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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心泪

“扑通”一声,齐谐被任福耀扔进了潭里。

“混账!知不知道我是病号啊!”齐谐向任福耀喊道。

潭水不深,齐谐一被扔进去之后,潭底的药渣一下子翻了上来。潭水从正中间开始变浑浊,并逐渐向四周扩散。

“混账!水搅得那么脏,还怎么洗啊!”

“懂什么呀,把药渣翻上来之后药效就强了啊。”任福耀虚心的转过头,趁着夜色掩盖着臊红的脸孔。甩了甩酸麻的手臂,说道:“直接这么洗呗,你还想怎样。”

哄鬼吧!把药渣翻上来效果强!要不说这潭都有十来年了,药渣都快变成淤泥了!齐谐没有说,因为他看到任福耀的手臂有些轻抖,想来是背他累的。

两人衣服没脱,直接躺在潭里休息着。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有晚风吹来的呼呼声和树叶晃动的沙沙声,很静,真的很静。月光下各有心思的少年人都很静,真的很需要,哪怕是一声轻微的叹息来打破这宁静。

……

还是对着那片月光,演武堂内,陈大彪独自喝着闷酒。酒瓶已堆满了一地,而陈大彪也略显熏态。

“这东西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像我这种老年人。”一道声音从陈大彪身后传来。

“还有,喝完以后啊,这酒瓶子不要乱扔。要是我老人家一不小心摔了怎么办。”那道声音继续响起。语气中透着三分调侃。

陈大彪转头一看,微微笑道:“您老人家怎么在这里,不回去抱你的大孙子吗?”说完陈大彪一愣,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酒也醒了一半。

“刚巧有事来这里一趟而已。顺便来看看你,没想到你竟然又把自己弄成这样。“

陈大彪苦笑一声,没再说话。拿起酒瓶狂灌自己一口,熏态又重新显现几分,随后又拿起一壶酒豪放的递给身后的人。

那人哼的一声,“刚才就对你小子说了,老人家多喝这玩意儿对身体不好,还给我?”说着在陈大彪脑袋上拍了一下。

“您现在的年纪可不老,按您的实力算的话,现在应当正是当打之年。空有满身空前绝后的实力,却窝在这里甘心当一个小小的镇长。”陈大彪说道,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又失态了。

那人轻叹一口气,“我呆在这里,那自然是有我的原因的。说说看,你在这里隐忍这么多年又是为了什么,陈大彪,不!任豪!”说着又摇了摇头,轻声吐字道:“百山豪。”

陈大彪听到那人的话后一下子愣在了那里,随即满脸苦涩道:“虽然早就猜到了,不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的事我不会说出去,要不然你们也不会活到现在。至于发现,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了。”那人低声说道。

陈大彪忍不住一惊,“从一开始?”

“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不过这些年你在我面前还算乖巧,我也懒得理你。不过我警告你,你们的事不要把齐谐给带进去。要不然……”那人阴沉着脸,神色极为不悦。然而话未说完就被陈大彪打断。

“齐谐,这事没齐谐什么事,怎么会把他牵扯进来的。”陈大彪醉了,居然敢打断那人的话。陈大彪不想任何人提及这件事,尤其是今天。

那人也不计较,转过身轻声道:“那就好。”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大彪也不去看他,“齐谐,呵!”就着月光,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

山潭中,齐谐和任福耀躺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夜很静,人也很静,这种静谧的环境总要有个乐观(逗逼)的人来打破。“啊啊啊”齐谐忽然大声喊道,“我好无聊啊,好头痛啊!”

任福耀还在忧伤的沉思,忽然被齐谐吓得身体抽搐了一下,“混账,你是要吓死我啊。”被齐谐怎么一搞,任福耀也从自己的忧伤中回过了神。

但是任福耀余怒未消,从潭边抽起一根枯木枝条拍在齐谐肩上。脆弱的枯木条一触即碎,化为木屑洒在潭水里。

齐谐看了他一眼,也想还手,但手臂实在太累,懒得抬起来。便微微抬头对任福耀说道:“哎,今天就先饶你一命,以后再怎样你就完蛋了啊。”

“卧槽!我辛辛苦苦把你驮过来,你还想让我完蛋,你良心够坏的啊!”任福耀怒声喊道。

齐谐老脸一红,“那什么,我们聊点其他的话题。比如说,你刚才在想些什么。”齐谐急忙转移话题来掩盖他的心虚。

虽然话题转换的很生硬,但是没人吐槽。潭周围一下子又安静了下了。齐谐一看到这种氛围,轻轻叹了口气,想不到像任福耀这样的小青年也有自己的烦恼了。

齐谐用手拍了拍任福耀的肩,用难得的知心大哥哥般的语气说道:“你也是到青春期的年纪了,有什么问题千万不要困扰。说吧,看上哪家的姑娘了。”说着齐谐抖了抖自己的眉毛,掩盖住自己内心的八卦之魂。

任福耀一听顿时气结,一只手抓着齐谐的脸把他向后推,另一只手抚着额头轻轻的叹息。

“想开一点啊,乐观一点。你这样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没心没肺的你了。”齐谐真正化身为知心大哥哥向任福耀说道。

“你看看我啦,独自一个人跑到这个小千州,你知不知道,我寒窗苦读十余载啊,临近科举居然莫名其妙的跑这里来了。你想啊,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大事。而且我妈现在一个人,不知道我去了哪里,她肯定会着急的嘛,还有我爸……”说着齐谐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任福耀听了微微叹了口气。每个人都过得不容易,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烦心事啊。不是说自己背负了什么天大的事自己就一定比别人过得苦。

每个人都不容易啊。

任福耀拍着齐谐的肩说:“嗯,我会乐观下去的。你也想开点。”

“混蛋,明明是我在劝说你,你那语气是怎么回事啊。我是那种需要安慰的人吗。”齐谐红着双眼,低声说道。

“哈哈哈,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任福耀猛拍齐谐的背一下。

齐谐大怒,咧着牙道:“你小子也忒歹毒了,战斗老夫今天累得走都走不动,还下手那么重!”

任福耀忙打哈哈,“我这不是被你安慰了嘛。”

齐谐没再说话,靠在潭壁,仰着头看着月亮。甲七西六的月亮好像要稍微大一些吧。

任福耀也和齐谐一样,抬头看着。

“等以后遇到什么事,我肯定帮你。”任福耀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也是。”齐谐回道。

少年们并未达到彼此内心的柔软处,望月,也是望家,不让泪水流出,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其实有多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