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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厢情愿

思思回到店里把袋子往地上一扔叫道:“师傅,拿酒来!”

做拉面的小师傅很惊奇“哟?老板今儿发了哪股子风哟?新鲜!这可是秃子过喜事——头一回。”

“少废话!叫你拿你就拿!”思思不耐烦的説。

“是是,老板,酒来啰!”嘭的一声师傅打开了啤酒瓶盖子。

“来,喝!一人一瓶,干了!”思思拿起酒瓶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半瓶酒下了肚。

“好酒量!够豪爽!喝!”小师傅和思思拼起了酒。这会儿是下午三四点没到吃饭时间所以一个客人也没有。

“有啥事别闷着,説出来就痛快了!”小师傅善解人意。

“我?我能有啥事!我没事,没事——!”到底是不胜酒力一瓶酒还没喝完,思思已是语无伦次了。

“贱!人都是贱东西!喜欢你的,你不喜欢!就好比一件放了很久的新衣服,穿着,别扭!扔了,又舍不得!贱!”思思喃喃自语。

“老板,你没事吧?”小师傅一脸迷惑。

“我有个屁事!知道吗?德发今天跟别的女孩子手拉手,手拉手的在我眼前走啊,我看着别扭死了!他只是我的好兄弟,嗯,好兄弟!奇怪?我有啥好不舒服的?呵呵,小伙子,你不懂!你不懂的!……”思思把最后一滴酒倒进嘴里。

“拿酒来,喝!继续喝!”

“你不能再喝啦!”师傅把东倒西歪的思思扶进休息室。

思思躺在床上胡言乱语:“我喜欢的人,喜欢我吗?涛,你在哪里?涛……”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很快睡着了,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兰德发晕头晕脑的来到店里,“思思呢?”

“她睡着了,喝了好多酒!”小师傅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把兰德发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去休息室一看思思在床上睡得很熟,眼角还挂着泪珠儿。满屋子都是酒味儿,污物吐了一地。兰德发拿湿毛巾给她擦了擦脸,把地板打扫干净。他想思思还是蛮在乎他的,要不然也不会醉成这个样子。她和那个叫何勇的八字还没一撇呢,可能是自己太多心了。想到这儿他心里舒坦了很多。

一觉醒来,思思什么话也没説,竟也不提下午看到的事。她不问,兰德发自然不好自讨没趣,也不敢多提一个字儿。这天玲子来找思思,告诉她陈涛考上了一所大学,现在武汉读书,他还在打听她的消息。二十岁整的思思再也坐不住了,她决定为自己的幸福搏一回。一星期后她把店转给了小师傅,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礼,背着一个小包出现在兰德发的菜摊前。

“咦?今天没营业?背个包干嘛?要出远门?”兰德发些奇地问。

“不好意思,我擅自作主把店给转出去了。这两万块钱是你应得的。”思思从包里掏出厚厚的两叠钱递给兰德发。

“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干得好好的转了作什么?”他有占懵了,这好好的生意不做咋説转就转了呢?

“我想去外面看看,下午一点的车,去武汉。”思思平静的説。

“怎么?去武汉干嘛?还在生我的气呢?其实我……”

思思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跟我解释,其实我应该祝福你才对。説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喜欢和爱是两回事,有时候仅仅一线之隔但就是迈不出心里的那道坎儿。我不能再耽误你了。你永远是我的好哥们儿,好兄弟!”

“你看你,如果你觉得这样有负担那就跟我直説嘛!也用不着去外地,我们仍然可以做好朋友啊!”他有点手足无措了。

“我有时候试图説服我自己,但是不能。我想如果两个人只是为了结婚免强在一起,那么这两个人都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的。我走了,希望你一切顺利!”她把钱往台子上一放转身就走。

“喂,思思,等一等!这钱你拿着,出门用得着!”兰德发反应过来起身追了上去,思思已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

“説好一人一半,这是你应得的,你收好吧,还有十几分钟火车就要走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的士一溜烟的跑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呆呆站在那里。他不知道她何走得这样突然。

“德发,发啥呆呀?”母亲不知啥时站在了他的身后。他把钱往母亲手里一塞,沉着脸一言不发的走了。他在街上乱转。他想去火车站和自己单恋了多年的女友送别,可别人连这个机会也没给。街上车来车往人声喧哗,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最后他又转到了“情有独钟”酒吧里,坐在一年前坐过的座位上,要了一杯相同的的咖啡只是没加糖。满满的抿了一口,任黑色的液体浸润到整个舌苔,在舌根部停留一会儿再缓缓的咽下去。第一次发现原味的咖啡原来是这样苦。她暧昧不清的态度给过他希望,本以为有一天她会被他的真心感动,可时间并不是万能的,她毫不能领会他的情意。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心爱的女人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个告别的机会也不给,真是让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