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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7章 天帝君壬

随着天道内,力量的转换,一道光影出现在周易的身边。

“我是天帝君,壬。”壬的苍老声音缓缓的响起。

周易看了看眼前的这名身披铠甲的老人之后,便没再多言。

“我知道,对于天帝君你并不了解,但是你只知道,有了天帝君的力量,端瑞就不足为据,可以让你的故土变回原样。”壬的声音几乎充满了恳求。

“那,这个天地君到底是什么?”周易问着眼前的壬。

壬陷入了沉思,随后便转过身,背对着周易,缓缓的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在上古开天时期,五海九州的民间之中流传起一个说法:天下拥有盘古大神最纯正血统的人,除了九赤阳城里的炎君外,便只有神农氏壬一脉了。

早期的神农氏姓磊名石,原为神农氏之首,而后尝百草,治农商,作祭法,而随后,神农氏部族开始分裂变为了炎帝与通幽境一脉,而最早的神帝壬正是通幽境的第十代君主。

通幽境居黄河之北,土地肥沃,气候适宜,百姓多以农为业。通幽境境内径陌纵横,济、渭、姬三河交汇,交通发达,与周边等国的往来和交易也因此而繁荣了起来。

历代通幽君主待民仁慈宽厚,治法严明,是故百姓安居乐业,殷实自足。

通幽境都城亦名“通幽”,不仅是通幽君主的居城,更是九州西部最大最繁荣的城市,在五海九州之中称“西都”。通幽城方圆百余里,洛水河横贯而过,将其一分为二。

南为“民镇”,有住民四万余众。北为“宫”,为通幽君主议政和居住的地方。

“难怪世人皆以通幽氏为神农血统之正宗,由此便可见端倪。正所谓民心向背,诚不可欺啊……”

老人坐在双轮小车之上,长叹一声,隔窗俯望着楼下街市上往来不息的人流车马,眼里却流露出一丝感伤和缅怀。

“老师,我看五海九州之中,通幽境其实远不及九赤阳城。学生驽钝,实不知老师为何独对着这通幽城不吝言辞,赞许有加?”

说话的是一个少年,面色白净,目光炯炯,垂手立于车旁,神态谦和。虽然身着粗布衣衫,但气度优雅,英华内敛,颇有几分少年老成之气,不似一般凡俗之人。

老人淡淡一笑,道:“三和,古之人为求寻未来,探知天意,创立‘术’,窥穷天机,奥妙无双。举世皆知术,殊不知这城原本也是可以用‘术’的。”

“术?”这个被老人叫作“三和”的少年皱着眉,侧过身去。

“不错。”老人抬起一指,问道:“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三和顺着老人的手指看去,然后答道:“北部宫,神农之殿巍峨熬立,气势宏伟;圣祖像朴素,清雅脱俗。至于着通幽君主的居所和议政阁术比却是又矮又小,似乎又偏为简陋。南部民镇,街边是商铺,后面是民居。其中倒是不乏漂亮的楼阁,应该是富有人家的住所。虽然民居整齐,街道宽敞,但似乎少了些大气。”

老人点了点头,笑道:“你看得很仔细,说得也很好,但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人’。”

“人?”三和微微一愣,却似有所悟。

“对!是人!是百姓!”老人稍作停顿,自怀中掏出一面方巾,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然后问道:“你再告诉我,你在这些人的身上又看到了些什么?”

“他们……”三和一下愣住了。通幽城街市纵横,单就这条主道,便已是熙熙攘攘,往来如潮,逶迤有数里之长。其中又有工商民隶,诸色人等。一时之间,哪里看得了许多。三和的目光在街市上扫视着,过了好一会,忽然一下抬起头来,眼里闪动着顿悟之后欢喜的光芒,答道:“我知道了!”

“说说看。”

“是秩序。为商者依律,为民者安居,行者各处其道,无一丝乱迹,无一分不谐。大家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快乐而自足。老师,我说的可对?”

老人点了点头,笑道:“对于像你这样的年纪而言,能有这样的观察和判断,已属难得。所谓之‘术’者,察也。人聚而为城,无人即空城。所以,‘术城’首需‘术人’。你看这‘南镇’,商铺林立,车马如织,街市上人潮流动,民生安定,商市繁荣,秩序井然。此乃大国大治之象。

国如大治,必有大治之君。你再看那宫城,除了一列宫群之外,其余屋宇房舍却均与民居一般无二。通幽君主身居三十六部落君主之首,为何如此简陋?其中原由,自不需我言明。

这般轻利重义、清正无欲,通幽有君如此,又为何能不治?这里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宏伟的建筑,比不得九赤阳城帝气纵横,壮丽雄美,但其安祥平和却远胜于九赤阳城,确是不负‘西都’之名。”

“谢老师教诲。”三和向着背对着他的老人很恭敬地欠了一下身,又问道:“老师,我们在这里逗留了两个多月,不会就只是为了‘术城’吧?”

老人的目光一下变得无比凝重,直视前方,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回答道:“你说对了一半。我们在这里,的确是为了‘术’,却不仅仅是‘术城’。”

“那是‘术’什么呢?”

“‘术’什么?”老人沉吟良久,淡淡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既不知道‘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术’到。该来总会来,等等吧……”

话音未落,老人忽然弯下腰,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来。他单薄的身体猛地一下蜷作一团,满头的银发随着每一声咳嗽而剧烈地颤抖着,痛苦之容难以表象。

三和见状忙自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拔出硬木塞,倒出一白一黑两粒药丸来,递给老人:“老师,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您还是吃点药吧?”

老人摆了摆手,用方巾使劲地捂着嘴,似是怕那颗心脏因这咳嗽而蹦出喉咙来,一边艰难地说道:“给我点水罢。这镇元丹药性太猛,五日两丸,不可多服,再多吃上这么一丸,只怕,我这副老骨头也承受不起啊。”说着,老人强稳了稳心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