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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亡者嗟叹)第八十五章 气味

翔天鹓鶵照耀着众人,在隧道内开始了探险,此时莉莉娅一行人正在朝右手边的隧道深处走去。

实际上先前准备出发探险的时候,关于往左还是往右,三人其实进行了一番探讨。希尔主张随便找个方向,而莉莉娅则是觉得应该往右边前进。因为她从空洞进入隧道的时候,发现柴火在她的左手边,说明风是往右边吹来的,所以显然,应该逆着风向而行,这样才能找到风的来源。卡玛也站在莉莉娅这一边,他估算了一下位置,认为右手边的大致方向和桑德最终遇袭的地点一致,所以按理来说,右手边应该更有探寻的价值。

二对一,莉莉娅获胜。不过对希尔来说,往哪里其实没有区别就是了,她从一开始就是随缘主义者,只要能让她遇到好玩的事情,去哪里其实没有什么所谓。

随着三人的渐渐深入,空气渐渐躁动不安起来,原先进来时缠绕在莉莉娅鼻头的是一种湿润的泥土味,而如今这些味道已经渐渐淡去了,空气中的泥土味开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莉莉娅很熟悉的,她在战场上经常闻到的,腐败尸体的味道。

“难道有什么动物死在前面了吗?虽说在这种地方应该不大可能,不过这味道也太奇怪了。”莉莉娅心想,不由地警觉起来。她觉得有必要加强一下防备以防万一,于是她对走在前面的两人说道,“希尔,卡玛,我觉得前面的气氛有点不对,你们还是走到我身后比较好。”

“怎么了莉莉娅姐姐,你是有什么发现吗?”希尔闻言走到了莉莉娅身边,她似乎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虽然她的嗅觉灵敏,但她毕竟阅历不深,不明白空气中气味的具体含义。

“你没有闻到味道?”莉莉娅有些好奇。

“有啊,我正在想这是什么味道呢,太刺鼻了。”希尔捏着鼻子挥了挥手,示意莉莉娅她也觉得这个味道很难闻。

“卡玛你也闻到了吧?”莉莉娅又回头问已经乖乖走到她身后的卡玛。

“恩,我也闻到了。”卡玛皱着眉头。

“如果我猜的不错,依我的经验判断,空气中现在弥漫的应该是尸体腐败后的臭味。”

“什么!”卡玛闻言脸色一白,立马就是一个趔趄,看样子他差点又要被吓的瘫坐在地上。

“嘿,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心理素质怎么这么差,给我站好啦。”希尔见状呵斥道,不过她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就是了。随后,她小心翼翼地向莉莉娅确认道,“莉莉娅姐姐,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前面有尸体之类的东西?”

莉莉娅觉得有点好笑,先前在上面和肖华大战的时候,希尔可是连肖华血肉模糊的尸体都想一探究竟,怎么这会儿听说前面可能有尸体,却害怕了起来。想到这里她不禁开口询问:“怎么了希尔,你在害怕吗?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连肖华的尸体都想看吗?”

“哎呀,情况不一样嘛。”希尔勉强平复思绪和莉莉娅解释,“之前和肖华战斗的时候我是见过他这个人的,所以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觉得害怕。而前方,接下来按找莉莉娅姐姐你的说法很可能存在我从没见过的,不认识的尸体,所以我才会感到害怕。”

希尔如是说,然后她似乎又觉得这样描述自己的心理状态并不是特别正确,于是又补充道:“还有啊,莉莉娅姐姐,我害怕是一方面,兴奋又是另一方面,这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让我十分畅快。”

“我觉得要是把你丢到战场上,你一定是一个虐待狂。”莉莉娅如实说出心中所想。

“哎呀,莉莉娅姐姐讨厌了啦,怎么能这么说我这个小公主呢?而且我怎么可能是虐待狂呢?平日里我可是很爱护动物的呀。”希尔做出了一个她在皇宫里时伪装用的人畜无害小公主的表情,弄得莉莉娅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莉莉娅笑道,“我们还是出发吧,希尔你和卡玛在我身后跟紧了,一会儿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好互相有个照应。记得要时刻保持警觉呀。”

“好的莉莉娅姐姐。”

“我,我会把魔杖死死拽在手里的。”

两人连声答应。

谈话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的路莉莉娅一行人变得更为小心谨慎,因此前进速度减缓了不少。

……

莉莉娅一行人走了很长一段路,空气中的尸臭味是越发浓重,隧道也依旧看不见尽头,前方是深邃和黑暗,。

“……我说,莉莉娅,走了这么长时间都看不到头,要不我们回去吧……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逞强至今的卡玛终于是受不了了,他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如果说刚才的路上有什么东西,即便是尸体那倒也还好,这样一来虽然害怕,卡玛总算是有可以应付的东西。而现在,他们虽然已经走了很久了,但除了越来越浓重的气味,隧道里却依然什么都没有,于是这种压抑感便一直萦绕在卡玛心头,这就好像被一个大石头压住了一样,时间越久,呼吸就越发困难。

“怎么?害怕了?你说的‘不好的预感’是什么?”希尔停下脚步问。

“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被希尔一问,卡玛反而没有原来说的那么大声了。

“本来这里面就不对劲呀,我们不就是来调查它为什么不对劲吗?”希尔难以理解。

“我……我的意思是,这里头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太奇怪了。”卡玛声音越来越小,已经细得如同一只蚊子一般了,也多亏是在这隧道内,否则卡玛这一句话,莉莉娅和希尔都听不到。

“没发生什么事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你反而还害怕了起来?”莉莉娅也和希尔一样不能理解为什么卡玛会害怕。

“我也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害怕。”卡玛听了莉莉娅和希尔的提问后,自己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对呀?为什么我会害怕呢?”卡玛开始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