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识不单把双手伸进前老板的体内，还在里面像是剜出一些看不见的东西，随手甩到地上。
连着扔掉了好几个东西之后，又像刚才他捏造手指一样，在空中又捏又雕，然后放入里面。
做好这些，李识深深呼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左手伸手进去。
看来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姚秘书不由得也捏了把汗。
这次李识剜出来的东西，是可以看到的。看似一堆堆带血的碎肉，其实颜色已是黑褐。姚秘书认得，这便是钱总体内的肿瘤了。
相比之前，这个过程进行的十分缓慢，李识的神情也十分认真谨慎。
姚秘书不时抖着手替李识擦汗。而钱总通过镜子，一直看着李识在自己身上捣腾，却是没有半点紧张。倒是带着微笑，似乎在欣赏什么精彩节目一样。
“放他躺下吧，跟下来看天意了。”
等一切完成的时候，李识已是全身汗湿。又像上两次一样，坐到一旁，边擦手边等待着。
钱总开始只是呼吸不畅，到后来已是完全不能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全身激烈地颤抖了一阵，就再也不动了。
病床旁边，心电图，脑电波之类的仪器，全部发出警报，告诉人们钱总的生命体征已经消失。
姚秘书急了，下意识地想去叫医生，却被李识拦下，示意她不要乱动。
一分钟过去了。
二分钟。
三分钟。
直到十多分钟后。
钱总猛地咳嗽一声，再次地睁开眼睛。
第一句话就是，“李大师，我饿了。”
……
到了第二天，钱总已经可以坐在轮椅上招呼李识和秦歌吃晚餐。
“这次多亏了李大师和秦大师，使我不至于死不瞑目。”
秦歌抢着笑道：“钱总何必客气，我们是为了什么而来，你是清楚的。你看现在是不是……”
“哦，秦大师放心，报酬方面肯定不会亏待你们，我早已经准备好了。”钱总语气一转，又说道：“不过……我听李大师说，我现在的状态也只是暂时的，能不能熬过三个月还很难说，对吧？”
后面这句，钱总是对李识说的。
李识不得不回答，而且要故意呛秦歌一下：“对，因为我带来的药有限，所以只能算治好了六七成，所以我们还不能收你的钱。一两个月之内钱总肯定没问题，但久了之后，其他地方的癌细胞肯定会又扩散过来。”
钱总呵呵一笑，说道：“李大师说的数据非常准确，我早上去检查，癌细胞已经少了67%，回到了三个月之前的水平。不过话说回来，报酬大师们不能一点不收，我会先付一小部分。”
秦歌刚才一直在桌子下面踩李识的脚，听到钱总说能先给一部分，马上停住，“那也行，那也行，我这就把我的帐号给你们。”说罢饭也不吃了，拉着姚秘书到一边去交接。
“李大师，你简直是神仙，这次的治疗简直是奇迹。”等秦歌走后，钱总举起酒杯敬李识。当然，里面装的是白开水，“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把剩下的癌细胞也挖出来呢？”
李识想起李大爷说，店里的药材是按月供应的，于是说道：“下个月，因为我们的药材比较特殊，别的地方找不到。而我店里的已经用完，要等下个月才会有。”
钱总点头，跟着和李识大谈佛理玄机，似乎真的把李识当成了什么世外高人。
李识却听得直想打呵欠。
……
在回家的火车上，秦歌一直保持着笑容，而且破天荒地主动伺候李识。看得出她收到的钱绝对不少。
李识又做了一回大爷，只是他心里还有件事担心，问道：“秦兄，你去找医院的时候，到底遇到了什么？”
秦歌无所谓地说：“那管那些干嘛？事情都过去了，下个月我们再来时，不到那个地方去不就行了？”
“话不能这样说，如果那东西会害人，就不能留着。”李识很正经地说道。
由于从小受到李大爷的影响，李识对祖先的职业十分好奇，也十分敬重。得知自己是鬼医之后，更是很觉得祖先了不起。至此，他已经完全代入鬼医的角色。
“你没事吧？”秦歌摸摸李识的额头，“你不是没好处的事，一概不做的吗？也没发烧啊。”
李识一哂说道：“那得看什么事，而且姚姐姐不是说了？迟早要请我们去处理的，这不是好处？”
秦歌的大眼顿时半眯，没好气地说道：“原来你是想找机会接近姚秘书，那你干嘛还跟我回家？在那里和她等一个月不多好吗？”
李识被呛得有点莫名其妙，但嘴上却不愿服软：“被你看出来了？我倒是真想跟她销魂个把月啊，你看她的屁屁，哇！”
看着李识就快要流口水的样子，似乎姚秘书真的就站在他眼前扭动一样。
“哼！没出息！”秦歌骂一句，顺手把刚为李识泡来的茶拿去倒了。
……
李识不再家的这两天，李大爷忙得团团转。
他看不懂《云夭杂病论》，凭李识口传的一点内容，只听懂了些皮毛。加上他没有鬼手，年纪又大。
鬼医那套东西，他算是刚刚入门。处理一些小伤口什么还可以，大伤大病的，或者要来‘整容’的，他全搞不定。
所以，李识刚回到家门，便被李大爷一把揪住衣领，边找他的鸡毛掸子便喊道：“小兔崽子不声不响地跑掉！这两天去哪了？”
李识吓了一跳，忙说道：“不关我事，是秦歌她硬要拉着我出诊的。”
一旁的秦歌见状，本想抵赖，让李识吃些苦头，谁叫他老想着人家姚秘书的屁屁。
可是转念一想，万一以后李大爷不许李识出去，那下个月的治疗不久耽误了？想罢也说：“不好意思大爷，我遇到一个……妖怪，急需治疗，所以连夜拉着李识过去了。到了那边，时间紧迫，又忘了跟你说一声。”
“哦，原来是这样。”李大爷看着秦歌，拉得老长的脸马上堆起笑容，“没什么，这应该马上赶去的。嗯，我们小秦啊，还真是个善良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