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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黄色的发带

可惜胡伟豪不能在考试的时候把他爸爸叫来,所以胡伟豪只能在作业本上逞英豪,在考试时完全被打回原形。

这天,胡伟豪和张炜一起去天桥上淘磁带。

音像店里面的磁带太贵,这里的只要一半的价钱,而且歌星齐全,港台歌星的几乎都能淘到。

胡伟豪最喜欢周杰伦陈小春这些人的歌。是他们的绝对拥趸。

胡伟豪正在和小贩讨价还价的时候,张炜却注意到旁边的摊位上摆着许多好看的丝带。那个年代,女孩子都喜欢在头上绑条这样的丝带,然后扎起马尾,显得清纯又好看。

张炜想起夏珂露还没有一条这样的丝带扎头发呢。于是问那个小贩,一条丝带多少钱。这个小贩闪着狡黠的目光说:“十五块钱。”

张炜知道小贩看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发带,知道他非常想买,于是故意抬价。因为整座天桥上只有他一个人卖发带,做的是垄断生意。当然有底气狮子大开口了。

但是张炜身上只有两块钱。还是明天的早餐钱。

胡伟豪那边已经交易成功了。

他搂着张炜的脖子说:“周杰伦刚火起来,哥们儿就买到他的磁带了。厉害不?老规矩,你先拿回去听。”

张炜接过两盒磁带,但是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兴奋。

他说想给邻居家的女孩买一条发带,但是小贩坑人。问胡伟豪还有钱吗?他先借,分期还。

但是胡伟豪说:“我的钱都买磁带了。早知道就多带点钱了。”

两个人沉默着准备下天桥回家。

张炜却突然想到一个很妙的办法。

他对胡伟豪说了。

胡伟豪评价:“这主意绝了。牛叉!”

然后胡伟豪开始看着张炜准备就位了之后,扯着嗓门喊:“城管来啦!快收摊跑啊!”

胡伟豪循环喊着这两句话,果然天桥上的小贩都开始着急忙慌地收摊。

张炜瞅着卖丝带的小贩将摆在地上的大块布一卷就准备跑。张炜扔下那两块钱,拍了一下那个小贩的肩膀说:“大哥,你的钱掉了。”

小贩当然见钱眼开,马上低头去捡。张炜顺手从他的包袱里抽出一条露出一角的黄色丝带,然后迅速揣进兜里。

这动作一气呵成,真不像是第一次干。好像干了若干年的小贼似的。

很快,张炜与胡伟豪汇合了。

胡伟豪问:“顺利吗?”

张炜亮出自己的战利品。

两个人赶快跑回张炜家。

夏天的时候,张炜的爷爷喜欢在树下和邻居下象棋。一下能下一天。

所以张炜家里并没有人。

胡伟豪摸着那条丝带说:“真好看。其实给那个小贩两块钱也算多了,他的进价一定比这还便宜。”

张炜已经得到送给夏珂露的礼物了。所以并不在意这些小细节。

两个人将录音机的音量开得很大。一起听着磁带里面的歌,觉得心情无比地好。

张炜晚上吃完饭照例去了夏珂露家。

“猜猜这是什么?”

张炜将丝带递给夏珂露。

夏珂露摸了半天,然后说:“不像是丝巾,又比手帕长,我没有接触过这个东西呢。”

张炜得意地让夏珂露转过去,边给夏珂露将丝带在头上绑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边说:“这是用来扎头发的发带。是黄色的。你绑上这个就更漂亮了。”

夏珂露有些惆怅地说:“可惜我看不到啊。”

张炜想也没想就说:“本来就是绑给我看的。你能不能看见都无所谓。”

夏珂露嗔怒道:“我又不是你的洋娃娃。随你打扮。”

张炜嘿嘿笑着:“你迟早是我女朋友的。你只能美丽给我一个人看。别人多看你一眼都算犯法。”

张炜没有在夏珂露抓住他之前就跑掉了。

“今天没有好看的电视剧,我先回家写作业了。桌子上的磁带借给你听!”

张炜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的尾音几乎听不见。

夏珂露摸索着桌子上面,果然摸到了两盒磁带。

她听到里面的音乐时,不自觉嘴角上扬。

虽然是男生唱的歌,但是同样好听。

夏珂露将磁带的A面和B面翻来覆去地听。让周杰伦的歌曲伴着她入眠。

音乐真是神奇的东西,让夏珂露仿佛进入一个新的世界一样。

当她将磁带还给大张炜的时候,问他:“你也会唱里面的歌吗?”

张炜真没想过夏珂露会问这个问题。他一直只是听,从来没有好好学过一首歌。

张炜还不想在夏珂露面前丢面子,于是说:“我今天先去上课。等我晚上唱给你听。”

张炜骑着他那辆破车几乎是光速到达学校。向胡伟豪借了walkman。然后选了一首最容易学唱的《星晴》。

一整天,他的耳机就没有摘下过。老师们基本上已经放弃他和胡伟豪了。所以根本没有人管坐在后面的大张炜。

等下午放学了。张炜将walkman和磁带都还给了胡伟豪。然后又骑着他的破车,光速回到家里,将记着歌词的本子拿出来,自己又练习了好几遍,然后终于兴冲冲地赶往夏珂露的家。

夏珂露头上绑着那条黄色的丝带,正在给花浇水。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将喷水壶放在地上,然后笑着说:“来给我唱歌的吗?”

张炜说:“当然了。我还没有给你展示过我的实力呢。以前我在银河少年团可是独唱演员。”

张炜做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他小学时的确去过银河少年团,但是只是去了一年,后来说什么也不去了。因为要早起,老师还严格。实在没有意思。

当时教他的老师还挺为他觉得惋惜呢。觉得失去一个好苗子。

等他声情并茂地唱完这首歌,夏珂露露出陶醉的表情。

“你唱得真好听。以后一定也能成大歌星!”

张炜觉得能赢得夏珂露的称赞,简直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你应该将唱歌坚持下去,因为你又有好嗓子,又有天分。实在不应该放弃的。”

就是夏珂露的这么一句话,让大张炜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

他开始觉得唱歌能带给夏珂露快乐,还能得到她的崇拜。于是决定每天学一首新歌。专门唱给夏珂露听。

夏珂露爱上了张炜唱歌时的声音。他说话的声音和他唱歌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这声音像是有魔力一样吸引着夏珂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