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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下凡

眼见着大涼人被困山谷,北纥的的将士喜极而泣他们纷纷振臂高呼,外围的将士随后进入城内烧杀掠夺,只有罗华带领的一队亲卫还在等候鲜于殊的消息。

可是从天黑等到天亮,他们还是没有等到一点声响。

那些抢的尽兴而归的将士在城里肆无忌惮,指派了一个中尉前来禀告:“罗华,大皇子已经死了,我们三日后便要返程,你们若是不走我们也不会等。”

大皇子已经死了,大皇子已经死了。

这句话像一根铁针扎在了罗华的心头,他开始拼命试图将炸毁的山道挖开,他满手是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北纥战神还在里面,你们没看见吗。

脸上的泪水和手下的血水滴做一团,那些军队真的没有逗留抢得盆满钵满骑马启程,罗华他们还是没有离开继续挖掘。

也终于在第五日联合亲卫挖开了一点点痕迹,整整七日后,罗华才从废墟中挖出了奄奄一息九死一生的她。

是,她赢了,她没有死。

可是胜利的代价是终生如跗骨之蛆的寒疾,一到天寒或是降雨之时就会疼痛难忍,甚至严重时都无法站立。

鲜于殊回到都城的时候,是漫天飞雪,城中贵族,文人墨客都在吟诗作赋踏雪赏梅。

她一身银甲披霜带雪,一匹白马嘶嘶长鸣,一杆长枪寒光凛凛。

站在城外的军队和皇宫内院的大臣们,他们个个都说果然是瑞雪兆丰年,此战大获全胜,明年一定是个好年。

国君早早听人报备喜极而泣,待军营入城为表宽慰派人架设了一个火炉,一室君臣其乐融融,她看着那些火低眸垂暮,不发一语。

周边有人恭维到:“国君想的多周到,知大皇子征战疲累,特架火炉。”

她冷冷的笑着,没有说话,那人便被罗华拎了出去。

北纥上下举国同庆,多少年来,北纥频频与大凉交战,占上风却真真的头一次。

自古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

国君说:“吾儿鲜于殊此战告捷孤为微开怀,来人,设歌舞。”

那些如花如云的发髻钗环在她眼前不断飘动缭绕,可是战战发抖的膝盖却不断地提醒她失去了什么。

鲜于俊摇着从大涼劫掠而来的夜光杯,眸子里闪动着算计的光芒:“大皇兄凯旋本应庆贺,只是儿臣有一疑问。”

喝到半熏的国君扶额问:“说吧。”

鲜于俊答:“大皇兄死里逃生固然可喜,可是大皇兄身患寒疾再也无力管束大军,军营入国不可一日无此君,还请父亲早作决断。”

本来欢乐热闹的庆功宴瞬间冷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国君或是大皇子说些什么。

鲜于殊有时回想,与其回来,还不如死在那场大雪里,会清静许多吧。

又或许不是回想,想出这计策时她是否已经那样想过,只不过没有想到会有一个人那么执着的救自己吧。

国君笑说:“今日只庆军功,不论军事,来人,继续奏乐。”

鲜于俊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纵情享乐的国君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最后北纥大军的军事大全回到了国君的手里,鲜于殊从此在京都定居下来。

和平时期的时间总是一晃而过,转眼五年过去,鲜于殊却也从未停止研习兵法因为她根本不会别的。

可他也从未停止被寒疾所扰,每每冬季便疼痛难忍,但她从未多言半句。

五年期间,战事平定,大凉与北纥也渐渐修好。

这天国君急宣她入宫,她以为又有战事需要出战,急忙前往。

国君高坐明堂,她直立堂下。

“吾儿,此次大涼有意求亲,你觉得该派谁前去迎接为好?”

“吾儿,为父有自己的难处,就请你委屈这最后一次可好?”

...

耳边不断传来国君迫切询问的声音,自什么时候起,她的父亲在她心里便只是国君,大概是从十岁的时候吧。

她清晰的记得自己昨日从外书房出来时,那是北纥难得的蓝天,万里无云,很是好看。

她坐在房内,轻轻的笑了一声。

呵,北国战神迎娶敌国公主,果真是百年好合地造天设的绝世良缘啊。

她嘲讽的勾起嘴角,这世界上还有比一个女人迎娶另一个女人更好笑的事情吗。

而她的父亲却做出来了,长这么大,父亲也时而在自己面前感叹自己的不易,但也只是感叹而已。

他永远将北纥的安宁和他自己的宏图霸业摆在前面。

可是她已经别无抉择,为了北纥为了子民。

不知过了几日,便有人来报:“大凉使团已经前来,请大皇子准备启程前去接亲。”

鲜于殊没有回复,也没有做任何准备。

临行前,国君召见,鲜于殊向国君行礼,国君免礼。

国君还想她每一次出征之前一样,拍着她的肩膀说:“此行大凉,需一切小心谨慎为好。”

她也如同每一次出征之前应答:“是。”

许是出于亏欠吧,国君又说了一句:“在大凉皇城不可失了礼数,但也不可失了风度。”

其实他想说的是,好好保重身体平安归来,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如出一辙的吩咐叮嘱。

“是。”鲜于殊没有表情,没有感情,只是机械的回答着国君的嘱咐。

“殊儿...”鲜于殊心中咯噔一下,多久没有人这样叫过自己了,她怎么忘了,坐在明堂之上的这个中年男人是她的父亲。

鲜于殊没有抬头看他,只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国君若无其他吩咐,儿臣先告退了,大凉使臣和我北纥使团都在等着儿臣。”

多年父子多年君臣,他们之间的隔阂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无法挽回。

国君见鲜于殊这样态度,多少的话都湮没了,也没有什么想说的了:“那便启程吧,送大皇子出京。”

鲜于殊规规矩矩的行礼后便转身离开了,眼角滑下来一滴泪水,却是谁人也没有看到的。

从宫中出来,看着门口等待着自己的一行人,长叹一口气,甩一甩衣袖,“罢了,就当自己最后一次为北纥尽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