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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海陆空联合剿毒1

缉毒战斗已经打响,一线堵,二线查,空中打,海上辑,从祖国高原到大漠,从密林到大海,从南疆到北国,从西部边陲到天涯海角,全线出击,撒开了一张绿色的大网,向毒品发起了全面进攻,战斗在祖国边海防一线的公安边防官兵,日夜守卫在神圣的国界线,管理着出入境口岸、通道,把守着通往内地主要交通要道和控制边境地区社会面。各公安边防部队把堵源截流作为缉毒工作的重点,不断完善“双向”查缉网络,加强对边境一线的控制,加大对进出边境管理区人员和车辆的查验力度,在做好进出边境管理区证件查验的同时,加强对流入内地毒品的堵截查缉。

缉毒前线

由于境外的毒枭们在我边境沿线的连连失败,加上各路毒枭们的利益之争,境外的贩毒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云南边防总队所辖的近4006公里的边防线上,不仅境外的外佤帮和果敢县的大片连绵无际的土地上种植有大面积的罂粟,有许多或流动或固定的毒品加工厂,而其它一些地方的毒品也把这里当作毒品的通道,一方面是毒品被连连查获,一方面是毒品仍源源涌来。

面对这样的严峻形势压力,公安边防的同志,在总队党委、地方党委政府及公安机关的正确领导和支持下,以光荣的责任感和使命感知难而上。党委统一思想,提高认识,明确任务,加强对缉毒工作的领导。根据边境地区毒品犯罪活动的特点和规律,制定了周密细致的缉毒行动方案,实行“点线面结合”,“查堵截并举”的全方位打击措施,采取专项斗争和长期斗争相结合的禁毒方式,加大打击毒品犯罪的力度,对贩毒的重点时期,重点通道,重点区域,加强巡逻堵卡,实施重点打击,在近千里的国境线上以自己的辛劳和对祖国的忠诚,筑起了一道让毒贩们闻风丧胆的雄关铁卡。

特别是2000年以来更是捷报频传,截止001年底,云南边防总队共查破走私贩毒案457起,抓获犯罪嫌疑人586名,缴获海洛因748.6万克,冰毒5.7万克,黄砒781克,鸦片97.两,吗啡4815克,麻黄草7吨,大烟壳0.5吨,麻黄素754.584公斤,制毒配剂586吨。

这些统计数字,或许并无一些抒情意味,而当你到边防线上就是走马观花的看一看,你就会感受到这些数里包含着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甚至一些真正让你感动的故事,还远在这些数字之外。

一个人只要你还活着,总要归属于不同行业的群体,时时会面临着种种不期而到的生老病死,而我们的公安边防武警战士,他们作为特定的群体里的一员,或缉毒缉枪,或抗洪抢险,他们要时时面对比常人更多的艰难困苦和生死离别,是他们的无畏和无私无我的精神,才使一个个做着卑鄙的发财梦的毒犯魂断边关。

我们在南伞口岸见到了南伞边防站的副教导员杨国英,他介绍说在口岸上检查往来行人表面上很平静,而实际上是时时处处都充满着危险,那些贩毒者为了发财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月8日站里的战士何永刚正在哨位上执勤,发现从境外进来的行人神色不对,便过去盘问,那人身材高大见武警战士过来便飞也似的跑了,何永刚见状,不顾自己势单力薄和只有1.6米的个子,奋不顾身的追了上去,当时正在下小雨,到处泥烂路滑,何永刚顾不了这些,当追到一个水塘时终于追上了那人,两人便在泥水里搏斗起来,等战友们赶来制服那人后,从那人身上搜出海洛因8000克。

在清水河边防工作站,我们见到一张彩照,照片上那一位被贩毒者击伤后到处是血的真实场景。站里的领导介绍说,边防战士叫陈晓军,时间是在1997年的10月1日的中午,当时正是中午吃饭时间,加上是国庆,口岸执勤点上只有陈晓军一人。在他正在检查一辆境外来的车的后胎时,穷凶极恶的贩毒分子用粗重的汽车摇手柄从后面袭击了他,等战友感到情况不对赶来时,陈晓军已人事不省地倒在了血泊之中,当时要是抢救不及时流血过多就有生命危险,事后罪犯虽因离国境太近而逃脱,却从他的车胎内查获了7840克海洛因。

在轩莱边防站,站领导还给我们介绍道,有个79年的广西籍新兵,名叫潘国忠,入伍不久的一天,听到一名毒犯在检查中逃跑,忙追了出来,那毒犯见人追来慌不择路地跑到检查站附近的桥边从四五米的地方跳到桥下的水中,潘国忠也跟着跳了下去,最后缴获海洛因1.4千克。我们离站时天已全黑了,特意在桥边停了一下,耳边只有呼呼的山风和滔滔的流水声,并不能对桥的高度和水的深宽看个真切,自然也无法留下照片,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要从这么高的高度跳入山溪水中,自然是要冒极大的生命危险。

在临沧边防线上,我们还强烈的感觉到边防武警官兵们与贩毒分子不但要斗勇,有不怕死的精神,还要斗智,用智慧来制服贩毒分子。

近年来随着边境上一起起贩毒案的被查被破,在高额利润的诱惑下,毒犯们并不死心,各种挖空心思的贩毒方式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稍不注意,他们的诡计就会得逞。于是边境上的毒犯们的贩毒手段越来越呈现出隐秘化、多样化、现代化、智能化,给边防武警的缉毒工作增加了不少难度,但边防官兵们以敌变我变的策略和战术,使一个个自以为手段高明的毒犯败在了他们手下,这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第二天中午,我们来到了镇康。边防大队大队长陈国胜因轩莱站有情况于头天晚上前往处置尚未回来,我们正待要走时,一夜未睡的大队长回来。

这个大队过去曾因个别人经不起金钱的诱惑,知法犯法受到了国法的严厉制裁,使好些官兵觉得抬不起头,但陈国胜大队长上任后不背包袱,和党委一班人团结齐心真抓实干,他说世上只有人转水,没有水转人,所谓运气不是等出来的而是干出来的。果然在一两年的时间里大队的工作有了气色。在几起贩毒大案要案的查处中,大队打了翻身仗,1999年被公安部直接授予集体二等功。和许多献身边防武警的干部一样,陈大队长身上体现着的也是一种纯正的军人气质,他1979年参加自卫还击战并荣立三等功,转入边防武警后在缉枪缉毒工作也因成绩突出荣立三等功。他的妻子如今已下岗,但他对这些没有更多的说什么,而是更多的介绍他所在大队的缉毒环境和特点。

他告诉我们此地因农作物生长困难,很多边境上的人就以携带毒品入境为生,因而缉毒工作不但量大也非常复杂。近期每千克海洛因在境外的价是至4万元,如再进入内地更是成倍的翻。那些境内外的毒枭和毒犯们为了短、频、快地实现发财梦,自然也就会想出种种办法贩运毒品。近年镇康大队在缉毒工作中面对新问题,研究新方法,于是他们陆续在过境的一些车的夹层、车门、车箱两侧,油箱等部位查获了大批毒品,不但轰动全国,在查缉工作中由此总结了一套经验掌握了一些规律,从而对全支队和全省的缉毒工作都起到了较好的推动作用。

这个大队的思想政治工作做得也是比较有特色的。在具体的工作实践中,全大队各站所不断的经验总结中还总结出了“一查、二问、三看、四听、五感觉”的检查方法:

“查”就是发现疑点追查到底。

“问”就是通过对过往行人进行简单的检查盘问,从中发现破绽。

“看”是看车辆是否有改装迹象和司乘人员有无异常表情,所载货物有无异常。

“听”就是通过对敲击所载货物以及车辆水箱、油箱、夹层等部位有无可疑的异常声音。

“感觉”说起来似乎有点玄,但它确定是在“查、看、听”的基础上的总体判断。而有的战士甚至说对于一些行人车辆,有时凭直觉就能判断其是否藏有毒品,通过对一些边防武警的接触和对一些吸毒案的了解,我们想这“直觉”是长期的缉毒工作中不断摸索积累的结果。

去年的4月15日,河底岗边防站在一辆孟定开往昆明的客车上进行例行检查,发现6名操外省口音的人却持本省的身份证,当即将他们扣留审查,到了17日中午,其中一人从gang门排出海洛因6粒。

后经教育其他人也承认了体内藏有海洛因的事实。今年的元月1日,同样在河底岗边防站,晚上点0分,一辆东风车在检查人员的示意下停了下来,检查人员问司机拉的是什么?司机回答从昆明拉煤去耿马。检查人员一听不由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从昆明拉煤到耿马,而耿马有的是煤,有这必要吗?这车一定有问题。很快,检查人员从车底煤层下查获了配制毒品的配剂三氯甲烷5.5吨。

月6日中1时,一辆东风加长车开到轩莱边防站接受检查,车上下来的两个男子又是点头哈腰又是递烟问好,一副讨好的嘴脸,检查员先看了车,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倒是从那两个人过分热情的面部似乎悟出了些什么,于是决定仔细检查车辆。经过认真的检查,从松动的车牌及车牌上有意用泥巴遮掩的新漆上发现了破绽,最后终于从车底板的夹层中发现了海洛因,取出后竟达70块,共1.11千克。这便是“.6”特大跨国贩毒案,两个犯罪嫌疑人聪明反被聪明误。

去年的8月10日,在清水河边防站口岸检查室,检查人员见从境外开来一辆手扶拖拉机拉着一车死鱼,经查问车主说鱼是缅方发大水捞的,准备拉到中国卖。检查人员见鱼已死还有了臭味,不由皱皱眉头,这鱼拉到境内会有人买么?经过仔细检查果真在死鱼下面查出了7500克海洛因。

去年的8月9日下午,轩莱边防站的战士倪春林在一辆南伞开往昆明的客车中发现两个四川人带着木工用具和油漆、刷子,说是出来干活要回去了,但细心的倪春林发现,他们的斧头、锯子都已生锈,油漆和刷子是新买的,自然他们是想掩盖什么,而他们的神色也有点不对劲。带到检查室经审查,两人不得不交待了他们共吞下海洛因91粒共598克的犯罪事实。

从以上所举,不难看出边防武警在缉毒中的斗智斗勇,而他们那一双双让毒犯无处可藏的火眼金睛,也是在长期的实践中凭着对祖国对人民的爱和对毒贩的恨而练就的。不难想象,近年来临沧公安边防支队,那么多贩毒案的查处,那么多毒品的查获,以及他们功劳荣誉的取得,他们所付出的辛劳和代价。

没有“收获”的设伏堵卡

在一些有关缉毒案的查处的新闻报道中,我们常会读到这样的字眼,某某站所,根据可靠情报,往某地设伏堵卡一举查获毒品多少克,抓获毒贩多少人等,于是我们往往会造成这样的错觉,似乎凡是设伏堵卡,毒犯就会落网,我方的人员就会凯旋。

当我们走了一些站、所后,才知道事情远非那么简单。临沧支队守卫的00公里的边境线,多与境外山水相连,有的地方山高林密,大小通道不计其数,并无多少天然屏障可依,而贩毒分子又狡猾多端,边境上的各种情况更是瞬息万变,给设伏堵卡工作带来相当大的困难,往往风餐露宿几天几夜最后忍饥挨饿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无功而返,而这样的工作在边境的缉毒缉枪中又是必不可少的内容。

记得我们到河外边防工作站的那天,因住宿不便加上赶时间,天已经靠晚,我们还是决定赶路,路上邹干事告诉我们,今晚河外站有堵卡任务,我说你怎么不早说呢?否则我们可以跟他们一起去看看,就是不睡觉也值得,当然于心里一方面确实是想体验一下设伏堵卡的惊险,一方面也是出于某种好奇心想亲眼看一看战士们如何抓获毒贩的。

后来才知道那晚他们设伏的地方是个很不容易查的通道,在没有人烟的山间官兵们不能说话也不能抽烟,苦熬到天亮才撤回来了,那并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晚上我们到南伞边防站时,因第二天是街天,站里也派了人员去设伏堵卡,本来我们也想跟随前往,站领导说那里路很难走,且坐了一天车也累了,劝我们还是早点休息。第二天设伏堵卡的同志回来,我便忙问他们是否有收获,他们说没有,又说设伏堵卡有时十次有一次收获就不错了,但这种设伏堵卡没有收获就并非没有作用,这种设伏堵卡就像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随时震慑着境内外的毒犯们,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这时我们才对设伏堵卡的艰辛和意义有了较为深入的理解。

中午,我们来到南伞的白岩执勤点,这里没有人家,只有大片的丘陵和甘蔗地,中间是一条通往境外的泥土公路,附近有16、15、14三棵界桩,过去这里一直是境内外毒贩们的一个重要通道,大批毒品源源从这里偷运入境,于是站里便在这里设了个临时执勤点,毒贩们才不敢往这里过了。

然而这个执勤点又是非常艰苦的。我们去的时候这里已有了新盖的房子,五个战士的内务整齐划一完全和在南伞的站部里看到的一样,在一个临时执勤站上,几个战士都能这样,这自然也又一次想到了一支部队的素质。这里长期无水无电,房子是1999年的4月才盖起来的,在这之前住的是搭在荒山野岭中的帐蓬,做饭挖的是地灶,吃水,买菜要到很远的地方,照明用的是煤油灯,由于雾气大蚊虫多,很多官兵离开这里时都带了病,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他们每天都还要严格的按条令例学习、训练、堵卡。虽然在这样的执勤点,不易查获毒品或立功,但这个执勤点又确实像边关上的一把利剑,让毒贩胆寒。

像这样的设伏堵卡在临沧边防支队的各站、所可谓不胜枚举。像前面提到的镇康大队大队长陈国胜,我们到的当晚,因轩莱站有情况他连夜亲自去了,第二天根据情报站里堵卡监控了一辆由境外来的拉废旧钢铁的车进行重点检查,最后依然一无所获。月4日,沧源大队和永和站接有关情报,派出三个小组在三条路上连续设伏堵卡三天三夜,而毒犯却一直没有出现。

一些边防站不但地处偏僻,还因没有固定的口岸和固定的执勤点,他们长年的任务就是在点多面广战线长的辖区内,学习、训练、巡界和设伏堵卡。像勐堆边防站,辖区内有四个村公所和办事处,所属边境线长达60.8公里,有111——117七棵界桩,每次巡界得在崇山峻岭中走两个整天,好些城市来的新兵,第一次参加巡界,第一天还觉新鲜,第二天就脚瘫手软的走不动了,越是这样,站里为加强战士们的体质体能,提高他们的军事素质,就越是自己给自己加压,按全训部队的训练来要求部队。把政治思想工作落到实处,没有固定的检查口岸就主动出击,在一些路口和通道上设伏堵卡。

去年一年,他们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取得了查获海洛因1700克,吗啡100克的成绩。同时他们还充分发动群众,同时掌握边境两边互有婚嫁的“跳板村”的贩毒情况。或许他们在一年内查获的毒品与一些口岸站相比显得微不足道,但他们为国家付出的并不少。像勐棒边防站和南腊边防站他们都没有固定的口岸,平时的工作主要为公路检查、设伏堵卡、巡界等,但他们踏实忘我的工作仍使他们的站取得了好成绩。南腊站1998年有三名战土荣立三等功,1999年又有两名战土荣立三等功,南腊站去年是全支队的达标单位。

一些边防派出所他们的任务虽主要不是缉枪缉毒,但他们同样在缉毒缉枪中做出了他们的贡献。

月1日一早,我们来到盂定边防派出所,所长和长江给我们介绍了1月9日发生在孟定的特大武装贩毒案。当时所里根据有关线索侦知将有人在孟定中学后山的林子里进行大宗毒品交易,便派了1名同志在他们的交易点设伏围捕,毒犯非常狡猾,选的地点是易躲难追的山林中,1个人在这样的地方围捕毒犯显然力量过于单薄,但官兵们还是按预定的时间进入设伏点。毒犯带着他的保镖进入设伏圈后,领导一声令下,大家全都冲了上去。毒犯一见丢下毒品分头拼命地钻入林中,其中一个边跑还不住地开枪,幸无人员伤亡,这次围捕共缴获海洛因1件990克。不过毒犯老板李明昌不久还是在堵卡中给抓获归案了。接着和所长又告诉我们,近年边防派出所的主要工作一方面主要是办边境证,再就是搞情报调研,为有关口岸和边防站提供有价值的情报。

勐棒边防派出所所在的勐棒镇,是个缉枪缉毒情况非常严峻的地方,在山对面的境外罂栗种植达万亩以上,镇上有一条长不过百米的所谓“四号一条街”,附近的白水寨就是家家都有因贩毒被抓、被杀的“寡妇村”,199年这里曾发生过轰动一时的“9.6.9案”。该案的主角李世荣就住在附近的大寨,该犯是个不可一世的角色,他曾三次从狱中逃出跑到境外,贩枪贩毒无所不为,还自封为(平原游击队)神枪手李向阳并准备在本寨成立“敢死队”。

199年6月9日,根据群众举报,当时的所长杨盛昌带领全所6名官兵前往抓捕,一举抓获了国家通缉三年之久的在逃犯毒枭李世荣,在四天内又扩大战果,最后抓获李世荣团伙1人,缴获手枪9支和冲锋枪1支。199年至000年,这个所共查获海洛因4.8万克,鸦片550克,冰毒18克,枪支1支,子弹159发,手榴弹14枚。同时经过他们艰苦细致的工作,所谓“寡妇村”、“四号一条街”的情况得到了根本的改观,对于一个边防派出所来说,这些是多么的不容易呵。

写到这里我想,立功受奖,鲜花美酒对于每一个正常人来说都不会不向往的,但有的情况下机会并非人人均等。那些在缉毒缉枪中默默无闻但作出了奉献的“无名英雄”同样是可敬可佩的。

边寨擒魔

爱店是广西十万大山脚下宁明县境内的一个边境小镇,44号界碑就在边卡的围墙下。这几年边贸极火,小镇呼呼啦啦地同了一串串饭店、酒吧、歌舞厅和施行社,边贸市场上塞满了南腔北调的生意人。他们大多数是做合法买卖的,但也有少数人从国外弄进毒品和枪支,做黑道上的生意,给这个小镇蒙上了一片阴影。

镇上有个叫刘凤荣的,人称“罗锅”,0出头,儿时患过一场大病,落下了一个罗锅的毛病,他站着和坐着一般高,但腿脚相当麻利,走起路来无声不息。刘凤荣不种田,不做工,经营的一间日杂小店生意清淡,可他手里却有大把大把的钱。镇上的人说,这小子三天两头去国外,鬼知道他咋发的财。

刘凤荣的举止引起公安人员的怀疑,并向有关部门通报了情况,宁明县边防大队参谋许超东便以广东激浪电器公司总经理的身份来到爱店。他人前人后一概说拖着长腔的行省普通话,他爱在街上逛,没几天镇上的人不知道,来了个广东的许老板,出手气派,住镇上最高档的爱华旅店包间。

来福狗肉馆里,许超东与刘凤荣不期而遇,唇枪舌剑后闪出个老板娘。

许超东经常频繁出入镇上的酒吧、歌厅,特别是刘凤荣家附近的那家迷你歌舞厅,几乎天天都能见着许超东的身影。他在等着鱼咬钩。

这两天刘凤荣来过两次歌舞厅,都是夜里,又都是在许超东起身后,跟了出去。昨晚,刘凤荣甚至跟他上了爱华旅店,他进了05房间后有意将房门留下道逢,但刘凤荣的脚步声到门口就向后转了,几分钟后,许超东从临街的窗口看见刘凤荣走掉了。现在已是中午了,许超东信步走进街上的来福狗肉馆。

老板笑盈盈地将许超东引进一个雅间,并亲自端来茶、狗肉煲和时令酒菜,放下酒菜,老板并不退,下面是是靠近许超东耳语道:“有个客人想会会行生,见不见?”许超东微微一笑,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店老板见状,讨好地说:“我知道先生要个清净,不见也好,省得这罗锅子坏了您的胃口,叫他去就是了。”

“不必,还是烦劳老板再添两个菜,一副杯筷吧,大家都是生意人,谁能说,以后不是朋友?”

老板见了赚了两个菜钱,乐颠颠地出去了,瞬间,门帘挑动,许超东看见老板身后的刘凤荣。“是这位兄弟找我?”许超东欠欠身。

刘凤荣抢上一步将老板手中的食盘放在桌上,三下两下把菜盘、杯筷置放伫当,又将食盘递给老板,说:“你先去,叫你再一。”听他那口气,今天像是他刘凤荣做东一般。

店老板走后,刘凤荣跳上邻近许超东的坐椅,不是坐,而是蹲。他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冲许越东一抱拳:“许老板,自家兄弟不讲客套,有笔生意做了,发处大家分,怎样?”

“你怎么知道我姓许?”

“镇子不巴掌大,许老板来了多日,谁人不知?”

“那么,兄弟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嘛,天上飞的,土上长的,啥都做,就看许老板想做什么了。”

“脑袋的生意做不做?”

“你指的是肥皂、木薯和牛屎?”刘凤荣怪声一怪调地一笑,“实话实说,这几天,我就等着你的这句话呢?”

“这几天?”许超东故作思索地问。

是呵,我不信你没对我起心思,也不信你昨天不知道我跟你去认了门子,不然,你进屋为啥不开灯?

老弟,真是个明白人。“许超东端起酒杯,边喝边谈。”许超东明白,鱼已经咬钩了。刘凤荣说的肥皂是指海洛因,木薯指的是手枪,而牛屎则指的鸦片。看来这刘凤荣把他认成广东大款了,真要和他做枪毒生意。

我怎么能信任你这个能力呢?许超东微微一笑,“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这好说。刘凤荣捡了一块煲得烂烂的狗肉填进嘴里,边嚼边说:“我叫刘凤荣,大家喊我刘罗锅,至于我的实力一会儿就叫你相信。”那木薯什么价?肥皂什么价?

是不是贵了点,比昆明还高出了两成。许超东伸了两根手指,各减两成,兄弟,你可知道,从这儿到广东要过多少卡子,我又要担多大风险,路上要请人,要包车,开销怕是你这辈子都算不过来的。

减一成怎么样?

不行。许超东站起身,摸出两张百元大钞甩在桌上,买卖谈不成,饭钱还要点。

别别,价格我仍了你,刘凤荣,眼珠一转,但交易点你得依我。刘凤荣拉许超东重新坐下。

“好,先这么定,这回你该让我吃定心丸了。”许超东指指刘凤荣,“怎么证明你有实力呢?”

“好,舟稍等,我这就给你看。”刘凤荣话音未落,门帘一动,进来个笑吟吟的半老女人,这女人40上下的年纪,浓妆餐抹,穿了件开胸很你的T恤衫,她透着轻浮地问:“三位还添点什么?”

许超东心里一惊,是巧合,还是她一直守在门外?要是后者,事情可就有点麻烦了。

“怎么?”刘凤荣脸上露出惊愕。他刚要再说什么,那女人端起桌上的茶壶,往刘凤荣面前的一本子倒了一杯茶,端起来送到刘凤荣眼前,“天热,多喝点茶去火!”

刘凤荣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对许超东说:“兄弟日后定叫你服气,今天就先去一步了。”

许超东明白那老板娘的话起作用了。

刘凤荣夜访许超东,提出了肥皂交易方案,可是他失约了。当晚,许超东随身带来的大哥大向县边防大队大队长郑烈平汇报了这几天侦查刘凤荣的经过。

许超东说,下午他又去了趟来福狗肉馆,店里的服务员证实,店里从没雇过40岁上下的服务员,通过许超东描述,服务员说那40岁上下的女人好像叫刘姑。凭祥市埔寨一带的人,好像以前做过水果生意,许超东强调,刘凤荣是在这女人暗示后走掉的,并且没再下闪联系的时间、地点。

郑烈平听了许超东的汇报,指示许越东首先要细细检查下自己是否露了破绽,如果刘凤荣再次找上门,就说明他们仅蛤五角星地的谨慎,要是这样,就尽快与刘敲定交易的时间地点,以便一网打尽。当然,也要提防毒贩子们为了钱,明知许超东的底细故意不点破,寻机加害他。关烈平最后又说:“请放心,你许超东的周围都安排了自己人,尽管放开手干。

通过庆话后,许超东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回忆起这几天和刘凤荣接触的经过,”他自信没有半点破绽。

那么,那个老板娘呢?为什么要在刘凤荣就要交底的关键时刻闯进来,又暗示刘打住呢?

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他的记忆里有关这样一个女人的信息实在调不出来,凭祥埔寨,他倒是去过一次,是去年他在广东边防时,随总队的一个调研参谋去调查一起毒品走私案的线索的。去年秋天,国庆节后,莫非都那次遇见过这个女人?不对,那次去埔寨,他们没有着军装,都穿便衣,只进运埔寨镇上的边检站,而且在站长室里谈话,除了站长没有外人,后来站长要请他们吃饭,他们谢绝了。出了边检站,正遇上回凭祥的班车,那班车倒是有女人看见他俩从边检站出来的,他可以编的故事有很多。想到这,许超东坦然了。

该睡了,许超东躺下,刚要关灯,小柜子上的电话响了,他看看夜光表已经凌晨1点了,他故意等电话又多响了几下,才拿过来,有点气恼地问:“哪一个?”

果然是刘凤荣。刘凤荣小心翼翼地赔着不是:“是我不对,可干咱们这行的谁也得留几个心眼啊!”

“有屁快放!老子刚睡着!”

“是这样,兄弟想顺问一下,去年秋天你没离开过广东吧?”

许超东心里乐了,那老板娘要探他的虚实了,“离开过,这和咱们的生意有关系吗?”许超东还不想马上说,要说得恰到时机。

“有点关系,但也不大。”

“丢你妈,老子去年秋里来过广西,是凭祥的什么埔寨,做的是边贸生意,那边的人可没你们爱店人缠人!”

电话机里一阵沉默后,刘凤荣说话了,“我这就过去,你要办的事,成了。”

许超东从刘凤荣片刻的沉默意识到,那叫刘姑的老板娘肯定留下守在刘凤荣身边。显然那娘们儿是刘凤荣的后台。

几分钟后,刘凤荣闪进了许超东的房间。

“都是道上的人,还望多包涵。”刘凤荣摁亮了台灯,从裤兜里摸出一块叠着的纸,递给许超东,“不假吧,99的浓度。”

许超东将纸打开,用舌尖舔舔,他知道,这是海洛因的包装纸。

“你打算啥时交货?”

“点钟后,也就是早晨4点半。”

“在哪?”

“到时,我来找你,就知道了。”

“木薯做不做?”

“做成肥皂再说。”刘凤荣说完,便又无声无息地溜了出去。

许超东将这一情况立即通报郑烈平,然后静静地睡下了。

许超东睁开眼睛时,是4点0分,他穿好衣服站在窗前警觉地瞄着黎明中的街上。可是等到5点钟,仍未见动静。他知道刘凤荣不是没有备好货,就是耍什么花招。

刘凤荣是在10点半时,再次来到05房间的,一进门,他就解释货没有备齐,他又出去走了趟,但许超东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收拾自己的行装。

“许老板,怪兄弟失信了。”刘凤荣咧咧嘴,“你是大地方来的,放兄弟一马。”

“中午有班开往南宁的班车,我这就去办手续,你先坐坐。”许超东冷冷地拉开房门。

刘凤荣见许超东真要走,慌忙跑下,抱住许老老板的腿,赖声赖气地说:“老板,你要是真走了,兄弟可就两边不是人了,你知道,那边的很黑,人走了他们不得黑了我?我家里可还有70岁的老爹!”边说,边出了几粒眼泪。

“不是我不讲义气,”许超东扶起刘凤荣,“兄弟我也是走过大码头的人,你个罗锅子,就这么调侃人,我可是真冷了心了。要是你还想干,交易的时间、地点都得由我,怎么样?不是我为难你,你想想,我身上带着几十万,一个人跟你走,你就是不黑我,你那些道上兄弟姐妹起了歹意,你让我去喊哪个?说句心里话,我还是真不想干了。”

“别,别,我二话没有,不是依了您了么!大家不都是想掐这几个钱么!”

“好,明天中午1点整,就在这个房间里交货!你把木薯和肥皂一齐带来。”

“咱们说的是先做肥皂,再做木薯。”

“那也成。”许超东意识到海洛因就在刘凤荣手边,而枪有可能不在他本人手边。他还需要摸清枪的底子,要想制服枪毒犯子,必须人赃两获,不然他们是不会就范的。

第二天中午1点整,刘凤荣怀里抱着个约箱,推开了许超东的房门。

“肥皂齐了,共5块,请许老板过目。”刘凤荣边说,边从纸箱里掏出5块包着力士香皂壳子的海洛因放在小柜上。

刘凤荣带来了海洛因,许超东没有立即将他抓获,因为他还需要追枪。许超东看了一眼,笑笑说:“我手边只有0万,风好,你现在拿去,还是等我再提出买木薯的钱一块拿?”说罢他打开老板箱将钱亮给刘凤荣,“过个数吧。”

那刘凤荣也很大气地合上了老板箱,“不必了,反正咱这就去做木薯生意,我跑不了,他也跑不了。”

“现在就做?”许超东故作惊讶地问。

“对,我们老板已经和境外的兄弟联系妥了,现在我就带你去提木薯。”

“可我的钱还没有提出呢?再说,我一个人跟你去,你那伙黑了我怎么办?要是你主不过,钱可以先不提,只要银行能证明你手里存单是真的,我们行去拿木薯,回来后再提现金也行。”

“好吧,我这里有个0万元的存折,就存在镇上的信用社,咱先去提00块,怎么样?你不就是证明我这存折的真伪么?”

“可以。”

两个人出了旅社直左信用社。计超东思忖,自己存折上只有00块,怎么地这关。“信用社存折给我,我来办。”许超东暗想,这罗锅果然毒。他不动声色地说:“我这折子是密码折,别人取不出来。”刘凤荣无奈地摇摇头,但眼珠不转地盯着许超东。

当许超东将存折 和取款单递进柜台时,他见身后一阵叫骂声,他回头一看,一个小伙子正和刘凤荣口角,小伙子说欠了他的钱,要他还,刘凤荣说,根本没有这回事。许超东明白,一定是大队长。

“他的存折,你验过了?”女人向刘凤荣,“保险吧。”

“刘姑,这事,我看得清楚,没错。”刘凤荣讨好地说。

“好!摆酒菜!”女人撕去脸上的面具,“许老板,今晚咱们喝个够,明天一早我给你提货!”刘姑备好了“木薯”。但她万没想到自己却落入深谷。

第二天一早,刘姑来到许超东住的地下室,她身边的汉子冲许超东打开了一个皮箱,里面有0条手枪。刘姑冲许超工点点头“刚提回来的,满意吧?”

许超东拿过一支在手里掂掂,说:“放心吧,枪到爱店,我边肥皂钱一同奉还!”

走出地下室,许超东又看见了那辆送他来的拉达车。那车轮上沾着泥水,显然刘姑昨晚出了趟远门。

天空中飘着雨丝,雾气腾腾,刘姑将装枪的箱子递给许超东。许超东又打开验了一回,然后合上箱子,把它放进拉达车的后箱里。

车子上路了,司机是个许超东没见过的轻人,许超东被指定又坐在了司机旁的位子上,他的身后坐着刘凤荣的手插在怀中的衣兜里,他知道,这罗锅手里一定握着首,也知道,他们是在等他取出钱后就动手。

“前面快到卡子了,”司机对身后的刘凤荣说:“不要下车从山上绕过去。”

许超东在前,刘凤荣在后,大汉提着箱子紧跟着,个翻上了路边的山梁。许超东感到这是一伙善心用计的歹徒,他在想着到爱店怎样与大队长联络。

当他们翻上山梁往下看时,小车已过了检查站,停在路边。大汉和刘凤荣兴奋地往坡下跑。

令许超东惊喜的是当他俩走近拉达车时,并没有钻进去,而是呆住了,许超东看见从车窗里伸出的枪口。是大队长和徐小刚稳稳地坐在车里。

许超东迎上去,“这么快!”

郑烈平笑笑:“昨晚,我们不跟了那女人,她出了一回境,我料想一早你肯定要回有店,就在检查站等你了。”

徐小刚下了车麻利地将刘凤荣和那大汉铐了起来,扔给许超东一支枪。

几个刚上车,还没把车头调转,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寻声望支,一辆北京埋普正在调头。

“这刘姑,不请自到!”关烈平吐掉嘴里的烟头,猛打方向盘。

吉普车调过车头向来路疯跑,郑烈平紧紧咬住。两车间的距离愈来愈近。突然从吉普的后窗里伸出支枪管,子弹打在拉达车的保险杠上,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许超东摇下车窗,探出身子,手中的微冲一个点射,吉普的后轮爆了,车子一歪,拐进了道边的深谷^

刘姑死了,她那保镖满身是血地从报废了的吉普车里钻出来……

血与火的较量

走进云南公安边防总队保山边防支队荣誉室,看到的是满屋的奖牌,它记载着边防官兵用汗水和艰辛铸就的功勋,几个缉毒小故事,反映了云南公安边防官兵在与贩毒分子血与火的较量中恪尽职守,不辱使命,拒毒品于国门之外的豪情与风采。

红旗桥原称惠通桥,是滇缅公路上的一道重要门户。

000年5月19日中午,烈日当空,气温高达9摄氏度。1时40分,一辆从镇康县南伞镇开往保山市的客车从红旗桥经过,保山公安边防支队红旗桥边检站的女战士小焦和往常一样,上车敬礼,问话、检查。

检查中小焦看到车上有两名妇女衣着简朴,一名拉着个4岁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着很厚的外衣,另一名怀里紧紧抱着出生几个月的婴儿。

当检查到这两名妇女时,她们从容的表情开始并没有引起小焦的怀疑。但在她转身欲离去的瞬间,小焦突然觉得两名妇女似乎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她停住了脚步,难道……

看到窗外的小孩都穿着短袖,这位母亲为什么给孩子穿这么厚的衣服?当她再次回到小女孩身边,明显地感到两名妇女的眼睛里流露出慌乱的神情。小焦用手去摸小女孩的衣服,突然她的手触到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这儿有,那儿也有……?她立即对她们实施严格的检查,结果从两个孩子身上分别查出4块海洛因。

看着从孩子身上查的毒品,再看看幼小的孩子,因查到毒品兴奋不已的小焦眼睛却模糊了。年轻的母亲,怎么舍得让亲骨肉承载如此深重的罪恶呢?

东风桥,是连接保山与东南亚的一条交通要道。多年来,一些毒贩子企图从这里偷运毒品入境,但都栽在神勇的边防官兵手里。

001年4月1日,是傣族一年一度的泼水节,来自四面八方的远朋近客和穿着节日盛装的少女一道跳起孔雀舞、敲起象脚鼓,沉醉在水的世界里,节日的喜庆气氛笼罩着潞江坝。

此时,东风桥公安边防检查站的官兵们依然坚守在自己的岗位,在烈日的炙烤下一丝不苟地检查着过往的车辆,用他们特有的方式庆祝泼水节的到来。

下午17时许,一辆摩托车驶入口岸,在执勤女战士小潘的指挥下停在了检查室左侧的葡萄架下。

“两位师傅,请出示证件,接受边防检查,谢谢!”小潘跑到摩托车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后礼貌地说。

“咣!”摩托车未停稳,翻倒在地上正好砸在坐在后边的胖子的脚面上,胖子满脸通红极不情愿地把驾驶证递到小潘的手里。

“请问两位师傅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从腾冲来,到保山去。”胖子回答。

从腾冲来,上保山,100多公里路程骑摩托车,有柏油公路不走,偏要绕着崎岖不平的山路来受罪,真怪!一定有鬼!

?她将疑点报告值班干部。值班干部将两名男子带到检查室进行检查时,他们的神情开始慌张起来,问话时前言不搭后语。

打开编织袋一看,上面放着4包茶叶、一套衣服和几包零散的99精品红河香烟,底层放着一个大塑料袋,袋内全是方块状的固体物,一捏硬硬的,毒品!凭自己多年同贩毒分子打交道的经验,值班干部确认这一定是海洛因!

毒贩子一看事情败露,转身想逃,值班干部一声令下,在一旁的战士一个“踹腿锁喉”接一个“折腕牵羊”,两个擒敌动作将两名毒贩制服,带上手铐押送回检查站。

随后,边防官兵又从摩托车货架上的编织袋内查获用塑料方便袋包裹的海洛因4510克。

00年1月初,毒贩子刘某、张某偷偷潜到境外,花.8万元人民币从一个女老板手里买了1万多克海洛因,带回芒市的一个山里藏好。大年一过,二人便将毒品从山上取回带到张某家中,并找到另一毒贩子李某,答应给其1万多元的报酬,由他把毒品带到保山。

00年1月8日,人背着毒品从芒市出来,沿着崎岖山路一直走到龙陵县象达乡,路上他们还进行了明确分工,由李某背着毒品在后面走,刘某、张某二人在前面探路,必要时由两人负责毒品安全。

0日上午,李某、张某二人背着毒品从象达路到了怒江边,避开边防检查站,渡江后拦了一辆微型车赶到蒲缥,与在前探路已到蒲缥车站的刘某会合。但他们没有想到,这一切都被保山公安边防支队的侦查员所掌握。

00年1月0日时,保山公安边防支队侦查员小杜一行人刚驱车从保山市区赶到蒲缥镇,顾不上白天办案的辛苦,就马上展开调查摸排。

在蒲缥派出所干警的协助下,小杜和战友最后把视线投向当地的怡和旅社,并对当天入住的名外地人逐一进行了排查。根据掌握的情况,其中两名男子操贵州口音,一名男子讲陕西话。

第二天早上,人退房登上一辆长途车。8时0分,当他们乘坐的中巴车行至大官市村口时,侦查员示意该车靠边依法接受检查。很快,侦查员从这人乘坐的座位旁边尼龙袋内查出用两个纸盒装着的海洛因4块,共重190克。(

界碑旁的战斗

199年7月日中午时,河外乡大水井村老鼠湾塘寨罗小良、秦新富、陈小杨、张小苗、张仙梅等人到平掌地铲包谷地的草,一场大雨刚过,为珍惜这大好时光,大家都顾不上对山歌、歇息、拉家常,各自忙着锄草。张小苗和张仙梅像比赛一样挥舞着铁锄,一步一步向终点地靠近。

锄到头时,张仙苗抬头换口气,看到两个陌生人朝她们走来,神色慌张,就好像迷路人。其中一个问道:

“大嫂!有没有水?给吃一口。”

张小苗看他们一眼后说:“有!在地头边,要吃,你们等着。”

说完放下锄头向地边走去。刚走几上她又转身对仙梅说:“你民过来歇歇气吧!”

她叫着张仙梅走出地边后,小声对张仙梅说:“你快去叫人。”

张仙梅领会其意,装作解手走后张小苗提水给两人喝。

为稳住这两个陌生人,她和他们开起玩笑来,一语双关地说:“大哥,走山路找个小妹陪着,劲就大了。”

一个本地口音的试探性地回答道:“你要愿意和我们到孟定玩,你家男人骂你,我挡着。”

张小苗听他们话中有话,很可能不认识去孟定的路,是在想打听。张小苗为稳住可疑人,又和他们继续开玩笑。

张仙梅找到罗小良说:“大姐夫,那边两个人,像是四号客,你快去看。”

说完又去另一块地通知秦新富等人。

罗小良、秦新富、陈小杨等人接到通知后放下手中活,先后赶到张小苗身边。罗小良对两名陌生人说:“不知二位从哪里来,要到什么地方去?”

说来地话的人回答说:“从南伞来,到孟定买工。”

罗小良又问:“有没有和他同路的那个人始终不开腔,脸色忽红忽白,两眼不停地四处身份证,对不起,我们要检查一下,检查过往人员是边防干警让我们民兵做的……”

还没待罗小良把话说完,一直不开腔的那个人突然转身,向草丛较深的幽径逃去。秦新富意识到罪犯逃跑,一边叫“站住!”一边紧追不舍。

罗小良马上安排陈小杨和张小苗他们看管留下的人,并大声呼叫:“抓坏人!抓坏人!”紧跟着去协助秦新富,当追出50米后,留下的人突然猛力一掌把陈小杨推倒在地,转身跳进路边草丛也逃跑了。

这时,在山上放牧和做活的名群众听到呼叫,从四面围过,投入这场缉毒占。但天公不作美,此刻大雨瓢泼般下了起来。

罗小良返回来参加陈小杨这边的追堵。

当罪犯从米多高的草丛中钻出来时,看到草木皆兵,到处是人,只好冒险纵身跳下悬崖。罗小良、陈小杨等人不生命危险,飞身跟着跳下,将罪犯按翻在地。

参加追捕的群众冒着大雨继续搜捕另一名罪犯,一个个全身湿透,他们不坡陡草深路滑,有的脸被草划破了,有的手被划出血,经过两个多小时搜查,找到一个提包,内装4700克精制海洛因。罪犯借着雾大、雨大、草深、天黑躲藏起来,群众只好停止搜查,转为设伏堵卡。

派出所根据人犯口供情况分析认为:一、在逃犯地形不熟,有可能还躲在山里;二、因身上没有毒品,可能冒险孟定避风,也可能顺来路返回出境。根据分析,所长向沿途村办事处打电话布置查堵。天还没亮,所长田开学就带着干事龙志良到三岔木、大水井、大湾江等村布置工作,发动群众,在边关撒下一张捕猎网。

一连几天,各通道办卡没有情况,但群众反映,14、17号界碑境外出入人他们在社教工作中继续抓好法制宣传。社教工作队也反映,通过社教中的法制宣传,群众的法制观念有所提高,特别是对贩毒罪犯恨之入骨。

群众说:包产到户并不是小家和国家分家只有国家繁荣、安宁、昌盛、才有我们小家五谷丰登,才有平安。自觉遵纪守法,打击犯罪是全社会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9日晚上,老鼠湾塘寨发现了个可疑人员,由于天黑,待村干部去查时,人已不见。10日早上,上学的小学生报告:个可疑人员睡在寨子外一个岩脚下面石洞里,当村长组织人去查时,人又不见了。村长一面派人报告派出所,一面又组织人去查看。

10时左右,一名可疑人员到桥头小部买东西,被群众抓获,另两名可疑人员这时正在对面山上观察,发现同伙被抓后,马上向边境逃跑。村长审问这名可疑人员时,他说是巍山人,叫米之亚,来找活做,其他问题一概不讲。

中午1时,派出所所长田开学带着干事龙志良赶到现场后,立即布置追捕方案,清水河边防工作站抽调9名官兵参加追捕。群众得知后,纷纷要求参战,所长挑选了0名身强力壮的民兵参加,动员其余人员返回各村发动群众。

为防止罪犯向17边境往回逃,所长打电话给指导员陶元新,让他速组织力量到17一线堵卡设伏。下午8时0分,大水井胶队抓获一名可疑人员。经审查初步交代,此人叫李中山,岁,缅甸果敢县人,奉姐姐之命送两个中国人入境,任务是吸引边防官兵对清水河、大湾江、孟定一带的注意力。掩护“17行动”进行。至于这两名中国人,现身上带不带毒品,此人保证说绝对没有毒品。他们参不参与“17行动”,其余情况不知道。“17行动”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什么人指挥进行“17行动”也不清楚。总之,此人是奉姐之命来让公安边防干警分散注意力的。

所长听后,深深沉思着,罪犯很狡猾,想鱼目混珠,掩护主犯入境。什么是“17行动”?1月日7点?不对!60天中的第17天吗?也不对。17?是不是17界碑?他突然心里一亮,拍手自言:对!就是它,他们想从17界碑桩入境,或是在17界桩进行一次冒险,但什么时间呢?不管它,先秘密控制,有备无患。他马上和干事押着人犯返回派出所。

晚上11时,所长回到派出所后,迅速和大水村公所电话联系,支书普某告诉他:指导员陶元关和乡人武部邢某,大水村干事李某等人,已进入荆竹林一带伏击位置堵卡,已去了一天了,还没有回来吃饭。所长听后让支书马上去通知指导员,让他们轮换回村公所吃饭,他也马上感到有重要事和指导员商量,当他从电话室走出时,感觉天转地动,只好靠着墙,闭着眼睛站着。

干事龙志良赶来扶他,这位部下深知所长这几天闹肚子,加上好几天没有合眼,太累了。不安地说:“所长,你身体不好,在家指挥,我去支援指导员。”

田所长对龙干事说:“家里的担子也不轻,名人犯需要看管,这里情况需要马上向上级报告。你留家完成这些任务吧。”

干事深知这位佤族所长的性格,只好去拿药。所长用过药后,咬着牙,带着两支冲锋枪、支步枪、一支手枪向17边境线奔去。

支书普某去找指导员时,发现一辆农用车停在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路边,一没有装货,二不像抛锚,三不见人。不由产生疑问,就把想法向指导员做了汇报。

指导员陶元新想,为了不打草惊蛇,经过停车处时,不要惊动他,观察后再说。当他们返回时,驾驶员的印象在指导员的脑海记忆中复出。那不是我们去时碰到的人吗?他不是说下孟定?怎么会跑到这里?回到大水井村后,指导员把这辆车的情况向所长做了汇报,所长把罪犯交待的问题和车联系在一起分析,判断“17行动”有可能在今晚。他和指导员认真分析研究后,果断地做出了布置。

11日凌晨0分,兵分两路:一组由所长田开学、支书普某,村长李某人组成,所长负责指挥;二组由指导员陶元新、乡人武部负责人和两名民兵组成,由指导员陶元新指挥。一组绕道到47公里处负责堵截,二组直插停农用车处伏击。

11月凌晨点过5分,夜,静得可怕。天空突然变脸,星星一个个相继躲起来,乌云翻腾着卷来卷去,寒风吹得人刺骨痛。

参战人员个个咬紧牙关,启动全部功能搜索情况,观察着视线中一草一木的动静,仔细分辨着每一细小响声的真伪。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两个黑影从17界碑入境,蹑手蹑脚地摸到离车不远处向驾驶员发出红灯联系信号。然后走近车门小声地对驾驶员交谈。

不多时,俩从又神秘地消失在黑暗中。等待头人走后,驾驶员拿着工具把轮子拆去一个,好像在修车等待。

点钟,天上的黑云一层一层翻过来,大地变得更黑,眼看一场大雨即将来临。因无通信设备,所长和指导员失去了联系。

所长只好慢慢地向车靠近,当他发现驾驶员已把车胎卸去一只时,感到事有不妙,决定把驾驶员抓来讯问,指导员看到所长去抓驾驶员,怕惊动来交货的罪犯,只好按兵不动。

所长把驾驶员带到一公里外审查,驾驶员交待:“我叫李友华,今年4岁,镇康孟捧人。10号中午接南伞一个自称姓杨的电话,说南伞有人找我,叫我中午点到南伞,我想有什么急事,赶到才知是缅甸的亲家李某,亲家和我谈运送“石头”生意,我心里为难,只好答应,到大水井48公里转弯处接货。有人送两个“砖头”(玉石),接货后,运到大理,事成后加倍付运费。谁知刚才老桂、双喜(两个都是缅甸人)来,说要运这个(他用手比4号),我说不行,他们说:“行不行都不能走得,问我亲家,反正货在车轮胎上。”停了一下,他又说:“他们都有大枪小枪和手榴弹,你们要格外小心。”

所长听后向驾驶员讲明党的政策,宣传法律,将他带回去协助工作。

4点0分,两名外国人背眷一胎,打着用红布包住的电筒,向车走来。离车50米处,突然停下,把车胎丢在路边草丛中,试探着向车靠近。

由于罪犯过于紧张,包住手电筒的红布滑落,手电光突照向田所长,警徽闪闪,罪犯吓得尖叫起来,“不好,有老边。”两名罪犯迅速转身跳进路边草丛逃跑。

所长马上鸣枪警告,罪犯不顾生死向边境逃去。

参战人员奋不顾身围追。罪犯凶相毕露,冲锋枪子弹雨点似地扫向捕人员,参占人员被迫向罪犯开枪还击。

子弹打在指导员和所长身后的岩石上,火花飞溅,一场短兵相接战斗打响了,枪声把这古老的大山震得颤动,星星和月亮抉开云雾为支持正义的战斗送来安慰的光明。无辜的小草被炸得横飞。参战人员为防止罪犯来夺毒品,坚持到天亮。

6点0分,天亮了,一轮红日把山川照得格外艳丽,两条乌黑的血迹向17界碑两侧草丛中伸展出去。一对“五六”式冲锋枪17发子弹丢在山坡上,7765克海洛因静放在汽车胎里,17界碑作证,又一起国际贩毒集团的美梦破灭。

经过9天9夜的艰苦连续奋战,抓获人犯4人,缴获农用车1辆,“五六”式冲锋枪1支,子弹17发,海洛因1465克,毒资60元。在铁的事实面前,李中山不得不交待:我7月日在平掌地逃跑后,4日就到大湾江,主要任务是吸引官兵。“17行动”就是借晚上运载“四号”从17界碑入境的计划。我们采取声东击西,掩护计划成功,谁知,9天多的时间还是翻船了。

三天以后,所长收到一封境外来信,上面写着:我人还在,你想要全家性命,就放乖点。所长划燃了火柴,点燃后自言自语道:我等你给我创造立功机会。

命令04号射手开枪

在云南德宏边境。

由于特殊地位,这里是反毒品走私斗争最激烈的边境地区。现任边防副总队长的高广伦,前几年在德宏边防支队当支队长期间,带领他的队伍连连缉破跨国的贩毒大案,缉获的毒品数目在全地区至全国连年数一数二,打出了威风。毒品一日不绝,战斗一刻不停。

8月4日,德宏边防支队长郭天明上校,风风火火从缉毒前线赶往省城开会,又一次接受新的任务。开完会,他一分钟也不呆不住了,立即打电话回德宏,获翻0天前得到线索的那起过境贩毒案,已于此时在下关抓到罪犯,缉获海洛因800克,这使他很高兴。本来,郭天明上校的孩子得了病要借此机会在昆明住院做手术,此时,他只能是又风风火火赶回边境。

在此之前,郭天明上校在缉毒前线进行了一个月的专门调查研究工作,组织官兵采取了几次大行动。8月19日傍晚,一起经历一个月之久的侦缉贩毒大案,经过与贩毒分子进行4次交锋,终于在瑞丽边境前沿,在紧张激烈的战斗中结案,缉获海洛因7000克。

6月15日,边防毒侦察员从一条贩毒黑道上得到情报,境外贩毒老板陈某,在近期内要将一批海洛因贩运入境,与广西方面的贩毒分子联系交货。

陈某是一名贩毒老手,非常狡猾。他曾几次过境贩毒,阴谋的暂时得逞使他得意洋洋,器称谁也没本事抓到他。当然他不会知道,自己却是一个“黑名单上的人”,公安边防官兵早已掌握他的情况,是等候多时,就等选择时机打击的重点对象。

郭天明上校赶到了弄岛边防工作站,一个由边防支队、边防大队到边防工作站三级组成的7人专案小组迅速形成,行动开始。

6月0日,官兵首次出击扑空。贩毒分子改变了行动计划。经过与城外某武装力量取得联系,发现藏有10余件毒品和藏有武装罪犯,又有行动准备。

第二次出击又扑空。贩毒分子计划改变。战斗继续进行,这次是01号侦察员亲自深入虎穴,与陈某派出的4个帮手进行面对面交锋。了解到,陈某不断玩弄他的魔方,曾两次杀鸡看卦,卦上出现买方老板脚比头大的迹象,意思指对这次毒品交易三心二意,而卖方是头脚一样大,意思指全心全意的,而且一定能干成。

老奸巨猾的陈老板仍没有出面。

7月16日,01号侦察员与48名帮凶的交锋还在紧张进行,取得突破性进展。尚未出现什么广西方面的接头人,但入境交货的时间已定在8月15日,并且对方选择了瑞丽江边一处开阔地为交货地点,卖方还向买方提出先交5万元人民币或押人质的要求,提出一个脚印也不能留在中国。

显然,贩毒分子是计划在国界线那边交货。敌利我弊,官兵面临完成任务的新情况,困难加大。然而,边防官兵牢牢把握的是,坚决将毒品控制在境外,一旦毒品贩入国境,就要坚决堵截。

一个月过去了,日夜奋战的边防官兵已很疲劳。

01号侦察员已是两次负伤,腿部的伤口正包扎着。

也就是这时,郭天明上校又有急任务需立即返回支队机关。离开边防站时,上校深情地向他的部下行个军礼,然后握住01号侦察员的双手:“任务暂时交给你和队员们,我随时跟你们联系。注意跟踪,线索一点也不能断,胜利在望。”

贩毒老板陈某几经反复,贩毒入境的时间最后确定下来,由8月15日改为8月19日,交货地点也彻底改变。

19日这天终于到来。战斗的枪声就要打响。

境外E市,五颜六色的一条街,一个0出头,穿笼基的男人,走过传出美国音乐的黄色录像馆门前,然后在一个赌博摊点前站住,“叭”地一声,他手里一叠缅币压向赌桌画有蛇的图案上,摆赌场的人边摇色子边高喊:老板在后,老板在后……开了,果然是蛇呀……赢了一把钱的男人,脸色一变,哈哈大笑着,疾步朝H寨的家中走去。他很快就走出竹楼,将两只沉沉的包交给从屋后闪出来的帮凶。一共4个人,绕E市的热闹街道,朝瑞丽江边走来,迅即爬上了一张竹筏。

0多岁的男人正走贩毒老手陈某。

敌变我变。缉毒战斗队迅速转移了堵截的方向,在58、59号界碑这边,兵分三路,撒开一张网。

“目标出现!”59号界碑旁设伏小组06号报告。

“准备战斗!”指挥员在步话机里下达命令:“必须等陈某入境才动手!”

“关上步话机,注意隐蔽迎敌。”

江这边,有一块外国的土地,以田埂为国界。4个歹徒正从竹林中的外国寨子走过来。来人是两男两女。

走在前面的陈老板跨入国境了,在田埂这边的土地,鬼头鬼脑地四处张望片刻,然后一招手,另外那个男人仍在国界线外暗处站着,以武力掩护。两个女人各背一包毒品丢进中国地界的草丛中。

看到陈老板跨入中国土地后平安无事,个帮凶便迅速走向返回的路。

然而,当陈老板朝我境纵深走进了近百米的时候,埋伏等候的官兵们如出山猛虎冲出来。毒犯折转身往回跑在一片蚕豆地里。边防官兵鸣枪警告,毒犯正沿国界线逃跑。

国界线复杂,为避免在追捕中误出国境。边防官兵当机立断,命令04号射手7持枪瞄准毒犯的次要部位,一粒子弹准确无误地钻进毒犯的腿部……

陈老板再也跑不动了,连同7000克海洛因一起被警车押走。

神密的电话

“叮铃铃……”办公桌上那部老式“摇控”电话机骤然响起,声声逼人。邬舜文一把抓起话筒,用浓重的川音讲道:“你好,我是检查站……”

还没待邬舜文讲完,对方就打断他的话:“请你们注意,最近有一辆日本五十铃汽车装有毒品。”“咔嚓”一声,电话断线,邬指导员怀着兴奋和无奈的神情放下话筒。

毒品犯是谁?毒品数量有多大?确切的经过时间是什么时候?打匿名电话的是谁?毒品数量有多大?确切的经过时间是什么时候?情报是否准确?……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他下定决心要查个水落石出,便很快与朱副站长制定出一个大胆成熟的行动方案。他们二人一边向保山边防支队副支队长墨荣报告,一边按既定计划采取行动。

热,酷热难当。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深山峡谷里,除了江水的咆哮,上帝慷慨地给予官兵们的只有酷热,这样的条件、环境只能让守卫在这儿的卫士咒骂上帝太吝啬了。邬指导员和他的战友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爬车箱、钻车底、查行李、验证件。长长的车龙、拥挤的旅客,何处去寻找这辆匿名电话所报告的载毒嫌疑车呢?然而这车除了这条路外,还可能绕道而行。墨荣副支队长接到报告后,驱车60公里赶到了红旗桥边防公安检查站永保桥执勤点,直接指挥这次缉毒行动。

6月5日下午1时起,永保桥头、红旗桥头哨兵密切注视长龙般的过往车辆。

与此同时,一辆北京牌吉普车风驰电掣般地向保山地区昌宁县驶去,车上墨荣副支队长、邬舜文指导员心急如焚,担心着这辆五十铃汽车会从另一条道上脱逃。

这一天,布下保山至昌宁的口袋让毒犯来钻。墨荣和邬舜文又连夜来到永保桥执勤点架网守候,一张无形的大网在滇西大地铺撒开来。

且说这辆属于某市水产公司的日产五十铃汽车,拉一车货在边城瑞丽市脱手之后,驾驶员汪某苦于无回货上车,在瑞丽街头徘徊数日。

这一天生意来了,一位自称“林云”的“江功老板”赶着汪某,要汪某立即装车,货物是5吨虾米共00多箱,交货地点是在南市,运费1000人民币。

汪某一合计,瑞现到南京可净赚好几千元。干!双方拍板,“林云”盾着5吨虾米装到车上,当即记下了汪某的车牌号码,并与汪某交换了家庭地址和无线寻呼机号码,最后要求汪某到昆明之后开机联络,以确定从昆明出发时间和预计到南的时间。一切办妥后,“林云”才怀着一丝诡秘的微笑离去。

汪某情真意切地配合着“林云”贩运这一车虾米,他心里甜滋滋的,“坳子给多少人拉过货,像”“林老板”这么大方的还他妈的没有。汪某自言自语道。

5日,他们从瑞丽出发了,然而“林云”却不押车,他要从空中飞,汪某驾车从地上跑。汪某轻车熟路,出瑞丽、左德宏、上保山、入下关,到昆明指日可待。这辆五十铃汽车越过了瑞丽桥、戛中桥、木康、双坡、龙陵、东风桥边防检查站,一路畅通无阻,径直向红旗桥边防公安检查站永保桥执勤点狂奔而来。这儿是从滇西边境入内地的最后一关。

5月6日,红旗桥头。

四名全副的武装执勤战士威风凛凛,一丝不动地迎候着这“不速之客”,随着指挥旗的摆,车门上印有“某市水产公司”字样的五十铃汽车戛然止住了。指导员邬舜文、副站长朱培勋精神为之一振:匿名电话举报的就是这辆五十铃汽车!毒枭来了!

“查,不要放过这辆车的任何一个部位和物品!”邬舜文胸有成竹地命令战士们,驾驶员汪某被监视着。5吨的00多箱虾米在摄氏8度的高温之下奇臭难闻,让人恶心,越是装有让人恶心货物的一定有问题。战士们敲轮胎、钻车底、翻货箱、卸虾米,紧张有序。邬舜文、朱培勋也在不停地翻弄。驾驶员汪某纳闷:我常跑这道儿、知道这些边防官兵查私缉毒厉害,可从来没有遇到今天这样的情景,难道这车虾米有问题吗?

突然,车上新战士黄有生已掀开数十箱恶臭的虾米高声叫道:“指导员,毒品在这儿。”

此时,邬舜文指导员、朱培勋副站长和数名战士拔枪对准驾驶员汪某。看眷赤的枪口,看着放在面前的箱共4件86块,重达0050克的精制海洛因,汪某歇斯底里地叫道:“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

水落石不出,案情陷入低谷。

突审汪某,汪某交待了货物到昆明后与“林老板”的联络方法。这是一条极为重要的线索!

此时缴获0050克海洛因的捷报的电波从边城保山边防支队传到云南省会昆明,云南边防总队作战室值班参谋迅速向总队首长报告了案情及毒贩漏网的情况。总队首长当即批示:由调研处协同破案小组把漏网之鱼擒回来!

这个毒犯此时正在昆明。

偌大的昆明何处去寻找一个“林老板”。调研处处长张天赐、参谋李钦与破案小组取得联系,立即带汪某来昆明与“林老板”联络,引蛇出洞。

7日中午,一辆北京牌越野车驶进边防总队大院,汪某被邬舜文等人带下。

此时早已被张天赐处长拿到手上的汪某的寻呼机响了无数次� ��他们正焦急地等等破案组到来。林老板预计汪某不出问题该到昆明了,这只狡猾的狐狸从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电话号码寻呼汪某,从寻呼显示的电话号码,张处长判断“林老板”在昆明市火车北站附近,其中有两次是地处火车站的金山宾馆的话机号码。刻不容缓,墨荣、邬舜文带6人组成的破案小组声速赶到宾馆,进行监视、调查。然而金山宾馆的住宿登记本上并没有“林云”的名字,寻呼汪某的话机号码却是7010房间的电话号码。这时张天赐处长用大哥大向破案小组通报这个号码又一次寻呼汪某。看来这只是毒犯使用金蝉脱壳的伎俩。

这一边,破案小组得到“林老板”正在7010房间之后旋即对7010房间实施武装包围;那一边张处长命汪某用大哥大回话,告诉他:“货已到昆明了。”“林老板”在电话里兴奋地说:“好!”今晚我请客为你洗尘。俨然一副大派头。他正在心里盘算着明天叫汪某送货去南京的事,并为自己准备好了明天去南京的机票。

突然,门被撞开,“不准动!”我们是公安边防人员!邬舜文厉声喝道。“林老板”看着眼前的枪品,眨着两只贼眼,脸由喜悦的红色变白,又由白变青,最后瘫软在地。他不相信,美丽的黄金梦会破灭的这么快。这只罪恶昭彰的毒枭这就样落入缉毒“天神”们的大网之中。

这只被斩的龙变成蛇了。他的真名叫何金水,浙江省苍南人,为使这次贩毒成功,何金水欲盖弥彰,化名“林云”并持伪造伤份证,从4月底就策划着这次贩毒,并筹集了80万元巨资。5月日从浙江来到云南,很快与境外毒枭取得联系,先后三次出境到缅甸看货,4日与对方拍板成交,以每件11000元之巨资购得海洛因4件,同时买下5吨虾米作为伪装,租定某市水产公司汪某驾驶的五十铃货车送货前往南市。驾驶员汪某始终不知“林老板”葫芦里的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