什么安全的地方呢?我心想,反正早晚可能都是那结果,也就心安了一点。六指那小子糊里糊涂,能瞒一时就是一时。

在家呆了几个月,不是让mimi在我家做饭给我和六指吃,就是跑到她家去混饭吃,然后就是三个人在家瞎聊,实在是闲得发慌。晚上没事,一个又偷着把‘爷爷’藏在《地藏经》中的笔记誊了一份,藏了起来。然后把‘爷爷’的睡房,及整个房子都搜了一遍,但再也没有什么发现。

这期间,六指一直吵着说待在家太无聊了,说是要三个人合伙,借用阿建公司的名义,在长沙找间铺面,开间古玩店。我被他吵得烦了,就打电话征求阿建的建议。阿建说,我们三个大活人,整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也不是办法,另外如果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再干那些事就不方便了,不如就依六指所说。

我告诉他,我们三人在古物方面可都是门外汉,那不是糟蹋钱吗?他说没事,由他派个人过来指导我们一段时间,自己再找这方面的书多看看,有个一两年,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先不要考虑赚钱的事,亏了算他的。

我一听也有道理,三人就跑了几次广州,原后在长沙的天心阁附近找了一间门面,阿建让阿成从广州运来一些撑门面的古物,然后,把我们在康珠山谷拿到的几件甲胄也运了过来,并带来阿建一个本家,叫郭笑的过来,我们三人就这样,成了名义上的老板。

郭笑还真是这方面的行家,什么事情都给我们打理得井井有条,只几个月的时间,店面就开始有了盈利。闲来无事,他就教我们一些古董方面的知识,我们也慢慢从他那里学到了一些门道。

六指开店的热情很高,但一到具体的事务,他就摸不着北,整天就是吃、睡,要么就是到其他店去串门。由于为人豪爽,倒也赚得了一份名声,平常别人见到他都是点头哈腰的‘六哥、六哥’的叫,mimi有时候看得不高兴了,就调侃六指道:“原来你想开店,就是为了找这份感觉?”

六指一听,笑道:“那可不,小妮子你记住啦,我现在可是二老板,以后你说话客气点,别再‘六指、六指’的,记得叫六哥。”

mimi一听,叫道:“六哥,厨房没盐了,你替我去买点。”

六指一听,笑的嘴角都裂到了耳朵边:“这就是啦,好咧。”说着屁颠屁颠地就跑到小店买盐去了。

我和阿笑一看,几乎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样的日子过着、过着也就开始感到无聊了。原来在外面跑惯了,现在突然静下来,也很不习惯。加之心中一直记挂着我和mimi的事,有时候烦起来,半夜两三点还睡不着,白天就拿了把躺椅躲在店子一角,翻翻古董方面的书,找阿笑问一些自己不理解的知识,要么就是迷迷糊糊地睡。

九月份长沙的天气,那真叫热得人根本就什么都不想做,我和阿笑两人坐在店里,每天都是昏昏欲睡。别人说做这一行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我们这一个月来的生意特别清淡,几乎一笔生意都没做成。但我想,反正做生意也是一个幌子,也就不计较那么多,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一天,正当我们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店门口站了一个人,他可能感到店里的两个人好像都睡着了,于是咳了一声,低声地叫道:“老板。”

阿笑一听,迷糊着眼连忙起身打招呼,我眯着眼睛一看,是一乡下人打扮的五十来岁的老头,走进了店里,问阿笑道:“老板,你们收货不?”

我一听就知道是外地人,而且应该是北方人。他见阿笑笑着点了点头,磨蹭了很久,从破包袱中掏出一报纸抱成一团的物事,递给阿笑,说道:“您给看看,开个价。”说着眼睛还畏畏缩缩地到处瞟着,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阿笑小心地打开报纸,只露出一个角,连忙又包了起来,对我使了一个眼色,拉着老头就向里间走。

我连忙跟着进出,坐在靠门的地方,从这里既可以看到外面门口的情况,又可以看看这报纸包里到底是什么物事,也好跟着开开眼界。

阿笑让老头坐下,自己坐在旁边,小心地打开报纸,把东西小心地拿出放在桌上,然后才拿起来反反复复地看,看过自后,就问老头这东西的来历。

那老头望了望我,低声说道:“不瞒老板,这东西刚刚出来才两个月,是地下的东西,在当地不敢露面,这才跑到这边。”

阿笑看了看那老头,说道:“您这东西是刚出来的没错,但这东西,我跟您说,那可是有价无市,谁都不敢碰,那可是掉脑袋的干活。”

那老头可能走了很多地方,由于是青铜古器,谁都不敢沾手,所以有些心急,对阿笑道:“您开个价,只要不是太低,我都算了。”

我把椅子稍微向前移了移,把那东西那在手上反反复复看了又看,很明显这是一只刚出土的青铜酒爵,就问那老头是哪里人。他告诉我们,他从河南过来,由于这次取出来的都是青铜器,不敢在近处出手,这才跑到南方探探行市,不想全都不敢碰这东西,现在身上可是连盘缠都快没了,心中着急,求我们无论怎样,都替他想想办法。

阿笑一听,问那老头,想要卖多少钱。

那老头说,最少也得九万。

阿笑再一次拿起那酒爵,说道:“您这东西最多也就值五万,但关键就这个价我们也不敢要,风险太大。”

那老头一听阿笑出五万,似乎是狠了狠心,说道:“您说五万就五万,只求老板收下,不然我只能要着饭回去。”

我听他们讨价还价的,知道阿笑肯定是狠狠砍这老头一刀,也懒得去听,顺手拿起那张做包装的旧报纸,漫不经心地翻起来。那份报纸被那青铜酒爵刺穿了几个地方,我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下上面的新闻,无非就是某某领导视察之类的东西,看到最后一板,都是些小道消息,我对这些奇闻异事比较感兴趣,看了几个标题,突然发现在中间的位置有则新闻,一下吸引住了我的眼球。

那新闻的标题是‘雷劈千年古桂,罕见怪蛇伤人’,我大概浏览了一下新闻,新闻中关于那蛇的描述一下就把我的心提了起来,就在我准备细看之时,阿笑让我去外间,说有事找我商量,我连忙找了份昨天的‘湖南日报’放在桌上,换下了那张旧报纸,接着就把那张破烂的报纸折了,收在口袋里,跟着阿笑来到外间。

阿笑告诉我,刚才这东西如果收了,确实能赚几个,但不能在这里收,让我赶快找到mimi,让她和六指两人在六如斋酒楼等着,他带那老头过去,想办法把这酒爵收下来,估计可以赚个十万八万的。

我一听,连忙就跑到六指常去的地方,找到他们两人,如此这般的交代一番,返回店内,对阿笑使了个眼色,告诉他事情已经搞定。

阿笑这才对那老头说:“您这东西我是指定不敢收的,但我有两个朋友,他们可能愿冒这风险。您现在手头拮据,我就给您牵一下线,以后有什么事,一概与我们无关,我们也就为交您这个朋友,您如果以后有什么好东西,还希望您多照顾、照顾。”

那老头一听,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说着又是千恩万谢地不停点头。

我们这才锁了铺子,带那老头去六如斋会六指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