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整一个月华宫都知道他们的宫主根了个小尾巴，不管走到哪里，那只小尾巴都会牢牢地粘着他。
更让人稀奇的是，他们那看似温和实则冷清的宫主大人竟没有任何的不耐烦。
书房里，江凌歆照往常般看着书，不同的是房间里却多了个小女孩。梨素歆站在书桌旁，研着磨，是不是打个哈欠。
“可是累了？”江凌曦放下手中的书，关切地看向梨素歆。
梨素歆摇头，脸却微红，手上的动作更勤快了。
“不用这么紧张，过来。”江凌曦笑得温和，面对梨素歆像是冰雪初融。
梨素歆脸上红晕加深，手上的动作已停，脚步慢慢地向江凌曦挪过去。
江凌曦轻轻将梨素歆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揽过梨素歆的小腰，梨素歆很轻，几乎让江凌曦没感觉到什么重量。江凌曦目光带着微微宠溺，似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他指着自己书本上一些简单的字问道：“素儿可识字？”
梨素歆点点头，梨家儿女三岁开始识字，四岁开始习武。
江凌曦赞赏似地摸摸梨素歆额头前的刘海，“很不错，但是还不够。过几天，我要泠波安排几个先生，教你习字和琴棋书画。”
梨素歆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江凌曦，再次点点头，心中却有一丝小失望。她更希望江凌曦能教她习武，或许现在开口还早了些吧。
梨素歆的小心思怎能瞒过江凌曦，可江凌曦却似没看到她眼中的失望，拿过一盘的糕点对她说道：“饿了吗？这有些梅花糕，来尝尝合不合你心意。”
梨素歆甜甜一笑，接了过来。
梅花糕松软可口，轻轻一咬里面的红豆馅便流了出来，甜腻的味道让梨素歆黑溜溜地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江凌曦看的有趣，用手戳了戳梨素歆被塞的鼓鼓地腮子。
只可惜这种温馨还保持不了多久，就被走进来的一个人给打破了。
来人大概年过半百，头发黑白参半，国正的脸上精神矍铄，只是盯着梨素歆的那双眼，让梨素歆明白对方并不喜欢自己，甚至还有股微微的敌意。
梨素歆垂眸，自觉地从江凌曦的腿上滑下，年纪尚小的她虽然感觉到那名叫“顾和顺”的大长老对自己不喜，但是却不知这股敌意来自何处。
懂事的梨素歆知道对方是来找江凌曦的，她自动选择离去。
江凌曦淡淡一笑，将装着梅花糕的盘点给她，示意她可以带走。
“宫主未免对那小女孩太纵容了？”顾和顺眉毛一挑，显然是看见刚才梨素歆坐在江凌曦腿上的画面。
还未完全走出房门的梨素歆也听到了这么一句，她撇撇嘴，顾和顺一点也不和顺。
“素歆是吾家妹，哪有纵容一说。”江凌曦温和地说道，眸里却若万丈寒冰。
“是吗？我怎不知宫主啥时多了个妹妹？”顾和顺冷哼，突然冒出个小女孩被称为“少宫主”，很是让人怀疑，最主要的是阻了他的路。
“顾长老对吾的家事似乎很感兴趣。”江凌曦的声音愈加的冷淡，自他做了这个宫主之后，这顾和顺处处于他为难，真当自己不知他的心思吗？
“不敢不敢。”顾和顺嘴上说着不敢，但却没有丝毫尊敬的表现。
室内的气氛似乎在那一瞬间凝滞，无形的气压似，乎在起对碰。江凌曦眼睛眯了眯，眸里散发的寒冰气息更甚。忽而，他剑眉一展，恢复平时的温润如玉，淡淡地说道：“不知顾长老找我还有其他事吗？”
顾和顺心知江凌曦不想再讨论这件事，另有打算。在没有调查好那小女孩身世之前，暂不能与江凌曦关系闹得太僵，便顺着江凌曦给的台阶下去。
“我那犬子年已有十七，他之前亦是老宫主的徒弟，也有资格参加出宫历练。”
红木椅子上的扶手不知不觉被掰断，江凌曦却依然温和地说道：“自然。”
月华宫一直以来都有这一项规定：无论是少宫主还是宫主的弟子，唯有通过出宫历练的测试才可有资格争夺宫主之位。四年前，顾和顺的儿子因为不够年龄参加，被江凌曦夺得宫主之位，便一直心有不甘。江凌曦一直都知道顾和顺窥视宫主之位已久，却没想到他竟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自己在宫主之位不过四年，就明目张胆地让自己的儿子获得争取宫主的权利。
是素歆的出现刺激他了吗？不，也或许他早已存在这一份心思了，只不过把时间提早了而已。
心思早已不知绕转了多少圈，面上却丝毫显。
“如此，老朽就在这谢过宫主了。”
顾和顺面容略显得意，当初只不过是自己的儿子不够年龄而已，才让这小子得幸有了宫主之位。跟那野丫头一样，莫名其妙出现在老宫主身边成了少宫主，四年前防不了你这毛小子难道还防不了那野丫头吗？不过这毛小子的命可真大，那次追杀竟也让他逃脱了。
门外，梨素歆把最后几块梅花糕塞进自己的嘴里。她走出房门后就一直没走远，一直光明正大地坐在门边偷听着。
“泠波姐姐，出宫历练是什么意思。”
梨素歆不但敢光明正大地偷听，旁边还跟着来接她的原泠波。原泠波无奈一笑，也只有少宫主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偷听，她不信以宫主的内力会不知门外有人？分明是故意放任少宫主的。
“少宫主，唯有通过出宫历练的测试，才有资格争取宫主之位，哪怕是少宫主也不例外。”
难怪那老头一直看自己不顺眼，原来自己是阻了他的路。梨素歆很聪慧，门外偷听到的短暂几句话加上原泠波的解释让她心中模模糊糊有了答案。顾老头讨厌江哥哥，江哥哥得了宫主之位顾老头不服，顾老头想让自己的儿子当宫主，自己的出现让顾老头有了危机感。
梨素歆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手一挥道：“走，泠波姐姐，带我去看看顾老头的儿子长啥模样。”竟还敢窥视江哥哥的宫主之位。
原泠波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看到少宫主背后冒着黑气并出现的小恶魔的翅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