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女鬼说，没人知道黄四爷是做什么生意的。
李识很怀疑他做的，正是跟药材有关的生意。
所以，为了接近黄四爷，混进他家中，李识成了他首席顾问。这第一次陪老板喝酒，当然要陪到老板喝好为止。
于是直喝到天亮才散，李识已经有了醉意，摇摇晃晃地回到酒店。
他在自己的房间门前，把手插进裤袋，摸了好久才摸出房卡。
却又怎么也对不准门上的读卡器。
这时秦歌的门开了，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看着李识，问道：“你现在才回来？”
“哦，是秦兄啊。”李识打了个酒嗝，又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赶紧来帮我开门。”
看到秦歌安然无恙，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秦歌白了他一眼，过来帮他开门，把他扶进房间。
“昨晚跑去那里了？一身的酒味。”
李识和衣倒到床上，谈谈地说道：“出去找一个美女，结果碰到个老板，硬要拉我陪他喝酒呗。”
“都什么时候了，还去找美女？你可靠一点行么？”
听秦歌说到‘可靠’二字，李识又想起她说大勇是最可靠的男人。心里想生气，但脑袋晕乎乎的，生气不起来。
只说道：“唉，可靠这种东西，本身就未必可靠……说起来你昨晚去哪里了？”
秦歌坐到沙发里，伸了个懒腰，说道：“我哪都没去，一直在酒店里啊。”
“得了吧秦兄，就算你不知道我昨晚敲了几次你的门，也该看到我给你打的电话啊。”
“你来找过我？”秦歌有点吃惊，随即有装着平静说道：“我在钱湖房里，大勇哥还有钱图都在。我们打牌打到差不多两点，电话我留房间里，回去之后直接睡了没来得及看呢。”
李识捂着自己眼睛，苦笑几声。
昨晚他怕秦歌有危险，连夜跑出去找。先是在街上跑得几乎脱力，跟着撞到个啰嗦得要死的鬼，最后有被黄四爷拉住喝了个天翻地覆。
原来这一切都是多余的，白担心一场。
“打牌干嘛不叫我一声？”除此李识还能说些什么？
秦歌听他这样说，倒是先生气了，“谁说我们没叫你？我买东西回来就去找你。你自己跑出去找美女，还好意思说。”
李识想起来了，当时自己正在姚秘书的房间里，“好吧好吧，算我倒霉。那昨晚你们去买什么东西？”
“菠萝啤啊。”秦歌说道：“他们打牌输了要罚酒，我一个女的，当然要自带喝不醉的过去。有什么不对？难道还等着被灌醉吗？”
李识笑得更是苦涩，干脆拿枕头挡住自己的脸，说道：“你对，什么都你对。那当时为什么说不能告诉我呢？”
“你忘了上次我跟你打牌了？我说我是女的，要喝饮料。你死不愿意，说什么要一视同仁，害得我喝吐了。这次还敢先告诉你？让你又来唧唧歪歪吗？”
李识不作声，也没有继续问。
“喂，怎么了？”
秦歌担心，过来看他时，却发现他已经睡得像个猪一样了，面带着微笑。
……
等李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
他一咕噜爬起来，心想完了，把正事给耽误了，这秦歌也不来叫我一声。
想罢他匆匆洗澡刷牙换衣服，刚准备好，秦歌开门进来了。
“你终于愿意起来了？”
李识把裤链拉上，埋怨道：“早上你就这样看着我睡着，也不叫我一声。他们呢？都分头行事了吗？”
“李识，你不知道你睡着了像什么动物吗？这是我第三次来叫你了。”秦歌愤愤地说：“他们一大早已经出发，这里就剩我跟你。你再不起来人家网点都要关门了。”
两人出了酒店，问明方位，便往小镇子唯一的物流网点赶去。
这个全国知名的物流公司，设在这里的网点很小。门面小，规模小，甚至连招牌都小得对面街也看不清楚。
好不容易找到地方，里面只有坐着一个老太婆。
她耳朵有点背，估计眼睛也不太好使，看着李识问姑娘有什么事。
“婆婆，这张单子是从你这里寄出的吗？”
“什么被单？我们这里不卖被单。”
……
问了半天，好不容易弄清楚了个大概。
这个物流网点只有两个人打理。一个是老太婆，另一个是她的儿子。
她负责在这里收钱，收货。而她儿子负责开车，每等够一车货，就拉到县城的分部里。
李大爷的药材确实是从这里寄出的，但寄货的人老太婆不知道是谁。
单子都是由客人自己拿自己写，货物也是客人自己送来或者自己拉走。
门面的旁边是一个棚子，谁要寄货的话，就把货放到棚子里，到门面里拿单子自己填好贴上去。更有很多人一次拿走很多单子，这样可以在家里填上贴好，就算是晚上门面关了门，也可以送货到棚子里。
几乎是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两人就已经和老太婆喊得喉咙发干了。
附近没有摄像头，老太婆的眼睛连客人的性别都分不清楚，别说长相了。她儿子又从来不管收货发货的事情。
这条线索，就这样断了吗？
秦歌垂头丧气地往回走，李识打了个哈欠，安慰她道：“秦兄别灰心，说不定其他两边会有线索呢。打起精神来，跟我睡一觉吧。”
“你正经点，学学人家大勇哥，办起事来多……”
“你别一天到晚大勇哥大勇哥的了。”李识打断秦歌的话说道：“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跟我交代清楚呢。”
秦歌朝街上四处看，说道：“你想问就正经地问，不要说得我一定要向你交代一样。先找个地方吃饭吧，边吃边说。”
两人在街上逛了一阵，找了间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饭店。进去随便点了些东西。
“老实交代吧，大勇的问题不说清楚，小心我不娶你。”李识一副嬉皮笑脸地问秦歌。
秦歌昨晚睡眠不足，这次给李识的白眼中，带着几条红色的血丝，“我跟大勇哥啊，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
“多早？比我们认识的还早吗？再早你就还穿着性感的开裆裤呢。”
“你再这样我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