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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亡者嗟叹)第一百四十四章 舞!

艾丝蒂儿今年是第二次看自己的继任者芙兰做祭典的表演,她感到无比的欣慰和享受,自己的弟子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上一年初次表演芙兰虽然已经很熟练了,但表情仍旧有点拘谨,今年的情况就比去年好了很多,她已经完全放开,成为一个优秀的表演者了。艾丝蒂儿已经可以完全放心的将巫女的职责交给弟子了,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海勒的死对护国之阵造成的影响,祭典结束之后,她还有一件事要和卡玛确认。至于那两位异族的客人,如果可能的话,还是不要麻烦她们为好。

祭典持续着,芙兰已经跳完了第一节舞蹈,这段舞蹈主要是为了体现初代巫女的美丽和神秘。紧接着伴舞在她踏下最后一个节拍的时候出现,他们是五个原始人打扮的伴舞,首先他们朝芙兰做跪伏状,而后在芙兰第二节舞蹈脚步起来的时候,齐声用低音低吟着并同时配合舞台外头四个代表元素的女官们的高音,形成一个完美的人声合唱。巫女就在这合唱声中开始了第二节舞蹈——关于生命和复苏的舞步。

第一次参加建国祭典的莉莉娅和希尔看得入神,连露西的解说都只听进去了一半。不过解说毕竟是露西的职责,每年露西都会看到因为入迷而怔怔出神的贵宾,这种情况下她通常还是会继续解说,至于他们听不听的进去,就不关露西的事了。

“这一节舞蹈,说的是初代巫女在四大元素精灵的帮助下,为还处于愚昧之中的灵族带来知识,文化,以及制度。两位请看,在巫女的帮助下,原本愚昧的灵族人终于开始耕种起第一片田地了。”

莉莉娅只听了露西解说的后半句话,那时她正在对台上伴舞上下挥动手臂的奇怪动作感到好奇,听了解说之后,她总算明白那是代表耕田的舞步。以她的审美来看,这舞步倒是原汁原味,充分体现了原始人朴素的宗教信仰。

最后伴舞们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件华美的斗篷,在巫女生息之舞结束之后,整齐划一地披在身上,然后振臂高呼三下,结束了这一段舞蹈,台下顿时传来了山呼海啸的掌声和喝彩声。看来关于初代巫女建国历史的表演到此是告一段落了。

“莉莉娅小姐接下来的舞蹈请您务必仔细观看,它演绎的就是你在第三级台阶的浮雕上所看到的内容。”正当莉莉娅沉醉于舞美之中时,一旁担任解说的露西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似乎是经过了老巫女艾丝蒂儿的授意,想要让莉莉娅知道这一段历史。

“好的,我明白了,我会仔细看的。”莉莉娅咽了一口口水,注意力更加集中起来。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气氛有些沉重起来,她本想征询一下希尔的意见,不料希尔却丝毫没有理解当前的气氛,只是仍旧一脸放松地喝了一口茶,摇着身子等待下一节舞蹈表演。

——巫女是身形暂时从舞台上隐去,这个魔法当时在肖华办公室里时卡玛也用过,只不过这巫女做的更加优雅和隐秘,看上去就仿佛她的身体被空气稀释了一样。巫女的身形隐去之后,下一批四人伴舞接着一个箭步一齐跃上舞台,他们的穿着妖艳异常,除了五颜六色不知所谓的服装之外,每人还戴上了一张青面獠牙的傩面具,这几个面具或赤红、或黝黑、或瞠目、或龇牙。

除了象征可恶的入侵者,莉莉娅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让灵族人将如此恐怖的存在搬上建国祭典的舞台。之后露西的解说也证实了莉莉娅的猜想。

“这一节舞蹈里,四个伴舞象征的是初代巫女建国之后,一直以灵族为敌、妄图入侵灵族萨拉丁古国的外族人。”

“瞧你这说的,神创五族中排除你灵族,剩下就四个,那四个伴舞代表了啥还用明说吗?”希尔听完解说后毫后不留情地出言讥讽把其他种族都当做坏蛋的灵族。

“哈哈哈,希尔小姐真是多虑了,我们可没有想过这种事,四个伴舞的数目纯粹只是巧合而已。”艾丝蒂儿不愧是做了数百年巫女的人,对希尔的讥讽丝毫不在意,而且还用非常官方的辞令将其原路踢了回去。

“巫女大人说的没错,舞蹈纯粹只是舞蹈,请二位不要想些有的没的。好了接下来请容我为各位斟茶,继续欣赏祭典表演。”露西也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还借斟茶转移莉莉娅和希尔的注意力。

“希尔这个傻瓜,你现在是在灵族的土地上呀,怎么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呢?”莉莉娅在心中暗骂,同时微笑着接过露西为她送上的茶水并且道谢。说实话,刚才有一瞬间,她还差点以为自己和希尔会被轰出去呢。

经历了这段小插曲之后,莉莉娅喝了好几口茶才静下心来继续观看表演。

此时台上那四个带着傩面具的伴舞已经闹够了,巫女也看准时机在此时出现,她的装束已经从原先的华彩霓裳变成了浅色束腰连衣长裙,头顶的凤冠也被取下,换成了珍珠编成的发链。看来这段历史中,萨拉丁古国因为异族的入侵已经渐渐失去了往日的荣光,巫女已经跌落神坛,灵族面对恶鬼般的异族是束手无策。

巫女出现后,表现出其坚毅的样子,朴素却不失华美,柔弱却不失威仪。她走向那四个异族,口中念念有词,并且以手中权杖点地,发出铿锵有力响声。随后那些异族好像也被巫女的气势所慑,纷纷向后退了几步。趁着这个机会,巫女身后,第一批五个伴舞换了个行头也跳了上来,他们身着的衣服和海勒所穿着的颇为类似。

“这也许是一种象征魔法师的服装。”莉莉娅心想。

舞蹈继续,这五个魔法师站在巫女身后,踩着整齐划一的舞步,一会向前,一会又向后,似乎一直围着巫女在转圈,他们踩着鼓点进而又转向巫女的所在,五体投地,做跪拜状。巫女则是向左右点点头,张开双臂,就这样漂浮起来,维持在了半空中。

“这就是浮雕上的内容?”莉莉娅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露西要叫她仔细看这一节舞蹈了,因为她似乎弄错了一件事,那浮雕上看不清脸呈跪伏状的人,并不是她所认为的灵族百姓,而是和卡玛、海勒等人一样,是作为魔法师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