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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亡者嗟叹)第五百四十九章 致命

也不知道这埃罗斯从幻阵中突破之后是得了什么魔怔,这一下他每一波的攻击都和不要命似的。从一开始的抬轿子土偶,到现在狂风骤雨般的魔法攻击,每一下他都在全力以赴。

“难道幻阵中的遭遇激怒了他?”阿提拉一边化解格挡埃罗斯的攻击,一边在心里寻思。

他原以为阻挡埃罗斯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以他的剑术面对这样一个年迈的魔法师。是要瞅准机会近身,就一定能给予他大量的伤害。

可是理想和现实往往是有所差距的,这埃罗斯早就对阿提拉知根知底,一千年前他就在阿提拉手上吃过大亏,如今怎么会犯同样的错误呢?

别的先不说,一开始埃罗斯召唤出那四个抬着轿子的土偶,其目的就是为了防止阿提拉的近身攻击。埃罗斯想让土偶和阿提拉以物理对攻,自己则坐在轿子上用魔法来轰击,如此一来阿提拉无暇两方都顾及,肯定会吃大亏。

不过这里毕竟不是真实世界,只是属于阿提拉的心念空间中而已,元素,物质,一切都是来源于阿提拉本身的想象。其中的一举一动,也都逃不过阿提拉的眼睛。

所以在对战的时候,即便埃罗斯三番两次的想要通过阿提拉阻挡土偶的间隙偷袭阿提拉,也都被轻松躲过了。

另一方面,对于阿提拉来说,他唯一的失误也许就是让埃罗斯从幻觉之中走出,让他有了可以在心念空间中创造自己“所认知之物”的余地了吧。

——当时为了让埃罗斯困于自己的幻觉之中,阿提拉激发了戈尔贡自身的回忆,让他可以在自己心念空间里按照自己的回忆来创造幻觉世界。这无疑给幻觉带来了极高的真实度,但这样做的风险在于,一旦幻觉内的人突破了幻境,那他就等于在无形之中掌握了心念空间的创造之法,就算自己没有自觉,也可以创造出许多自己所认知的东西。

阿提拉心里头明白,但没有透露丝毫信息给埃罗斯,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把其中的秘密告诉埃罗斯,那么无疑会助长埃罗斯的实力,以他的认知水平,创造出一些自己从没见过的兵器乃至魔杖,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此一来他便会更加被动。

这样你来我往,阿提拉因为忌惮埃罗斯的阅历,害怕他发现心念空间的真相,所以一直只用自己现有的武器以及魔法和他对战。而埃罗斯,也因为不知道心念空间的法门,权且将这一切当作现实世界来和阿提拉搏斗。

他们打得有来有回,就和在外头的现实世界中对战一般,火焰魔法轰起的尘土迷茫在整个战场上,两人的身影在烟尘间时隐时现。

阿提拉化解埃罗斯的魔法虽然轻松,但要接近他却是困难重重。每次当阿提拉瞅准了空隙准备进攻时,那时不时掺和进来土偶就会忽然出现和阿提拉对上两招。现在阿提拉开始怀疑这些土偶是不是拥有一定的自主意识了,毕竟从头至尾埃罗斯都没有操纵他们。

“埃罗斯在这里所施放的一切魔法,都是基于他脑海中的现实,也就是说,如果在外面,他是真的做得到这一点的……真是个恐怖的家伙。”阿提拉一边感慨,一边用力推开冲到自己面前的土偶。他知道自己必须想个法子来打破这一循环,否则随着埃罗斯的不断施放魔法,他一定会意识到自己精神力并没有消耗这一点的。

而一旦他想明白这一点,对阿提拉来说就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了。因为阿提拉根本就不敢保证,埃罗斯会不会通过这一点来想明白心念空间中的造物机制。

“当务之急就是快速接近埃罗斯,趁他还没有搞清楚心念空间的原理,利用我的优势给予他致命一击。”阿提拉这样对自己说,此时他的脑海中思绪万千,林林总总都是如何避开那些土偶接近埃罗斯。

阿提拉正在思考对策,忽的感觉到一个土偶绕到了自己的身后。看样子它是打算从背后偷袭自己。

也许是受到了埃罗斯的指挥吧,这个土偶表现出超越了其他人偶的智慧与力量。以阿提拉的感知出来的样貌来看,这个人偶应该在自己身体里使用了神降术——一种召唤四大元素精灵附身于自体的魔法。

在阿提拉的心念空间中,这种神降术虽然是虚假的,但它却因为埃罗斯的认知,足以发挥出和外界一样的威力。

“埃罗斯应该还不知道我可以感知到这个心念空间中的一切,还打算以这种手段奇袭我,真是笑死人了。”阿提拉冷笑一声,准备侧身躲过土偶的袭击。可也就在此时,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对呀,我为什么不将计就计,让这个土偶送我一程呢?如果这一次能利用土偶的冲击力来到埃罗斯身边的话,那么我就没有必要隐藏自己可以在心念空间中造物这个事实了。”

“我可以只利用土偶的冲击力,然后将它攻击我的所谓的元素完全消灭……之后,我再举着自己创造的剑,破开埃罗斯那虚假的火焰,给予他最致命的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阿提拉打定了主意,而土偶的攻击也如期而至。阿提拉瞅准时机,在土偶攻过来的一刹那,操纵着自己的心念将土偶本身转化为粉末。而他自己,则借助着这一次攻击的力道,以离弦之箭一般的速度,直逼埃罗斯的面门而去。

埃罗斯居高临下,从自己的土偶会在接触的阿提拉的瞬间化为粉末。他还来不及去想这件事,就看见阿提拉距离自己已经近在咫尺了。

就在这刹那之间,埃罗斯万年以来的战斗经验体现了出来,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在自己的面前堆叠起了数道土墙。

“这样可以一定可以挡住阿提拉的持剑冲锋。”埃罗斯如此想到,毕竟这数万年来,还没有哪位剑士能在一瞬间穿透这么多道的土墙,直接伤害到身为魔法师的埃罗斯本身呢。实际上他以这种方式,化险为夷了很多次。

可埃罗斯千算万算,却忘记了此时并不是在外部的世界中。他和阿提拉的战场位于阿提拉的心念空间中。

何为心念?由心所生,其始本虚。

埃罗斯不知道这一点,而阿提拉却浸淫此道多年。

这会儿只见须臾之间,埃罗斯眼前的土墙竟就这样在他的面前破碎开来。不,应该说这些土墙与之前接近阿提拉的土偶一样,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在顷刻之间化为的粉末。

这样一来土墙消失,阿提拉又再度出现在了埃罗斯面前。他速度如常,显然在下一刻,就要来到埃罗斯的身前,给予他致命一击了。

“看剑!”阿提拉持剑临门,周身光芒闪耀。他将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了这一次攻击,为了确保能够击杀埃罗斯,这一次他甚至动用了自己仅剩的维持存在的能量。

“绝对不能让你再活着了!”

最后一刻阿提拉大喊,长剑向前,冲向了埃罗斯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