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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神明的救赎

【不是因为你的错,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爸爸才要杀死你。】

【而是因为如果你仍然活着的话,那么,等待着你的,就只是剩下了病魔的折磨而已。】

基恩是这样想的,他认为自己所做的,就只是拯救自己的女儿,在痛苦的魔爪伸出来之前而已。

即使知道了自己的女儿未来就只是剩下死亡这个结果,但是,基恩至少还是有一件事可以做的。

死亡是没有办法消灭的,但是痛苦是可以,无痛苦的死亡是可以做到的。

基恩所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女儿可以在无痛苦当中离开。

因此,基恩只是望着自己的女儿因为缺氧而昏迷,在失去意识的世界里死亡。

基恩从开始到结束也一言不发。

因为绝望就是在希望破碎的时候才会出现的东西。

如果选择和女儿交流的话,那么,她就会认为交流可以解决问题,因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杀死自己的理由,所以会认为自己可以阻止死亡的降临。

但是【真实】就是死亡是必然会降临的,这是谁也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也不是用言语又或者是对话就可以改变的。

死亡也许可以延长,但是基恩一没有这样的财力,同时延长的本身就是在增加疾病折磨自己女儿的时间。

一想到女儿被病魔在折磨的时候那个可怜而又令人痛心的样子,基恩认为,如果可以在那种事情发生之前阻止的话,那绝对是一件好事。

在女儿死后,基恩陷入到了疯狂当中,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睡梦中意识到了,死亡也许是可以自疗的疾病。

只要可以在痛苦降临之前杀死,然后再把死亡治好的话,那么所有的事情都会再一次变回到完美的时候。

对的,自己还是有着机会令到幸福的命运再一次复原。

但是,怎样才可以把死亡治好呢?

那位在梦中的存在,指引了自己一个方向。

在暗无天日的世界当中,被烈火与花朵所充满的圣地里。

死者復苏,众星回归,真神的最终救赎也会回来。

在梦中醒来之后,残留下来的意识里就只是留下了这样的短句。

谜语吗?还是说,那是真的指引出救赎的方向?

基恩觉得自己的思维好像变得不正常。

不,在女儿死后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是已经变得不再正常了。

自己的世界,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虽然基恩认为那是最正确的决定,但是亲自决定杀死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这样的负罪感仍然令到他觉得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加不正常。

看着女儿留下来的蜘蛛雕塑,基恩觉得自己必需要找一些东西来分散,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就是,作为一个贫穷的考古学家,基恩决定让自己重拾自己的旧业。

他疯狂地寻找着关于死者复生的诡异知识,也试过在道行高深的萨满里求得奇妙的药水。

这个世界上也许的确存在着这样的奥秘,但是,那怎么可能会像是自己这样一事无成,毫无觉悟可言的人能找得到的?

这样想着的基恩,终于在一次的探险当中因为眼前出现了关于女儿的幻觉而堕落到山洞。

他在这个山洞里寻找到了当日梦中的提示。

永生之花,不灭之焰,以及是命运的支配者,蜘蛛之神纳克特的神庙。

基恩找到了能製成永生药的手扎,同时也知晓了能呼唤出那位无上至尊的禁忌仪轨。

而且也许是因为缘分的关系,基恩发现到这个神像的样子和自己从女儿的遗物里找到的雕塑非常相似。

不过,这应该只是错觉吧。

基恩的心里这样想着,因为以他的神话学知识,他并不知晓这位神明的存在,同样,也没有任何关于这个真神的任何情报。

基恩炼成了永生药,回到了雷德翁。

他打算让自己已经死去的女儿喝下它,从海姆冥界回来。

但是雷德翁市政府却在自己出去探险的期间宣布了强制火化的政令,回来的时候,女儿的亡骇早就已经变成了骨灰了。

意识到自己即使是学会了怎样治疗死亡,最终也是没有办法拯救到自己的人生后,基恩疯狂了,他喝下了自己的魔药,升华了自己的生命阶级。

在那个时候,他才发现到原来活人和死人之间的分别没有自己所想像中的那么大。

同时,对于生命的宝贵感也已经一点不留地在他的心底里消失。

基恩在那一刻变成了众鬼之王,他是蜘蛛之神的信使,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称之为活着的人。

这个世界的人只有分为能动的死人和不能动的死人两种。

意识到这个真相之后,基恩不再敬畏生命,同时也已经不再介意杀人,也不介意他自己想要进食的沖动。

他的血能使人们蜕变成为像是他这样的怪物,但是也只是像而已。

众鬼之王并没有在自己所创造的【众鬼】里感受到什么活着的气息。

到头来,众鬼不过就只是比较怪异的死人而已。

和在这个世界上呼吸,认为自己是活着的死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分别。

因此,虽然众鬼之王在雷德翁这个地方创造出夜行集会,但是从来也没有把里面的成员视之为自己我同伴又或者是友人。

正如除去了孩童之后,没有人会把根本就没有生命的东西视之为自己的朋友的。

他毫无犹疑地舍弃自晚的眷属,自己的众鬼,作为鬼之王,自认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人。

众鬼之王詹姆士·基恩就只有一个目的。

让生命的奇蹟降临在地上。

不只是他的女儿,众鬼之王的最终计划就是让命运支配者纳克特降临到地上,把地上能动的,不能动的,变成了灰尘的死人都复活,变成活人。

让这个世界,不再只有他这个活人,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应该平等地得到生命。

“时间又再一次倒流了。

我一次又一次战胜试炼,无数次击败想要阻止我的敌人。

但是这一次,我看到了。

我的敌人已经没有办法到令到时间倒流了。

在过去的基准点,已经崩溃了,一旦时间再一次倒流的话,那么……”

众鬼之王窥视着在他三百米之外的阴影。

“你一直也知道的吧!这个城市的支配者。”

拍手的声音响起来了。

“真不愧是鬼王大人,不过,你不认为已经太晚了吗?

最后的时间倒流已经结束了,但是这一次,你还有信心走到去最后吗?”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凡人都是命运的奴隶。

有些人却是命运选中的国王,有些人是命中注定的支配者。

但是,命运却是我的奴隶。

因为我是命运创造之神的信使,我拥有支配着命运从究极意志,即使是你也好,到头来也是什么也做不到,只能在这里看着我在这个舞台上映最终幕。”

“真的是这样吗?你认为,我从头到尾,什么也没有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