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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从前有座纵横村

公孙羽醒来后看了横一眼,两人已然心照不宣,公孙羽正是横寻找未果的白起之孤,而大叔横也恰好是那个告诉公孙羽真相的人。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大叔横轻声问了一句。

公孙羽想到父亲临死前所受到的苦难,不由得握紧拳头。

“你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带你们母子两离开秦国,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去,也不许你们报仇!”大叔横瞥了一眼公孙羽紧握的拳头,他自然知道此时公孙羽心中所想。

看着大叔横笃定的眼神,公孙羽不由得松开拳头,他知道自己还没有那个能力,他连那些小毛贼都对付不了,又如何接近秦王,而一个更加可怕的事实,那个斩杀他父亲的秦王,正是自己的结拜兄弟政的父王。当然,对此他仍一无所知。

“不过……”大叔横欲言又止。

“大叔横,你会帮我,对不对?”公孙羽直言不讳,他看到这个大叔眼中另一种异样的光芒。

大叔横犹豫良久,轻笑一声,摇摇头,“不,我不会帮你报仇,我答应过你的父亲,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允许你去报仇。”

“你知道我不会杀你,而且……我也打不过你……”公孙羽苦笑一声,这是多么残酷的事实。

大叔横笑而不语,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好了。这件事先不说了,你阴差阳错来到这深谷,说明你我有缘。眼看天就要黑了,如果你不想被野兽吃掉就跟我走吧。”

大叔横说着,用剑一挑,将地上的虎皮挑到那只猴子身上,往树林深处走去。

公孙羽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身边的小纵横,只好跟着大叔横往前走。

“哎,把它带上……”大叔横突然回头剑指被脱皮的老虎。

公孙羽顿时一惊,“带……带上它?干嘛?”

“如果你不想饿死……”大叔横说着,扛着宝剑狂镰继续往前走。

公孙羽犹豫了一下,他对这血淋淋的老虎着实心有忌惮,可是,他的肚子突然咕噜地叫了几声。“呜呜?”小纵横似乎明白公孙羽的为难,在旁边低嗷几声,似乎在催促这小子赶紧行动。

公孙羽一咬牙,强忍着血腥味抓住老虎的一只后退就往前拖……

公孙羽身体瘦弱,又刚受伤,拖着这老虎确实吃力,可是走在前面的大叔横似乎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公孙羽也倔强,死活不向大叔横求助,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一声不响地往前挪移。

走了好一段,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可是前面突然出现一些光亮,竟然是人家灯火!

“哇……”公孙羽突然被眼前的美景打动,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深谷下面竟然有一座如此美丽的小村庄!

“大叔,这是你住的地方吗?”公孙羽还是率先打破僵局。

大叔横也不无骄傲的点点头,“没错,这里是纵横村。”

“纵横村?”公孙羽疑惑道。

“很多人慕名鬼谷门而蹬恒山,又因力所不及而止步聚仙台,他们只能对着聚仙台上的那些雕塑祈祷自己的愿望,而很少有人敢攀越天堑登上恒山之巅。然而也有那么一些敢于追求自己理想的人迈出了那一步,不过很不幸,他们大多数仍是掉下了悬崖,有的摔得粉身碎骨,有的却侥幸存活,纵横村,就是那些存活下来的人们之所在……”

公孙羽听着大叔横的讲述,不禁好奇起来,“既然活下来,为何不想办法出去?难道要一辈子呆在这深谷里吗?”

“不是经历特殊遭遇的人是没有足够的勇气攀越天堑的,这里的每一个都有一段无法言说的往事,他们在寻求解脱,远离过去是非,虽然他们没能登上恒山之巅问道老爷子,可是,这样的居所难道不是他们想要的吗?这里再没有他们过去那些是非纷扰……”

“这算不算逃避?”公孙羽不经意说了一句,大叔横顿时停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前方突然亮起了火把!

“村长回来了!村长回来了!”瞬间,村里的人纷纷涌到村口欢呼起来,他们举着火把似乎在以最高礼仪迎接客人的到来。

“你……你是村长?”公孙羽好奇问道。

“我是纵横村第一个村民。”大叔横轻轻一笑,挥着手中的剑回应村民的欢呼。

大叔横挥舞狂镰的时候,猴子很娴熟地将虎皮一扔,竟然不偏不倚地挂在大叔横的剑上。

“快看,村长收获了猎物!”果然,眼尖的村民已经叫嚷起来。

“好像还带了个人!”

“没错,是个小孩,那小孩拖着猎物……”

“走,去看看!”

村民们轰的一下跑了出来,他们对公孙羽的兴趣似乎比大叔横的猎物更甚。

“村长,这小孩谁啊?”

“是啊村长,纵横村可不随便留外人。”

村民名围着公孙羽便开始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大叔横也不着急,他缓缓转过身子,看了公孙羽一眼,见公孙羽脸上毫无惧色,才嘴角微微一笑,手持宝剑轻轻挥了挥,“哎哎哎?都干嘛呢?他不是外人,他是我请来的贵客。”

“贵客?”众人惊呼。

“没错,看见了吧?这头老虎就是他击杀的!”大叔横指着公孙羽手里的老虎说道。

这话倒也不算家,虽然公孙羽没有想到自己能杀死一头猛虎,可是事实就是他误打误撞地征服了那头猛虎。

众人看了看公孙羽身上的伤,又看了了看他手中的被扒皮的老虎,质疑声越来越小,转而对这个少年有些刮目相看了。

“阿是,你们几个拿猎物去处理一下,几万让大伙开开荤。”大叔横突然对身边一个村民说道。

“明白!”那小伙大不了公孙羽几岁,但已经显得很干练,怪不得大叔横说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一段别人意想不到的往事,想必他们都是经历了世事的人。

“哎,你们……”公孙羽似乎想要阻止,他虽然差点被老虎吃掉,但是他从未想过要吃老虎!

“噌”突然,一把剑挡住了公孙羽的去路,公孙羽的目光沿着这个略显秀气的剑游移过去,竟然发现剑的主人是一个偏偏少女!

“啊?”公孙羽不由得一愣,要说那些大老爷们都有故事,公孙羽还能相信,可是纵横村竟然还有这样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这让公孙羽有些匪夷所思。

“阿离,把剑收起来!”大叔横说了一声,那个叫阿离的女孩才把剑收回来。

“小羽,你初来乍到,很多事情不了解,比如,这头猛虎,几天前伤了村里不少人,阿离的父亲为了救她,被老虎咬死了……我这次外出,就是为了除此祸害!”大叔横说着,把虎递给阿离身边的一位大婶,“离婶,这张虎皮是你们家应得的。”

“谢谢村长大人……”离婶接过虎皮,按着阿离的头对大叔横连连道谢。

公孙羽听后再没说什么,反而对阿离升起一丝的歉意,可是当他想向前解释点什么的时候,阿离已经扶着年迈的离婶往回屋里去了。

村民们渐渐散去,他们去准备一场狂欢,他们对一切外来人保持足够高的警惕,可是,这个少年是村长大叔横的客人,他们就会少操些心思。何况这个少年给他们带来了猎物,篝火已经陆续亮了起来,一场狂欢即将开始。

可是,这一切对公孙羽来说还是那么陌生。

“小纵横,来,我们去那边看看……”公孙羽抱起可爱的小纵横,往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