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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沧沉一个“滚”字, 再亲自陪着岑羽在瑶池拿宝物喂鱼,天君终于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他为什么会被耳提面命, 到底又妨碍了龙神什么。

都说天君最是刻板、死守教条, 原本他醒悟便醒悟了,万没有因此去同沧沉致歉的道理,毕竟这天上没有哪条天规写着“妨碍龙神谈情说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但说到底, 命与权位才是最重的。

在这些面前,再刻板的天君, 也得低头。

只是谁也没想到, 他竟卸了头冠、玉带,去到幽明殿门前跪着。

这一跪,跪惊了全天界。

岑羽也惊了。

他心道天君这是只给自己活路, 不想他和沧沉在这天上好过, 还是真的蠢?

不提别的,他堂堂天君,这一跪,不是公然留下话柄, 让人非议龙神吗。

今后别人聊起, 可不止会说龙神与岑羽君如何如何了, 还会说龙神为了岑羽君, 把天君都给如何如何了。

岑羽嗑着瓜子,站在后院的大榕树下, 传音与如今正在跑路中的朔悦聊起这事。

朔悦反而道:“这便是你多虑了。天界不是凡尘, 一点绯言绯语, 能耐至高无声的龙神如何?”

“何况这天界如今有几个活得有帝君久?天君都是一代一代更迭换人。”

“眼下非议,要不了多久,天界连仙人都不是这一波了,还能嚼什么舌根。”

“帝君显然很清楚这些,也不会在意这些。”

朔悦想了想,以他自己的了解,说道:“我要是没猜错,天君不来跪,帝君也未必想得起来让他跪,天君这趟真来跪了,帝君见了,怕不是要天君认认真真、端端正正的把这趟跪彻底。”

岑羽哭笑不得:“还真被你料中了。”

天君这一跪,沧沉格外的淡定,他还亲自去到幽明殿门口,众目睽睽下,对天君说,他已经感知了天君认错的悔意,但只是这么轻轻松松地跪着,不足以表达天君内心真正的诚恳。

为了令天道都看见天君的诚恳,沧沉:“本君便助你这一回。”

说完,招来几朵云头,罩着天君,风雨雷电轮番上阵。

岑羽嗑着瓜子,叹:“从今往后,真是彻底坐实我‘天界男妲己’的名声了。”

朔悦哈哈直笑:“那你们玉露台的‘榕树下’,怕是得常年脱销了,小周殿官嘴巴都笑咧了吧。”

话锋一转:“只可惜我近来不在,不能瞧一瞧你新孵的小花。”

小花此刻正绕在岑羽头顶的一截树枝上,拿自己的龙脑袋顶榕树的叶子。

岑羽忽然想起什么,对朔悦道:“对了,我最近也要出趟远门。”

朔悦:“怎的,你也要跑路了?”

岑羽心道原本他还真计划过,“不至于,是沧沉要出去办点事,觉得放我一个在天界孵龙也挺无聊的,便准备把我一起稍上。”就当度假。

朔悦啧啧两声。

岑羽揶揄:“你若是不跑,倒也能让白虎神带你去哪里玩玩。”

朔悦磨牙:“你这是要我的命!”

“不同你聊了,我得继续跑路了。”

没错,岑羽刚从不拒山回来,又得出门了。

去的还是凤族的地盘儿。

只是这次他和沧沉得分开上路——因为当年凤族神女的一些关系,如今整个凤族都不待见沧沉。

至于岑羽,以去凤族考察开分店为名,化身玉露台的仙官,低调前往。

动身前,沧沉给岑羽特办了这几件事——

给了他几根凤羽,掩掉他身上龙的气味。

将小花变做一只小橘猫。

易容。

岑羽照照镜子:“怎么还是我原来的脸。”

沧沉:“你自己看了是,别人看,就是另外一张脸。”

岑羽随口道:“新脸好看吗?”

沧沉眼中带笑:“好看。”

岑羽又问:“我们到时候在凤族汇合,我怎么找你?”

沧沉:“我与你一样。届时你看我,还是我这张脸,别人看我,便是令一个人。”

岑羽:跟俩特工似的。

好在又有猫撸了,岑羽欢天喜地,把小花撸得嗷呜嗷呜直叫。

岑羽架住小花猫的两只前腿,把它举在眼前,告诉它:“猫不是这么叫的,猫是‘喵喵喵’,狗才是‘嗷呜嗷呜’。”

小花:“嗷呜,嗷呜。”

岑羽:“……”好吧,你自由发挥。

人、魔、妖、鬼、仙,从来只有天界高高地挂在天上,其他几族要么是在凡尘,要么入口在凡间,凤族亦是如此。

通向凤族入口的,是凡间一条小河。

河上有摇曳的一尾尾小船,这些小船凡人看不见、摸不着,凤族与其他带了通行令的外族,则可以自由乘坐前往。

岑羽穿着玉露台仙官的绛紫色常服,手里抱着橘猫小花,坐上了其中一搜空船。

他刚坐稳,身后忽地一重,船身在水面晃了晃。

岑羽扭头,见是一红衣女孩儿与他同船。

女孩儿坐没坐相,一腿岔着,一腿翘在另一腿的膝盖上,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

她见岑羽扭头看他,扬眉、抬了抬下巴:“你是玉露台的小仙官?”

岑羽礼貌点头:“是。”

女孩儿叼着狗尾巴草,人往船尾靠坐,胳膊撑在身侧,大大咧咧:“那你应该认识我,不认识我,也应该听说过我。”

岑羽一脸“烦请赐教”的客气。

女孩儿嚼了嚼嘴里的草:“你们门市新上的‘龙儿红’,不就是本殿买空的吗?”

岑羽面上淡定,心底惊讶:原来她就是那个冤大头,哦,不……凤族公主。

——不久前,‘龙儿红’赶着小花的酒席上市,原本岑羽与小周只是想借酒宴先把‘龙儿红’的名声打出来,不想凤族公主哪根筋搭错了,去到门市,一口气全给订了。

订的还是小周给的“仇人价”——比原本的市价高了三倍不止。

凤族公主出手阔绰,天珠不够,拿随身的宝物抵了。

抵得小周都连连纳闷儿:这公主到底什么意思?前脚摔了“榕树下”,后脚又来买“龙儿红”?

唾弃龙神与岑羽君的恩爱传闻,却喜欢两人爱的结晶?

此刻,凤族公主就在身后,还主动亮明身份,岑羽顶着玉露台仙官的身份,自然得同她客气客气。

结果还没客气上,凤族公主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道:“你们那个‘龙儿红’,招牌打得那般的响亮,应该也沾了你们殿主的福运吧?”

岑羽:沾个毛。

凤族公主:“不都说喝了‘榕树下’,就会有你们殿主那般的桃花运吗?喝了‘龙儿红’,也会像你们殿主那般,崽子孵得比拉|屎都顺畅吧?”

岑羽:“……”哈?

凤族公主仰头看天,一脸“但愿如此”的纯真。

岑羽:“龙儿红”是满月、周岁、孩子的生庆酒,小周殿官推酒的时候,都没敢跟当初的“榕树下”那般,夸大宣传过什么,这位凤族公主到底从哪里领悟的意思,觉得喝了这酒,孵蛋就能孵得快?

两人说着话,河上一尾尾小船顺流往山林深处飘去。

不多时,雾气布满河面之上,岑羽看不到两岸景致,也看不到别的船了。

身后撑着胳膊半躺的凤族公主,也像是回到自家地盘儿似的,收起在外时的浑身毛刺,渐渐展露些微的慵懒。

她抓起腰上系挂的凤羽饰品,随手甩着,边甩边道:“天界也真够无聊的,一个小孩儿的周岁宴,也要弄什么彩鲤、摆什么阔气。”

岑羽转身过去,如今什么都瞧不见了,就他们俩,与其让这位自说自话,不若聊聊天、吃吃瓜。

凤族公主倒是非常的聪明,见岑羽转身过去,懒懒道:“你是想问我,为何那日在你们第三天的门市瞎闹吧?”

岑羽:是这个意思。

凤族公主坐起身,一脸无语:“这件事,我倒也有些冤。”

“哦,我不是说我闹店闹得冤,我是说我被人当枪使当得冤。”

岑羽露出一个“你还冤?”的疑惑。

凤族公主:“是啊,我那会儿刚上天,原本闹,只是想借此见一见你们殿主。哪知道你们殿主那会儿压根不在九重天。”

“我想不在就不在了,等他回来再说,哪想到你们天界那个头儿,就天君,说关人就关人的,还打着什么冲撞我的名头,把我都给吓了一跳。”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啊,我闹了那一通,天君要是觉得对不起我凤族、对不住我,怎么不来好好同我说一说、安抚安抚我,关一个殿官算怎么回事?”

“后来才知道,”凤族公主冷哼,“原来是拿我当抢。”

又道:“可见你们殿主,在天上是真不遭人待见。”

岑羽:连你都看出来了。

凤族公主忽然间气愤扼腕:“真不知道那条大青龙是怎么想的!”

“人家给你族孵了一条一条又一条的龙,这么大的功绩,不说感恩戴德,也得把人好好的供起来吧!”

“不供起来,人家凭什么给你龙族孵?”

岑羽:不对啊,这公主前面不是还骂得那般难听的吗,怎么这会儿替他扼腕起来了?

凤族公主继续唾弃大青龙:“你不珍惜,自有族群珍惜!”

岑羽:这话说的,怎么感觉在捧他似的。

岑羽吃瓜的心越发浓烈,一边撸着小花,一边问:“鳏夫之说……”

凤族公主大大咧咧地一挥手:“嗨,我那不是想闹一闹么,一时找不到由头,才扯了那早八百万年的破事儿么。”

岑羽:“这么说,帝君不是鳏夫。”

凤族公主斗鸡似的拉长脖子:“他怎么不是?”

岑羽继续吃瓜:“龙神真与你族的神女有婚约?”

“有啊。”

岑羽:哇哦~是瓜的味道。

凤族公主却吸吸鼻子,心虚道:“也不能算约定吧。也就是父神提了一提,我们女神与那大青龙,都当没听见……”

岑羽:“那你还骂鳏夫……”

凤族公主抬起下巴,心虚中争辩:“可我们神女当年就是这么骂的呀,说青龙与白虎都晦气得要命,每次战前碰到他们,那一场打完必都得受伤。”

凤族公主吸吸鼻子,此刻显然也知道自己没理,声音越说越低:“神女死前也同大青龙说,说她马上就要死了,从此之后他便只能做一个鳏夫了。”

凤族公主肯定道:“说完这句,她才闭眼的。”

岑羽无语:“这明显是熟人间的玩笑话。”

凤族公主垂眼撇嘴:“我知道。”

岑羽叹息自己这次竟然没吃到瓜,嘴里道:“但你那么骂,就是另一回事了。”

凤族公主低头,吸吸鼻子:“我知道。”

岑羽看着她,心道这要是小花或者龙妹这般在外任性,定是要好好教育的,别人家的公主也不是她的女儿,说什么做什么也与他无关。

岑羽转回身,准备坐回去,凤族公主反而凑过来,带着些委屈道:“我其实就是想见一见你们殿主。”

“我原本估摸,我直接去拜访,那大青龙未必会准我见他。”

“我就想我那么一闹,他是玉露台的殿主,他肯定会来见我的,哪知道他根本不在。”

岑羽转回身,奇怪道:“你今天才要回凤族,他想见,前几日不是也能见?”

女孩儿脸色微红:“我哪想到我把事情搞砸成那样,被天君当枪,害你们殿主的手下都被关了。要是没那些事,我死皮赖脸一些,那大青龙见我年纪小、又是女孩儿,不同我计较,或许还能让我见上一见。闹成那样,我还硬凑过去做什么?”当面讨人嫌吗?

说着嘀咕:“何况人家后来卖我酒,都要几倍的高价,我一个凤女,虽不通天界礼数,却也知道人家这样,都是因为讨厌我。”

讨厌她,她还凑过去,她真的没那个脸皮。

女孩儿说着,把原本叼在嘴里的尾巴草拿在手里绕着,绕得又委屈又自责。

“爹说的没错,我就是自视甚高,还什么都做不好!”

岑羽心道这公主原来也没有多蛮横无理,他问:“你知道殿主高价卖你酒,你也一声不吭地都买了?”

“买啊,”女孩儿吸吸鼻子,“爹教的嘛,说我活该,我便该受着。”

又说:“凤族儿女没那么娇贵,该我受着我便受着。”

说完,公主拍拍岑羽的肩膀:“所以我刚刚见了你,才要与你同船。”

“你这趟是要去我凤族考察考察,再开个门市,是吧?”

“你放心,我是公主,我爹是长老之一,定能为你玉露台大开后门。”

岑羽哭笑不得:公主殿下,哪有人

将“开后门”三个字这么当面说出来的。

时间一晃而过,没多久,凤族的入口到了。

那是与他们上船时一般的河岸,河岸附近依旧雾气缭绕、远景难见。

小船自己飘向岸边,周围又是与他们一样的艘艘小船。

岑羽第一次来,抬起目光好奇地四处瞧着,这么一看,倏地看到了站在岸边的沧沉。

沧沉也正看着他这处。

岑羽原本还以为分开后,沧沉自己想办法敛去龙的身份进入凤族,他们得好些天才能再见,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岑羽一手兜着小花,笑着对岸边的沧沉挥了挥手。

又心道幸亏这是在凤族了,要是在天界,身后这位把龙神当鳏夫骂的凤族公主,怕不是要被龙神收拾顿屁股。

却听得身后的凤族公主一惊一乍:“原来你认识我爹。”

你爹?

岑羽很快猜到是怎么回事:约莫是沧沉这趟过来,想要办的事,需要点身份才行,于是便易容成了凤族长老之一。

而变成的这位长老,刚好便是这位公主的爹。

凤族公主站在岑羽身后,冲着岸边敛息易容、潜入他族的大青龙兴高采烈地挥舞手臂:“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