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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真正的目的

“万圣节还有一段时间才结束,这么快就回来了吗?”艾迪问道。

他就坐在梦魇庄园的里面,就像是这个家里的主人一样,安静地阅读着最近出版的杂誌,看起来外面群魔乱舞的情况和他本人完全没有一点关系的样子。

“我没有回来,我一直也在这里,艾迪。”安娜说。

她的声线一如以往地没有情绪,但是这一次却难得听到一丝虚弱。

“我受伤了,我放在外面的分身被杀死了,而且我看不到分身的记忆,这很奇怪,因为记忆并非是物质又或者能量的存在,谁也没有办法消灭它,但是现在,我看不到本应属于我的记忆,就好像是我失去了打开记忆的钥匙一样。”

“这令到我想起了,想起了数十年前的那一天。我不能把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在我的记忆中回放,但是我却可以感受到那段经历所残留下来的结果。”

“即使我没有办法看到,但我仍然感觉到了,艾迪,有什么不应该出现的东西降临了,我的分身曾经和它接触了。”

“不要担心,安娜,很快就可以完成的,所有的事情都会在那一天解决,在那一天之前,必需要好好忍耐才行。”艾迪说。

“要到什么时候才行?”安娜问。

“我能感觉到疼痛在我的身体里游走,我必需要集中自己全部精力,才可以令到自己没有失控,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可以坚持到什么时候,艾迪。”

“这个地方很邪恶,它拥有一种能腐化心智的力量,我可以感觉到自己每一天都在和这种邪恶的力量战斗,但是这种慢长的战斗终会有一个败者,而我,将会是那个败者。”

“救我,艾迪,我不想要变成为另外一个人,我不想要成为其他人,我希望我一直也是我,你可以帮我吗?”

“我一直也是站在你的那一方的,安娜,不管要说多少次也好,我也会这样回答,我一定会帮你的安娜,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好,我也会帮你的,因为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所爱的人。”艾迪说。

但是,有一句话是艾迪并没有说出口的。

那就是……

“即使你已经不再是她了,我也会帮你的。”

但这句话艾迪是不会说出来的。

因为一旦说出来,这段关系就已经能宣告完结,并且,安娜会知道自己真正的计划是什么的。

如果艾迪不让安娜相信,自己是真心真意地坚信她就是自己的妻子的话,那么,艾迪又怎么可能令自己的妻子可以真正地复活呢?

艾迪并不认为人的本质是灵魂又或者是身体之类的东西。

因为艾迪从来也不会和一个人的身体对话,也不是感觉对方的灵魂,他所交流,所知道的,都是建基于一个东西,思维的表达。

一个人的人格就是人所知道的存在,身体和灵魂这只是为了保全人格的容器而已。

这一点也不重要。

即使记忆和人格完全是可以复制的东西,艾迪也完全认为那就是人的本质。

因为身体和灵魂的唯一性不过就只是技术水平不足所做成的幻觉而已。

对于一个懂得使用魔法去和异世界的存在进行精神交流的巫师来说,灵魂和肉体的神圣和唯一早就已经变成为一个笑话了。

艾迪想的话,他随时也可以再一次创造出自己所珍爱的人,来自于异神所给予的睿智使艾迪完全可以做到这件事情。

但他不会这样做。

正如安娜说自己在接触到神明的投影的时候得到了启迪一样,艾迪同样也得到了这个启迪。

用自己的双眼去看着自己所爱的人重生与死亡,这是多么病态的人才可以做出这种事情呢。

所以,艾迪并没有復活自己的妻子,并没有復活他心目中真正的安娜。

他心底里很清楚,眼前的就只是梦魇庄园,这个邪恶的建筑物的意志化身而已。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相同的目的。

一个不会被封印,不会被杀死,不会真正受伤也不会永眠的永生者。

这真是一个很好的目标。

艾迪想要把安娜的意识铭刻在这个永生者的意志中,而庄园想要利用这个身体作为代行者,让自己的意志可以在万圣节以外的日子自由自在地行使作为一个神明应该拥有的权利,能决定自己可以做什么不做什么的自由。

而两者目的的前提就是永生者的身体和灵魂。

去完成这个目标是困难的,所以就更加需要合作。

幻书,梦魇庄园,以及属于诸神的知识。

只要再加上名为时间的调味料,就可以料理出名为奇迹的美食。

而距离这一步是多么近!

但正如神明总是无视人类的努力,永远总是会有意外发生,让不应该成功的人成功,让该成功的人失败。

永远也不会知道神明是否会给予真正的阻力,又或者只是毫不在意的一脚踩过去。

“安娜,你可以说你的分身最后出现的地方在哪里?”艾迪问。

“不要去,你不可以出事的,这已经到达了最后关头,对不?”安娜说。

“如果有什么东西能令到我的分身连信息也不留给我看,但是却能确实地影响我的意念,那必定是神明,又或者是类似的存在。”

“即使你有多么出色,面对祂们也是无力的,就像是多么强壮的人也没有办法击败地震和海啸。”

“如果你是发自于内心想要帮助我的话,那么最快能在什么时候开始仪式?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明天,万圣节之后。这是一个很合适的日子,所谓的「圣灵降临节」。永生是值得被祝福的,明天圣灵将会降下祝福,真正拥有永生不朽的人将会在那天诞生。”艾迪说。

“但因为这是提早了的关系,这或许会有一点点危险。”

“什么危险?”

“魔力的充盈是在明天,但是纯化魔力至少需要三年,如果使用没有纯化的原始魔力来完成这个仪轨的话……”安迪说。

“会发生什么事?”安娜问。

“魔力会有大量的信息,这也许会做成巨大的精神污染,严重的甚至会做成为精神分裂,神智失常,再加上永生的精神和肉体,这个问题一旦出现了就是没有办法消除的。”

“我对自己的意志力很有信心。”安娜肯定地回答。

要是说到污染,这个庄园的意志才是最大的污染。安娜即是这个庄园的意志,她怎么可能会被外来魔力的信息污染呢。

“你需要相信我,一个曾经直视神明,得到启迪的人绝对不会轻易被打败。”

“很好,她相信了!”艾迪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