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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登峰造极(1)

帝独天的伤势极重,但作为最厉害的一招混沌尚未出手,他并不死心,更不想就此服输,在小云被皇家魔武骑士团缠住后,他启动疗伤魔法,用了很短的时间,把伤势恢复到不影响行动的程度,方才赶到月无双身前,抬手就抽了她一记耳光,喝道:“我至少向你打了十几个手势,你为何仍不出手?”他为人残忍歹毒,但作为长兄和丈夫,一向十分爱护月无双,日常就是重话也未曾向月无双说上一句,更别说抬手打人了,此时他于暴怒之下,已失去了常性。

月无双眼睛里尽是泪水,道:“你错怪我了,我可能是走神了,未曾见到你打手势。”大敌当前,帝独天也不想穷究此事,哼了一声,道:“好,我权且信你一次。”抬眼望去,见小云和十干神仍在和魔武骑士团鏖战不休,接着道:“云天鹤想歼灭骑士团,至少也要半个时辰,你准备一下,待会配合我发出混沌。他先前就曾在此招下吃了大亏,我不信他今天就能化解。今天有我无他,有他无我,不杀此人,我誓不罢休!”

月无双不想伤害小云,但也无法拒绝和帝独天联手出击,左右为难,心乱如麻。不知何时,四周安静了下来,空中光影俱无,再无一点声音,帝独天抬头观望,见己方人员就像被妖魔吞噬了,四百多人皆已不见了踪影,而小云正在向他赶来。他心知不妙,道:“咱们出手!”提聚所有功力,右臂一挥天宇星云,发出了光明系的终极禁咒魔法光之颂歌。

月无双既是他的妹妹和妻子,也是他的下属,多少年来一向听命于他,早已养成习惯,此时尽管心里不情愿,闻言后仍是提起了五星抱月,发出了暗黑系的终极禁咒魔法暗之咏叹。她和小云之间毕竟有合体之缘,潜意识里她并不想伤害小云,出手之际保留了三成功力,并未使出全力。金色日轮和银色月轮在二人身前相撞,阴阳交汇,金银光华随之泯灭,化为一片灰色,威力奇大无比的混沌终于形成。

灰色在山谷里层层扩展开来,所经之处,草木砂土岩石不见了踪影,光影声音和空气尽被吞噬,形成一个能泯灭一切的真空。四周的空气不停的被吸入,在山谷上方形成一个巨大的气旋,飞鸟云霞被吸入,也随之化为乌有。小云等的就是这招,见灰色已至眼前,他大喝一声:“来得好!”右掌向左击出,接着左掌向右击出,同样是既无光影也无声息的太极之气翻卷向前。

混沌是无的极限,反呈现出有的力量,攻击初起之时力量分散,最后归结于一点;太极乃是有的极限,反呈现出无的力量,攻击初起之时力量凝聚成一点,最后分散;二者恰恰相反,但皆是绝对力量,不可化解,是宇宙间最强大的两种力量。此时二者一经相撞,山谷里爆起一片夺目的白光,但无一丝声音发出,所有人变成了瞎子,暂时失去了视力。白光的亮度持续加强,燕北的民众皆能看到,纷纷跑到街上,抬头观望。山谷里的众人目无所见,耳无所闻,处在一个无色无声的世界里,皆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半个时辰后,白光炸裂开来,化为点点银光从空中坠了下来。

良久之后,众人方才恢复视力,此时他们才发现,帝辇谷竟已不复存在,山谷四周的十几座小山已被夷平,岩石化为了粉末状的砂土,帝辇谷竟变成了一马平川的平原。众人皆是半埋在沙土里,好在并未负伤。小云仍立于原处,神色平静,目光清明,犹如一泓秋水,周身上下毫发无伤,猩红色的长袍上竟无一丝灰尘,在一片苍莽无尽的黄色平原上,他的身影显得尤为醒目。

帝独天兄妹在他的对面,面色蜡黄,双目紧闭,毫无生气,就像两条死鱼,除了头颅露在外面,身体已被沙土掩埋。小云上前把二人从土里提起,帝独天方才出手时未留丝毫余力,而使力愈大,太极之气给他形成的伤害也就愈大,他身上的战甲已被碾成粉末,周身赤裸,肚腹破裂,内脏碎成了稀粥状,骨骼也被完全碾碎,除了头颅基本完好,身体已不成人形,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祸乱华夏的罪魁祸首就此形神俱灭。

月无双在出手时只用了七成力,太极之气给她形成的伤害不是很严重,加上有母神之盾护体,好歹保住了性命,只是身负重伤,失去了意识。此战除了她一人未死,魔教已是伤亡殆尽,全军覆没,道魔双方争斗三十余年,最终是道教取得了胜利。小云见月无双未死,心里一宽,但难题也随之而来,暗暗寻思:她是杀害大师兄的凶手,又是祸乱华夏的首恶人员,如果我放了她,怎能对得起大师兄?她和我已有夫妻之实,眼下已身负重伤,如果要杀她,我又怎能下得了手?一时间心里犹豫不决起来,不知如何处理为好。

他考虑再三,终于作出决定,伸出右掌,把真气输入月无双体内。用不了多久,月无双便恢复了意识,缓缓睁开双眼,首先看见了小云,她眼里尽是喜色,尽管伤势沉重,嘴角仍露出笑容。不知为何,小云心里一酸,把目光转向一旁,不和她对视,缓缓说道:“你哥哥死了”月无双心里早有准备,挣扎坐起,双手捧起帝独天的头颅,亲了亲他已寒冷如冰的双唇,眼里涌出泪水,颤声道:“哥哥你死了,我怎么活?我是爱你的,真的很爱你”

小云心里甚感悲凉,已不想再看下去,狠狠了心,缓缓抬起右掌,准备击毙月无双,了结所有的恩怨情仇。月无双见他的眼里饱含悲痛,道:“云,你真的要杀我吗?杀了我,你真的开心吗?”小云见她楚楚可怜,再也克制不住,泪水倾泻而下,喉头一阵梗阻,柔声道:“无双,你不要恨我,我身不由己......”月无双痛哭起来,说道:“云,其实你不想杀我,是吗?你是爱我的,是吗?”

她是首个和小云有男女之事的女人,内体的愉悦是不是爱,小云搞不清楚,但心知自己割舍不下她,不想说假话,于是说了声:“是”月无双的眼里露出喜色,说道:“你爱我,但我活着,你无法向众人交待,我怎能如此自私?我不能让你为难,你杀了我吧,我不恨你!”缓缓闭上双眼,泪水再度涌了出来,道:“如有来世,我一定要嫁给你”小云心如刀绞,紧咬下唇,抬起右掌,犹豫再三,终是下不了手。长叹一声,收回右掌,说道:“好吧,只要你发誓你和魔教不再和华夏为敌,我就放你走!”他并不想杀月无双,但如果无缘无故就放了她,在众人面前不好交待,让月无双发一个誓,只是强行找个理由罢了。

生命可贵,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死,月无双闻言喜出望外,心里极为感激,随即发誓道:“月无双谨在神前起誓:从今往后,我月无双和娑罗神教永世不与华夏为敌,如不守誓言,月无双形神俱灭,万劫不复,永世不得往生。”说完,眼里涌起浓浓的爱意,柔声道:“云,你对我真好,谢谢你,祝你幸福,我走了。”她其实是怕死和自私的,担心小云变卦,说完后施展时空转移魔法,不见了踪影。

众人从沙土里钻出,皆在清理衣服和仪表,加上相距很远,无人发现他放走了月无双。小云用沙土把帝独天掩埋,随后向众人宣布帝独天兄妹皆已被自己击毙,魔教就此覆灭,不再为害华夏。众人闻之无不喜极而泣,盼望已久的太平盛世就要来临,纷纷上前向小云和道教表示祝贺和感谢。小云今日终于破解了帝独天兄妹联手发出的混沌,一雪前耻,重拾自信,从此成为当之无愧的宇内第一高手。魔教已被歼灭,终结乱世的目标基本实现,他再也找不到努力的目标,眼望众人个个喜形于色,他心里竟是一片空白,自己也不知是喜是悲。待观战的众人走后,他决定前往京师把歼灭魔教一事告知正统皇帝,景略已经班师回朝,可以顺路见他一面,道教成员和翥凰四女先回太和山,加紧真武观的重建工作,力争早日完工。众人并无异议,随后分头上路。

小云下午赶到京师,朝会已经结束,他便先去找景略,来到景略的宅子,见大门紧闭,并且门上贴有刑部的封条,他大吃一惊,不知出了何事。找四周的邻居询问,方才得知景略因犯有谋反和大不敬之罪,已被大理寺定为死刑,眼下关押在刑部大牢里,定于明日午时处斩。妻子孔毓敏和其他亲属发配三千里,于景略处决后上路。

小云心里奇怪,景略一向认理不认人,顶撞了皇帝或许有之,但他忠心为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谋反。又找了几人询问,但无人知道其中详情。随后赶到郊外的军营,找到几名曾随同景略作战的老部下,经仔细询问,方才知道了一个大概。

官军在攻下临淄后,有不少士兵偷偷潜入车万里的皇宫,强奸宫里的女眷和宫女,并大肆偷盗宫里的物品,影响极为恶劣。景略得知后,将其全部缉拿归案,依军法处决,以正视听。为了杜绝此类事件再度发生,他亲自入住皇宫,并布置自己的亲信士兵把守四座宫门,禁止其他人员出入。

如此一来,不免闯下了泼天大祸。被处决的士兵,大多是柳诚志的亲信,他在得知此事后,统领自己的部队离开临淄,在五十里之外的安陆镇重新安营扎寨,并传令任何人不得前往临淄,违令者斩。几天后临淄城里谣言四起,说景略占据皇宫,不让其他人出入,是要代替车万里成为齐省之主,是想谋反。龙骧将军柳诚志之所以把部队驻扎在安陆镇,远离临淄,就是怕被景略的部队歼灭。临淄城里的百姓和景略手下的大多数士兵,甚至包括几名将领,竟信以为真。但也有几人,猜测谣言是柳诚志找人故意散布的,目的是要加害景略,但并无证据证明他们的猜测。

三天后,柳诚志在自家大营宴请各级将领,景略不愿多呆,酒宴开始不久,便借故告辞而去。在他走后,柳诚志向他手下的十几名将领言道,景略谋反一事眼下已是路人皆知,圣上在听见传闻后,必会查问此事,他们皆在景略手下当差,作为知情者,但知情不报,必会领受责罚。与其如此,不如早早写一封奏章,向圣上言明此事,同时也可证明自己的清白。

十几名将领先前在听见景略准备谋反的传言后,原本已是半信半疑,此时再经柳诚志提醒,已是完全相信了。担心一旦被正统皇帝误认为自己知情不报,等同于跟随景略一起谋反,不免性命难保,于是回营后各自写了一道奏章,声称景略已准备谋反作乱,自己作为下属无力阻止,只得将此事上奏朝廷。借此表明自己和此事毫无关系,以便和景略划清界限。二天后,大军班师回朝,正统皇帝在皇极殿论功行赏。他们把早已写好的奏章,交给黄门监,由其代呈给正统皇帝。

正统皇帝一直忙于庆功和处理善后事宜,直到三天后方才看到奏章,责令刑部尚书马上开始调查此事。谋反是十恶重罪,刑部尚书不由分说,先将景略缉拿归案,关入刑部大牢,随后大理寺官员前在景略的私宅里发现了龙袍和玉玺等犯禁物品,于是认定谋反罪名基本成立。另有一路办案人员,前往临淄调查情况,得知景略曾独自占据车万里的皇宫长约半月之久,禁止所有人出入,龙骧将军的部队为防被他歼灭,只得驻扎在安陆镇。问及路上的行人,皆异口同声,宣称景略有谋反和独霸齐省之心。至此,景略已是百口难辩,谋反已成定案。景略在狱中得知自己被定为死罪,不由得大骂正统皇帝有眼无珠,残害忠良,于是大理寺又给他加了一条大不敬的罪名。

景略谋反一案,其实是柳诚志一手策划而成,曾前往临淄散布谣言和在景略私宅中栽赃龙袍玉玺的几十名参与此事的亲信人员,皆已被他暗中处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此事已是死无对证。小云听景略的部下说完后,心里虽怀疑此事是柳诚志所为,但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查出一丝破绽。出了军营,他心里一时没了主意,思考一会儿,回到京师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次日上午早朝,他赶到皇宫,要求面见正统皇帝。但守卫的士兵告知他,今日正统皇帝不在宫内,一早便前往太庙祭祖了,下午才能回来。

小云心里冷笑,今天既非初一,也非十五,更不是国祭日,正统皇帝前往太庙所为何事?自己和景略是故交,天下皆知,景略出事,自己必会出面。估计正统皇帝八成就在宫里,只是他已猜到自己想要见他,是想替景略说情,他才故意躲起来,不和自己见面。今天午时景略就要被枭首示众,他宣称下午才能回宫,是不想给自己丝毫说情的机会,可见他是铁了心非杀景略不可了!但只要自己在,不论是谁,休想伤害景略的一根毫毛!自己并不想和正统皇帝为敌,更不愿见到道教与官家反目成仇,如果正统皇帝执意要杀景略,双方只好刀兵相见了,至于后果如何,已非自己所能预见。

距行刑仍有半个多时辰,镇国门外的法场已是人山人海,今日执行处决任务的监斩官,正是齐王柳诚志。景略身戴重枷,手足套有重约五六十斤的铁质镣铐,立于法场中央的木质高台上。他周身上下可谓体无完肤,皆是严刑拷打留下的创伤,此时伤口仍有血液渗出。他神色如常,双目凝视前方,目光中有少许的悲凉和无奈,纵使面临死亡,纵使肉体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也绝不能让他生出一丝的畏惧,他就像是用钢铁铸就的一般。

时至正午,柳诚志传令行刑,四名士兵登上木质高台,强行把景略按倒。赤裸上身的刽子手上前两步,抡起鬼头刀,劈向景略的后颈。小云出了皇宫后,一路飞往镇国门,恰于此时赶到,喊道:“刀下留人!”担心刽子手一旦收势不及,景略不免成了刀下鬼,说话的同时他屈指弹出了一枚铜钱。鬼头刀在距景略后颈不足三寸的位置,凭空炸裂,化为了粉末,形势险到了极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