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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 屋顶相逢

“英——”是非的’莲字还没说出口,对方立即向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英莲看着是非,用手指往外一指,示意两人先离开此地再说。于是在英莲的带领下,两人一路躲躲藏藏,且跳且走,来到了一处废弃的杂院。

看四周比较安全以后,是非兴奋的说道,“英莲,怎么是你?我还到处找你呢!”

“你找我怎么会去那里?”英莲歪着头问,“你们到这儿多久了?小天呢?”

“我们刚回来,我本来想去老庄主那里找你,没想到长孙承弼把我们带到一个特别偏僻的地方,我转了半天都找不到去老庄主那儿的路,所以只好从东南西北依次找起。没想到竟然在那里偷听到长孙奕和妖姬泠泠的谈话,还碰到了你,对了你怎么会在那儿?。”

“说来惊险,要不是我反应快的话,可能就被他们俩发现了。到时候妖姬泠泠的彻骨钉一出,我都没有自信能躲得过去。”英莲心有余悸的说道。

“啊?你说什么?”

“当时我正在隔壁偷听他二人说话,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光顾着偷听了,连身后有人走来都不知道。还是被那个妖女事先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我才惊觉后面有人,然后我将计就计将来人点了哑穴推了出去,自己用轻功一闪,让他们以为偷听的是后来那个下人。”

“原来如此,那你当时岂不是很危险?”是非仿佛当时就在她身边一样,体会到了她当时的慌张。

“还好,总算是有惊无险。”英莲的脸上恢复到以前那种轻描淡写的表情。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小天在哪儿呢?你们去琉璃斋找到办法了吗?”

是非眉心一锁,“没有,酉大哥也没有办法,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要回到拾月山庄来。”

果然不出所料,英莲心想,然后又问,“那你们去上官府有什么收获没有?检查过上官沛的尸体了吗?死于何人之手?”

是非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尸体都已经被官府收殓,我们去的时候里面已经人去楼空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也没有看到上官南,想来,他应该是继续来到拾月山庄了吧?”

英莲点点头,“不错,你们前脚刚走,我就在拾月山庄看到了上官南。的确如我猜测,他还是按照上官沛的嘱咐来到拾月山庄,不敢误了差事。”

“到底什么事这么重要?”是非问。

英莲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过去,是非接过来一看,上面描绘了一把剑的图案。剑柄上雕刻了一个人,剑身上有一条飞腾的黄龙,连起来看像是一个人乘龙上天的模样。

“这是什么?”

“这是我根据上官南给老庄主的信来描摹的,我已经写信给万花楼,让他尽快到拾月楼来与我们会面,估计这两日也就要到了。”

“上官沛说让上官南找剑神干青打造的剑,就是这把么?这是什么剑?”

“这就是我找万花楼来的原因。”

是非闻言点了点头,“其实我们也去找过万大哥,但是两天他都不在。”

“不在?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金钱帮的人说他外出有事,没说别的。”

“对了,”是非继续说道,“当时上官沛不是还有一封信给老庄主的吗?你看到没?”

“看是看到了,但,”英莲收住话头,欲言又止。

“但什么?”

“但是等于没看到。”

“这话怎么说?”是非被英莲绕得有点稀里糊涂的。

“我看了那封信,上面只有一个字——‘变’。我想任何一个突然拿到这封信的人都不会知道这封信到底说了什么,所以我说看到了也等于没看到。”

“变?”是非重复了一下这个字,难以相信的问,“这么重要的信,里面就这一个字?你确定没有看错吗?”

英莲对视着他的眼神肯定的说道,“我确定。”

随后又若有所思的补充了一句,“可能就是因为太重要了,所以才只用了这一个字。如果不是事先有约定的话,我想就算是每天朝夕相处的两个人,也无法立刻领会到对方说这个字的意思。”

是非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英莲说得有道理,字越少反而越发显出这封信的重要性。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上官沛已死,就算有什么阴谋诡计也只能到阴曹地府去施展了。我看我们不要再为这个事以身犯险,对了,你有没有看下摄魂钉的解药?”

英莲立即摇了摇头,“不不,正因为这样,上官沛做这两件事才更加可疑。这几日我思前想后,将他特意嘱咐上官南的那句话反复琢磨,觉得他必定是对灭门一事早有预料。这样一来,他让上官南做这些事的动机就更加扑朔迷离,以他狡诈的个性,很难说这背后没有什么阴谋。”

“而且,你知道吗?”英莲半问半答的说道,“老庄主拿到信以后并没有立刻安排上官南去找剑神干青,只说这件事情不着急。等上官府灭门一事传来,拾月山庄干脆让上官南先留在这里,而上官南也不急着回去看看家中大小。这一系列事情,你不觉得有违常理吗?”

是非点了点头,“那依你之见,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英莲转过身来,看着他说,“等。”

“等什么?”是非不接的问。

“等万花楼,我心里有很多疑问,要解答这些疑问,没有比万花楼更适合的人选。所以在他来之前,我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是非向四周望了望,目力所及之处皆是残垣败壁,比刚才碰见长孙奕的草堂还要破旧。心里好奇为何他不选在这里碰面,看起来比刚才的地点更安全。“你带我来的这是什么地方?”

“你猜?”英莲又回复了往日古灵精怪的模样,开始跟他打起哑谜来。

是非无奈的笑道,“你知道我有多笨,连路都找不到,如何猜得中这深宅大院大院的事?”

英莲莞尔说道,“老庄主有十个侍妾,这里是他最后一个侍妾生前住过的地方。因为不得老爷恩宠,所以死了之后这里就人去楼空,一日不复一日。”

“最后一个侍妾?那不就是那个最小的儿子,长孙奕的生母?”是非问到。

“是的。”

提起长孙奕,是非忽然想到,刚才临走时,看长孙奕的表情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时担心起来,对英莲说道,“虽然你刚才及时闪退没有让他们发现你的真面目,但我看长孙奕的表情,似乎没有被骗过去。我想,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是吗?”是非的话同样引起了英莲的注意,当时她只顾着逃跑,没想到或许那里露出了破绽,没能逃得过心思缜密的长孙奕的眼睛。以她这几天对这个人的观察而言,这绝对是一个无法让她不引起重视的人。

“我想我没有看错,”是非肯定的说道,“虽然他没有看清楚你的脸,但经过这件事,至少让他知道了这个山庄还有别的人,我想他一定会加强防范的,我们最好收敛一下。”

“对了,你还没说小天在哪里?”英莲再次想了起来。

“哦,对。”是非将他们如何拜见长孙承弼的经过说给了英莲听,接着又问她是否找到了摄魂钉的解药。

“哪有那么简单。”英莲白了他一眼,“我去长孙承弼的居所找过,虽然翻到一些瓶瓶罐罐的,但看起来都不像摄魂钉的解药。而且,就算是,我又怎么看得出来呢?”

是非听完英莲的回答也颇觉无奈,现在的难题似乎不是怎么拿到解药,而是如何知道真正的解药长什么样子。这个问题又不能明察,只能暗访,是非心想,然后不断的挖心思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难题。

“虽然没找到解药,但我碰到一个特别有趣的事情,你想听吗?”正在他绞尽脑汁的时候,英莲笑嘻嘻的走过来问道。

“什么事情?”是非其实没有心思听什么有趣的事情,但是看英莲想说,还是随口问了出来。

英莲看他一副苦着脸的样子,知道他还在为解药的事情心烦,于是说道,“算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还是等见到小天的时候再跟你们两人一起说吧!你先带我去见他!”

是非忽然想到小天还一个人待在房间,万一刚躲过长孙承弼又来个长孙奕要威胁小天的话,他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然后话不多说,就赶紧带着英莲回去找小天。

“糟了,”是非突然停下脚步说道,“我没有到过这里,不知道怎么从这里回小天那里?”