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什么？你知道的，很多事情，我不能做主！”
凤飞飞有些歉意地看着纪平，龙佩是她做主送出来的。而今，形势变化太快，或者可能会导致纪平走上死路，她心难安。
纪平微微一笑，道：“那么，我们就谈一些，你能做主的事情！”
“我能做主的事情？”
凤飞飞闻听此话，却是瞬间有些恍惚。
纪平的话，说的很自然。然而，凤飞飞却骇然地发现，她能做主的事情，她几乎是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主。除了送出龙佩这件事情，她在龙盟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甚至于龙佩的送出，也是按照龙盟的卦象而行。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纪平笑眯眯看着凤飞飞，心里却是偷笑不已。跟凤飞飞接触日久，表面上，他们并不熟。然而，纪平察言观色，却发现一个重要的事实。凤飞飞在龙盟之中，看似地位高高在上，实际上，凤飞飞没有任何的自主权。在这一点上，凤飞飞甚至不如秦雨。
再跟慕寒烟一比，纪平就更肯定了一件事情，凤飞飞的存在，如同一个传声筒。
然而，凤飞飞没有能力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凤飞飞有能力，而且很有能力。只是，她没有施展的平台。至于为龙盟的人为何不给她施展能力的机会，纪平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纪平只知道一点，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挖墙脚的机会。
凤飞飞被纪平问的再次一愣，有问题吗？没有问题。
而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没有问题，则是代表着大问题。在此之前，她从来不知道，她居然只是一个花瓶，一个传声筒。
短暂的苦恼后，凤飞飞明亮的眼眸落在纪平的脸上，道：“说正事儿吧！没想到，我在龙盟二十多年，竟不如你看得清？难道这就是世人所言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细细想来，还真是悲剧！”
若说凤飞飞真的不在乎自己在龙盟中扮演的角色，那是不可能的。然而，凤飞飞的心智比一般人要成熟，要理智。她很清楚，无论她心里怎么想，都改变不了一些既成事实。但是，她却可以改变日后。
人生，过去、当下和未来。
过去的不能改，当下的正在做，未来的可以想。
简单的人生理念，想通了，心念通达，一切通畅。
“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一人换一人，想要我放了程南阳也是可以的。条件是，你，在我身边，为我所用！”
“啊？”
听到纪平的条件，凤飞飞瞬间惊呼出声。这样的条件，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来之前，龙盟西派的老怪物们设想了种种可能，却没有任何人想到这一点。
“程南阳的下落，这天下间，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的要求，就这一个，同意呢，我将人交给你们。不同意，那么，一拍两散。”
纪平的语气可是相当的霸气，那架势，全然没有一点儿是要跟凤飞飞谈判的意思。这分明就是通牒！
凤飞飞面上露出苦涩，道：“为什么？这样，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纪平微微笑着，“凤姐姐不是一般人，不说身手修为超人一等，本身的能力，也绝对不差。只是，凤姐姐一直没有施展才能的机会，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
“就这么简单？”
凤飞飞定睛看着纪平，这样的理由，她有些难以接受。
纪平点头，道：“没错，就这么简单。一人换一人！”
“为什么？”
天底下的事情，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纪平的为人，凤飞飞也是了解的，这是个好色的家伙，但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纪平微微笑着，并不言语。他的目光看向窗户，外面是明媚的阳光，今天的天气还不错，挺风和日丽。
凤飞飞目不转瞬地看着纪平，她看人的眼力并不差。然而，此时此刻，她看不透纪平。仿佛，纪平身上笼罩着一层迷雾，遮住了纪平的真容。
“我需要一个理由，若是你只是看中我的人……”
“凤姐姐，你需要这么妄自菲薄吗？”
纪平目光跟凤飞飞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他其实很清楚，凤飞飞只是说的气话，或者说，凤飞飞仅仅是想要逼迫纪平说出真实的原因。明白这个，纪平本可以继续沉默。然而，看到凤飞飞的黯然表情，纪平的心有些痛。
必须承认的是，纪平对凤飞飞有企图。
半晌，纪平叹了口气，道：“在商言商，在官言官。程南阳的事情，对我，是一桩天大的功劳，尽管这功劳的背后同样有着不小的麻烦。然而，这世上的事情，就没有不麻烦的。我若是放了程南阳，将这次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的损失不小，我需要补偿。而凤姐姐，你就是补偿。我相信，凤姐姐能创造的价值，足够抵偿这个损失！”
“就这样，没有其他？”
凤飞飞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笑意，然而，她看纪平的眼神，还是带着审视。
纪平露出几分尴尬，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个，当然，也有我的一点小心思。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难得的，纪平很坦白。
凤飞飞闻言，俏脸慢慢红了。
“这个事情，我无法给你答复，我可以帮你问一下。”
“凤姐姐，其实吧，我觉得龙盟真不适合你。”
话没有说全，但是纪平要表达的意思，凤飞飞却明白。
凤飞飞沉默片刻，叹口气，道：“我也曾想要跟慕师妹学习，可是，有些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凤飞飞和慕寒烟终究是不同的，凤飞飞是孤儿出身，龙盟等同于她的家。离开了龙盟，她就等同那离家的孩子，对她而言，意义颇重。
纪平默然，道：“那么，我等你的消息！”
“我现在就跟师尊联系，有安静的地方吗？”
凤飞飞的心情挺乱的，纪平的话，让她的人生出现了巨大的转折。而纪平的要求，更是让她面临一个选择，一个不亚于生死的选择。
“旁边是休息室！”
纪平抬手一指，指向办公室旁边的一扇门。
凤飞飞点点头，起身进了那休息室。
“答应他吧！”
接到凤飞飞的电话，她的那位龙盟西派之主的师尊短暂的沉默后，给出了答复。
“凤儿，这次的事情，难为你了，大家都会记得你的牺牲。待到龙佩的事情解决，为师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多谢师尊！”
凤飞飞的心在滴血。虽然打电话之前，她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但真正从那自己最尊崇的师尊嘴里说出来，凤飞飞心中的压抑和失落，非语言能形容。
纪平的条件，从某种意义而言，很失礼。然而，她的师尊不曾为她考虑过，甚至没有询问具体的情况，便让她答应了纪平的要求。
“凤儿，你别怪师尊。此次事情，关系到我龙盟西派分支的未来，不能出一点儿纰漏。为师，也是迫不得已！”
“师尊，我知道的。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斩钉截铁的话语，仿佛凤飞飞真的没有记在心里。然而，谁又知道，此时此刻的凤飞飞心在滴血。任是换成谁，当明白自己仅仅是一颗随时可以被放弃的棋子，都不会心甘。
纪平在外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没见凤飞飞出来，心中不由担心，便很不自觉地推开了休息室的房门。
休息室内，凤飞飞正坐在那张不算太大的双人床上，嘤嘤而泣。
失望、不解、委屈，种种负面情绪在同一时间爆发，饶是凤飞飞这样的奇女子，也是有些承受不住，只能用哭泣来发泄。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要求的！”
看着柔弱哭泣的凤飞飞，纪平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可恨。若不是他，凤飞飞绝不会如此模样。尽管真相往往是残热的，然则，或者可以使用别的方式来揭露真相。
在凤飞飞的身边坐下，纪平很小声地开口。可这个哄人开心，本就是技术活儿。再加上凤飞飞在纪平心里宛如天仙般的人儿，让纪平也有些放不开手脚。若是别的美女，纪平肯定会第一时间拦住对方的娇躯，再图其他。
“为什么会是这样？”
凤飞飞忽然转身面对纪平，扑进了纪平的怀里。
美人投怀，软玉温香，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纪平顺势搂住凤飞飞，手放在凤飞飞的背上，轻柔抚摸。
当然，更进一步的举动，纪平却是没有的。凤飞飞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跟慕寒烟是同一类型的女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纪平拿下的。哪怕是此刻的凤飞飞看似伤心欲绝，痛苦不堪。寻常女人，在心情大起大落的时候，很容易被别的男人乘虚而入，然而，有些女人会是例外。
至少凤飞飞，便是纪平认为的可以例外的女人。
所以，纪平的举动把握得很有分寸，既能让凤飞飞心情好些，也可以让自己跟这美女间的距离，拉近不少。
女人都是水做的。这话不知道是何人所说，但道理还是有几分。
纪平竟不知道，凤飞飞这样的女子，伤心落泪的时候，也能水漫金山。
待到凤飞飞止住哭泣，纪平的衬衫已经湿了好大一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