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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预知

‘意外地是一个能听得明白的名字……’

本来莱奥瓦特还以为,这个自称为“未知”的怪物,会使用一种未知的语言来说出自己的名字。

毕竟莱奥瓦特就从来没有从咒语中找到一个能听得明白的句子,那不管怎样听起来也不像是任何已知的语言。

那么,想必能引导神秘力量的名字,也应该是使用未知的语言才对。

‘而且,这听起来不像是某个物种,又或者某个个体的名字。’

‘这听起来……就好像是一本书的名字。’

‘有谁会把书的名字当作是自己的名字?

莱奥瓦特怎样想也好,都没有办法把这当成是一个正确的名字来思考。

如此同时,莱奥瓦特已经走至道路的尽头。

眼前的景色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如果说这本来是一间欧式的建筑物的话,那么现在于莱奥瓦特面前的绝对是违反了几何学以及对称美感,甚至会怀疑这是自然演变而成还是人工创造出来的。

因为,能把所有“美感”全部都抽走这件事情,很难想像是能从人类的手中诞生出来。

排除自身的“美感”这件事情是很简单,但是,能把所有人类的美感全部都排除,变成为宛如是地外文明的建筑物一样,在美感上完全没有找到共鸣,但却看得出是存在某种艺术感的成品,这件事情莱奥瓦特实在没有办法想像到是谁可以做得到的。

就算是在最怪诞的噩梦中,也绝对不可能把这种如同是梦魇一样的设计塑造出来。

人是没有办法想像到真正的未知,妄想之中的未知不过是把已知的事物重新组合出来,因为主意识中欠缺了把已知事物联系的能力,因此才会把已知组合之物视之为未知。

但眼前的光景,却绝对没有可能把“已知”这种东西总结出来。

甚至,连知晓这里是“建筑物”也是因为自己正在进入这个庄园的内部这个印象所塑造出来的错觉。

“这可不是错觉。自信一点,你是知晓这里的。因为,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来到这里了。”少女的声音,不,人偶之书说。

“上一次进入这里是什么时候呢?对了……是你第一次变成为‘亡灵’的时候吧。”

“因为你所知晓的‘众鬼’,它们都是在这个地方出生的。”

“然后,在死亡的时候,信息也会回来这里。”

“当然理论上应该不老不死的亡灵,是不可能会死亡的。但是偶然奇迹这种代表着不可能的事情总也是会发生的,不是吗?”

人偶之书试图尽可能把事情说清楚,但是对于外行人而言,不明白的事情就算是解释再多次也好,事情也不会因此而变得清楚而且明白的。

“为什么你会这么清楚?”莱奥瓦特问。

“因为,这是由我建立的地方啊。这个庄园,这个地方,还有众鬼,都是由我创造出来的啊。”人偶之书说。

“虽然比起‘创造’而言,应该用‘组合’会比较恰当的吧。”

“因为,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凭空从无开始创造,我只是把已经存在的东西加以组合而已。”

“比如说把神灵的力量与这个庄园结合,把他人的因果取出和神之力组合,把材料组合成为我所希望的形状,拥有我所希望的功能。”

莱奥瓦特听到了人偶之书的解释之后,整个人都呆了起来。

虽然看不到人偶之书的样子,但是莱奥瓦特仍然对着它投以最大的恶意。

因为,刚才所说的话里,莱奥瓦特听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这个家伙才是黑幕?

“说黑幕什么也是太过分了。要知道,我可没有要求任何人租用这个庄园,更加没有要求你购买它。我只是创造了它而已,但最终选择了它的人,可是你们自身啊。”

“我没有计划任何事情,我只是创造出道具而已。至于怎样使用这些道具,这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为什么告诉你?因为你早就知道了答案,只是你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不要装作现在才对我产生敌意的样子。”

“从一开始,你就已经对我们产生了敌意了。你的不信任,你想要摧毁这里的所有隐秘,是因为你打从心底就很清楚事实是什么。你只是自己觉得自己应该不知道而已。”

“但是,你的行为,你的行动,你的态度,你和知道真相根本就没有任何分别,不是吗?”

它所说的话并没有错。

莱奥瓦特虽然一脸刚刚才知道的样子,但是那种反应说穿了就是“我觉得我应该露出这种表情”这件事的本身。

也就是说,是因为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应该要做出这种表情,所以才会做出那种表情。

简单而言就是,那不是什么自然反应。

莱奥瓦特只是在“看气氛”而已。

而且,就算是知道了也好,在过去所作出的决定,现在的莱奥瓦特也完全没有任何想要修正的想法。她并没有打算更改自己的决定。

不过,这也许是因为她这个人本来就是属于那种决定了就再也不会改变的人,在达到过去的自己的选择之前,就绝对不会再更改的人。

莱奥瓦特知道自己的意志力有多么薄弱,很容易受到外来因素的影响。

所以,她对自己的内心下达了心理暗示,在完成上一项选择之外,她并没有办法进行下一轮的选择。

这样的话,不管敌人的言语之间拥有怎样的魅力,说出来的话有多么合理也好,也没有办法动摇自己。

因此,现在的莱奥瓦特是困惑的。

但困惑并不会影响她现在的决定。

——摧毁这个庄园以及其一切的神秘!

只要能达成这样的目的,其他的事情根本就不重要。

所以……

人偶之书到底是什么重要吗?

谁是黑幕,这种事情重要吗?

不重要,这全都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事情,是它到底能否帮助自己摧毁神秘的本身呢?

而人偶之书的答案当然是……

“当然没有问题了。那么,现在说出我之名,成为幻书使吧。”

“这样的话,你将会拥有一切。”

“你的渴望,你的选择,你的意志,一切都会成真。”

“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