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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亡者嗟叹)第三百三十二章 苏醒

惊雷又至,天空闪烁着异样的白光,莉莎和阿提拉站在雨中,维持着战斗的姿势是大气都不敢喘。就在刚才,莉莎出声提醒之后的一两分钟以后,他们面前的敌人——“罗布斯”果然如莉莎所言动了起来。

这一次“罗布斯”不再像先前那样做机械式运动了。他的整个身体就好像灵魂归位了一般,动作流畅了不少,仿佛在雨中,他又重新变回了刚才在门口和阿提拉谈话时的那个人。

“哎呀,真是糟糕,真是糟糕,这幅容器的衣服居然破成了这个样子。”

“罗布斯”发出了阿提拉和莉莎都感到陌生的声音。原先,“罗布斯”在神庙会客厅里与莉莎和阿提拉对话时,用的是一种纤细而又自卑的声音,语频不快,听上去有点像刚刚走上社会的小女生;后来,也就是“罗布斯”回到家中和阿提拉见面时,声音虽然纤细,但是却充满了自信和知性,给人的感觉就像在各国旅行,不论面对何种情况都能游刃有余应付的商人一样;可是现在,莉莎和阿提拉听到的“罗布斯”的声音,确是一种声调略低,带着一丝沧桑同时又十分不屑的声音。就好像经历了数代富贵的豪门子弟——见惯人间娱乐,吃遍山珍海味,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让其兴奋……

不过抛开“罗布斯”各个阶段不同的语气先不说,他口中所说的“容器”二字,倒是令莉莎和阿提拉颇为在意。

“容器?难道‘罗布斯’身体里的人不是他吗?”了解内情比较多的莉莎很快便做出了判断,“按照埃罗斯的说法,现在在‘罗布斯’身体里的,很有可能是‘戈尔贡家族’中的某人……只不过目前大家都对‘戈尔贡家族’知之甚少,所以关于撺掇意识的可能性,还是得再观察一下。”

接着莉莎抬头再看阿提拉,他发现与自己不同的是,阿提拉现在是处于一个摸不着头脑的状态,当然这也不怪他,两人所知道的信息本来就不对等。

见莉莎盯着自己,阿提拉赶紧小声问道:“莉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呀?‘罗布斯’这个样子感觉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很遗憾,你估计猜对了……”莉莎回答的声音也不大,同时她把视线转移到“罗布斯”身上,对阿提拉示意道,“我们眼前这个‘罗布斯’,估计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人了。”

“……毕竟听到了‘容器’这个词……可是夺取意识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吗?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阿提拉也在观察雨中的兀自埋头整理自己破烂衣服的“罗布斯”,同时啧啧称奇。

“也许这就是戈尔贡家族的手段吧……阿提拉,他就要整理完衣服了,我们得做好迎击准备了。”见“罗布斯”已经整理完了仪表,弄出了自己满意的模样,莉莎赶紧出声提醒道。

他俩的面前,“罗布斯”已经设计好了自己独有的形象——用雨水做定型剂手指做头梳梳成的大背头,布条后变成露脐装的上衣,吸饱了水拖在地上像个拖把似的裤子。他就用这幅形象,手持自己的魔杖信步向莉莎和阿提拉走来。

“你们是巫女和首席魔法师吧?幸会,幸会。”“罗布斯”在他俩面前五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丝毫不介意剑拔弩张的俩人,优雅而得体的行了一个礼。

“你是什么人?”这句话当然是阿提拉问的,已经猜测出大概的莉莎并不会开口问这种问题。

“我是什么人?这不明白这的吗?我是罗布斯呀。”“罗布斯”故作惊讶的样子,还特意瞪大双眼,微微向后倾斜着身子表现自己的情绪。

“如果你真的是罗布斯,又怎么可能会不认得我和莉莎?中午我才刚见过面。”阿提拉一阵见血地戳穿他的谎言。

“哎呀,是这样的吗?”“罗布斯”维持着吃惊的神态,同时装作努力思考的样子,开口说道,“那可能是我忘记了,因为你看,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小时了……”

“你撒谎,你根本就不是罗布斯,如果你真失忆的话,没有理由还能记得住我和莉莎的脸。”阿提拉完全没有看出来这些说辞是假罗布斯是刻意为之,也许他心里还在为戳穿假罗布斯的谎言而洋洋得意呢。

“这不正说明在我心中两位是不可取代的吗?”“罗布斯”顶着一张窦娥冤的脸,抱着脑袋,看上去失落不已,“亏我还这么重视两位呢……”

“这……”阿提拉一时语塞,他开始怀疑自己可能冤枉了好人。

一旁的莉莎本来也是抱着看戏的心情观察阿提拉和这个假罗布斯的对话。可到了这里,她却发觉阿提拉居然真的就要相信假罗布斯的鬼话了,无奈之下,她便只得开口相助。

“没想到阿提拉这么好骗。”莉莎一边暗想,一边挡在阿提拉身前,也就是“罗布斯”和阿提拉之间的位置,面对和她差不多高的“罗布斯”开口说道,“好了,你也不用再扯这无聊的谎话了,你的底细你自己应该清楚,不存在什么失忆不失忆的……我现在不知道你的存在究竟应该算什么,总之你绝对不是‘罗布斯’,我应该叫你‘戈尔贡’才对吧?”

“哦。你居然知道这个名字呀,这倒是这让我意外。”这一回,“罗布斯”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惊讶是真的了,他连着踱步了几下,思考了片刻之后才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我,我明白了,是埃罗斯那个老不死的和你说的吧?”

“老不死这三个字似乎由不到你来说吧?”莉莎讥讽道,她算是默认了假“罗布斯”的问题。

“巫女这就冤枉鄙人了,你似乎认为我和埃罗斯那群亡灵一样,是不老不死存活自己的存在对吧?”

对于“老不死”三个字,看来“罗布斯”的反应比莉莎预想的要大得多。他看上去就像在试图像莉莎解释自己和埃罗斯的不同。

“难道不是么?根据我的猜测你们从二代巫女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存活到现在。”莉莎是故意这么问的,她想要知道关于戈尔贡家族的一切,他们的秘密,所以这会儿有套话的机会,她自然是越问越起劲。

“是‘存在’。”“罗布斯”更正道,“我们不能算是‘存活’,这一点请巫女知悉……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其中的奥秘,我给你讲讲也无妨。”

于是在雨中,“罗布斯”又给莉莎解说起来,看来这些内容似乎就不在他的保密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