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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雨夜中搏斗

沉睡之中,我突然感到一阵阵湿凉之意,泼在面皮上,冰凉激灵,将我惊醒起来。

“怎么回事!”我快速卷缩起身体,这才发现,天空飘落下来的豆大雨滴,正不断地向我身上砸来。

“下雨了,可为什么偏偏这时候下雨?唉!”我顾不得叹气,也顾不得整理身上已经将近湿透的衣服,快速去找行李,想立刻找一个躲雨的地方。

“不会吧,连行李箱也不见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露天睡觉遭偷窃,丢就丢了吧。”我苦笑一下,对于这些倒霉事,我已有了很强的免疫力。

雨越下越大,我站在雨中,四下张望,周围都是黑漆漆的,只有路灯光,在雨幕中模糊的扩散着。

“找一个桥洞,找一个屋檐…,先将这阵雨躲过去,若是得病感冒就麻烦了。”

“早知下雨,就不该露天睡觉,这湿衣服真凉。”我哆哆嗦嗦的反思着,同时开始向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没有了行李,我的行动还快捷一些,但是右腿的伤痛,还没有完全康复,我只能一条腿拖着一条腿,慢跑起来。

就这样,我奋力穿过雨水层叠交织的雨幕,等冲过一条街道之时,终于跑到了一家打烊的餐馆房檐底下,能避开雨水的直接淋洗了。

四下静悄无人,雨水摔打在地上,发出清亮的破碎声,挤满了我的耳朵。

“衣服还不能脱下来,不然会更冷。”我紧贴着墙,蹲在下面,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着。

“阿嚏!”这样的状态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我介于半醒半睡之中,突然被自己的一个喷嚏惊得清醒了。

“到手了!快跑!”我清醒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好奇心下,我循着声音看去,只看到两个黑影一前一后,在迅速向我这边靠近。

“莫不是小偷?”我内心一震,本能的想道。

“深更半夜,确实是盗窃的好时候,不知他们需要合伙的吗?”我突然自嘲的想道。

眼下,我贫困潦倒,饥肠辘辘,当小偷即便盗窃不成功,还能去派出所避避雨,若是情节严重些,还能有吃有住,确实很划算。

当然,这些念头只在我脑中划过了一下,要我真去偷东西,却还没那份胆量,心里也过意不去。

“要不要见义勇为?”当两个身影越来越接近时,我内心的良知起了作用。

在这紧要关头,我突然听到遥远之处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警笛声,在雨声中飘渺着。

“糟了!刚才一定是惊动了报警器!车就在前面!再快一些!上车后就安全了!”雨夜中,又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

“怎么办?眼睁睁的放他跑过去?反正也打不过。”

“若是做见义勇为的英雄,工作会不会还好找一点?”

“现在这样一直淋雨也不是办法,搏一搏,或许还有点转机。”一瞬间,很多想法从我头脑中闪过。

在我思考的瞬间,已经有一个人影从我眼前不远处闪了过去,在十米开外,又一个人影,迎面奔了过来。

“不想那么多了!”当第二个身影跑近之时,我从蹲坐的姿势,一下弹跳起来,瞬间侧扑到人影的身上。

因为我蹲在屋檐墙壁底下,四周又很昏暗,因此,自始至终这两个小偷都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此时,我突然冲出,用不算瘦弱的身体,去撞击一个身体瘦小的小偷,自然是很顺利的将他扑到在了地上。

“噗!”随着我俩一起摔倒在马路上,积於的雨水一下飞溅起来。

“鬼啊!”这个小偷胆子好像也不大,摔倒之后,忽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声。声音传了很远。

“鬼叫什么!”前面的人影听到喊声,身形顿时停止住,随后返回过来。

“怎么办?两人都来,我肯定得吃亏!若是对方有武器,我小命都有危险。”我惊颤的想道。

“对了!将他的嘴堵住!”这一刻,我灵机一动,随后伸出右手,抓起一片衣服,狠狠地按压到对方的嘴上。

“支支…吾吾…。”我用尽力气,使用身体将对方缠住,同时让对方不能说出清楚的话。

“你在干什么!快起来!”另一个人,远远的看到一团黑影,在雨水中打着滚,不断发出支吾的声音,似是有些害怕,没有敢立刻跑过来,只是远远地问话。

“搞什么鬼!快站起来!”另一小偷,一边大喊着,一边挪动着步子,向我们这里小心翼翼的靠近。

见那人靠近,被我困住的小偷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大,由于一天多没吃饭,我的力气渐渐不够用。

“若是被他挣脱开,我这半条小命恐怕就完了!早知不该淌这趟混水!”我暗暗的后悔道。

“好饿,咬他?”惊惧之中,我想到什么就做什么,随着念头,我张开嘴,狠狠地向小偷的手臂咬了过去。

人若是饥饿,唯一有劲的怕就是嘴与牙齿,此时随着我大力咬合,一阵杀猪似的声音,在深夜中,传了很远很远。

在我牙齿的咬合下,对方挣扎的力度瞬时小了很多,我也松了一口气。

“靠!我就不信有鬼!”凄厉声传出之后,另一个小偷惊了一跳,随后醒悟般的打开了一个手电筒,强光猛地照射了过来。

“完了!”见强光照过来,我连忙低头,但除了呛了一口地上的雨水之外,并没有隐藏起自己的身形。

“妈的!果然是人!哪来的找死的!”另一小偷借着灯光,看清我之后,迅速向这里奔了过来。

“坏了!”我倒在街道上,看到一双脚越来越近,若是对方赶过来,我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据说打脖子与肩膀两者相间的地方,可以将对方打晕?”我突然想到电视上,看到过类似的情景。

紧急关头,我立刻将手掌挥起,竖成刀型,随后狠狠地向小偷的颈部砍了下去。

小偷经过重击,一下停止了挣扎,似是真的晕了过去,见此状况,我立刻站起身体,向一旁逃跑起来。

“你是谁!敢伤我兄弟!看我不砍死你!”另一个小偷,奔过来之后,看到小偷晕倒,竟没停止脚步,继续向我追了过来。

我此时腿脚还瘸着,哪里跑得过对方,不出十米便被追上了。

“你傻啊!现在不跑,追我干什么?”我见对方扑来,害怕的大声喊道,因为我已经看清对方手中持有匕首。

“跑也得先弄死你!”对方不为所动,恶狠的喝道,继续向我身上扑来。

“多管闲事,这下惨了!”我一边生出深深的后悔之意,一边极力躲闪,只躲过了对方两次挥击,便再次摔倒在泥水之中。

摔倒之后,我顺势极力的向对方的腿部踢了一脚,因为雨夜路滑,对方竟也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跑!能跑多远跑多远!”这时我此时唯一的念头。

两人都摔倒之后,我混杂着求生欲,连滚带爬的向道路的一旁爬过去,但是没有逃出多远,又被对方追了过来。

“对方真的是想要我的命?”感受着一次次匕首从我身边划过时,带来的冰冷寒森之意,我毛骨悚然的想着。

知道自己实在无法逃脱,我猛地调转方向,向刚才晕倒的小偷奔了过去,几次躲避,几次趔趄,我终于又回到了原点,扑在了晕倒的小偷身上。

“你再敢杀我,我就先杀了他!”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掐住小偷的脖子,说出这样的话。

人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求生欲有多么强大,只有真正的面临生命威胁,这些潜力才能爆发出来,此时我怕是就处于这些潜能之中。

“你敢!”对方听见我的威胁,终于停住了暴动的身形。

“我们现在商量一下,你们是小偷,若不赶紧跑,一会警察来就会被抓住,不如,你放我走,然后你带着你这位兄弟走,我们算两清了,以后谁也不认识谁,你说好不好。”听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声,我镇定的说道,。

现在,我见义勇为的心,早不知跑哪去了,唯一后悔的就是趟了这浑水,以至于将自己陷于险境,周围尽管有几辆过往的车辆,但都头也不回的绝尘逃走了。

“…,算你狠!你走吧!”对方自然也听到了警笛声,听见我的意见后,僵楞片刻,随后答应道。

“你得先把你的匕首扔掉,我才放心。”我谨慎思考着,再次说道。

“你!哼!我记住你长什么样了!以后你给我等着!”对方狠狠的喝道,随后将匕首扔了出去。

“等着?莫非对方还要报复我?以后要过偷摸躲避的日子?”我感到深深的威胁之意,一心想逃走的念头瞬间淡了几分。

“你要我等着?不用等着,现在就过来报复吧!”我联想起近日来遭受到的一系列屈辱,以后难道还要这样生活?不知为什么,此时我的情绪无法遏制的爆发出来,于是大声怒喊道。

不在屈辱中死亡,就在屈辱中爆发,就是这个道理。

见对方已经没有了利器,我心中也没有了顾虑,于是扔下手中的小偷,猝然向另一个小偷扑了过去!

“你狠!我比你更狠!”此时,这是我心中唯一的念头。

对方惊呆了,明显没料到我的举动,当我扑过去后,对方只招架了一下,双方便贴身扭打在了一起。

“疯子!快滚开!”雨水肉搏中,对方发出阵阵声音。

“我什么都没有,只有烂命一条!你要我死,我便先整死你!”我神识已接近疯狂,喊完话后,一裂嘴,又向小偷身上咬了过去!

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叫声,随着凄厉的喊声,一股股血从我嘴角边流了出来,随后我猛将血肉唾到了对方的脸上。

警笛声,越来越近了。

这一次,警察是真的来了,警笛声越来越响,耀眼的车灯光越来越刺眼,刺破雨幕,照进我的眼睛,我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好累。”当杂乱的脚步声快速临近之时,我松开虚脱的身体,周围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意识渐行渐远,终于晕躺在了雨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