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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主动权

经验真是一个好东西,伊斯特心想,如果不是早就已经有了一次经验的话,这一次开局又怎么可能会这么顺利呢?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伊斯特并不认为打镜子击碎了就安全了,在『碑文』所创造出来的幻象中,自己就是被隐藏在碎片之中的镜中人杀死的。

打碎镜子只是下意识的行为而已,实际上到底应该要怎样防止那个镜中人的攻击,伊斯特还是不知道。

目前知道的就只是注视它的时候攻击就会发生,但是是否只要不注视它那么自己就安全了,这个问题对于伊斯特来说仍然还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虽然说已经有了一次经验,但是这个经验给出的信息也只是相当有限,对于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对于这个世界的真实,所有的事情仍然也是如同是在迷雾当中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说得一个清楚明白。

所以,伊斯特必需要从目前看起来唯一像是知道一点事情的艾比身上套出自己必需要知道的事情。

而伊斯特也相信在目前这样的情况中,自己的小小要求应该是不会被拒绝的吧。

尽管这样说也许看起来实在是太过自信也说不定,但是,伊斯特不认为自己现在还有什么是被值得怀疑是敌人的态度。

只要艾比愿意好好地和自己对话的话,那么,自己是绝对可以变成为同伴的。

伊斯特非常希望把这一点告诉对方,但是想一想吧,如果有人突然之间对你说这一种对白的话,那么这个人的脸颊上就绝对是仿佛用了不脱色的颜色笔写上了『我,超可疑,请不要相信』之类的句子没有分别。

如果艾比可以想明白这一点的话那就好了,如果不能的话,那么就只好之后才想办法了。

不过呢,果然,脸颊还是很疼,这个人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来殴打自己啊。

这样想着的伊斯特,眼神也慢慢地变得危险了起来。

毕竟女孩子的心情就像是狂风暴雨一样变化得快,虽然刚才还乐得开花,但是现在就已经变得乌云密佈了起来。

虽然伊斯特是很喜欢艾比没有错,在『碑文』推演出来的幻象之中也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她才会被镜中人杀死的。

但是,现在不就是根本就是还没有发行的事情吗?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要为了根本就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而抱有任何像是悔恨又或者是不安之类的感情呢?

所以,抛开自己在『梦』中的事情不说,现在伊斯特的心情真的是非常不好,真的是想要行使暴力。

这样的念头在心中一转,很快,伊斯特就尝试露出温柔的笑脸,就是脸部肌肉的疼楚令到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这样的表情而已。

艾比虽然也觉得告诉对方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为难,但是,看着对方抽搐的表情,还有仿佛是怀恨在心的小心眼一般的目光,本来只是随意就可以说出口的话就完全没有办法说出来了。

就好像是被人用魔咒把舌头的运动都锁住了一样,想要说的话也没有办法说出来了。

不过,沉默并不可能成为答案,也许是因为意识到了艾比的沉默所代表的东西,伊斯特的目光也似乎是开始变得不耐起来。

“不要误会,我不是不能说,也不是不想说,而是我不知道应该要怎样说,也不知道应该要从哪里开始说而已。”艾比试着说出这种谁也不相信的话,来为自己争取一点点时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不出口,明明那不过就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情报,如果对方真的是被卷进来的人的话,那么想要知道这里的情报,这种事情一点也不奇怪。

粗鲁的行为也不过是对于自己所做的行为的回报而已。

开枪也不过是因为遇到了危险的第一反应而已。

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好像是合理的样子,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为难的地方是应该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才对。

然而,艾比却觉得不是这样,她总是有一种像是小学生面对了训导主任一样的感觉,和对错又或者是合理的没有任何关系,就是那种面对绝对的权力,打从于社会地位上所产生的恐惧感。

理由之类的东西虽然是完全没有办法说出来,但是确切的感觉却是完全地传达到自己的任何一处。

一定是这个地方的『异常』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力。

艾比这样想着,并且把自己从伊斯特身上看到的某个人的影子打走。

“挑你知道的部分说出来就可以了,还是说,你只是单纯地不想告诉我而已?”

伊斯特接近着艾比,放在地上的枪已经拾起来了,虽然枪没有举起,同时也没有说出什么威胁的话又或者是禁忌的句子,但是,只要是不笨的话,这个威胁的意思根本就是完全不需要思考就已经可以得出来了。

难道说,『碑文』所预见的事情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才体验得到?

伊斯特心想,因为她发现到了艾比对于自己的戒心是完全不合理的,可以说得上是毫无源由的。

可是,如果是和自己一样窥视到了某个可能性的话,那么,反应不应该是这样。

非要打个比方的话,艾比的反应是可疑得就像是在噩梦里看到了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不死怪物追杀自己,醒来之后发现到陪伴自己睡觉的亲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戴着相同的面具一样的反应。

很可疑,虽然不至于把自己当成是敌人,但是的确是可以感觉到一种以鼻子都可以嗅到,强烈的恐惧。

“伊斯特,你刚才的确是说了自己是叫这个名字的吧。”

艾比突然之间问非所答。

“嗯?这个名字有什么可疑又或者是奇怪的地方吗?”虽然在这个时候伊斯特根本就不应该浪费时间,在这个时候口吻和目光也应该要凶狠一点才行。

有些时候恐惧感也是可以诞生出类似是信赖感之类的东西。

但是,伊斯特就是看着对方害怕的表情,就开始心软起来了。

虽然不知道艾比到底打算干些什么,但是,如果这样就可以令到对方放轻松的话……

“那么,那个人是谁?”

伊斯特下意识地回过头,然后手枪被艾比偷回去了。

“抱歉,就是如果这个东西不在我的身上的话,我会很不安的,现在的话,我想这的确是一个时候好好谈话了。”

把枪口对准了伊斯特的艾比,语气一改地说道,同时恐惧感之类的东西也全部消失了,宛如是那根本就只是扮演出来的演技一样难以令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