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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Killer(3)

阿妮娅睡着了。

两只小胖胳膊举在圆圆的小脑袋两边, 两条小胖腿儿也弯着,像只小青蛙。

爱德华要抱她去儿童房,奥黛丽拦下了,“别。”

于是去儿童房拿来了她的小毛毯, 给她盖上。

奥黛丽侧着身, 一只手托着脑袋, 看着阿妮娅。

这个场景温馨而美妙。

他伸手轻触她脸颊, 凑过去吻她脸颊、额头、嘴唇。

“别压到她。”她轻声说。

“那我还是把她抱回去吧。”

“不要。”

唔, 是哪个“不要”?

虽然没有结婚,但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越来越套路,也就是越来越“老夫老妻”,在一起的时候很少有什么激情, 时间和精力几乎都被孩子占据了, 这对他们来说都是需要去适应的改变。

所以,人们都说,婚姻不一定是爱情的坟墓, 孩子才是爱情的杀手。

但孩子又是纽带, 是责任,是一切。

奥黛丽12月10日又去了伦敦。

彼得·菲利普斯去机场接她,送她去了郊外的王室城堡。

威廉在城堡大门口迎接她,“抱歉, 我不能去机场接你。帕帕拉奇会全都冲过来,那有点可怕。”他对狗仔队可以说是深恶痛绝了。

“我知道,你不用说抱歉。”

仆人开了后备箱, 拿下她的行李。

“这次你能待多久?”

“最晚周一就要回去。”

威廉叹气,“你要是能住到伦敦该有多好!”

“暂时还没有这个计划,我明年至少还有两部电影要拍,要忙到暑假之后。”

“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在参加比赛吗?射箭比赛?”

“准备明年2月参加加州的一个室内比赛,在这之前我要参加usa射箭协会的运动员考核。”

“那很好。”威廉拉着她去了餐厅,“飞机餐肯定不好吃,我给你准备了一些你喜欢吃的食物。”

这是下午5点,应该是所谓“下午茶”时间,餐厅里准备了远比下午茶丰富得多的食物。

“那待会儿还吃晚餐吗?”她在餐桌边坐下,笑着问。

“你来决定。”

奥黛丽吃的不多,威廉和彼得也都是随便吃了一点点心。

彼得稍后走了。

“要先休息一会吗?”

“不用。”但没过一会儿就开始打呵欠。

威廉就笑,“还是休息一会儿吧,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城堡不大,从外观来看比较普通,比起庄园多了几个塔楼。奥黛丽不懂“manor”和“castle”的区别,威廉便为她讲解庄园与城堡的不同之处。说到现在维持一座城堡花费不菲,即使是王室,也对每年的地产修缮维护费用感到吃力,所以很多王室地产都是对外开放参观的,包括伦敦塔,很多都是很受欢迎的旅游景点。

说到伦敦塔有时候会有王室珠宝展,可以说是游客必看了。说到母亲去世后,有一年伦敦塔展出了一些戴安娜生前佩戴过的珠宝,但那些都是经过挑选的,母亲给他们兄弟留下了最有纪念意义的珠宝,比如订婚戒指、结婚典礼上的项链和头冠之类。

她的房间安排在二楼,很宽大,带一个小起居室,卧室里有一张四柱床,但床上用品都是现代的高精度棉织品。

“我叫他们把原来的床品都收起来了,那些不是真正的古董,是仿制品,但不够细密。”当然还是现代工艺的高支棉更为舒适了。

仆人已经将她的行李箱放在起居室里,没有打开。

“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动你的东西,就没让仆人把你的衣服挂起来。”威廉似乎有些紧张。

“谢谢你,你考虑的很周到。”轻快的吻了他脸颊一下。

威廉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回吻了她脸颊,“我过两个小时上来喊你。”

他离开了。

奥黛丽打开行李箱,拿出睡衣,去浴室洗漱。

浴室不算现代化,老式的抽水马桶,有点陈旧的瓷浴缸,黄铜水龙头,没有花洒,热水不是很热,没有打开冷水龙头,放了半天才放满浴缸。

洗浴用品都是新的,想来这儿也不会经常有人来住,所以任何用品都是全新的。不是她常用的牌子,是一个英国的洗浴用品品牌,香味清甜可爱。

她小睡了大概一个小时,觉得只是刚迷糊着,威廉就在外面敲门了。揉着眼睛去开门,冷不防被他在脸颊上亲了一下,略有嫌弃的擦了擦被吻的那块皮肤,嘟囔着:“你就像一个puppy。”

威廉笑着抱住她,“你说什么?”

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奥黛丽去洗了脸,换了衣服,下楼吃晚餐。

用餐的不只是他们两个,还有威廉的弟弟哈里。

19岁的哈里容貌更像父亲,跟哥哥威廉长得一点也不像,身材高大,也很羞涩,伸手跟她握手,“你好,奥黛丽。”

“你好,哈里。”

威廉为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都没有去坐主人位,威廉与奥黛丽坐了左侧的两个位子,哈里坐在右侧的第一个位子,在奥黛丽对面。

哈里一副饥肠辘辘的样子,“我可饿坏了!”

“你干什么去了?”

“去跟彼得和他的一些朋友们骑马来着。对了,他们说过几天要去猎狐,你去吗,威廉?”虽然是问哥哥,但视线是看向奥黛丽。

“我会去的。”威廉回答:“奥黛丽,你要参加吗?”

“哪一天?”

“周末两天。”哈里说。

“那我也去。”她爽快点头,“彼得说带我打猎说了好几年了。”

“但你一直没有时间。”威廉轻叹,又问哈里,“凯利小姐也在吗?”

“没有看到她。我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大概还没有到能一起参加猎狐的程度。”看奥黛丽一脸茫然,为她解释,“彼得今年去加拿大工作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女孩,现在正在约会。”

“那真好!”

第二天,12月11日,《指环王之王者归来》伦敦首映式。

一早,奥黛丽和威廉就离开了城堡,奥黛丽去伦敦市区,威廉去剑桥。

上午、下午,跟着导演彼得·杰克逊和其他演员做了几个采访,报纸和电视台,他们刚从昨天的柏林首映式到达伦敦,可以说忙得马不停蹄了。

中午,彼得·菲利普斯和妹妹扎拉过来,死气白咧的非要奥黛丽请他们吃饭,声称现在穷死了,因为现金都拿去给她炒债券了。

扎拉得意洋洋的说到将会代表英国参加2004年奥运会的马术表演赛,会成为母亲安妮公主之后第二个参加现代奥运会的英国王室成员,奥黛丽马上表示,一定会去给她当啦啦队。

扎拉昂着下巴,“那当然!你一定要去!彼得和威廉都会去的。”

欧洲王室成员是真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不为金钱与事业犯愁,个个都成了精致的玩家,对体育项目都十分热衷,其中不少都能算得上精通,比如彼得·菲利普斯,因为喜欢赛车,现在在f1赛车的威廉姆斯车队担任赞助商经理,简单的说就是负责弄钱的。

晚上,首映红毯之后,查尔斯王储亲切接见了《the lordthe rings》的主创人员。

跟两年前半正式的接见不同,这次王储是和长子威廉王子一同接见;彼得·杰克逊还被告知,新年期间,女王陛下将授予他大英帝国官佐勋章(obe),以表彰他对电影艺术的杰出贡献。

彼得·杰克逊之前就得到了消息,于是很淡定从容的表示了对女王陛下的敬意。

走到奥黛丽面前的时候,王储殿下还是挺亲切的,握手、说了几句客套话;接着威廉也跟她握手,微笑着说:“感谢你为英国文学与电影事业做出的努力与贡献。”

奥黛丽一本正经的回答:“谢谢王子殿下的夸奖。”

威廉低下头笑了一下。

查尔斯转头看了一眼威廉,威廉这才松开奥黛丽的手,走过去。

作为出场时间十分有限的女配角,奥黛丽没有参加接下来在剧场内进行的主创互动环节,这也是她跟华纳公关经理商量后的结果,公关经理不想让观众和媒体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她身上,她也不想总被人问她的感情生活,于是很愉快的达成了只需要参加红毯就可以撤了的协议。

威廉的车在剧院后门那儿等着她。

“你今天真漂亮。”

她笑,“你们这些男人,只会这么点赞美的话吗?”因为早就接到通知王储要来,主创人员没有随便穿的,最基本都是男西装女礼服裙。奥黛丽也穿的很正式,酒红色的丝绒连衣裙,白色羊绒短大衣,首饰是钻石发箍,又配了一根镶有一块细长方形红宝石的白金发箍,配套的细长方形红宝石耳环和项链,简单大方。

威廉注意到她的新首饰,“这根项链以前没见你戴过。”

“辛西娅为我设计的,漂亮吧?”

“非常简洁,很有品位,很适合你。”可以说一点都不花哨了。

他们去一家高级餐厅吃了晚餐,然后去了郊外的王室城堡。

“你还没有看过城堡。”威廉带着她在城堡的一楼、二楼转了一圈,给她讲解什么房间原先是做什么用的、现在是什么用途,很多房间都变成了陈列室,用来展览,有时候城堡也会不公开的出租给想体验王室生活的有钱人,租金不菲,一晚高达上万英镑,当然,服务也是配套的。

为了照顾她的腿,每层楼都配备了两辆平衡车,还真的挺与时俱进的。

“你好像一直有话想跟我说。怎么了?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重要事情要向我宣布吗?”转完了,又回到一楼,来到餐厅旁边的会客室,奥黛丽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倒了两杯,递给威廉一杯。

威廉微怔,“什么?噢,不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是这个,你等一下,”他暂时离开了会客室,几分钟之后回来,手里拿了一只方形蓝丝绒首饰盒,打开,放在她面前,“我想送你这些。”含糊而羞怯的说。

首饰盒里是一条椭圆蓝宝石项链和一对椭圆蓝宝石耳环,“这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希望你能收下。”

奥黛丽吓了一跳,“这样好吗?”

“只要你喜欢,就可以收下。”

“可那是你母亲的遗物,我想这些珠宝对你有重要的意义。”

威廉不在意的耸肩,“珠宝只是一些有颜色的石头,它们的意义在于佩戴它们的那个人。它们放在保险箱里,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了。”

他走进她,取下她的耳环,低声说:“我知道你没有耳洞,拿去换成了耳夹。”给她戴上蓝宝石耳环,“你知道男人送女人珠宝是什么意思,因为爱慕,因为渴望,我们会尽量装扮我们喜欢的女人,希望她能拥有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又取下红宝石项链,给她戴上蓝宝石项链,“你的眼眸像大海一样碧蓝清澈,我想就是母亲在世的话,也会很高兴你能戴着它们。”

奥黛丽很诧异:这位年轻王子几时学会说这么好听而又令人难以拒绝的话了?

她犹豫着说:“我能戴它们的场合有限。”

威廉笑了,“你来来去去就那几件珠宝,我想你总能找到佩戴它们的场合。那些记者,”做了个“厌恶”的表情,“总喜欢讨论你的钱到底用在哪里了,说你并没有实际上那么有钱,本质上还是那个德克萨斯乡下姑娘。”

她并不在意:“我不喜欢太多珠宝,一个女人又不是只凭她拥有多少珠宝来获得肯定的,对不起,我不是说你的母亲,她是王室成员,不一样。我是说,我的钱应该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面,而不是疯狂购买珠宝。再说,论起珠宝,谁也没法跟你们家相比啊。”欧洲王室很多都有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历史传承,很多王室珠宝价值连城。

威廉作势大惊:“我以为所有的女人都会喜欢珠宝。”他叹气,“说到妈妈,她确实也不是很喜欢珠宝,但她是王妃,珠宝就是她的身份与地位的陪衬,必须要有,还不能太少,也不能太寒酸。”

奥黛丽轻轻碰了碰他手臂,“你跟你妈妈感情很好。”

威廉有些伤感的说:“是,她是最好的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  *100万字了,撒花!

*不容易啊,我终于也有一本书写到100万字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