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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实话实说

可怜的胖胖,此时却毫不知情,他的主人已经弃他而去。他虔诚地捧着令牌,小心翼翼地来到我的面前。

言心见状,即刻挡在我的身前,问道:“你想干什么?”

胖胖弯下腰来,语气中肯地说道:“对不起,公子,刚才是我不好,还望公子见谅。”

我从胖胖的手中接过令牌,藏在袖中,“你这是何意?”

“刚才不知公子是碧云大殿的人,多又冒犯,还望公子见谅。”胖胖低着头,一脸诚恳。

“打了人,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吗?叫你们的那个是什么王爷出来,我倒要看看,他讲的是哪门子的理?”言心不服气地说着。

胖胖转过身来,嬉笑道:“我家王爷......”

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冻结在空气当中了,胖胖四下寻找南猿王的下落,却不见踪影,他心领神会,南猿王自知闯了祸,这次,又是要让自己为他背黑锅了。

“对不起,对不起,要打要骂,悉听尊便。还望公子和姑娘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熟话说,不打不相识,你我也算是有缘分,何不让我们一笑了之,相忘于江湖呢?”这胖胖在长灵族的书库中待的时间够长,连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

“那我也打你一顿,我们就此相忘于江湖。”言心撅起小嘴。

“刚刚姑娘不是打了吗?我的那一群兄弟可没有白挨姑娘的打哦,姑娘真是好身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胖胖说着便恭维了起来。

听到胖胖额如此一说,言心无言以对,只好弯下身来,将我扶起来,“我们走,难得同这群无赖言语。”

趁着言心不注意的时候,我悄悄地服下了一颗蓝岚给的息心丸,顿时觉得身体中那股沸腾的力量又沉寂了下来。

一路上,我都不敢再转过头去看言心一眼,从她刚才的反应来看,很明显她已经确认了我就是那天劫持云方的那个蒙面人。虽然我的伤早就被我用灵力给修复了,可言心却还清楚地记得。

在言心的面前,我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我怕自己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个动作,都会让自己暴露。

到了凉亭,我缓缓地坐了下来。言心也慢慢地坐在了我的身边,半响,她才开口,轻声地问道,“你,你,你怎么会来找我?”

是啊,我为什么会来找言心?我要怎么对她说,她一直崇拜敬仰的云关世子生在一个什么的家庭当中,我要怎么对她说,她一直梦想的碧云大殿是一个多么污浊不堪的地方。她到现在都还心心念念地想要回去呢,再回去做一个恪守尽职的修灵,护卫一群他们所推崇的主。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主上早就抛弃了他们。

“没什么,只是听说云呙到小药铺去找过蓝岚,却害了两条无辜的性命。”我不敢看言心的眼睛。

“那不会是蒙面侠做的吧?蒙面侠只会将坏人绳之以法,不会伤害好人的,更不会伤害无辜的人的,对吗?”言心突然抬起头,让我猝不及防。

“蒙面侠?难道言心真的知道我的身份了?”我的心里不停地打着鼓,双手不知道该如何安放,紧紧地攥着衣袖。

我微微抬起头,始终不看她的眼睛,强笑着说道,“可能吧,也许吧,谁知道呢,我又不是千里眼?”

“这一次该轮到司灵府尊上云呙了吧?”言心倔强地望着我。

我很惊讶言心表现得如此淡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想也该轮到司灵府尊上云呙了,其实我一直都在暗中调查云呙,我已经关注了他两百华年了。他可真是一只老狐狸啊,比云亦和云方狡猾多了,两百华年了,我一直都没有能够找出他的把柄,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言心的笑容很冷,让我看着很心疼。

“你怎么会关注云呙,你和云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我之前就感觉不对劲,每次提到云呙的时候,你都会表现得不一样。”我好奇地问道。

言心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想起了灵父灵母倒在自己面前时的情景,“还记得我给你说过,我的灵父曾经是云主的护卫修灵吧?”

我点了点头。

“那个时候,我就觉得灵父是这个世界上最威武的人,每天都穿着玄色长袍,握着铭顶宝剑,护卫在云主身边,看上去是那么的威严。可是,当我两百华岁生日的时候,我的灵父却被人冠名上了窝藏逃犯的罪名,为了帮助曾经在一品爵灵赤桓身边当值的一名修灵,灵父和灵母就那么不由分说地被打伤了。我至今都清楚地得那张冷血的脸,他就是云呙。”言心说着,眼泪便不由自主地往下流。

“赤桓身边的修灵?”我觉得很好奇。

“是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在慌乱之中看了他一眼,我听到灵父叫他大人。灵父一直都很崇敬赤桓大人,能够让灵父叫大人的,我想这个人一直是赤西仙府很重要的人。”言心若有所思地说道。

听言心如此说,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哦,原来如此。不过这些好像对我来讲没有什么关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面对我的仓皇而逃,言心显然很意外,她急忙起身拉着我,见我停下了脚步,又不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好像很怕我的样子,这让心中感到很不安。

“等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言心转过身去,将夜里拾得的画姬的画像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又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深怕沾染上了一丝灰尘。

既然言心已经知道了我的身边,我就更要远离她,否则只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趁着她转身之际,我施展了隐身术,悄悄地离开了。走的时候忘记了提篮子,那花儿就那么呆呆地和言心一起落寞地看着太阳下上。

回到画楼,我迫不及待地打扰了正在午睡的画尘。

“之前就一直拜托我帮忙照顾言心,言心的灵父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吧?大叔,你就真的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我将酒壶狠狠地摔在画尘的身上。

画尘从未见我如此发脾气,吓得急忙从躺椅上坐了起来,耷拉着头,像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委屈地说道,“你,你怎么啦?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实话吗?”我越发的生气。

画尘紧张起来,颤抖着声音说道,“史徒,史徒,你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你听我慢慢给你讲。我不是诚心想要隐瞒你的,我也是有苦衷的。”

“两百华年前,我听说赤桓大人和你的灵父白史大人因为追捕荆棘鸟一直杳无音讯,所有人都被碧云大殿编织的这个谎言给欺骗了,大家都信以为真。可我始终不相信,因为那个时候你的灵母画姬还在明月清风等着白史大人回来,我知道赤桓大人和白史大人不会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的。因为我感受得到赤桓大人的灵根还没有灭。于是,我找遍大荒苍穹,希望能够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可是当我再次回到碧云大殿向云主云修说明我心中的疑虑时,我却被云呙暗中设计抓捕进琉璃冥界。”画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我从司灵府的大牢送往琉璃冥界的途中,言心的灵父言朴大人就=救了我。当进入碧云殿觐见云修的那一刻起,言朴大人就一直都在云修的身边护卫,他亲眼目睹了我被算计的一幕。本着对赤桓大人的信任,言朴大人也认为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他中途将我救下了,藏在府中疗伤。正准备询问详情时,云呙却带着人,不由分说地冲进府门,将满府的人都给屠杀了。”画尘有些激动。

“那个画面我终生难忘,小小的言心被言母用身子拼命地护卫着,我想要冲出去,可言朴大人拦住了我,他将我藏在隐秘的地方,自己一个人面对云呙的严刑拷打。看着满府的下人和自己的妻子都躺在了血泊之中,言朴大人早就对云呙失去了信任,他知道自己卷入了一场秘密的争斗之中。他直到倒下都没有说出我的藏身之处。”画尘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真的很后悔,真的,我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贪生怕死,如果那个时候我勇敢地站出来,或许言朴大人就不会变成现在整个样子,言心也不会孤苦无依地到现在。是我连累了言心。我没有脸见她,我害怕见到她。”画尘不能自己地抽泣起来。

“你不知道,当云呙一行离开言府后,言心挣扎着小身子从满身是血的灵母怀中爬出来,呼喊着灵母的时候是多么的绝望,多么的无助。我连出去安慰她的勇气都没有,都是因为我她才会遭此劫难的。”画尘自责地抽着自己的耳光。

我按捺住画尘,“云呙是这样的人吗?”

“云呙他比任何人都心恨,别人都认为司灵府是碧海云天最公正,最有正义的地方,其实,云呙根本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比云亦,云方都心狠手辣。他更是一个狡猾的伪装者,用权势,用金钱,用谎言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正人君子,让人顶礼膜拜,真是可恶至极。”画尘再次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