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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幻书支配者

这个人,是我认识的吗?

对于伊斯特突如其来的邀请,西尔薇感觉到很奇怪,并且试图从自己来到这个城市之后的记忆中回想,从中找寻到关于她的线索。

不过,当然那是没有办法找到的东西。

不存在的东西,不管是在怎样的时候也是没有办法在自己的脑海中发现到的,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然,答案到底是什么西尔薇也不是怎么在意,因为直到现在,自己还是没有办法被伤害的,在永生的力量完全在自己的手中消失之前,世界对于自己而言就是无害的。

而西尔薇就只是需要好好记住这一点那就可以了。

想及此时,西尔薇就答应了伊斯特的邀请,很快她们就在同桌吃着甜品了。

但是,陌生以及尴尬的气氛开始弥漫,显然,两个人之间的陌生关系并没有因为一次的误会而打破。

西尔薇的眼神立即就变得充满了审视,显然,她已经想到了眼前的家伙根本就不认识自己,她不过就只是因为单纯认错人而已,而现在只是因为觉得如果说出来了会变得相当尴尬的关系,所以才闭嘴不说话而已。

没错,肯定就是这么回事,试想想,西尔薇又怎么可能会认识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的人才对。

当然,西尔薇的眼神在伊斯特的眼中,那很自然就有着另外一重的解释。

毕竟,伊斯特并不知道西尔薇是根本就不认识自己,她更加不知道那道充满了怨念的眼神只是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理由而投放出来的。

伊斯特从来也不知道西尔薇到底是谁,更加不知道这个人是一个完全不懂得看气氛,也是一个从来也不会在于陌生人的想法而行动的怪物。

所以,当她尝试使用常识又或者是类似的东西去理解西尔薇的时候,那就注定了败北的发生,伊斯特就只会被自己的常识引进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中,再也没有办法再爬上来了。

因此,西尔薇的视线在伊斯特的眼中,那完完全全就是自己被怀疑了。

而伊斯特虽然并没有以前的记忆,但是她非常清晰地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如现在自己所看到的人,不管是肉体还是身份也好,那都不过就只是单纯借过来使用的东西而已,如果被拆穿了,那可就糟糕了。

没有想到像是刚刚被领养的孤儿身份,在这个城市里还是有属于自己的过去的。

而伊斯特,对于这个身份以前的过去根本就没有最基本的认识。

她甚至连自己的姓氏到底是什么,她也根本不知道。

思索着到底应该要说什么,要怎样说才可以滴水不漏地化解属于自己的身份危机的时候……

伊斯特觉得,自己也许还是有救的。

她立即就想到了一个话题,一个属于这个城市的任何人都会知道的话题。

新世纪的猎奇杀人事件再临。

西尔薇听到了伊斯特看着关于这个城市的某个猎奇杀人事件的时候,她决定打断一下这个话题。

“你觉得,在这样一个每一天都会有人死在犯罪中的城市中,猎奇杀人事件之类的东西,看起来有意思吗?”

在西尔薇的眼中,那大概又是属于某些天才犯罪者试图做出自己的完美犯罪而留下来的东西。

简单而言就是,绝对没有办法被定义成为人类所做出来的事件,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向任何一个犯罪者,如同是神明的奇迹一样的事件。

当然,本来的话,这样的事件或多或少也是有关于幻书的可能性的。

西尔薇也曾经这样想过,直到那位幻书使利用类似心灵控制之类的能力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装作像是自己过去的熟人一样,她才知道那些事件都不是幻书使干的,因为没有这样的必要。

不过,关于那个幻书使是西尔薇的熟人这件事情,她是有所保留的。

因为,她是假货,一个只是在最近的十多年前才会创造出来的被造物。

而那个家伙和自己表达的,那是在自己出生之前发生的事情,虽然她不知道幻书使到底是在什么地步打听到自己过去的事情,但是,那却只是一个巨大的破绽,一个暴露了对方根本就只是在近期才出现的幻书使。

不然的话,一个在心灵的领域中拥有‘奇迹’的幻书使连自己到底是谁也搞不清楚,这种滑稽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西尔薇如此地坚信着。

接着,她才发现到自己走神了,也许那只是因为本体的復苏影响到了西尔薇的精神,显然地,她就连最基本的集中力也开始发生了恶化。

伊斯特有些犹豫地看着西尔薇。

她本来只是顺便找一个话题,借机来寻找一下关于这个身份的事情。

但是,看到了西尔薇陷入了沉思的样子,仿佛,那关于新世纪的猎奇杀人事件和对方存在着某种联系一样。

在想一想西尔薇刚才回答自己的时候那个让伊斯特觉得有些奇怪的表情和语气,伊斯特隐约之间利用了联想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真相。

那些事件……该不会是这个人做的吧。

伊斯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是又看了一看西尔薇,这个年幼,让人觉得楚楚可怜的女孩,她很快就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自己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合遇到了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呢。

而且,这样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可惜,凶暴的案件呢。

即使,这里是被称之为罪恶之都的雷德翁,也不可能会夸张到这个地步。

这里是现实世界,不是漫画,小孩子犯罪充其量也就只是引诱,谋害之类的案件而已,像是那种挑战医学家的手术衍生的案件,怎么可能会是区区一个小孩子能做到呢?

最多也就只是目击过案件,又或者是本身就是某些恐怖事件的生还者。

这样想的话,应该会比较合理一点。

于是,双方也抱着不同的目的,互相试探,交锋。

但是显然,实际上为互不相识的两人,根本就不可能会在这种手法中得到任何自己所想要的情报。

*

夏洛觉得自己的脑袋变得很奇怪。

周围的环境就像是失去了客观的形状一样,随着夏洛的精神状态又或者波动而发生改变。

时大,时小,就好像是梦境一样光怪陆离,距离和时间在此处似乎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一样。

夏洛就这样步行着。

但是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奈落之地?

好像曾经是叫这个名字的。

夏洛依稀可以记得,自己曾经是在那个名为奈落之地的区域里战斗,和那里的怪物,罪魇战斗。

还有那个超级罪役,缄默。

那些事情对于夏洛而言,就好像是在数年前发生的事情一样,如今随着自己的精神状态不断浮沉。

偶然,那些片段在夏洛的眼前闪现,偶然,当夏洛试图把那些碎片找到自己的手上的时候却消失不见。

夏洛只是一直走着直线,但是却不知道自己的步伐早就已经变成为了不规则的曲线,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可以去什么地方。

三天?三星期?还是三年?

肚子没有任何饥饿的感觉,喉咙也没有任何干渴的感觉,痛楚也没有,本来的致命伤口已经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虽然精神状态没有任何改善,但是,身体和力量却已经回归到自己最巅峰的水平了。

西尔薇借给自己的力量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

人类的身体可以允许拥有这种力量那么长久的吗?

夏洛很想回答肯定的答案,但是她的理智却知道,人类是不能拥有希望的,寻找希望这件事情的本身就等同于罪恶的本身,因此,把幻书的力量纳入自己的一部分这件事情,那就只会被自身的罪孽所压垮,根本就不可能活下去。

所以,希望的力量才会以‘书本’又或者是其他的方式出现。

而不会像是自己一样,彷彿把幻书目录这个存在的力量归于自己,化为永生不死的怪物。

显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力量一定会有着尽头的,作为人类的自己终有一天会因为没有办法坚持下去而完全崩溃的。

在那之前……

在那天来到之前……

思维开始变得混乱了起来。

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开始出现。

夏洛对此并没有任何印像,但是她却看到了,以西尔薇的视角看到了,那是自己以及幻书目录共同所经过的故事。

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吗?

夏洛已经想不起来了。

她看着自己的回忆,那仿佛就像是走马灯一样,但是却完全没有正常人看到走马灯的时候那种让人怀念的感觉。

对了现在的夏洛而言,那浮现出来的东西就好像是一些从来没有看过的电影一样。

也许,这是夏洛第一次这么能接近西尔薇的时候吧。

浮现出眼前的片段越来越多,陌生的记忆开始融化她的精神。

有些时候,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谁。

有些时候,她甚至认为自己就是幻书目录。

只有偶然的时候,夏洛才可以清醒过来。

但是这个时候越来越少,夏洛的精神陷入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最终,那些如梦似幻的场景开始消失。

夏洛已经走到去这个地方的边缘了。

她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看着那虹色的墙壁。

“你以为,这可以阻止到我吗?”

幻书目录没有办法被封印,没有办法被阻止。

即使没有办法使用幻书的力量,幻书目录仍然也是不可抗衡的‘天灾’。

而现在,夏洛可以支配幻书目录的力量。

她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使用一切幻书之力的人。

即使她还没有承认自己是西尔薇,她也没有承认自己是真正的幻书目录。

但是,有些东西是不会受到主观意志而改变的。

比如说,幻书目录那一直也想要破除,但是却绝对没有办法破除的诅咒。

于是,夏洛穿过了虹光,穿过了那寄生于世界的界壁中近乎是无限的触须,穿过了那仿佛超越了万古的意志,穿过了那在黎明之是诞生的新神。

最终,她回到了‘现实世界’。

张开双手,呼吸在新鲜的空气,没有比起这更加令人觉得兴奋的事情。

那些充满了工厂排放的废弃,毫无素质的下层市民随地排泄而产生的臭气,在常人眼中那如同是污染这个美丽的城市的气息,在夏洛的感觉中简直是充满了欢快。

因为,这里已经不再是那个在别人的梦中里的世界,这里,已经不再是被那在黎明中高举神国的新神所支配的世界。

这里,是现实世界,这里,是没有被神明支配的世界。

不管这里的气息是恶臭又或者是美好,这里所充斥的气味都是自由的,是没有被伟大意志所支配的气味。

夏洛走到去高楼,看着这里的风景,所有的一切都令到她感觉到怀念。

她狂笑了起来,与此同时,她体内的永生之力也好像是感觉到了其意志的呼唤一样,它们纷纷苏醒了,幻书的力量完全没有任何保留地释放出来,就好像是在玉座之上的王者正在呼唤自己的臣民。

“这道力量直到目前为止仍然还是属于我的,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那我就先完成我狂这里最初的目的吧。”

夏洛现在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把所有幻书的力量完全纳入自己的一部分的人,因此,她可以做到以往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

是以前作为看守者的自己,还是说作为幻书目录的西尔薇,以前绝对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

而现在,夏洛要做的是,在这个世界从诞生之后从来也没有发生过,也是最伟大的事情。

她要回收所有的‘希望’,只要能完全地支配幻书目录所拥有的力量,不管是已经成形了的幻书,还是没有成形的幻书也好,都会因着幻书之王的呼唤而出现,被目录所吞噬。

而当一个世界不存在幻书的时候,希望就会完全消失,‘历史’将会完全支配‘世界’。

把未来化为过去,一切都已成为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