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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幽空 (二)

六指提出又想吃烤羊。最后,阿建让六指和欧阳去宰羊,让mimi和阿彪收集多一点柴草,说是除了烤羊外,晚上过夜的时候也好在山洞内起堆篝火,也不至于晚上受冻。

天色眼看就要黑了,草甸子中可以用来引火的东西并不多,只有阿彪和mimi两人要收集那么多的引火之物有些困难,另外我也想和mimi聊聊天,于是就跟在mimi后面给她帮手。

六指那边动作好像很快,他用同样的手法宰了一头羊,欧阳正在动手剥皮。

为了收集更多的引火之物,我和mimi转到比较远的岩壁边,那里远远就看到一片荆棘,哪知刚到了不久,就听到六指高声呼叫我的声音,而且一边喊还一边向我跑来,后面紧跟着一庞然大物。

我很奇怪,是什么事把六指高兴成那样,那后面跑着的好像一只狼,但它的身形似乎有比狼高大了不少,等到他们跑近一看,把我和mimi都吓了一大跳,那不是豹龙吗?怎么豹龙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爷爷也来了这地方,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我和mimi满腹的疑问,六指跑近我们后,兴奋地叫道:“天少,你看我带谁来了?豹龙、豹龙啊!”

豹龙看到我和mimi,一下就冲了过来,围着我们转了几圈,然后靠近我,把头靠在我脚杆上,不停地摩擦,以示亲热。

我摸着豹龙的头问六指:“难道我爷爷来了?”

六指说:“没有,我也正奇怪呢,我和欧阳剥羊皮的时候看到它,当时还吓了一跳,哪知道它看到我后立即就跑过来和我亲热,你说不是豹龙是谁?”

mimi也和我一样亲热着豹龙,突然说道:“这不是豹龙,天哥你看它的脚爪。”

我抓起它的一只脚仔细一看,对啊,豹龙的四个脚爪可都是白的,这狗的四个脚爪和身体的花纹底色一样都是暗红色。

那它如果不是豹龙的,它为什么认识我们呢?我们三人都是非常地惊异,心中充满了疑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会不会是豹龙和这狗有血缘关系,而我们身上又带有豹龙的气味,所以它认识我们?”mimi满脸疑惑地说道。

如果在几千里之外,一条陌生的狗和你无缘无故的一见面就亲热,要么就是这条狗有神经病,要么就只有mimi说的这种可能性。那这样的话,这条狗是豹龙的后代,还是豹龙是这条狗的后代?

在我去了老家后,有十年的时间,豹龙几乎没有离开过我们,但一般狗的性命并不会有这么长,但我家的豹龙从来没有显出过老态,为这事我还问过爷爷,爷爷听后也只是笑笑。

有一年的暑假,爷爷带着豹龙外出了一段时间,回来后豹龙的性格好像有了一点变化,当时还感到奇怪,难道那个时候豹龙已被爷爷偷梁换柱?

而且当地人都认为豹龙不是狗,在我们的附近也没有出现过与豹龙类似的动物,那豹龙是怎么传宗接代的?难道爷爷带它来了这里?爷爷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但现在要探究这个问题还为时过早,只有到时候会去问爷爷,搞清楚豹龙的出身,那时候一切都会明白。

六指这时说道:“我们刚进入这里的时候,根本就没见到它,你们说一下从那里钻出来的?”

mimi望了一下六指:“你问我们,我们问谁去?只要它对我们没恶意,也没有坏处,今晚还可以保护我们过夜呢。”

尽管我们三人满是疑惑,现在也无法深究,看着这狗对我们的亲热劲,也就只能由它去了。

阿建他们看到这山谷中的一条狗居然和我们认识,感觉很是奇怪,特别是看到这狗的样子,更是特别吃惊,连问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们一时也实在无法解释清楚,就带着嘲弄的口吻说:“可能我们天生就和这狗有缘吧。”并告诉他们我家里有一条狗和这一模一样,可能这狗认识我们身上的气味,以为我们和它是同类。

六指一听:“什么我们和它是同类,你这不把我和mimi都骂了吗?你和它是同类还差不多。”

阿建见到的怪异事情多了,也就见怪不怪,没再多问这事,大家围在一起把欧阳剥好皮的羊架在火上就烤了起来。

一切都进行的很快,不久大家吃饱喝足退回山洞安顿下来,李一还是一直昏迷不醒,看阿建和阿彪的表情可以说是对他恨之入骨,一直都在不停地探着他,看来是希望他尽快醒来,好问过明白,了却心头的宿怨。

山洞之内生了一堆火,大家围坐在一起聊天,那狗一直跟着我们,这时就蹲在我和mimi的中间,就好像老熟人似的。

欧阳一直是冷冷地坐着,这时突然发话了。他抬起头来对着阿建说,他还想去下面看看,今天就在这里分手,等他的事情办完后,再与我们联系,希望阿建把剩下的物资特别是武器匀一些给他。

阿建问欧阳到底有什么事情,欧阳始终没说,阿建望了望我,但看到欧阳坐在旁边,知道我当着欧阳的面不好说,最终也就忍住了想问我的想法。

阿建于是让我们把包内武器和物资整理了一下,我们自己只留下了少部分,其他的都给了欧阳。

我心里明白了欧阳的想法,他是要回到下面去找那些蝙蝠人,打听肖伊扬的下落,我心想如果换了是我也会如此做的。

然而欧阳根本无法与那些蝙蝠人交流,还有就是那些蝙蝠人似乎非常忌讳与人类交往,欧阳一个人下去不是凶险异常吗?我在心里暗暗替欧阳担心着。

我被那些蝙蝠人接引下去时,我的包和武器都留在了上面,连插在腰上的短剑也被它们搜了出来,留在了上面。现在我知道欧阳要去干什么,连忙取出身上的短剑,递给他,说道:“欧阳大哥,这把短剑可是一件上古神器,有好几次都救了我的命,你把他带上,过几天你办完事回来还给我。”

欧阳看了看我,也没推辞,接过我手中的短剑插在腰上。

就这样沉默了很久,我心中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欧阳,如是说道:“要不然这样,让阿彪和阿建在这里照顾一哥,我和mimi、六指陪你下去再走一趟?”

欧阳摇了摇头:“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们后面的事可能比我更危险,如果少了你他们不可能完成。”说着看了看阿建他们。

欧阳说完就起身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看来他是准备过一阵就出发。

欧阳整理完行李,把我拉到洞穴的更深处,似乎是憋了很久才说道:“阿天,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特别是有些看似特别亲密之人,可能就是害你最深的人,你可要时刻提放着,我现在这样就是拜他所赐。”他从洞穴的深处看了看mimi和六指他们,接着又道:“有些事情终究是要让人家知道的,选个适当的时机明说了吧,免得那些关心你的人替你担心。我这次如果不能返回,剩下的事情就全靠你们啦。”说完,也不和阿建他们打招呼,拿起行李,朝着洞穴的深处径自走了。

我看着欧阳孤独的背影,心中一阵阵地伤感,心想着一个人为了找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这样奔波了几十年,那可是一种怎样的孤独。

与此同时,刚才欧阳的话让我很是费解:什么‘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特别是有些看似特别亲密之人,可能就是害你最深的人,你可要时刻提防着’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说亲密,那不可能是说我爸爸妈妈,事实上,我爸妈把我交给我爷爷后,就很少过问我的事,我对我爸妈的感情,反而可能没有对爷爷、mimi和六指来的亲密。

这世上,和我关系最亲密的人,在我心中也可能只有爷爷、mimi和六指三人,那么他们三人之中会有谁是害我最深的人吗?还要我时刻提防?

是六指吗?六指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就连我自己的亲兄弟我也很少联系,我和六指的关系可是比亲兄弟还亲。虽说,我过上这样的生活和六指有一点关系,但即使是没有六指我也会走上这条路,因为我的人生道路在我到老家后就已决定,所以说六指不应该是那个人。

mimi就更加不可能了。mimi可以说是对我死心塌地,她过上这样的生活也完全是被我所累,当然,也是出于她的心甘情愿。依她的性格,为我死都愿意,她根本不可能有害我之心。

最后就剩下爷爷。我和爷爷一起生活了十年,我的从小就是由爷爷在精心培养。我现在的结局,按他的说法,并不是出于他原有的心愿,他也是迫不得已,但可以说是他一手造成的。爷爷是那种沉默寡言,但又似乎隐藏有很多的秘密,就拿豹龙来说,就是最好的说明。他对我,更多的是严厉,但祖孙的亲情似乎少点。

如果是自己的亲爷爷,他会让自己的孙子走上这条路吗?为什么阿建口中的大德真人形象和爷爷说的有那么大的出入?还有就是父母对爷爷只有敬畏,似乎并没有什么亲情?最令我奇怪的是那晚爷爷看到豹龙咬死蝙蝠人后的表现,嘴里说着什么‘来了,还是找来了’,那种慌乱的表情,爷爷可是在我面前从来就没有表现过。

我至始至终就好像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如果有一个下棋的人,那么爷爷就是那只下棋的手。

难道欧阳的话针对的是爷爷?不可能吧,我在心中一会肯定,一会否定,但越是这样,我的心就越乱,到后面简直是毫无头绪。

我胡思乱想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阿建看到我独自一人,不见了欧阳,惊讶地问道:“欧阳呢?”

“下去啦。”

阿键他们原来只是觉得欧阳的行为有些怪异,不很合群,但这次看到欧阳无缘无故地跪在下面的棺材前,又看到我似乎知道什么,就都缠着我问欧阳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和这些蝙蝠人到底有什么关联。

六指更是鼓着一双牛眼道:“天少,你凭什么送欧阳癫那么好的东西,那可是你的心肝宝贝,你知道那小子在下面可是用枪指着我的头,逼着我把那么好的一根权杖给了那些畜生。”

看到这么多人追问我,而我还是沉默不语,六指有些急了,对着我愤愤地说道:“天少,这里坐的可都是你的患难兄弟,我和mimi更是和你兄妹一样,欧阳癫的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不能和我们说说?”

mimi更是非常不解地看着我,意思好像说:“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对我们说的吗?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我看了看躺在火堆边的李一,他一直还是昏迷不醒,又扫了一下四人盯着我明显带有问询的眼睛,心想我们五个人的将来,无论如何也是没办法分开了,想象着孤独离去的欧阳,最后下定决心,把我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