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一办公室办公, 很多事做不了，约束性。平时送过来给他们看的文件不多，算下来只要工作三四小时。
周炜川聊, 戚元涵也很聊。
周炜川聊就喜欢找戚元涵，是戚元涵不太搭理他，他次次自讨没趣，又次次来烦戚元涵, 他自觉得自己挺幽默的, 弄得戚元涵脾都要上来了。
戚元涵怀疑, 这就是爷子的目的, 让周炜川惹她不快, 从而爆发本性。
是爷子肯定没这么蠢, 他要憋, 也是憋大招。她也只能忍了。
戚元涵喊小朱进来给她送咖啡, 小朱把她平时喝的那款送过来, 她抿了口就说：“几天没来, 你磨咖啡技巧就不行了, 我自己磨一杯。”
小朱忙说对不起, 心里琢磨着，自己磨得还是以那味吧,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 戚元涵就出了。
“哎，婆终于走了, 讨她欢心，可给我累死了。”周炜川身体往后仰，呼了口，问：“小朱, 刚刚设计部过来的人走了吗？”
小朱说：“经楼下了。”
说完，小朱跟着戚元涵一起出了。
戚元涵没来公司这几天，公司楼上楼下都传言，说是戚元涵的豪门生活，并没想象中那么快乐，周炜川其实没大家看的那么好男人。
说他花名很多，跟公司很多人搞过暧昧，也就是戚元涵来公司，他才收敛了。
这要是真的，就别恶心，三观都炸裂了。
周炜川也太会装了！
小朱心疼戚元涵的。
戚元涵太“宠”周炜川，太相信周炜川了。
虽说小朱恋爱脑，是她也知道，情这东西就是过期的面包，只一坏再坏，永远不会逆向变好。
戚元涵拿着杯子了茶水间，茶水间靠着楼梯，跟电梯离得近。
她走过，看了叶青河。
叶青河还没回设计部，坐在吧台那，交叠着腿，她在磨咖啡豆，见戚元涵过来，就起身，点恭敬地说：“戚总。”
戚元涵咳了声，“嗯，你磨咖啡呢？”
叶青河点头，“你要不要来一杯。”
戚元涵手里还拿着杯子，她刚刚准备二十楼倒咖啡来着，既然叶青河在，戚元涵就不下了，她把马克杯放在吧台上，坐在叶青河旁边的位置。
这一楼层的人都比较闲，经常人过来打招呼，戚元涵看叶青河磨咖啡看得认真，大家都以为什么好东西，跟着一块看。
直宋睿那直男过来，喝着他的速溶咖啡，咂着嘴说：“不都是一味嘛，为什么都盯着看啊。”
女同事笑话他，“笨，不懂得生活。”
“就是觉得点费事。”宋睿说。
何倩啧啧，“得亏你还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我看其他部门像你这么大的男孩子，一天一杯冰美式，搞得像精致的贵族一样。”
宋睿贫嘴，“那叫装腔作势，我得向我们戚总学习，我们戚总才是真正的优雅。”
他这彩虹屁吹得戚元涵很尴尬，戚元涵给了他一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天地良心，我说的都是实话。”宋睿比着手指说。
叶青河点头，“他这话说的我赞同，戚总是骨子里的优雅，没人能像她那样端庄，她是天仙下凡，是人间富贵花，一举一动的都是花苞初放，轻盈温柔。偶尔也会点小性子，别可爱，叫人着迷。该柔时柔，该狠时也不心软，是带刺的玫瑰……”
“咳……你闭嘴吧。”叶青河这彩虹屁吹得比宋睿还尴尬，戚元涵心里开心是开心，就是尬得鸡皮疙瘩起来了。
“嗯？怎么了？”叶青河不解，习惯性地撩着耳边的一缕发，“你们不觉得我说的很对吗？”
“很对……是很对。”就是不对味。
大家心里想的跟叶青河一样，戚元涵的确很优秀，就是这话从叶青河嘴里出来就怪怪的。
叶青河跟戚元涵的系，一直人揣摩，从来没人觉着她们系是真的好。
听着，叶青河像是在嘲讽戚元涵。
是叶青河说得那么认真，宋睿都很甘拜下风，说：“我输了，叶青河你才是真的狠。”
叶青河微微一笑，“谢谢夸赞。”
她把热水倒进杯子里，香味飘了出来，香迷魅，单单是闻了下，就把控不住，大家统一认为是穿职业装的叶青河太迷人，给咖啡加了。
叶青河给戚元涵倒了杯咖啡，再给自己倒，剩下的给其他来倒咖啡的同事了。
滚烫浓香的咖啡，味道的确比速溶的要好，戚元涵吹了许久，确定不那么烫了，喝了一口，苦得她皱了皱眉，“你帮我拿下方糖吧。”
叶青河本来要过拿给她，同事离得近就先过拿了，戚元涵放了颗糖在杯子里。
她搅了搅，等糖融化了，她慢慢地喝着，像是在品味咖啡一样，也不着急喝完。
这会还没下班时间，大家不能一直留在这里，聊了两句，都端着咖啡走了。
好不容易剩下她们俩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叶青河迫不及待似的，问道：“我这样好看吗？”
戚元涵品了口咖啡，视线在她身上扫过，像是把她地品味了一番，说：“好看，很不错。”
“那你没……”叶青河稍稍转动方向，她撑着下颚，然后交叠着长腿，说：“没觉。”
戚元涵放咖啡杯的时候，目光瞥她的腿，很白，两条腿轻轻的夹着，戚元涵自穿着条黑色的长裤，阔腿的，她把腿交叠着，像是穿了条裙子。
俩人的风格像是对立面。
叶青河抬腿，高跟鞋碰了碰她的裤腿，面上很淡定，问：“你怎么跟周炜川在一办公室？”
戚元涵说：“……嗯，爷子安排的，他一直劝，劝得我反驳不了，他这种做法，我心里也纳闷也奇怪呢。”
“是点奇怪的。”叶青河蹭了她的小腿，戚元涵压了压眉，只是说：“爷子这次受打击挺严的，我问过医生，他心脏出了点问题，医生一直提醒，说不能再叫他动了，得好生养着。”
“那好一段时间见不他了，他应该查过你的事了吧？”叶青河问。
肯定查过，洋房项目丢了，爷子肯定会把对头公司查底朝天。以谁得罪他，他一定会报复回，没少把小公司搞破产。
戚元涵跟柏妤柔通过，最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她们公司暂时不会抢项目，先把手里头的项目做好了，死死地盯着洋房，不管出什么事都要应对好。
后就看爷子要怎么出招了。
聊着，一杯咖啡见底了。
叶青河的脚还轻轻地蹭着戚元涵的小腿肚，在戚元涵看她的时候，她又换了条腿蹭着，手指搭在裙身，轻轻地往上挑，她做的很私密，只戚元涵低头才能看。
戚元涵想装作没看，叶青河就一直看着她笑，笑得别暗示。
她说：“摸一下。”
“嗯？”戚元涵微愣。
叶青河做什么呢，在公司里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要是被人看了，她该怎么解释啊。
真是的。
叶青河的手指没再往上撩，点为止了，就是指腹贴着裤腿一搭没一搭的点着。
什么叫卖弄风情，这才是真正的卖弄风情。
叶青河眨了下眼睛，很俏皮，说：“姐姐，再不来摸一下，就没机会了。”
她今天穿得格外的清纯诱人，明明是风情的小妖精，却要装作单纯。
戚元涵拿着咖啡杯，里头经没咖啡了，片刻，她的手指脱离杯子，比起摸一下，她更想把这张漂亮的脸蛋撕下来，看看她底下究竟藏了什么。
戚元涵伸手在叶青河脸上狠狠地拧了一把，掐得叶青河一声嘶，委屈地说：“好疼啊。”
疼就好了，戚元涵的手往下走了一点，想着在上面掐印迹出来，这样她就不敢把裙子撩这么高。戚元涵正要掐她的腿，突然听了周炜川的声音，吓得她微抖，手指在叶青河的脸上用力滑了下。
幸好她修剪过指甲，不然叶青河的脸就遭殃了。
“你们俩在这里干嘛呢？怎么还打起来了啊。”周炜川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面带疑惑，看看戚元涵又看看叶青河，然后说：“肯定不是我婆的错，叶青河你赶紧道歉！”
叶青河嘶了一声，说：“闹着玩呢。”
戚元涵扭头看周炜川，表情并不是很愉悦，问：“你来做什么？”
周炜川心说我再不来你们就要扯头发了，他没明说，只是道：“雪绵姐来了，她说是想跟你谈谈。”
“雪绵姐是谁啊？”叶青河捂着脸问道。
周炜川说：“我堂姐。”
“……噢，堂姐啊，那我要不要见见啊？”叶青河搭话，她算着，“好歹我也是你表妹，于情于理也该打声招呼，我跟戚总一块。”
“你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你什么。”周炜川阻拦她，又跟戚元涵说：“你看看，面子功夫做一做，好歹她回来了一趟，免得别人议论，说我们不讲情谊。”
戚元涵捻了捻手指，的确不太想。是周炜川一直站在这，挺麻烦的，她也只能起身了。
戚元涵拿着杯子离开后，叶青河一脚把戚元涵坐的椅子踢开，周炜川瞪她，捞了另一把椅子过来，说：“我告诉你啊，你想留在我身边，就放实一点，元涵要是欺负你，你就给我受着，别想着我会给你撑腰。”
“我凭什么受着？”叶青河说：“我就不是喜欢受着的人，她欺负我，我一定会欺负回的。”
这样床上才配合默契啊。
而且把姐姐弄崩溃，她也很成就。
周炜川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着又嘀咕了一句，“雪绵姐怎么现在回来了，先不是说再不回来了么，整得点烦。”
“怎么了？”叶青河问。
周炜川说一半停下，不太想聊这话题。
叶青河表现得很贴心，问：“怎么了？你说出来，我帮你析析。”
周炜川就说：“以呢，雪绵就喜欢跟云涵玩，我跟元涵好，她就针对我，也就她出国了以后好点……”
叶青河想了想，说：“你姐喜欢你婆？”
“……你别胡说。”周炜川挺不乐意的。
……
周雪绵找戚元涵也没什么事，就是一直劝戚元涵别跟爷子对着干，问她为什么，她也说不清底为什么。
戚元涵没像上次那样直直地看着她，笑着跟周雪绵说：“你说的那我没太听懂，我也没想着跟谁作对，我就想着好好上班，做自己喜欢的事。”
“你、你又这样。”周雪绵叹了口，看着戚元涵的眼睛突然热了热，她穿着件白色的裙子，留着齐肩的短发，乍一看，跟戚元涵的发型很像。
只是她戴了对珍珠耳环，戚元涵的是黑钻耳钉，仔细区别，就会发现她们是两风格，完全没共同处了。
周雪绵看戚元涵的表情不平静了，她说：“当初我叫你跟我走，你又不跟我走，要是你现在……”
“我现在很好，叫你担心了。”戚元涵微抿着唇，温温婉婉的，丝毫没被她的波动影响，像是对待好朋友好姐妹那样说，“如果你觉得国外还不错，可以继续在那里发展。”
“你在心我吗？”周雪绵意识自己的失控，收了收情绪，她欲言又止了好久，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如果你想走，我还是愿意带你走的。”
戚元涵没回她，回了很礼貌的微笑。
周雪绵又道：“好久没见了，晚上一起吃饭吧，以那店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不在了。”戚元涵说，“街道都变了。”
人来送文件，是周炜川的助理，戚元涵把文件接过来，说：“再说吧，我很忙不了。”
等周雪绵走后，戚元涵把笔收起来，靠着座椅转了转。过了会，她起来站门口看，没再见着叶青河的人。
哎。
晚时候，周炜川约戚元涵吃饭，要带她吃烛光晚餐，戚元涵说晚点过，她要回换衣服。
周炜川威胁她说：“你要是不过来，我就家里接你，你要是还是不，我就在家里留宿，我说做，知道吗？”
他还要捏戚元涵的鼻子，被戚元涵嫌弃地躲开了。
周炜川表现的霸道，配着他那张帅的脸，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女孩，都是一脸羡慕，一副被苏的样子。
直叶青河从她们身边走过，叶青河踩着双高跟，走他们身边，然后偏头，哼了一声，声音不轻不低，股吃醋的调调，哼完她转身离开，又觉得她在生，好像很不屑似的。
“干啥啊她。”人议论。
“不晓得，她总是奇奇怪怪的。”
戚元涵咬了咬内唇，看着叶青河走出了公司大厅，叶青河的车停在公司门口，她开的牧马人，深红色的，机车型的，看着跟她这样的美女不是很搭。
然而，叶青河坐车上，车门也不着急，她轻轻的抬腿，扭过身将高跟脱下来，两只都脱了，再把车门上。
她换上平底鞋，直接把车开走了。
好野。
美女配机车，酷没边。
公司很多人看，免不得人议论，是大家心里都清楚，叶青河从来不在乎，她太随性了。
戚元涵在她开车走了后，回了自家，一路上总是堵堵堵，整得她脾点暴躁，一直皱着眉。
她家躺床歇着，抬手臂，看看自己的手。
也不知道再看什么就觉得遗憾，叶青河今天穿得那么野，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平衡，总觉得差了什么东西。
期间收了周炜川的一条短信。
周炜川：【为什么大姐会来我定的包厢啊！！！！这黑灯瞎火的，我直接抱住她亲了起来，恶心死我了！！！！婆你在哪呢！！！】
……
后几天，周炜川再也没说约戚元涵吃饭，更没再整浪漫，就是他可能了心理阴影，哪要带瓶漱口水，也不晓得那天亲成什么样了。
戚元涵好奇地问过两句，周炜川都没回，绝口不提。
这样戚元涵也清闲了，没人来她耳边逼逼叨叨，然而，这种清闲日子没持续太久。
叶青河过来送文件的频率很高，她来也没事，戚元涵一待着也聊，就是点不好的是，叶青河没再穿职业装，她穿着短裙，而且一天比一天短。
她来送文件，经常喜欢找周炜川不在的时候，然后在办公室里一坐就是一下午，戚元涵说：“你把文件给我，我来签也一样，一样可以走程序。”
叶青河说：“那不行，不找他签字，我经理会骂我。”
戚元涵心想，你穿这么短的裙子，谁舍得骂你。
她故意似的，坐累了就换条腿，两条腿时不时会换一下，偶尔会撩下自己的头发。
搔首弄姿的，弄得戚元涵很奈，弄得她不敢抬头，等她想抬头的时候，叶青河人又走了。
戚元涵总是莫名的火大，又燥又烦。
又几次，叶青河来，戚元涵想把外套给她穿，好歹比她的裤子长，是每次都没来得及。
跟周炜川一办公室真烦。
实在没辙，戚元涵给管服装的部门打了电话，跟她们提了下，换季了，公司的职业装要改一改了，不能再穿这么短了，省得大家冒了，影响工作效率。
然后管事的跟她说：“戚总，咱们公司秋冬季就不会强制穿职业装了，不然换来换，大家更容易冒了，还是说，这规定要做更改吗？”
也是。
华市的冬天很冷，就算开空调也冷，叫他们定棉衣，不太划算，这样整改，员工会很大的怨，影响工作的效率。
戚元涵挂了电话，叹了口。
这时，门又被推开了，叶青河捏着文件进来了，说：“戚总，我拿错文件了，过来换一下。”
然后她就趴在桌子上，那腿，简直没法看，她往下弯腰，衣服往上跑，那衣摆都快钻腰上了。
这么天了，戚元涵也看明白了，叶青河就是故意的，叶青河晓得她跟周炜川在一办公室，很不方便，就故意勾引她，让她把持不住，让她体会体会，这种勾引多么禁忌……
这女人，真的让人恨得牙痒。
今天叶青河穿得热裤，倒不是很短，很正常的款式，可是她又垫了踮脚，书架那里取书，那裤子就了她的腿根。
她怎么能这样穿，别人看怎么办？
等了几秒，叶青河拿文件，扭头看了一眼，她走小阳台上，趴桌子那跟戚元涵说，“戚总，我再等等，等周总回来核对核对，可以吗？”
戚元涵语微冷，说：“我也可以核对啊。”
“那不行。”她嘀咕了一句，拿着手机就趴在那玩。
戚元涵实在没忍住，走过，把外套给她披上，她原计划就是把衣服给她，立马就走的。
是，戚元涵把衣服披叶青河身上，叶青河居然动于衷，也不看看是谁给她的衣服。
戚元涵心里不太舒服，积攒了几天的火，只往脑门上窜，于是，戚元涵用力捏了一把她的肩膀。
叶青河在打游戏，嗯嗯两声，头也没抬地说：“谢谢了。”
谢谢？
好嚣张啊。
戚元涵往她屏幕上看了看，看底下好几条信息，什么“美女开麦啊”、“妹妹，哥哥带你飞”“妹妹待会加好友啊，以后天天带你开黑”
叶青河没回，操纵着人物捡了把枪，好像是瞄准了谁，游戏人物蹲在了地上，在她开枪的时候，戚元涵的手就落在她的大腿上。
突——
她开枪，戚元涵用力一掐。
皮肤好嫩好滑，她好像地擦过润肤乳一样，仿佛能掐出水一样……这女人，真的好骚啊。
她怎么能这么骚？
戚元涵的手根本移不开，黏在上面了。
叶青河屏幕上又弹了好多信息，“妹妹我是你队友啊，你怎么朝我开枪啊”“你不会是大哥吧”“卧槽，不会吧我今天遇三大□□萌妹”
叶青河没回信息，扭头看戚元涵，说：“戚总，你要不要帮我队友确定下，我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然后，她扣住了戚元涵的手，挑衅似的抬眸，“你会吗？”
确定男女不就是摸吗。
好像谁不会似的，戚元涵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