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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生无可恋(二)

我拿着欧阳给我的纯金烟盒,迫不及待地就想打开,急急忙忙回到了房间。

这东西应该也算得上是一件古物,而且应该是纯手工打造的西洋的玩意。我打开来后,里面放着的是用塑料纸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打开包了几层塑料纸,发现里面包着的竟然是几张发黄黑白相片。

第一张相片中是一对青年男女,看其打扮应该是清朝的服饰,男的长袍马褂,蓄着辫子坐在椅子上,女的穿着旗袍站在男的旁边,都是二十来岁的样子。相片非常的老旧,但一看之下,还是能很快明白男的模样和欧阳非常的想象。

从相片的推测,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只能说是有一个和欧阳非常相像的男子,几十年前和他的女朋友或是老婆所照的相片,又或者是欧阳的父辈的相片。但以我现在的身份,我想男的应该就是欧阳,女的非常秀气,很有大家闺秀的气度,一看就是出身名门。相片的背面用毛笔写了一行繁体字,罗心瓯、肖伊扬摄于一九一零年。“果然不出我所料,欧阳原本姓罗,和我可能有莫大的关系。”我心中暗想。

第二张相片中有五个年轻人,三男两女,但装束已经完全变了,我看了一下背面,什么都没写,但看他们的装束应该已是清亡后所摄,男的已是短发,打扮都很新潮,但这里面并看不出什么信息,最多也就好像是现在的朋友聚会留的纪念之类的东西。

相片就相当的诡异了,那应该是在一个石室中,石室中摆放着一副棺材,棺材中赫然躺着的就是肖伊扬,穿着黑色的猎装,棺材的后面站着几个身穿斗篷,面色苍白的人,全都面色阴沉,相片的背面写着几个字,摄于一九一五年。后面还有五张相片,内容和第三张几乎一样,背景没变,只是少了那些黑衣人,还有就是相片背面的时间有了变化,大概是隔十年左右一张,直到一九六五年。

也就是说,如果这几张相片确是以这些时间间隔所拍,棺材中的叫肖伊扬的女人,至少在这棺材里躺了五十年以上。

我把这些相片摊在宾馆房间的茶几上,看着它们发呆。欧阳给我这些相片是要告诉我什么?

根据这些相片,我事实上可以推测到一些信息:欧阳他姓罗,确是我的同族,而且,如果确是他本人,那欧阳的年龄最少在九十以上;肖伊扬和欧阳是恋人或夫妇的关系,而且可以认为是那种不离不弃的生死相依之人;欧阳应该叫瓯扬,他之所以让别人这样称呼自己,是因为他无法忘怀他的生死恋人肖伊扬。

这些相片是什么意思?只是简单地告诉一个信息,肖伊扬已经死了,而且每隔一段时间总有人去照一张相片来告诉欧阳这事?

那就是说欧阳不知道肖伊扬的埋骨之所,如果知道,它保留这些相片干什么,按照相片来看,欧阳如果知道肖伊扬的所在,他不是经常可以去看她吗?那么相片保留的意义就不存在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欧阳已经失去了他的所爱,某些人在拿肖伊扬的尸体要挟欧阳?……。

不对,如果肖伊扬真的死了,对欧阳有这么大的威胁吗?还是肖伊扬就像我在江西见到的那些人一样,并没有死?而这些人一直以此作为要挟欧阳的手段?那为什么六五年之后就没了相片呢?出现了其他的变故?

由于这样的原因,导致了欧阳生无可恋、心如死灰?

欧阳对我说,要我把mimi带在身旁,说是如果我失去了mimi,就会生无可恋,这是他看到了我和mimi之间感情深厚,而且以其自身的经历,所以他的话有提醒我的成分,那是不是大半还是在对自己说呢?

我知道这其中有太多的故事,是我一时半会猜不透的,但我明天必须把mimi带在身边,欧阳给了我太清楚的暗示,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他不想我重蹈他的覆辙。

我收起相片,从枕头底下摸出短剑,插在衣服里面,一方面想去街上透透气,另一方面想去接一下mimi他们。

这个八十年代西部的小县城,陈旧的水泥路面坑坑洼洼,十月冰冷的夜空中挂着一轮弯月,除了几个小店还有灯光,大部分的人似乎都进入了梦乡。

录像厅在宾馆过去几个街口的一条小巷里,现在离散场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也没有心情进去看录像,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向小巷的深处走去,头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走了多久,发现自己来到小巷的尽头,居然是一个广场一样的空地,空地的中心孤零零地立着两棵大树,树荫几乎遮掉了空地的一半,下面黑呼呼的什么也看不清。

我拿出一支烟点上,慢慢地走了过去,近了才知道这树比我想象还要大,我站在下面仰面看向天空,居然看到的只是黑黑的一片,绝没有露给你一丁点夜空,这一刻,我是真的感到了自己的渺小。我深吸了一口烟,绕到树的对面,低着头想着心事,突然发觉自己撞在一庞然大物上,抬头一看,发现在两株树的中间,赫然停着一辆三菱越野车。

原来你躲在这里,难怪阿建他们找遍了大小旅馆都没有发现你,我靠近车子看了一下,里面空空的,人是肯定一个都不在,但他们应该就在附近,说不定这一刻不知道在哪个黑暗的角落窥视着我们,但不要紧,下次我一定叫你原形毕露,我心想。

我看了一下手表,六指那边快要散场了,原后又慢慢地开始往回走。来到录像厅门口,大概又抽了两支烟,六指他们才出来,嘴里还在讨论着刚才录像的情节,看样子好像是非常的兴奋。

看到我站在门口,大家都很吃惊,阿建问我为什么不进去,我说刚到,就想出来走走。

五个人来到大街上,我对阿建说了欧阳的意思,说mimi一个女的留在这里比较危险,原后又对mimi说叫她今晚准备一下,明天跟我一起走,mimi‘哼’了一声,脸上明显露出了喜色。

我交代六指留在这里,一定要听欧阳的话,不能乱来,六指一听,嘴里嚷嚷道:“天少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啊,听欧阳癫的?”

我懒得理睬他的胡言乱语,转头对阿彪道:“彪哥,今晚陪你喝两杯,怎么样?”

阿彪一听喝酒,马上就来了劲,三两步冲进宾馆,吩咐柜台安排点酒菜,说是要吃夜宵,然后,问我要不要叫欧阳,我说他早就睡下了。

五个人在临街的一个桌边坐下,我透过窗口的玻璃望向对面,对面二楼的一个黑黑的窗口后,隐隐约约有一点光亮,正在一闪一闪,那应该是一个人站在窗后吸烟,或者说正在俯看着我们。

老板送上了一壶热茶,mimi给每个人倒了一杯,我手捧这茶杯,低着头说:“我看到了那部车。”

阿建一听,问道:“在哪?”

“你们看录像的小巷尽头。”我答,接着又道:“大家都别抬头,如果没有猜错,监视我们的人就在我们对面的楼上。”说着暗暗使了一个眼色。

六指一听,就在桌上一巴掌,低声吼道:“他妈的,老子明天把他们头拧下来,当球踢。”

我望了一下阿彪:“别惊动他们,下次行动的时候再想办法,一锅端了。”

阿建和阿彪好像明白了似的点了点头。

这时,服务员端上了酒菜,大家吆五喝六地喝了起来,但我根本就不敢喝,阿建也是抿了两口就放下了酒杯,似是心事重重,只是拼命地吃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