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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牧场 (一)

我拿着六指的狙击步枪,站在岸边,一直紧张地盯着六指远去的背影,直到看到橡皮筏载着四人返回,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到阿建他们紧张的神色,我知道他们看到如此场景,心中肯定也是淡定不下来,但现在都回到了岸上,大家都似乎踏实了许多,四人合力把橡皮筏弄到岸上,抬着头不停地仰视着两边的山崖。

老李抬着头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黑黑的脸上虽说很难发现他的表情,但他那东张西望的神态,已经把他的内心世界暴露无遗,“什么东西有这样的本事,能掏出这么多岩洞?”他似乎是在问我们,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阿彪走过去,把手搭在老李的肩上:“一哥,如果是动物掏的,那这动物得有多大?你别自己吓自己。”

阿建背起背包,说道:“好了,别猜了,出发吧,这样的现象只能说是自然造物的神奇,我们想得透吗?”说着带头就走。

阿建的话似乎是在安慰自己,又似乎是在安慰我们,但我们都见识过西王母的诡异,大家心中还是不免忐忑不安。

越向里走地势就越开阔,爬上一个小坡,我们的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牧场,牧场内到处都是雪白的羊群,三五成群,正在低头啃食着地上的青草,在羊群的周围,还看到几只牧羊犬在不停地撒欢。

我们七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看得出大家心中都是非常的不解,感到很是意外,还有就是丧气,忙活了半天,结果是白费心思。

按昨天藏族小伙的说法,这里不是人迹罕至吗?怎么会有羊群?这明摆着不就是一普通的牧场吗?

六指一看到眼前的场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欧阳叫到:“他妈的昨晚那藏族小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嘉木措。”

“他不是明摆着骗大爷吗?这哪里人迹罕至啦?这就是藏区一普通草甸子。”六指说着手一挥:“走!回头找他去,这下非得让他出血,请我们吃烤全羊不可,还得是双份的。”

欧阳眯着眼四处张望,过了一会道:“确是人迹罕至啊,你哪里看到人啦?”

六指手一指远方正在撒欢的狗,“没人?那狗哪里来的?”

“你认为那是狗?有狗也并不一定有人啦。”欧阳道。

阿健一听,连忙从包里掏出望远镜,镜头不停地扫视着牧场的各个角落,“是没人啦,这不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吗?四面都是峭壁。”

六指一听不信,抢过阿建的望远镜,转着身看了一圈,无言地把望远镜还给了阿建,这下他也似乎发现了不妥的地方,刚才心中的怨气可能顷刻就变成了惊惧和不解。

远处的那些狗可能也发现了我们,有几只从很远的地方向着我们跑来,但隔我们可能还有几百米远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张望了我们一阵,突然伸脖向天嚎了几声。

我们一听脸色煞白,那哪里是狗叫,明显就是狼嚎!

六指把狙击步枪抬了起来,阿建一看叫道:“六哥,别乱来哦,现在还情况不明,你可是我们的核心,核心人物一乱,那我们就会溃不成军的。”

六指一听,故作镇定地道:“明白、明白,我好久没摸它了,试试手感。”

那些狼注视着我们,我们也盯着它们,双方一时都没有动作,过了一会,那几只狼掉转头悄悄地退了开去,但还是不停地回头张望,好像心中有什么疑惑似的。

阿建手一挥说,走吧,看看周边情况再说,这几只狼对我们构成不了威胁,说着带头顺着山崖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很大的草甸子,正如阿建说的,这是一个封闭的草场,唯一的出口就在湖的方向,其它的方向都被高耸的峭壁包围着,峭壁之上是那种像蜂窝一样的巨大的洞穴,在这样的地方,居然有大群的羊,还有就是狼,它们似乎和谐地共存着,但我可以保证这里除我们之外绝对没有人的痕迹。头上是蓝天白云,眼前是青青的草场,但我们的感觉绝对不是平和,而是感到极度的诡异和不安。

我们沿着峭壁向下走去,这样的好处是如果我们在受到狼的攻击后,至少我们的腹背还有所依靠,这可能也是阿建最初的想法。但峭壁上那些诡异的洞穴以及崖底不时出现的巨大入口也传递给我们深深的不安。

我们都是一色的黑色斗篷,我打扮成了汤姆逊提示给我们的画中人物,按照他的说法,这样我们就可以拿到王母印。

那么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就这样走下去,是不是如果我们到达的地方没错,等一下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还是我们要做些别的事情?或是主动出击?这些汤姆逊都没有提示。

面对着四周峭壁几乎是一模一样,蜂窝似的洞穴,我们该从哪里入手?走了近一个小时,我们还是拿不定主意。

现在已经快十一点钟了,那些羊只顾着低头吃草,而那些狼似乎也没把我们这些进入者当回事,自顾自地休息或玩撒。

六指不耐烦了,突然叫道:“他妈的见鬼了,谁拿个注意,我们下面该怎么办?”

其实阿建一直时不时的在用望远镜进行观察,欧阳落在最后,似乎也在留心周围的痕迹,崖底不时出现的洞穴,某些积了水,某些残留有一些羊蹄印,好像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阿彪走近阿建,问是不是停下来让大家填填肚子,休息一下。六指接过话说,反正这里多的是没主的羊,还不如宰一头,吃烤羊肉。

我心想这样也不错,反正不知道下面怎么办,干脆弄出点动静来,把场面搞热闹点。我把我的想法和阿建他们说了一下,阿建他们也同意了。

六指二话不说,对着不远处的一头中号个头的羊就是一枪,六指的枪发也确实不错,阿彪把羊拖过了后,我们看到子弹刚好穿喉而过,就像是刀宰的一样。

枪声在这封闭的空间内形成很大的回声,那些狼似乎受了惊吓,都停下来望着我们,但过一会又好像没事一样各忙各的的去了。

欧阳可能在藏区生活了不少时间,动作非常熟练地剥着羊皮,老李站在旁边打打下手,mimi、六指和阿彪开始收集那些干枯的枝条准备生火,阿建从包里拿出一罐火水给了阿彪,并吩咐他省着点用。

我这个人从小就讨厌做这些琐碎的事,加之我今天扮演的角色不同,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忙活,阿建是我们的头,这时站在我旁边,问我下一步如何是好,我说等我们吃完羊肉,把这周围的情况弄清楚再说,反正既来之则安之,如果我们来对了地方,而且汤姆逊没有骗我们,今天晚上应该会有动静,关键是我现在担心时间过了几千年,这中间那一个环节出点问题,都可能会让我们徒劳无功。

“如果过了今晚还没有动静,大不了多花点时间,把这里搜它个底朝天,我就不信没有一点痕迹可查。”阿建恨恨地道。

欧阳的手脚真快,不一会一只羊就处理干净了,六指他们也生起了火,也就半过小时,空气中弥漫开了烤羊肉的香味。

六指冲着正在和我交谈的阿建喊道:“建哥,带盐了吗?”

阿建走了过去,从包里拿出一小瓶盐递给六指:“六哥在江西烤猪头蝙蝠的功夫还没丢吧?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六指听阿建这样一说,抬头望了下四周峭壁的洞穴,有点慌张地道:“建哥,快别说这些了,不要又引出一些不吉利的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