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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离开

门口的弥衡久开不闭的双眼突然转动起来,他松松许久未动的胳膊,大步向前望了一望,确定了叶远的踪迹后,便对着屋里正在品茶的主子恭敬地说道:“少爷,他回来了,是否需要属下带他过来?”

斟茶的声音从简陋的木屋传来,里面的少爷抬起陈旧但不失色泽的茶杯慢饮数会,整个人似乎荡漾在茶的色香味之中,俨然一副陶醉的神情。

听见门外祢衡的话语后,少爷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随后示意一**旁的随从,走出了大门。

他身边的绿衣随从弹弹身上的尘土,便紧跟上去。

见少爷走出门口,祢衡躬身说道:“少爷,此人就在前面。”

“很好,这传国玉佩与《玄玉功》若是从他口中问出,于你们是大功一件,必定重重有赏。”少爷脸上容光焕发,激动之意溢于言表,整个人都变得兴致勃勃起来。

此语一出,少爷身旁的绿衣男子躬身敬礼,阿谀逢迎道:“都是少爷指挥得当,否则这次也不可能在短短数月内找到正主。论起功劳,少爷应居首位。”

“嗯。”少爷有点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即将扇子拍向右手,说道:“这小子跟在这个韩老身边多年,指不定学了什么功夫,你们待会放机灵点,可不要让他逃了。”

“是!”听到少爷严肃冷峻地声音后,两人异口同声地叫道。

此刻,叶远也已离大门不过十余丈。

“小兄弟,你是叫韩羽么?”突然之间,祢衡就来到了叶远身旁,漠然说道。

“没错。”叶远没做任何掩饰,因为没有什么必要,他们于自己而言不过砧板上的鱼肉,是死是活还是任由自己拿捏的。

祢衡圆黑地瞳孔突然变得古怪起来,他似乎从这少年身上感觉到了浓重的杀意,但是却又似根本没有丝毫察觉。

叶远的回答太过冷淡,心气也十分平和。临危不乱,是实力超群的从容,还是故作姿态的狡猾?

祢衡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的思绪开始变得复杂起来了。身为楚国的御前侍卫和冷血无情的杀手,多年的腥风血雨告诉他,能将死亡看得如此淡然的绝对是隐世不出的高手。而这种感觉,自己就曾在这个神秘的韩老身上遇到。

“你不害怕?”祢衡迟疑了一会,开口说道。他不相信,自己眼前这位不超过十岁的少年武功能胜过自己。他觉得,也许韩老的神情状态被他学的神似。毕竟,这个古怪的老头,很难影响不了别人。

“为何要害怕?”叶远嘴角些微一提,神态自然,淡淡地说道。

“看来韩老教了你不少东西,有没有兴趣见见我的主子,他就在前面。”收起微露的锋芒和剑意,祢衡单手握住腰间的剑柄,口气温和地说道。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不过,来者是客,既然认识韩老,我自然会好好相待。”叶远眉宇一弯,露出了几分自得之意,随即走向了木屋。

祢衡行走江湖多年,自然知晓叶远话里有话,看着叶远一步步向前的身影,他心里的戒备慢慢升了上去。

门前的石椅上坐着一个青年,青年脸色红润,面如冠玉,长发披肩,手执葵扇,大有一副大侠风貌。而他的身旁立着一个蒙着面的绿衣男子,容貌并无出众之处,因为他的右眼边缘有一处微小的疤痕,整个人看上去极为沧桑。

“少爷,这便是韩老收养的少年。”尾随叶远而来的祢衡未等叶远开口便说话了。

“嗯。”少爷用扇子拍拍破旧但结实的石桌,点点头,然后叫道:“坐吧。”

这个少爷说即做出了个请字的姿势,看上去十分风雅,受过不少礼仪熏陶。

叶远闻声便动,两腿一抬,没两下子就坐在了石椅上。

“不知你跟韩老是何关系?”叶远环视四周,眼神变得扑朔迷离,喜怒不言于形色。

“关系倒谈不上,只不过他拿了我家的东西,到现在都没还,今日我想过来讨回来罢了。”少爷淡淡地答道,仿佛在描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叶远一听,倒是愣了一会,随即摇头:“韩老为人我清楚,绝不会轻易拿走别人东西,这其中恐有误会。不如待事情查清楚了再下定夺。”

少爷身旁的绿衣随从不知啥时身上涌出了惊人的杀气,一下子将附近的小鸟吓得飞离此处,他准备拨动自己腰间的长刀,但却被年轻的少爷用扇子顶住了刀柄。绿衣随从见势如此,只好收起杀意,站到另一旁去。

“明人不说暗话,玉佩和《玄玉功》是否在你手中?若是交代清楚,我给你一个机会,可以投效到我的门下。”少爷依旧保持着微笑,但明显已露不耐烦之色,他在等着叶远的答复,一个得令他满意的答复。

叶远指指自己身上的粗布大衣,戏谑地说道:“我若是有这两样东西,至于过得如此寒酸。少爷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无功不受禄,至于投效什么的,还是免了吧。如果少爷没什么事了,还是请回吧。”

少爷眉头一皱,双眼缩成两道缝,眼睛变得犀利而肃寒。在叶远身后的祢衡同时也略感不妙,因为他心中突然一凛,恐惧之意油然而生,而这些感觉的成因来自于叶远身上突然一闪而逝的煞气。

“你可知这韩老是什么人?”少爷忽然叹气,整个人变得平和许多,此刻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缓缓消失。

“我知道,鬼医韩印,江湖盛传的杀人魔头,只会杀人不曾救人。”叶远说的十分自然,丝毫没有什么畏惧之色,依旧从容地坐着。

“你既然知道,那么肯定是他告诉你的,他信任你,那两件东西他应该会告诉你在什么地方,因为这样或许能保你一命。”少爷轻甩扇子,慢慢将其展开,胸有成竹地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韩老的最后的心愿是这个。”叶远微微一笑,随即从原地消失了。

祢衡脸色惊讶,但却是淡定的很,这少年果然实力卓绝。

“《玄玉功》一定在他的手上,传令听风楼,务必将他捉住。”少爷手中握劲,狠狠地砸向石桌,将其一分为二。

“是!”

而祢衡心里清楚,能有这样的轻功,出了武林榜前十之人,谁能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