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华猛然发现那黑影跳了起来，并以极快的速度扑向了自己。
“啊！”程华终于叫出声来，挣脱梦魇，醒了过来。
卧室里非常安静，程华急忙打开电灯，强烈的光线驱除了黑暗，屋里一切正常。
程华摸摸脑门，连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内衣像水洗的一般，程华躺在被窝里十分疲乏。“赵国标”这个名字又从他的头脑里蹦了出来。
“我没有错，我是在替父报仇，赵国标是该死的。”程华企图用这样的理由驱除赵国标留在心头的阴影，但是，他这一夜还是无法入睡，天色微明之后，才沉沉睡去。
上午九点多了，程华才从床上爬了起来。金凤翠疼儿子，以为儿子乏了，便不忍心叫醒他。
程华起床之后，脸色很不好。程华到厂里转了转，程爱国看了他一眼，也有些吃惊：“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程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程爱国有些心疼：“你要多注意休息，厂里的事情多，但是你的身体也是很重要的。”程华感激堂叔的关心，他笑了笑，说道：“没事的，谢谢您。”
程华没有想到，接连几天的夜里，他只要睡着之后，便会梦见赵国标。
在第二天晚上的梦里，程华似乎已经起了床，他开了房门，走到卫生间那里。程华没有开灯，他只是在黑暗中摸索。突然，程华觉得身后有些响动，便大惊，猛一回头，看到了站在身后的赵国标。借着屋外微弱的灯光，程华可以看清赵国标的那张脸。
“我冤啊！”这声音凄厉吓人。
程华已经木在了那里，他想闭上自己的眼睛，却怎么努力也不行。
赵国标的脸上已经开始变化了，鲜红的血从眼里和鼻孔里不断地流了出来，眼珠子也跟着出来了，挂在脸上，甚是恐怖。
程华大叫，惊醒过来，自然满身是汗。
噩梦并没有结束，第三天和第四天的夜里，尽管程华开着灯睡觉，但也摆脱不了噩梦的困扰。
几天之后，程华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两眼深陷，脸上也消去了红晕。他也没有心思约田晓梅出去游玩了，田晓梅自然不知道程华出了什么事，但也不敢问。金凤翠问了几次，程华只是含混着说自己可能因为劳累，噩梦的事，他并没有向母亲说。
程华也在寻找自己做恶梦的原因，他在网上查找资料，那些医生说，做噩梦是神经衰弱的一种表现。程华想，赵国标死的不冤，找自己报仇也没有什么道理，看来这是自己神经衰弱症状的表现。
程华一个人去了市里有名的大医院，询问了有关专家，也服用了很多药物。可是，赵国标的身影还是隔三差五地会出现在他的梦中，程华疲倦得很，他不知道自己怎样做才能摆脱这样的噩梦。
程华近来已经很少往厂里跑了，程爱国叫他多在家里休息，洽谈业务的事暂时交给了厂里一个新提拔上来的助理。那个小伙子也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口才好，可以独挡一面。
程华没事的时候便在街上闲逛，无头苍蝇一般地东撞一头西撞一头。程华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可到医院里检查，人家大夫说并没有什么问题，多注意休息就行了。
程华这时候早已将结婚扔在了脑后，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么样。
“我到底是怎么了？”有时候，程华也会问这样的问题，但是，他没有能力解答这个问题。金凤翠和田晓梅似乎都十分焦急，但她们俩也没有一点办法，程华要么在街上闲逛，要么回家往床上一倒，夜里却躲在屋里看电视，一看就是一整夜。
这天下午，程华昏头昏脑地走在大街上。程华抬眼看了看街上的行人，走路的时候都急匆匆的，似乎他们永远很忙，只有程华是在漫无目的的闲逛。
走过几条大街之后，程华觉得无趣，便又钻进了小巷。小巷子里面也有许多商店，里面的小商品琳琅满目，也有卖三无产品的商贩在那儿摆地摊，但看上去比大街还要热闹一些。
程华往两边看了看，什么也没买，他的兜里也是装了钱的，但他此时没有心思购买东西，这一切东西都提不起他的兴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