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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无尽无妄深渊, 世间浊戾之气的汇聚之处。

与清流之下的“天上天”呈截然对立之势。

在地底深处的最角落。

与阴曹殿相近,却是谁都不管的地界。

在这里,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都有, 正道人士也可以过来为大道、为钱财、为修炼劈除浊戾,亦或按着阴曹殿的追击榜,来此处搜寻逃脱的鬼怪,以求换取资源钱财。

时日久了, 原本毫无开化的此处竟也劈出一块各方人士聚集、生息的闲地。

只是那闲地也就小半个镇子那么大, 里头拢共也只有一些吃喝、售卖物件的商铺, 还多是外间混迹不下去、才来此处的妖魔鬼怪在经营。

其中最大最精巧的一间屋舍, 便是“和气”。

“和气”最早是间当铺,典各方人士来深渊清除的浊气、捕抓的异兽、追击的在榜鬼怪,乃至大家随身携带的佩剑、宝物、灵丹。

时日久了, “和气”汇聚的各种奇奇怪怪的人多了,便积攒了不少或真或假、或半真不假的小道消息。

“和气”便也开始卖这些消息。

随着买卖消息的人多了, 不多久,又开始有人在“和气”挂单, 花钱托人寻找所求之物或完成所愿之事。

如今的“和气”更是既典当也买卖, 既帮人寻求所求之物,也替人代售想卖之物。

‘和气’那位ha|蟆|精老板更是知道着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 暗中进行着许多隐晦的交易,还认识着寻常人想都未必能想到的大人物。

比如,白虎神若白。

但如果可以, ‘和气’的老板巴不得这辈子都没有认识这位远古神过,毕竟当年若白为了情爱屠深渊的时候, ‘和气’直接便给屠榻了。

那一年, ‘和气’的老板别说赚钱, 本都亏到老家了。

等‘和气’再建,老板便将追杀白虎神挂上了帮人|消|灾榜的榜首。

本来这榜首挂着,也就深渊这处的人知道,深渊距离不拒山所在的九重天更是遥隔千万里的千万里,更不会有人不知死活的把这事传进白虎神的耳中。

于是这“宰了白虎神”的榜首,便这样悄无声息地挂了许多许多年,挂得从未有人摘的牌子都生灰了。

结果好死不死,朔悦从天界跑路了,跑的时候被龙神传音,令他去凡间寻一个妆奁,朔悦边跑边寻,没寻到,便去了无尽无妄深渊。

他想着人间寻不到的物件,深渊或许能有消息,没有消息,他便去‘和气’挂个单,让人替他找找。

人多力量大嘛。

这么一来,追着朔悦来的若白,看见了‘帮|人|消|灾榜’的榜首。

这次‘和气’没塌,和气的老板塌了——被若白提到面前,一脚踩在背上。

这个时候,老板手里的那些小道消息救了他自己。

他趴在地上、若白脚下,蹬着腿,哇哇大喊:“日前一位长相颇俊的小公子来我这处,托单挂了个牌子,寻一个妆奁!那位小公子,想必神上是认识的!”

若白幽幽道:“你知道的挺多。”

说着脚下踩重,一点不在意这老板知道的多还是知道的少,又或者知道什么别人不知道的有关白虎神的秘密。

老板赶紧再蹬腿,哇哇大喊:“公子是神上的宝贝儿,公子所求,神上若是在意,‘和气’必为神上赴汤蹈火!”

若白原本还想,“公子所求”,什么所求?朔悦来深渊,到底在寻什么。

老板将朔悦挂单的牌子拿过来,说是一个妆奁。

若白看牌子里倒映的那妆奁的样子,心道这不是岑羽在找的他母亲的妆奁么。

狗屁“公子是神上的宝贝儿”,那龙的宝贝儿还差不多。

正要再把那老板踩回来,老板早已在‘和气’附近的一间客舍寻到了朔悦的踪迹,寻过去,一把抱住了朔悦的腿。

若白跟着老板在朔悦面前现身,一见朔悦,顿了顿,当即敛起要宰人的神色。

老板这才保住了小命。

只可惜老板不知道,他面前这位小公子如今被龙神托了事,便是代表了龙神。

他抱住朔悦的腿,便是抱住了龙神。

而龙神一点没比白虎的道德情操高尚到哪里去。

抱腿?

可以,妆奁交出来。

没有?

寻不到便提头来见。

朔悦在传音中领了龙神的意思,一手拿着鸡腿,一手变出把剑,往老板脖子上一架。

老板痛心泪流:刚出虎爪,又进龙窝,命苦!命苦啊——!

没多久,妆奁便被顺利地寻到了。

寻到了,老板原本是准备直接拿给朔悦,好叫朔悦早些拿了妆奁离开,也好早点送走那两位吃骨头不吐皮的远古神。

哪成想,若白不许。

朔悦拿了妆奁又得跑,跑了他又得追,他追得这般辛苦,那龙倒是挺会坐享其成,轻松拿到妆奁哄宝贝儿?

不拿走,朔悦还得在‘和气’这么耗着,朔悦耗着,他最多也就耗着,连追都不必了。

于是那妆奁被寻到后,一直摆在‘和气’。

原本这么摆着,哪一日龙神来了,妆奁也就被取走了,最多沧沉要取的时候若白又不肯,两个远古神在渊里再打上几天。

然而朔悦很想早点拿了妆奁跑路,便悄悄撺掇老板,将妆奁拿出来做“夜拍”。

所谓夜拍,是‘和气’每七日会从仓库里拿些东西出来卖,卖的时候多方竞价,价高者得。

因为在深夜进行,便叫夜拍。

本来朔悦是想神不知绝不鬼地将妆奁混在夜拍的物件里悄悄拍走,溜之大吉。

哪成想,那一日的“夜拍”,忽然冒出个同朔悦竞价的。

朔悦无论出多少,那包厢内的不明人士便跟着出。

那一场,为一个妆奁,几乎喊上了天价,围观者都看得群情激奋。

而“和气”的规矩是,为防互喊高价是在斗气,导致流拍,相互喊价一炷香后,便要喊停。

喊停后,两方在大家的见证下,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合适的价格,然后,抽签。

谁抽中,东西归谁。

原本朔悦是准备联合老板出千的。

开玩笑,那妆奁本就是他为龙神和岑羽千辛万苦地跑了这一趟寻来的。

夜拍竞价原本便只是为了把东西从白虎神的眼皮子下面拿走,谁真的要出价了,还抽签?

赶紧的,妆奁给他,早拿早走。

然而事事难料,朔悦如何都没想到,老板在这期间还动了歪心思——

他确实在抽签的时候叫手下人出千了。

但不是出给朔悦的,是出给了同朔悦竞价的那位。

只因老板觉得,把那妆奁拍给了朔悦,朔悦是能拿着妆奁跑路了,但白虎神扭头还是得怪罪他。

但若是顺着夜拍,将妆奁给包厢中竞拍的那位,那位拿了妆奁离开了,朔悦得去追,朔悦去追了,白虎神也得走了。

届时白虎神若是问起,只把责任往想偷偷拿妆奁跑路的朔悦身上一推,推得一干二净。

老板这心思当真是七窍玲珑,不愧是‘和气’的老板。

可惜老板的命,是真的不好。

朔悦没抽中签、“意外”错失妆奁不假,但那位得了妆奁的,压根儿没走。

他不但没走,还将妆奁挂单,送上了‘替人完愿榜’。

这下非但朔悦没走,质问他为何抽签没中,白虎神也站在‘替人完愿榜’前,幽幽道:“听闻龙神近日带着他的宝贝儿游完凤族,准备启程过来了。”

若白赞许地神色看着老板:“你能将他寻的物件,从库房搬出来,送到别人手里,再挂到这里,胆子着实不小。”

若白抬眼,赏心悦目地看着这间金碧辉煌的‘和气’,微笑:“不若你现在就猜猜看,你这铺子,从今日开始,还能再存活几天。”

老板:“……”

若白又道:“你偷偷弄这么个夜拍,能顺利把妆奁给朔悦,令他欢喜,便也就罢了。”

若白:“如今妆奁到了别人手里,还挂上了榜,你再猜,朔悦此刻见了你,会是个怎样的心情。”

老板:“……”

若白:“他可是本君的宝贝儿,他心情不妙,便是本君心情不妙。你再猜猜,若他哪日同本君撒个小娇,再顺便小小的怪罪一下你,本君要不要给本君的宝贝儿出气?”

老板:“……”

命,太特么苦了!

更苦的是,那位包厢中通朔悦竞价的,大名正挂在阴曹殿的追击榜上,且排在前五,老板照样开罪不起,既无法同那位商量,能不能把妆奁拿回来,更不敢把那位挂的单,从完愿榜上撤下来。

他倒是挺想白虎神为了他的宝贝儿,出面同那位打起来,然而白虎神一眼勘破他心中所想,笑笑:“宝贝儿若来同我说,我自是要动手的,宝贝儿不说,我费那劲?”

老板:“……”

去到朔悦面前,朔悦擦着剑,叹:“届时龙神亲临,知道了,若要动气宰点什么,我也好给他递一递。”

老板:“……”

至于包厢中竞价的那位,因大名平日便叫人闻风丧胆,老板压根儿不敢去。

转了一圈,老板最后只能怪、怪……

怪妆奁。

老板:若不是为了寻你,我如今能这么倒霉!?

这一遭过后,‘和气’若还能在,再不许寻什么妆奁、卖什么妆奁!胭脂水粉都给禁了!

哦,还有宝贝儿,日后这三个字,谁跟他提,他跟谁急!

那厢,离开天界后,岑羽跟着沧沉来了深渊,先是不慌不忙地去了几处浊戾之气不多、景致还不错的地方看了看,又骑了骑‘嗡嗡’,逛够了,才来了无尽无妄深渊的闲地,寻到了朔悦。

客舍的一间屋子里,朔悦一见岑羽,欣喜道:“你可算来了!”

说着便把擦了多日的剑往岑羽手中一送。

岑羽:“?”

朔悦对一旁的沧沉行了个礼,而后道:“长话短说,我说着,二位且听着。”

说完,听完,沧沉将岑羽手里的剑拿了过来。

岑羽抬手把剑压下,好端端的,别一上来就打打杀杀。

露出了手腕的绿奶龙。

朔悦惊喜地抬眼看岑羽:“又孵了条?”

在凤族的时候?

岑羽看看手腕:“是啊。”纯属意外收获。

另一边,街上。

若白逛到了平时无事时便会去坐坐的书馆。

书馆近日来了批新书,若白在小案几旁坐了,老板倒完茶,便将新来的书都捧了过来。

若白随眼一瞥,全是什么《帝君的宠爱之同游凤族》。

若白拿起来,随口同老板道:“前有《同游不拒山》,今有《同游凤族》,龙神的那点破事,你们还真半点不放过。”

落目一看,这本辣眼睛得很,他随手一翻,便是什么龙神与岑羽君共赴生息河,在红雾中卿卿我我。

若白心道凤族民风开放,写了凤族,这内容都比在不拒山时候开放许多。

又边翻边心道:不是他看不起。就那龙,休眠那许多年,懂什么?

能这么短短时日就破了他自己和岑羽的元阳,他若白二字日后便倒着写!

忽然一顿,感受到龙的气息,和附近沧沉的到来,不可思议地抬眼。

真破了!?

还带了一只他从前没嗅到过味儿的奶龙。

又孵了一条?

旁边的老板道:“何止同游凤族,听闻岑羽君近来刚被封了上仙,香火在凡间都十分的旺了,凡人还给岑羽君取了好听的命号,就叫‘龙惜君’。”

若白默默地坐着,手里的书没拿住,咚一下掉到了桌上。

龙惜……

这是连夫姓都冠上了。

若白默默地深深地吐了口气。

这龙顺遂成这样,是要羞辱死他吗。

若白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父神当年造他们的时候,把四神的情运,全偏心给那狗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