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东皇玉的话，白毅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来是自己这么做，也算是完成了既定目标，暂时拖延时间，看看能否找到让自己恢复实力的方法，其二，也是因为白毅对东皇玉的话着实是好奇，而自己却着实是没有参透。
对于白毅来说，眼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弄清楚东皇玉的最终目的为何。
刚刚通过的东皇玉的描述之后，白毅也已经大致猜出了他想要的，那就是永生。
长生不老，永生永世。
这个古老的命题一直是让人为之疯狂的。
纵使是东皇家的人，也有自己的寿限，虽然像灵儿和莫家三兄弟这样被封禁的千年的人还能醒过来，但是对于他们而言，本身的寿限是并没有改变的。
换言之，即便是他们醒过来了，但他们也会在现在这个时代慢慢的损耗着自己的生命，直到老去，死去。
而东皇玉，他所想要的，是不老不死，青春永驻。而在他看来，能够帮助他实现这一点的，就是华夏大劫了。
所谓的命数和轮回，在白毅来看不过都是些虚妄的东西罢了，可是，仔细一想，能够让东皇玉如此的痴迷，他也必定是掌握到了其中自己观察不到的精髓之处。
千年的等待和煎熬之苦，都是为了最终的目的，不得不说，东皇玉这样的人，还真是个极其可怕的人。
他冷血，冷静，冷漠。
他筹谋，等待，终成现在的成果。
“命数之事，难道也可以通过轮回来修正吗？”
过了半晌，白毅才缓缓说道。
听到白毅的哈，东皇玉的眼神瞬间就明亮了不少，一边点头，一边笑着说道：“哈哈，好，好啊！你果然是最懂我，也是最适合与我合作之人。白毅，起初我就觉得你是个最为合适的宿体，而随后，我发现你的价值并不仅仅在于宿体之上，而是你也有无与伦比的灵感和直觉。你能够觉察到我想让你知道的一切，也能够通过自己的思考和我慢慢站在同一高度上，有如此能力，又为何要甘于做一个被责任束缚住的奴役呢！”
东皇玉忽然间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竟然要跟白毅一起合作。
而白毅则是冷笑着回应道：“奴役？恐怕你太低估我和我的伙伴们了。对于你来说，我们所做的事情，似乎是只有投入，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回报的事情，可是你要知道，在面对责任时，有人的选择是利用责任谋取利益，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责任扛在肩上，只有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安安稳稳的生活。”
白毅的一番慷慨陈词，让东皇玉的表情又回复到了之前的冷漠，也许刚刚那一瞬间，白毅猜到东皇玉心思的那一瞬间里，东皇玉是真的想要跟白毅合作的。毕竟，自己选择了一条无比孤寂的道路，在遇到可能同行的人时，忍不住拉一把也是人之常情。
但很快的，东皇玉就又回复了绝对的理性，因为从白毅的话里，他明白了，即便是白毅可以读懂自己所说的，但终究，两个人并非是同路人。
“也罢，你们这些个凡人终究无法达到一种高度，也挂不得你们。只是，你既然明白了我所要表达的，却还有什么其他的疑问吗？”
东皇玉说道。
白毅闻言沉吟了片刻，随即问道：“两个问题，首先，你所谓的命数究竟是如何操控的，这一点我十分好奇，另一个问题，就是你为何要把这些事情通通都给我讲清楚，作为敌人，我不应该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吗？”
面对白毅的两个问题，东皇玉率先说道：“我就来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所谓的命数。”
只见东皇玉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书本状的东西，上面记载着一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尽管有的东皇玉的记忆在，但是白毅还是读不太懂这上面记载的内容。
东皇玉见白毅一脸疑惑的样子，笑着说道：“这，就是所谓的我们东皇家的命数，而到了我这一代，竟然是完全断绝了。我说这话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东皇家，在我这一代，是注定要绝种的，这就是我们的命啊。”
白毅闻言一怔，天命一说，自己是从来都不信的，一直以来，白毅都觉得这些是无稽之谈。但是在面对东皇玉的时候，白毅竟然也开始有些动摇了，这所谓的命数，难道真的是这般不可逆的吗？
“所以，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替东皇家逆天改命吗？”
白毅反问道。
谁知东皇玉还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于我而言，东皇家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但是我的生命却还并没有结束。不过，有这该死的命数控制着，无论我做什么努力，都无法摆脱最终的结局。直到我在古宅中，找到了这本关于华夏大劫记载的书籍。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千年一个轮回，只要能够将其中断，并且利用其中断之后的仅有的时间迅速将中断者的命格修正，仅仅一瞬之间，就能改变所有，而我修正之后的命数，已经足以支撑我再从其他古籍之中，找到长生的方法，你说，我应不应该去做这些事情呢，这千年的等待，又是不是值得呢？”
听了东皇玉的回答，白毅也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如果是自己的话，会做出跟东皇玉一样的选择吗？不，恐怕不会是这样吧。
长生又如何，极致的力量和绝对的统治又如何，对于自己来说，这些反而是会给生活带来更多的负担和不安。
想想看，若干年后，看着身边的人都化成了累累白骨，而更多的人开始变得陌生，只有一个人孤独的留存在这人世间，这何尝又不是一种煎熬呢？只是，东皇玉已经陷入了疯魔之中，在他的眼里，力量和永生已经成为了生命中的一切，并且毫无回头的可能性了。
这，也是一种悲哀吧，一种可笑又无奈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