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说的头头是道的,似乎就是十二年前那桩旧事的亲历者一样。
反正自己不拼这一下,园渡也已经把重点提防的对象放在了自己身上,即便是露馅了,也不过就是公开和园渡翻脸而已。
不过,自己的计划一旦成功的话,不仅仅会让园渡将注意力彻底转移到当年北罗山幸存者这一子虚乌有的设定上,更让白毅期待的是,只要园渡上钩,自己就有机会解开当年北罗山事件之谜,而且,想要搜寻仙枝,也不得不迈过园渡这道坎儿,如若不然,他也不会轻易的让自己把东明寺翻个底朝天的。
“你究竟是何人?”
园渡冷冷问道。
“你可还记得慧聪?”
白毅借用了慧聪的法号,是因为在楚可馨调查的时候,发现死亡名单中并没有出现,而是出现在了失踪名单之中,这就意味着,可能连园渡等人都不清楚,此人当年究竟去了哪里?
“呵呵,可笑,可笑,以你这个年纪,怕不是在冒充慧聪吧。”
白毅闻言立刻话锋一转,说道:“不错,我师傅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圆寂了,我只不过是与他有缘之人罢了,当年,我家人救下了师傅,但师傅却不愿意连累我们一家人,只身离去,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我们再度相遇,恐怕就没有今日我前来寻仇之事了。”
白毅把自己和慧聪之间的事情说的言之凿凿而又朦朦胧胧的,让园渡一时也猜不透真假。
按理说,慧聪应该是活不过这么多年的,当年在北罗山上,他不过就是园嗔手下的一个小沙弥而已,相貌平平,本事平平,就连佛理也参不大透,即便是他侥幸逃生,又如何能够交出一个这么有能耐的徒弟?
“小子,你休要再诓骗贫僧了,慧聪早在十二年前就因传染病而病故,我是亲眼见他死在了北罗山上,我奉劝你,如实招来,要不然休怪贫僧不讲情面了!”
见园渡还是未能相信自己,白毅倒也不慌,而是笑着说道:“哈哈,好一个不讲情面,无非就是把我也吸成人干而已,你的所作所为我已经尽数掌握,并且已经得到了证据,如果你不想身败名裂的话,最好现在就让我永远闭嘴!”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园渡自然也是坐不住了,抢身上前,就是一掌。
白毅见他速度不快,十分从容的就避了过去。可谁成想,园渡这一掌带出的掌风竟然也是阴毒非常,自己的右手不小心被灼到,也是一阵刺痛。
白毅心道:这园渡练了一身毒功,果然不好对付,稍有不慎就可能会中毒,而一旦中毒,就只得被动挨打了。看来要对付他,还是要拉开距离才行。
想到此处,白毅也是御起气劲,反身向外冲去,直接越墙而出。园渡则是在白毅身后紧追不舍,两人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广场之上,白毅这才停下了脚步。
只见园渡丝毫没有给白毅一丝喘息的机会,又是御起毒功冲了过来,不过现在不似刚才在房间里一样拥挤,白毅连退几步,和园渡拉开了距离,反手就是一记重击,夹着气劲袭来,正中园渡右肩之上。
园渡只觉得肩头一沉,在等他想要泄劲之时,为时已晚,园渡只听得自己的肩头传来一声脆响,看来是自己的肩胛骨被白毅这一掌打得有些骨裂了。
白毅甫一出手,就镇住了园渡,本以为即便是慧聪的徒弟,也不会有太强的功力,没想到白毅竟然有如此之高的道行,还真是自己有些失算了。
“怎么样园渡,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说罢,白毅逆冲而上,再一次向园渡发难。
园渡自然不敢大意,御起周身气劲,一边后撤,一边御起毒功反击。
集中精神之下,白毅也不好得手,但已经在场面上压制住了园渡。
园渡眼见大事不好,心中暗骂自己托大,不该追上来。只得反手一掷,一支响箭射了出来,白毅一个侧身闪了过去,那响箭却在空中爆开。
眼见园渡已经要搬救兵了,白毅也大致上知道了他的实力,忽然收手,冷然道:“哼,今天就饶你一条狗命,有本事的,三天后北罗山上见,到时候,我在与你好好清算!”
说着,白毅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园渡有了刚刚的教训之后,也不敢再度追击,只得在原地等待自己的手下前来驰援。
只是,白毅没头没尾的扔下了这么一句话,也是让园渡更加动摇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难道真的是那个什么慧聪的徒弟吗?可是,他这一身本事就是从哪里来的呢?
难道说,当年园嗔师兄,当真是瞒着自己将什么秘法传给了慧聪吗?也难怪,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秃驴竟然是唯一一个最后没有找到尸身之人!
园渡越想越气,没想到就在自己神功将成之际,忽然来了这么个煞星寻仇,看来,自己也得加快进度才行了,势必要在烟花节当天,将神功练成,如若不然,自己还真是对不不了刚刚那个小子了。
不一会儿,慧明和慧广带着东明寺的一众弟子来到了园渡所在的广场上,见园渡面色十分难看,似乎是受了伤,慧明也是赶忙问道:“师傅,您老人家不要紧吧?”
园渡闻言冷哼了一声,说道:“无妨,不过是刚刚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想让你们一起将其围住而已,谁成想那人逃命的功夫倒是不错,为师一时不查,竟然让他溜了。”
话虽如此,但是园渡的脸色煞白,显然是受了伤,但他话里的意思,分明是不想让弟子知道自己受伤的事实,慧明跟了园渡这么多年,自然是心领神会,赶忙对慧广说道:“师弟,这里既然没咱们什么事儿了,你就赶紧带着师弟们回去吧,咱们的动静已经够大了,千万莫要再声张了,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